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三日月过来是为了说“审神者聚会”的事。

        当然，不是“芽衣”（实则白山吉光）正在进行的b区审神者聚会，而是c区的。

        c区聚会和b区聚会最大的不同，在于后者是时政组织的，而前者是私人聚会，

        “私人聚会？”芽衣一听这话，就算没有之前灌下的茶水，她也清醒了。

        “只有聚会？”她放下茶杯，坐正，问道。

        “哈哈，看来阿鲁金您很了解私人聚会嘛~~”三日月不答反感叹。

        “门就在那边，”芽衣懒得和他抬竹杠。

        三日月笑。

        但他也知道芽衣现在需要休息，所以长话短说。

        c区的审神者聚会，不仅仅是聚会，也是利益的再分配。

        c区共有三个季节。如果说雾季是播种的季节，那旱季就是收获的季节，然后寒季是万物凋零之时。

        为了更好度过寒季，不管是审神者，还是刀剑付丧神，都会在旱季出门溜达。

        溜达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寻找、交易，甚至掠夺物资，更是为了清理一定范围内的威胁。

        所以旱季也是个流血的季节。

        为减少旱季流血事件的发生，c区审神者们就在旱季结束前的倒数第二周搞了个“聚会”。

        聚会项目之一，就是通过各种比赛，分配当年所得，以及下一年的利益。

        因为涉及物资，所以凡是想参加聚会的个人或团体，都必须缴纳一定比例的物资作为会费。

        “如果不交？”听到这里，芽衣注意到和泉守表情有异，眼中好像闪过红光。

        “哈哈哈，这就要看阿鲁金对‘威胁’的理解了。”三日月以袖遮面，内含新月的眼眸亮晶晶的。

        “聚会”既是场聚会，也是场排除异己，巩固地位的盛宴。

        缴纳会费，就意味着个人或团体是同一战壕里的同僚；反之，就是敌人。既然是敌人，就必须清理。

        如何清理？

        那就是聚会上要讨论的“利益”。

        想要利益，就要在赛场上取得好成绩。

        但赛场上的好成绩不代表个人或团体能保住这份利益，所以有了抱团，也有了本丸和本丸间的联盟。

        如此，聚会上的争斗不仅仅是个人与个人间的争斗，也不仅仅是本丸和本丸间的，还有联盟和联盟间的争斗。

        这样一套流程下来，当聚会结束时，与会者通常会减员三分之一，最惨的一回，十存一，只大联盟的部分审神者和少部分刀剑付丧神得以存活。

        “比例？”就算用听的，芽衣都已感受到聚会中的刀光血影。同时，也找到了不少漏洞，例如会费。

        “按人头缴纳。只要本丸决定参加聚会，那么不管是否前往聚会会场，审神者和刀剑都要缴纳会费。”

        “参加比赛的，每人2的本丸物资，但参赛者不用缴纳物资；不参加比赛的，每人3。”人可以不去，但会费必须缴纳。

        “黑吃黑果然最赚钱！”芽衣念叨。这时，她已意识到比赛项目也许不是她以为的比赛项目，而是更麻烦的东西。

        三日月意识到芽衣意识到的东西，轻笑，但眼中没有笑意。他垂目，吹了吹茶杯里的茶水，继续讲诉。

        除了会费外，聚会也鼓励与会者拿出物资或其他东西，对比赛项目的结果进行投注。同时，按照名次，获胜者可从自身参与的项目投注中得到一定比例的分红。

        除此之外，除了主动报名参赛的个人和团体外，聚会也会通过抽签的方式，抽取十个未参加比赛的个人或团体参加比赛。

        “也就是说，就算不想参加比赛，也会有强制参加这个可能？”芽衣突然懂了三日月上门的真正原因。

        “甚至，还会有被迫参加某个比赛项目的可能？”

        “没错，”三日月这回敛起了笑容，“而拜阿鲁金您之前的行动所赐，就算您愿意氪金，也会有人推您上场。”

