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神庙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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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神庙之旅
观众看到这景象,都发出欢呼声。
伊凡:“这是在干嘛?”
以萨:“那高个的壮汉便是我们风刃岛的战士,他的对手是某富商派来要挑战他的。他们要看这战士的表现如何,再决定要不要买下他。”
伊凡:“买下他?”
以萨点头,“战士们从小接受培训,就是为了能在竞技场上一展雄风,娱乐这些来自外地的富商。富商们买下中意的战士,作为保镳、佣兵、或是纳入军队。风刃岛靠竞技场获得观光收入,战士们也靠在竞技场上的表现逃离风刃岛。”
“咚”鼓声响起,比赛开始。
士兵驾着马车沿着竞技场打转,拿起手上长矛往男战士身上一扔。
男战士赤手空拳,躲过迎面而来的长矛,士兵继续从车上拿武器,不断往男战士身上扔。虽然士兵动作快,且任由马车带着他在竞技场里绕圈,但男战士的动作似乎更快,躲过一件又一件武器,缓缓朝士兵逼近。
伊凡:“怎么不给战士武器?”
以萨:“战士们拳脚功夫很厉害,他们的拳头就是他们的武器。”
男战士边闪躲迎面飞来的武器,边靠近士兵,忽然一枝长枪射中男战士的左肩,男战士顿时右膝跪地,左肩涌出鲜血,神色看来很痛苦。
场上观众看见男战士鲜血直流,都极其兴奋,纷纷大喊:“杀!杀!杀!”
伊凡被场上观众反应吓了一跳,忙问席妮:“陆上的人都这么可怕吗?”
席妮不答,盯着场上战士,“我看刚才那击他能躲过,为什么故意中招?”
以萨:“我想是上头交代的,要流点血。观众嗜血残暴,流点血会让他们更兴奋。”
伊凡一愣,“就因为这种原因?要他受伤?”
以萨:“如果太快解决对手就不好看了,需要点戏剧效果。人啊,都是喜欢戏剧化的。”以萨说这话的神情充满哀伤与无奈。
士兵见男战士跪在地上,停下马车。从马车上拿出弓箭,瞄准地上的战士放箭。男战士闪身躲过箭,一手拔断左肩上的枪,左肩上还残留半截残枪。男战士起身,改用跑的,跑向马车,士兵看了有些紧张,不死心又朝男战士放了一箭,男战士伸手接住那弓箭,箭插至手心,满手都是血,他将箭往地上一扔,仍旧朝马车发足狂奔。士兵见状,将弓箭扔在一旁,准备驾马车,男战士已一个箭步跃起,他跳得又高又远,在空中拔起插在左肩上的半截残枪,跃上马车,将那半截残枪往士兵颈部一插,士兵血溅四方,当场毙命。
观众看了,都是一阵热烈欢呼。此时,从看台后方跃下许多观众,他们个个衣衫褴褛,冲上男战士身旁,开始舔着男战士伤口上的血。
伊凡惊问:“他们……他们这是在干嘛?”
以萨:“他们是风刃岛里的贫民,只能坐在看台后方……风刃岛的战士是与生俱来的,一出生就知道是不是战士。风刃岛因为养不起人,婴儿刚出生时,都会被扔至海里,若是战士,婴儿便不会沉入海里,而是会浮在海平面,连海水都不会沾到,代表这婴儿生来是战士,会被送至竞技场培训成为战士,战士们虽然常吃不饱,但天生都能长得身强体壮,身长至少都会有两米。若是普通人,一扔进海里就会溺毙,有些人会干脆就让婴儿溺死,让死神将孩子收走,反正若不是战士便不能带来收益,迟早也会因养不起而饿死,那么倒不如一开始就让他死了……”顿了一顿,又说:“但不是每个家庭都这么狠心的,也有些人会因为不忍心杀害孩子继续抚养,但这些人终将会因为贫穷,成为风刃岛的贫民。传说只要喝了战士的血,也能成为战士,因此,那些贫民会在表演结束后,冲至战士身旁啜饮战士的血,渴望藉由这么做成为战士……”
男战士身旁果然聚集许多贫民,正争先恐后的舔着男战士伤口上的血,有人直接用嘴对着他刚才为了抓箭而流血的手,将血淋至嘴里,仿佛此刻正在畅饮的不是鲜血而是香陈美酒。
伊凡看着眼前景象,忽问:“如果场上的是不死战士,一定有许多人要上来喝他的血吧?毕竟是不死战士,人人都想和他一样。”
以萨摇头,“不死战士刀枪不入,是不会有血或是伤口的。”
伊凡听了一愣,“是……是吗……真神奇……对了,以萨,你不会想喝喝看战士的血吗?你不想成为战士吗?”
