第54章 睚眦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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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 之之早已经让系统查过了裴母的身体是什么病,在女子讳医时的大多妇科病, 大夫们不会失礼地单独看身体,自然也就被忽略了,还有曾经刀伤伤害腹腔留下的积液、肿瘤,所以裴母才会面色苍白、皮肤湿冷,还有风湿关节炎,不过许是这副药,这个倒没有那么严重。
之之在薛素鸣手下混得那段日子也不是白混的, 和系统交流了一番,结合着薛素鸣曾经的医稿, 配合医药和针灸每日半个时辰, 不过一段日子,裴母的气色便逐渐好了起来,虽然是保守根治,不过在裴母这种年龄还是挺适合的。
裴玉本也是将信将疑,不过逐渐气色不再苍白, 有些红润, 而症状居然也没有之前那样总是复发了, 虽说之之治人的手法是奇怪了一点, 不过有效,他打算当做什么也没看到。
之之立的医女人设立住了一半。
“小姐。”在之之施针结束后, 一个绿衣婢女将放在银盆里濡湿了手巾递给之之擦手。由于裴母的是旧证, 每次施针最少也得花半个时辰, 那些穴道半点不能眨眼, 累得她是额头上都冒出了细汗。
裴母脸色不错, 银针入穴后, 她的面容看起来舒缓自然。
“今日便到这里吧。”
之之一个个逐渐将银针取完,接过了手巾,轻吁了一口气。
裴玉扶着自家娘亲坐下,裴母看着那淡定从容的少女,脸上也露出了感激之色,“真是有劳之之姑娘了。”
之之对裴母时,总是一本正经的,“伯母,这些都是举手之劳,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又说了几句话,之之便要离去。
裴母看了眼木头一样的儿子,私下瞥了他一眼。裴玉哪里会不懂自家娘亲的意思,这是要让他送客。
“慕姑娘,我送你吧。”
之之抬眼笑,眸色从裴母身上滑到了裴玉身上,他一副书卷气,温雅和气的模样,但是怎么说呢,这种态度更多是一种疏离,对谁也不靠近那种孤立感,即便是之之有恩于他,但是他早已经准备好了代价,这种无论你做什么,我寻常对付的气度举止,是有一点无耻的。
不过,之之也不是那么好应付的人:“送我,我看裴郎君不用劳烦了,左不过几步脚的距离。”
之之客气的婉拒,随即和那绿衣婢女施然走出了裴宅,往的后边安静孤僻的小路,虽说早已经在这些爱八卦的邻居前过了明面,她只是给裴母治病,不过两个你未娶我未嫁,大抵闲人总是会多说几句,为了免去这等烦恼,之之通常都是往后边的路走的,碰巧在裴宅后边不远就连着慕府的花园,花木扶疏,人从小门里进去,很快便快就看不见人影了。
裴玉遭她拒绝,当然没送了,不过裴母却觉得不妥,之之一走出门,便道:“你这孩子,太失礼了,还不快去。”
裴玉皱眉道:“娘。”
裴母看他,无奈之下,只能追上了去。
没想到之之的脚程不慢,他追上的时候,一主一仆已经走进了小门。裴玉眼风扫到那抹绯色石榴般的裙摆时,脚步本已经停滞,谁知忽听到疏密的桃花雪中,两女的谈话。
“小姐,那裴郎君似乎不大欢喜我们啊。”绿衣婢女欲言又止的样子。
少女甜丝丝的声音很快响起:“嗯,谁让他被我抓住了把柄了,裴郎君已经算是极好的脾气了。”
绿衣婢女无语哽噎,一时居然不知道是不是之之说得更有道理了,只能咕囔一句:“也不知道小姐究竟看上他什么了,就是个穷书生嘛。”
“葡萄,你不觉得他生着一张脸不错嘛,你家小姐我啊,就是肤浅。”少女很干脆地承认了。
背地里不小心听到的裴玉:“……”