        “呵呵，你之前没说是故意的吧？”芽衣捏了捏怀里的抱枕，微笑。

        “哈哈哈，不早了，身为今晚的主厨，该去厨房准备晚餐了。”三日月没承认，但也没否认。

        他优雅起身，绕过坐在一旁还未起身的和泉守，走向芽衣暗示过的门。

        芽衣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这振刀果然是个麻烦精。

        收回视线，她看到依旧坐在地上的和泉守。

        “您不生气？”和泉守见芽衣看着自己，不禁问道。

        “至少他提醒了。”芽衣摊手，相比其他可能知道却到现在都没吱声的刀，这振刀就算想看笑话，想搞事，但至少提醒了，不是吗？

        芽衣发誓，她绝不是在内涵面前的和泉守。

        “……”可就算芽衣觉得自己没有内涵和泉守，和泉守依旧感到尴尬。他尴尬得耳根发红，甚至连脸颊都没法幸免。

        他自身也意识到这点，匆匆起身，转身就想追上三日月。

        “抱歉，对不起！”但迈开步的刹那，他突然转身，弯腰，对芽衣道歉：相比曾经遇上的，他知道芽衣是个不错的人。

        “没关系，至少你道歉了，不是吗？”芽衣按了按他的脑袋，走向门。

        和泉守一愣，直到芽衣走了几步后才回神。

        他连忙缀上芽衣，等走到门口，发现自己站在门外，而芽衣站在门内时，忽然不知道自己该照原本计划般的追上三日月，还是对芽衣再说点什么。

        “你可以问，但只能问一个问题。”芽衣打了个哈欠，决定彻底打发这振刀：她可不想补眠时有人在门外走来走去，影响睡眠质量。

        “……”和泉守沉默。

        “我关门了。”芽衣几乎整个身体都趴在门上，用快睡着的，有别于平日的声线，软趴趴威胁。

        “您那天看到了什么？”和泉守不假思索，结果问出了他之前徘徊在附近时一直想的问题。

        问完，他震惊，因为这是现阶段不能问的问题啊笨蛋！

        “19837。”芽衣报了五个数字。

        她见和泉守懵着，以为他不习惯这种计数，就用传统方式再说了一遍。

        “奈落之地共有一万九千八百三十七个，”她道，关门，扑向余温尚存的被褥。

        门外

        不管是第一次，还是第二次，都清晰听到这串数字的和泉守，大脑当机。

        他既震撼奈落之地规模，又有种无法控制的绝望：太多了，就算联合c区所有的本丸，也没法对抗。

        “兼桑，你在这干什么？”堀川国广找和泉守已找了半小时。找不到下，他忍不住用最黑暗的念头揣摩，然后不由自主的走到这里……结果，兼桑果然在这里。

        看到和泉守的刹那，那些无法忘却的记忆浮现，他无法自控的飙起了杀气。

        大脑当机中的和泉守被堀川国广的声音唤醒，闻声望去，就看到飙杀气的堀川国广，连忙扑了过去，并捂住他的嘴巴给他比了个噤声手势。

        和泉守本能不想打扰芽衣这个新审神者的睡眠，不仅仅是怕被罚，还有说不出的一种想法。

        堀川国广发现和泉守没事，放心，恢复。这一刻，他又是芽衣眼中的人//妻模样。

        门内，屋里

        感受到杀气的芽衣，依旧闭着眼睛。但她这时已站在床边。

        她用混沌的大脑想了想，最终掀开被子，正式滚进被窝：杀气=寒意，还是裹上被子睡吧，好歹暖和一点！

        数日后

        虽然b区审神者聚会闹事事件还在调查，但包括芽衣的b区本丸在内的九成本丸已结束监控。

        而在这段时间，芽衣也成功构建绕过b区本丸的，通往c区本丸的传输阵。

        她一搞定传输阵，就把那六振越来越奇怪，看着她越来越奇怪的c区刀骗回本丸。

        说“骗”，是因为她发现，如果她不去c区本丸，那六振刀就坚定不移的待在现世……令她忍不住怀疑他们被外头花花世界给迷惑了！

        把刀骗回本丸后，想到因为调查而长时间滞留c区本丸对应现世的夏目和新一，芽衣决定给他们发个通知，顺带去瞅瞅那个不知不觉被她搁置角落快三周的男盆友。

        这一天

        东京高专难得的教务会议，与会者：三名。

        主持人：夜蛾正道……他在戳毛毡。

        二年级负责人：日下部……他吃棒棒糖。

        一年级负责人：五条悟……这货正对着手机发呆。

        反正，这场教务会议与其说是教务会议，不如说三个男人难得的闲暇共处，关键，某捣乱鬼也难得不搞事的宁静世界。

        “嘟嘟！”

        突然，五条悟手中的手机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五条悟一愣，下一秒抄起手机就走人。

        “悟，你要去哪里？”夜蛾正道出声。

        “哈哈哈，我家的猫回来了！”五条悟乐呵呵，这话传入剩余两位男士的耳朵时，他已欢快的跑下楼梯，然后用连续瞬移的方式，赶往他这段时间编写的小软件给予的地点。

        他虽然没法感知到他家的猫，不对，是女朋友，但他可以通过高科技啊！如果再不行，就找慎吾的哥哥开后门，给他弄个卫星找人。

        与此同时

        正在花店买花的芽衣有感。

        她看着手机，看着手机屏幕上刷刷刷冒出来的文字，知道有人正通过定位软件找她。

        她想了想，最终收起了手机，静待某人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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