“……以前我曾经喝过……虽然是最勇猛的战士之血,也没有将我变成战士……”以萨黯然,“战士是与生俱来的,不可能靠这种法子变成。”
“咚”又是一阵击鼓声。
贫民们听见鼓声,纷纷从男战士身边离开,四下逃窜,场上只留下男战士。这时,观众纷纷从看台上洒下钱币,替战士鼓掌。男战士俯拾地上钱币,捡完后,跟着场边工作人员退场了。另一批工作人员上场收拾刚才战败的士兵尸体。
以萨:“这些是奖励,战士在众人的见证下,靠自己的勇猛获得相对应的奖赏,他们可以用这些钱养家。”
又是一阵鼓声,这次从另一个门走出来的是一名女战士。女战士同样身长两米,麦色肌肤与黑发,颈上戴着同样的墨绿色项链。但和上一场的男战士不同,女战士一手持长枪,一手拿着盾牌。
众人见状,更兴奋躁动,欢呼声不断。
伊凡:“她怎么能有武器与盾牌?难道她比刚才的男战士弱?”
以萨摇头,“战士就是战士,不论男女都一样强。她会有装备,是因为她接下来的对手不是人类,而是猛兽。”
另一道门放出来的是一头黑熊。这黑熊站着与女战士差不多高,体重约莫有两百公斤,凶猛巨大,看起来脾气正怒,估计是好几天没吃东西,看到对手是人类,蓄势待发,忍不住要上前饱餐一顿。
以萨:“战士们的对手几乎都是来自外地的富商提供,例如刚才驾马车的士兵,不只士兵,有时他们会将奴隶、战俘丢上场与战士决斗;也有可能是猛兽,像是现在场上的黑熊,或是狮子、老虎等;再来是最少的情况,也就是战士与战士对打。战士很珍贵,毕竟观众都是慕战士之名而来,若让战士互相对打,等同于耗损风刃岛的价值,因此这是最少见的一种决斗方式。”
“咚”比赛开始。
黑熊冲上前,一爪伸向女战士,女战士举起盾牌挡下,熊爪在盾牌上留下深深的爪印。黑熊不断往前,用熊掌朝女战士扑打,女战士举着盾牌边挡边退,黑熊忽然一个猛掌落下,将女战士的盾牌拍掉,一掌往女战士的腹部打去,女战士往后一跃,腹部仍是被黑熊抓伤,留下一个深深的熊爪印,鲜血直流。
观众看见血,又像着了迷似,仿佛启动欢呼开关,全场欢呼。
黑熊往女战士身上一扑,女战士顺着黑熊的来势倒下,却是将枪头对准黑熊,“碰”一声,黑熊将女战士压在身下倒下。
全场鸭雀无声,从黑熊身下渐渐溢出血。女战士从黑熊身下的血滩爬出来,她看起来没事,身上只有刚才被黑熊抓了一掌的腹部在淌血,而黑熊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看来刚才她是顺势让黑熊压在自己身上,再用枪头对准黑熊腹部,给它致命的一击,是个打算两败俱伤的打法,以此可见女战士胆识过人。
观众见此景,又是一阵欢欣鼓舞。一群人冲上台,上前喝着从女战士伤口处涌出的鲜血。而女战士受到的奖赏,比前一个男战士的还要丰厚,欢呼声也更大声,时间更长。
“她的伤不要紧吧……”伊凡担心,“感觉很痛呢……毕竟吃了一记熊掌……”
以萨:“战士领完奖赏就会去后台包扎,商人也是在此时过去与管理阶层商谈买卖价钱。”
伊凡:“她表现得这么精彩,一定很快就被人高价领走了吧?”