主仆闲话着,忽而一只肥猫穿过花枝,扑地往裴玉这边一跳,婢女还在喊:“肥肥,肥肥……”显然也被这乱跑的肥猫从高处跃下来的姿态吓到了。跑出来一看,吓了一跳,当然是被外边熟悉的男人吓到。
“裴、裴郎君——”想起刚说的话,这婢女强装镇定。却发现那人根本就没有将视线放在他的身上。
皮色光滑的肥猫跳在人脚上,旁边的草地被踩得杜鹃花碾碎花汁,年轻的男人正低腰将那肥猫拎起,脚下的布鞋正因它的捣乱而被染上了绯色的花汁。
肥猫仿佛也感觉到了他身上凛凛的气息,假装乖巧地喵喵叫着。
不过,男人一点也不买账,把猫儿扔在了地上。
肥猫一脱离困境,赶紧找自家的主人,娇娇地往站在门槛上的少女身边喵呜。
少女绯红的衣裙比一边绮丽的杜鹃花还要深红,她逗了一下肥猫,便让绿衣婢女抱起它,转而是将眸光放在了后门的不速之客。
裴玉作揖,先她一步开口说:“慕小姐,家母让我送你,不过看来小姐教程快,应该是不必了。”光明正大单的讲明,他过来的理由。
之之似笑非笑,眼眸微弯:“哦,那刚才我们的话,裴郎君听到了多少。”
绿衣婢女都瞪大了眼睛,自家小姐可真是会问话,偏偏问这种尴尬的。
不过,当事人显然没有她这样在意,“慕小姐说的话并未有失礼的地方,我听见了有何不妥的地方吗?”裴玉嘴角扯出一个轻轻的弧度,抬眼望着她。
目光交织的一会儿,之之笑出声来:“裴郎君可真是一个妙人啊。”
“来都来了,不若裴郎君陪我进去说说话。”
裴玉下意识地便要婉拒,不过当之之那双杏眼饶有兴致地望着他,他想起了什么,沉默了,很快温润如春风般地道:“好啊。”
走进后门里,之之脚步轻快地,便走便边道:“裴郎君,到现在还是对我抱有很大的怀疑啊。”
裴玉眼风余角扫到那绿衣婢女避嫌似的,抱着肥猫地走在远远的后边。
他慢条斯理地回敬之之:“慕小姐想多了,你妙手施医,救家母于水火之中,便是裴玉的恩人,谈何怀疑。”
之之正走到牡丹花边,她漫不经心地嗅着空气里温润的花香,微微倾了着身体,细削肩膀上乌黑流水般的青丝也一同倾覆,她的姿态在女子里是出格的,并没有大家小姐的优雅端庄,不过这样率真的举止,也很难让人讨厌。
裴玉正在观察她的时候,蓦然地,她偏头,朝他一笑:“恩人,原来裴郎君把我当恩人看啊,挺好的。”
她真的难以捉摸。
无论裴玉以如何的态度揣度,可她不吃他的招数,一路上已经行至了厅堂,正是太阳漫上了中天的隅中,府里的人仿佛也知道了之之会饿一样,她这一歇脚,便有婢女穿花蝴蝶一样地端着食盘、茶水糕点过来了。
“裴郎君,陪我一同用顿午饭吧。”说着,也不容裴玉拒绝地,便让人给他拉开了椅子,摆上了碗筷茶盏。
裴玉没想过扫她的面子,看了她一眼后,到底是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桌上的菜大多是盛京当地的风格,她胃口不错,便是吃得快,举止却优雅从容,带着一股大家小姐般的端庄,这是裴玉未曾从她身上发现的,居然她不着调的任性很协调地合在一起。当对一个人的好奇心越多时,人总是容易将自身所有的关注倾注在那人的身上,时间一长,也许便有了在意,有了探究,知道得越多,越不容易放下。所以,从一开始,无论裴玉怎么探寻她,之之从来都是大大方方地由他隐秘地问,不过他能发现多少就是他的运气了。
从薛素鸣的身上,之之学到了,有时候不作为反而也是一种作为。
他若是选择自我攻略,她也不会拒绝就是了。
吃完了饭,之之道:“裴郎君有什么想问的,尽管说便是,我可不喜欢人在我面前闷着一张脸,那样真的影响心情。”
裴玉习惯了她说话的无拘无束,天马行空,闻言,他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说:“裴小姐,你又为什么一定要做这些事呢?”