以萨:“不一定……因为太精采了,高层可能会故意将价格抬高,打算将她扣留着,多表演几天,打响知名度,看之后会不会有人愿意出更高价……”
席妮:“他们对不死战士也是采取这种手段吗?”
以萨点头,“洛基是风刃岛的招牌,他们不会这么轻易放他走。”
伊凡:“既然不死战士这么厉害,他自己无法逃出去吗?”
以萨正要回答,忽然一阵欢声雷动,所有观众兴奋起身,鼓掌欢呼。
“不死战士!”人们开心的喊着。
洛基从竞技场其中一道门走出来。
阳光下,终于能看清洛基面貌。他体格精壮,肤色呈麦色偏黝黑,面容不脱稚气,看得出来他还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黑色的短发与眉毛看起来刚强坚毅,那闪着碧绿色光芒的双瞳在阳光照射下更显透亮,他的脖子上也戴着和前面几位战士一样的墨绿色项链。
虽然有着不死战士这么神勇的外号,但洛基看起来不似外号凶猛,而是眉宇之间透露着温和与忠诚,他不像主动攻击他人的猛兽,不像狮子、老虎充满侵略性,他反而像是条静静守卫家园的忠犬,不会主动发动攻击,而是当有人入侵他的地盘、攻击他的堡垒时,他才会为了保护自己重要的事物挺身作战。
“不死战士!不死战士!”欢呼声震耳欲聋。
尽管受到观众热烈喜爱,洛基仍是面无表情,脸上毫无喜悦得意之情。他看起来毫不在意,仿佛此刻被观众当作英雄欢呼的不是他。
“出现了!风刃岛的猛犬!”观众们喊。
席妮问以萨:“为什么他们称他为“风刃岛的猛犬”?”
以萨:“战士只是美称,人们私下称战士们为猛犬。因为觉得他们过着非人的生活……的确,战士们从小就为了将来登上竞技场准备,不断进行魔鬼训练,过着地狱般的生活。且在这竞技场上战斗给人看、娱乐观众,被当成商品交易……人们根本就不把战士们当人看,反而戏称这像圈了个场地在斗犬,战士们是一只只猛犬。其中,洛基是最强的,人们为了看洛基都会一直来竞技场,仿佛是洛基在守护竞技场,守护竞技场就等于是守护风刃岛,因为这样风刃岛会有收益,就不再是无人涉足的鬼岛,因此,人们称洛基为“风刃岛的猛犬”,就是指洛基像守卫家园的忠犬,守卫着风刃岛。”
观众们热烈欢迎洛基,大家都对洛基的对手深感好奇。
伊凡:“听说洛基很少登台?”
以萨点头,“洛基是招牌,必须保护他的身体。一般的战士每两、三天就要上场,根本没时间养伤,洛基却都是十天才需要上场一次。观众们多来自外地,大多不知道,有的会为了洛基多停留竞技场几天,无法停留者则会放弃,选择买走其他战士。”
只见洛基对面的门纷纷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三位战士,两男一女,皆手持武器。一男持枪,一女持长矛,另一男手持铁链球和网子,似要活捉洛基。
众人见状,又是一阵欢声喝采。
伊凡惊:“洛基平常的对手都这么多人吗?”刚才所见,光是一个战士就很强了,何况一次来三个?纵使他是不死战士,面对这么强的对手,他还是打不死吗?伊凡不禁替洛基担心。
“……今天是特例……”以萨沉吟,“看来,高层是因为刚才那颗黑石头,才故意刁难洛基……刚才你们说把赌票全压在洛基身上了吧?高层故意要让洛基输,这样你们就没有机会将黑石头赢回去……”
伊凡咬牙,“真卑鄙……”
“咚”比赛开始。
三人朝洛基一拥而上,洛基块头虽大,动作却很灵敏,移动的很快,东闪西避躲过所有攻击,持铁链球的男子将球在头顶上甩几圈,往洛基身上砸,洛基一手抓住球体与铁链相连的一端,那球上有刺,刺穿洛基的手臂,但洛基的手却毫发无伤,连滴血都没有溅出来。
众人见状,纷纷高喊:
“真不愧是不死战士!”
“果然!传闻是真的!不死战士刀枪不入!”
“风刃岛的猛犬!”
洛基紧抓着铁球一端,与另一端男战士僵持不下,持枪的男战士与女战士一齐拿着武器往洛基身上攻击,洛基拿着球的一端,以中间的铁链挡下两方攻击,伸另一只手夺男战士的枪,洛基一用力,那枪断成两截,洛基拿着枪头往持枪男战士腹部一刺,男战士顿时倒下,洛基用脚挑起男战士落在地上的半截长枪,接住往女战士肩头射去,速度太快,女战士来不及闪避,中枪倒下。抓着铁链的男战士将网子往洛基身上一罩,洛基松开抓着铁球的手,滚向一边,与此同时,铁链球也往自己身上飞来,洛基再次伸手接住铁球,掷回将球丢向他的男战士,男战士不敢伸手接,连忙躲开,这一瞬间,洛基已拿起网子跃起,网子一罩,将三名战士都罩在网子里。
只见洛基毫发无伤。
这一下,又是一阵欢声雷动。
场边工作人员上前解开网子,视察战士们的伤势。惊讶的是,刚才看似很深的伤口,此时却变成轻微的伤口,血也不像刚才战斗时那么多。
伊凡惊呼:“好神奇啊!看来不只不死战士刀枪不入,一般的战士们回复力也很惊人!刚才伤得那么重,现在却都无大碍!”
席妮不答,心想:刚才他将枪头刺向男战士……明明他的位置离心脏比较近,何必特地往下刺腹部……将枪射向女战士的肩头,看来也是故意射的很偏,就像是故意让枪擦过她一样……刚才他们的伤明明很严重,现在却都没什么……如果说战士都有这种体质,那么前面两位战士的伤就不会像刚才那样血流成河……
席妮看一眼以萨,只见他正在为洛基的胜利呐喊,她眯起眼睛,盯着他那本该被打断的门牙。
此时纷纷从看台上洒下许多花至表演场。
伊凡一愣,“这次怎么不是硬币,而是花?”
以萨:“比起硬币,洛基更喜欢花。虽然他都不会捡就是了……”
伊凡:“啊?不死战士喜欢花?人们怎么知道的?总不可能是他自己说的吧?”
以萨:“有一次洛基结束比赛退场时,人们照常撒下满满的硬币,但洛基连看都没看一眼,倒是一名贫民小女孩,她好像没有钱,但还是想向洛基表示敬意,就将手里的花献给洛基。向来不理任何人的洛基竟然收下花,还向小女孩道谢,此举立时震惊全场。之后大家都盛传,比起硬币,不死战士更喜欢花。所以,洛基的比赛撒花就成了惯例。”
伊凡茫然:“……怎么知道他真的喜欢花?说不定他喜欢的是小女孩……”
鲜花虽撒满地,但洛基并未俯身拾起地上任何一朵。伊凡不禁怀疑,他真的喜欢花吗?
虽然打了漂亮的一战,洛基脸上仍无半分喜色,他仍旧面无表情。场边工作人员上前和他说了些话,之后工作人员下场,洛基仍呆站在原地。
不久,又有几道门打开,这次从门出来的,分别是一头狮子、一只老虎。
“狮子?老虎?”以萨大惊,“我记得是晚点才要派上用场的……竟然这么早就放它们上场……高层一定是想让下注洛基赢的富商输个痛快。”说完狠狠瞪一眼贵宾席那一排高官。
伊凡:“他们不给洛基装备吗?这次的对手可是猛兽啊!”
以萨:“……我想没问题,毕竟洛基刀枪不入……前提是他要能活下来……”
席妮心想:他既然刀枪不入,怎么又会怕他有生命危险?