听说有些富家小姐会提前投资一些年轻的书生,待到高中,做个官夫人,像她这样双亲亡故的女子会不会抱有这种想法多了一点?
裴玉很不习惯有人无目的地接近他,当然,抽丝剥茧以后,总会发现人举止里的想法,除了之之,一直到今天,他还是没有看懂她,会有这么一个想法,当然是理智思索过后,不能自信偏偏又无法从脑海里拔除的一个既定的事实。
之之喝了一口茶,抿抿嘴,“裴郎君,有时候觉得你真的有些奇怪呢,为什么做什么事偏偏一定要寻找一个理由啊,我不是说过吗,我闲得慌啊,况且,我也不亏啊。”
她杏眼笑眯眯地瞅着他,在他那张脸上来回转,有些轻佻、玩世不恭的样子。
裴玉不习惯这样的注视,右眼下的痣更显得脸蛋有些微怒,“慕姑娘……”
之之立即噘嘴道:“你看,我这样说,你又生气了,你说,我该怎么给你一个理由?”
少女有些天真顽皮地,支着手肘,看向他。
“你总归还欠我一个要求吧。”
裴玉不怒反笑,眉眼都带着些书卷气,柳叶眼悠长清隽,仿佛像是终于逮住了她的尾巴一样松懈下来。
“鄙人答应过狐仙姑娘,但是便是这样一个简单的要求,你不觉得实在是不对等吗?”
甚至还好意地提醒过她一句,像是不愿意占太多的便宜。
不过之之却看出了他的狡黠,分明就是挺开心的,这厮不愧是只狐狸,还挺能装的。
“裴郎君,我可说过,这个要求是无伤大雅的,没有说过让你轻松啊。”
年轻的男子坐姿端正,如松树般挺拔,上半身包裹在粗布里也丝毫不掩饰他云般的气质,温和有礼,是那种儒家的标准君子,当然,也只是看上去,出生市井,又怎会是一尘不染的莲花,之之嘴里取笑的话,他丝毫不恼,顺着杆子往上爬。
“慕姑娘,现在是终于想好了?”
之之唔了一声,挠挠头,眼睛往旁边瞄了一下,似乎有些纠结的样子。
“其实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她解释着。到这个时候,反而有些天真的样子,害怕他会拒绝,接受不了,语气都自动地软下几分。
其实,逐渐气色好了起来的母亲是让裴玉松了口气的,不再是半夜疼得睡不着,每天还能自己走到院门处晒晒太阳和街坊说句话,这么好的状态,身为病人的家属又怎么能不开心呢,即便她接近抱有的心思不明,内心中,裴玉对她的感激确实不假的。
“慕姑娘说便是了,若裴玉能够助一臂之力,自然不会空眼看着。”
之之道:“裴郎君,听说你曾经是白鹿书院中出色的学子,不日我便会在府邸里举办一个春日宴,要邀请当地的名流、公子小姐等参与,我腹中没什么墨水,只怕会被人轻视,能够请你助我?”