狮子与老虎凶猛异常,看来又都是饿了几天的猛兽,正一步步逼近洛基,时不时发出低吼声。
洛基毫不畏惧,他慢慢后退,看清自己与野兽们的距离。忽然之间,老虎往洛基身上扑去,洛基蹲下身,躲过老虎,却在老虎跃至自己头顶时,跳起身往老虎腹部重重一拳,洛基的拳头发出巨响,那比战鼓还响的声音,洛基将老虎打飞至空中,再一把接住老虎,一手抓着老虎前脚,一手抓住后脚,双手抓住四肢,抓着老虎原地转,狮子见了,往洛基扑去,洛基将老虎往狮子身上丢,一拳击向狮子眉心,拳头同样发出与击中老虎一样的巨响,狮子应声倒下。
众人见洛基一眨眼又解决两头猛兽,又是一阵喝采。
“走吧!”以萨起身,“我带你们去与高层谈,跟他们说,出黑石头赌在洛基身上的富商就是你们。”以萨想快点阻止比赛,害怕洛基得这样一场接着一场打下去,而下次又不知道要面临怎样的对手,必须及早阻止。
席妮与伊凡跟着以萨来至贵宾席前。
以萨:“这两位就是今日出高价下注不死战士获胜者。”
高层们一看,都不禁一愣。他们以为能拿出这么贵重的宝物的人,一定是看来家财万贯的富豪,想不到竟是眼前打扮怪异的两个孩子,不禁相对默然。
高官瞥见席妮与伊凡皆双手空空,心下一喜,“不知两位的赌票还在吗?我们得确认。”
以萨:“刚才因为看比赛太激动,票券弄丢了。但我能作证,确实是这两人用黑石头下注洛基会赢。”
“你糊涂了啊?以萨?”另一个高官笑:“要是你作证能采信,干嘛还需要票?没见到票,我们是不会付奖金的。”
以萨向来不会说谎,这点大家都知道。但此时,众人明明都知道以萨说的是实情,却执意要他拿出证据,就是故意不想付奖金给眼前这两个孩子。
席妮:“比起奖金,我有更想要的东西,我正是为此踏上这里。”
众人本以为两个孩子拿不到满心期待的奖金,会大哭大闹吵翻天,想不到,两人一句争论的话都没说,却是出奇的冷静,都是一惊,更好奇席妮口中的东西。
高官:“什么东西?”
席妮咧嘴一笑,“不死战士“风刃岛的猛犬”。”
高官听了,放声大笑,“妳要不死战士?我有没有听错?不死战士是我们这里的招牌,不可能轻易出售。”
席妮:“出多少钱才行?”
高官:“无价。如妳所知,不死战士是风刃岛的猛犬,他终身会待在风刃岛,终身会待在竞技场,守护竞技场,守护风刃岛。”
“那是你们说的,”席妮不以为然,“你们有问过他吗?问过他是不是真的想永远待在这里?”
“他生来就是如此,”一旁的大祭司开口,“生在这里,死在这里。”大祭司脖子上也戴着与战士同样的墨绿色项链。
席妮盯着那项链,想起在后台曾听见洛基说:“我逃不掉,我的项圈被大祭司拿住了。”
席妮心想:原来这就是项圈……
转头看一眼场上洛基,只见他正要下场休息。
高官:“想买下不死战士是不可能的了。刚才上场的战士表现都很好,只不过不死战士太强……如果还想买其他战士,我们可以慢慢商讨。刚才已有几个客人喊价了,如果要加入就跟我来,没有的话,恕我先失赔。”说完高官离席,与身后好几个富商商讨去了。
席妮转身离开,伊凡与以萨跟上。
“妳能想通就好,”伊凡双手交叉枕于脑后,“毕竟不死战士是他们的宝物……”
“他们根本不把他当宝物,而是营利的工具……”席妮沉吟,“我要救他。”
伊凡惊:“怎么救?妳可别乱来啊!妳出了什么事,回去我怎么跟大家交代?”