裴玉将信将疑,对这个什么春日宴实在抱有一种奇怪的态度,不过也知道像她这样的大家小姐,还是失去了双亲支撑起门庭的女子来说,融入一地的豪绅之中,是必然的,只不过为什么要让他这样看上去没什么见识的穷书生来撑场面。
说是什么才华,他会嗤之以鼻。
之之又说:“你只用站在屏风后,若有吟诗作对,助我便是。”
她语重心长的,这一下倒是把他那些怀疑都打消了。
还真的是请他做个捉刀吏。
说是要举办春日宴,不日门庭便若市,正是丽日好天气,请来的小姐夫人们、公子老爷们都穿着自家最好的春裳,各色的锦缎映衬得满园的春光都黯淡了几分。
踏春赏玩,吟诗作对,这是少女们现在闺阁里难得的空闲。而之之这位从京城而来的小姐的宴会几乎将椿城满城的小姐都携来了,虽毗邻春禾街,可慕宅所在占地之广,布置之美,春色葱茏,桃李杏花本是寻常,那牡丹、芙蓉、山茶、兰花各种鲜花更是广植,花木扶疏,清雅美丽。
且之之请喝的茶水糕点也皆是高级货,还是热乎的,刚刚出炉,可知她家财力丰厚,本把她当做孤女的小姐公子们,一时之间也不敢轻视。
兴致高时,难免开始吟诗作对,作为东道主的之之看了一眼花屏后边,立即便有婢女过来附耳,她笑了一下,便开始了。
很圆满,有裴玉这样的人才相助,倒是给之之在这些小姐公子眼中撑起了一个才女的人设。
不过有人看不下去,出来挑衅的,也一一被拿下。
少女容貌出色,谈吐不俗,更有当家的孤女身份,这样的一块肥肉,便是谁看都觉得能够啃上一口,便有几个年轻的男人,自觉地自己能够拿下,围住了之之,讨好着她。
“慕姑娘,春色如许,有你这样的佳人相伴,真是咱们的荣幸。”
“是了,没错,之语兄说得对,听说慕姑娘祖上是从医,也给我们看看呗……”
叽叽喳喳像是一群吵闹的麻雀,渐渐地之之眼里出现了些不耐烦的神情,她看了一眼掩在花屏后,正百无聊类地喝着茶,一个人赏玩着春光的裴玉,他所在的花后,有一座很掩蔽的短亭,被假山掩饰,但是能看得到外边。
作为她的捉刀吏,他当然被婢女们侍奉得很好,茶点不缺,还点缀了一只白色的花瓶,他就坐在那里,目光仿佛落在她的身上,好整以暇的。
之之勾了他一眼,薄嗔地,那双眼睛会说话一样地催促他出来帮忙。
裴玉看了这样的一处好戏,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样显露于表的慌张,况且,他还感觉得到,若是那几位纨绔再多说几句话,她就不会客气了。
裴玉感觉到麻烦,和之之一样的,不过谁让他被她捏在手上。
“慕小姐,你看得我怎么样?”其中一个男的把脸凑近之之,其他人还闲着看笑话,说到底,像之之这样的女孩子,虽然有身份,不过没有长辈,到底是被人低看一眼的,那些小姐们甚至还起哄起来了。
“是啊,慕姑娘,听说你医术高明,就给我露一手吧。”
“大家可等着看呢。”
之之冷眼看着那凑近的男子,嘴角露出一个有些凉薄的笑意,携着羽花扇的手指细腻且白皙,她身后的婢女葡萄已经露出了怒色,不过却被她轻轻止住了。
“好啊。”她轻轻的音色,忽而抬眼。
轻薄态度的男子被她那幽冷的目光瞪着了,背后不知怎么地竟然起了冷汗。忽而她又冲他一笑,真是灿烂璀璨极了,这满园如许的春光春花都比不上她这轻轻一笑的惊艳。男人丢了魂一样,那时间都忘记了之前和同伴商量的下马威,痴痴呆呆地望着她。
“公子啊,我看你面色青黑,嘴唇泛白,嘴大下巴尖,鼻孔外翻,酒色太重,还是多加节制,否则新妇未娶,家宅难宁。”
之之此话一出,周围已经是笑倒了一面。
“你——”这徐公子气得鼻子都歪了,肥厚的手掌升起来就要甩去。
之之轻蔑地躲开,“来人啊,还真当我这个孤女是好欺负的了。”
几乎是她话语一落,便有三四个身体高大丰硕的杂役过来了,这些小姐公子一看,就旁边一避,高大的杂役像捏小鸡一样捏起了徐公子,让他动弹不得。
之之当着所有人的面,露出一个微微的笑颜:“大家看,这样的害群之马是不是得扔出去,否则平白地污染了大家的声名。”
“就是,就是。”这时候,这些小姐公子们也知道她是不好惹的,哪里敢有旁的言语。被捂住嘴巴的徐公子更是红粗了脖子,可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的同伴们讪讪一笑,也没敢搭话,没看她的那些杂役,一看便是不好惹的嘛。
裴玉站在人群最末处,看着这一幕,勾唇一笑。看来这位狐仙姑娘,也是个不好惹的,有仇当场就报了。这样睚眦必报的性子,倒是很合她人。
而他好似走出来,也只能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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