席妮咧嘴一笑,“放心,不会有事的。”
伊凡认得这是席妮每次闯祸前会露出的表情,这表情是他熟知的、苦恼的,拦不住她又不能弃她不顾,伊凡只好跟着,心下暗暗叫苦,祈祷不会出什么事才好。
席妮:“以萨,你带我去见洛基。”
以萨领着两人往后台走。在后台穿梭时,听见阵阵猛兽的吼叫声,闻声望去,只见刚才竞技场上与洛基打斗的狮子、老虎,此时都完好无伤的被关在笼子里,从它们的吼声与精神来看,完全没有战斗过的痕迹。
伊凡惊奇,“刚才洛基的拳头击的那么响亮,还以为它们不死也半条命了,怎么还这么有精神?真不愧是野兽,复原能力真是惊人……”
席妮现下心里更是确定,洛基具有某种复原能力。从一开始被打的以萨,与洛基武斗的三名战士,到刚才的狮子老虎,洛基一定都在他们身上用了复原能力。这也是为什么洛基攻击时,都避开三名战士的要害,且他们的伤都没什么大碍之故。
以萨领着两人至最深处的铁笼,停在笼子前,“洛基,我来看你了,点火把。”
忽然一阵光,洛基点燃了笼子门前的火把,每个笼子里都有一个火把,为外面的人和战士交谈时照明。这火把架设的很高,看来是让笼子里的战士自己点燃,以萨个子太小,点不到。
洛基见除了以萨,还有席妮与伊凡,也不惊讶,仍旧面无表情的坐回原位。
以萨:“辛苦了,洛基,连比两场这么精彩的比赛,还好吗?”
洛基点头。
以萨好像早已习惯洛基这样,点头,“这两个人是来帮助你的,他们要助你逃出去。”
洛基似乎没听见,一动也不动。
席妮抓着笼子的铁条问:“你想出去吧?洛基?”
洛基仍是毫无反应。
伊凡搔头,“以萨,洛基真的想出去吗?还是真如他们所说,他甘于留在这里守护风刃岛?”
“他想!”以萨着急,“在这里的人谁不想?只是他不知道你们打算怎么做,才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担心怎么做,”席妮盯着洛基,“你只要告诉我,你想不想离开这里。我要听你亲口说,我不想再听他人为不死战士发言,我要听不死战士为自己发言。”席妮殷红的双眼在黑暗中闪耀。洛基从未见过像这样的眼睛,充满生命力与活力,她的眼睛告诉他,他能相信她,虽然是第一次见到,洛基却不觉得陌生,反而有种熟悉的感觉,仿佛她的眼睛才是他的归属之地,他能在里面安栖。
洛基盯着席妮的眼睛,“想。”
这是他第一次开口向席妮与伊凡说话。
席妮听了,微笑,“既然这样,我们一定会救你出去。”转头问以萨:“从刚才洛基在场上的表现来看,他要逃出去应该不是难事。我刚才听你们说项圈在大祭司手里,因此无法逃出去,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以萨指着洛基脖子上墨绿色的项链,“因为人们戏称战士为猛犬,就称战士脖子上的项链为项圈。每个战士有两条项链,一条在自己身上,一条在门口守卫那里。当客人选定自己的战士后,会去与门口守卫领取战士的项链。两条项链能互相感应,当一方有危险时,两条都会发光,而彼此又能凭着项链找到对方。因此,通常一条项链在主人身上,一条在战士身上,当主人有危险时,项链会发光,战士能靠项链感应,及时去救主人。”
伊凡:“这么说来,洛基能不能离开这里,与这项链有关?”
以萨点头,“所有战士的项链都被施了法,只有门口守卫与大祭司能解开,竞技场里设有结界,因此在竞技场里,战士只戴着一条自己的项链不会有事,但当战士离开竞技场出了拱门,也就是出了结界,却没有两条项链一起带走的话,战士脖子上的项链便拿不下来,且会越来越紧,直到将战士活活勒死为止。”
“这么恐怖?”伊凡惊,“也就是说,要带走洛基,得先跟门口守卫拿到洛基另一条项链?”
以萨:“这就是难处……洛基的项链不在门口守卫那里,而是在大祭司身上。”
席妮:“刚才我看见了,想必大祭司脖子上那条项链就是洛基的。”
以萨点头,“洛基是最强的战士,他们不会轻易让洛基离开竞技场,因此只有洛基的项链由大祭司严加保管。要是强行从大祭司身上抢走项链,洛基脖子上项链的法力就算不出结界也会生效,会越勒越紧,直至他死。”
伊凡害怕,“大祭司很强吧?”他都能成为大祭司了,想必很厉害……
以萨:“大祭司不会武,但他会施展巫术,这才是他最可怕的地方。竞技场的结界,项链的法力,都是大祭司设下的……老实说,我真的不知道如何逃出这由大祭司一手打造的风刃岛……”
伊凡听了也很担心,对席妮说:“席妮,我们今日先回去吧?回去与船员们讨论,找齐帮手再来?”
席妮:“我会先回去,为的是想好对策再来。但我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大家,我不想把其他人牵扯进来。”
伊凡惊,“不讨救兵?妳明知道只要告诉船长……”
席妮:“只要告诉父亲,他一定会要大家都上岛来大闹一场。但我们来此是为了补给,还要修船,哪能再惹是生非?我来是给父亲找宝藏的,可不是来找麻烦的。这件事我想自己解决……”说完仍不忘叮嘱:“你可别说出去了啊!”
“我的天啊!”伊凡面容愁苦,“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大家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席妮咧嘴一笑,“第一次登陆,就遇到这么好玩的事……”抓着铁条,对洛基说:“明天见,洛基。”
等三人都出去后,洛基一个人在一片漆黑的铁笼里,良久,才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明天见,席妮。”
40女孩与花
以萨送席妮与伊凡出竞技场,正要出去时,席妮瞥见大祭司也正要往外走,他身旁跟着一群祭司。
席妮低声问以萨:“他们要去哪里?”
以萨:“他们要回神庙。每天竞技结束后,祭司们都会回神庙祭祀,感谢众神让风刃岛又售出了几名战士,并祈求之后的战果丰收。”
席妮心下一喜,“我们也去神庙。”
“啊?天快黑了,”伊凡着急,“再不回去,船长要担心的!”
席妮:“那就在天黑前把项链抢到手!”
伊凡:“怎么不明天再来?”
席妮:“明天竞技场人多,就没这么好下手了。且这风刃岛什么都没有,说不定大伙儿什么也没搜刮到,明天……不,或许今晚就会离开了,机不可失啊!”
伊凡见拗不过席妮,又不能自己先回去,只得跟上。席妮、伊凡、以萨悄悄跟着众祭司们至神庙。
回到神庙后,众祭司们焚香,各自进行祭祀仪式,唯独大祭司一人往庙里内室走。
席妮与伊凡爬上神庙的屋顶,打算至神庙内室上方窥伺大祭司。以萨爬不上去,在门口等。
席妮与伊凡伏在屋顶上。刚好能看见大祭司房间的阳台,大祭司的房间在二楼,阳台设有一个祭坛。大祭司走向祭坛,先在一旁的洗濯盆里净手,才走至一旁的火炉。大祭司将脖子上的项链取下,往里面的炉子一扔。接着,对着炉子念一段咒,炉子瞬间燃起熊熊烈焰。
伊凡一呆:“他烧了洛基的项链?”
席妮摇头,“那不是普通的火,他没有升火,而是光靠念咒,就让火升起来,我想,这火应该具有法力,且你看,”指着火炉,只见洛基的项链并未烧毁,而是浮在火焰之中。大祭司继续念咒,火焰渐渐从红色转为紫色。大祭司见火焰转为紫色,遂停止念咒,转身离开房间。
伊凡:“他出去了!现在是个好机会!不过,要如何从那火焰中将项链取出?可能设有咒术……”
席妮点头,伸手从屋顶上捡一个小石子,往火焰里扔,一团火顿时往上冲了出来,将石头燃烧殆尽,燃烧的烟与声响立刻吸引了在房外守候的人进来查看。
进房来的是三个穿着白纱的女子,女子皆戴着头纱蒙着面,只露出两只眼睛,上前看火焰里的项链,见项链没事,都松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
“没事,可能是有什么蚊虫物飞进去了。”
“不过看这烟的样子与气味……刚才烧的应该不是生物……难道是什么石头碎屑掉进去了?”说完抬头看,席妮与伊凡赶紧将身体收回屋顶。
“或许是神庙又需要进行修补了……”女子看着屋顶,“得请大祭司再施法,将结界再设的严谨些,别让不好的东西趁机跑进来了……我去跟大祭司说……”说完女子转身出去。
“不好了!大祭司要回来了!要拿项链只能趁现在了!席妮!”伊凡回头看席妮,不禁一呆。
身旁空无一人,席妮不知去向。
不一会儿,大祭司进房来,身旁跟着刚才出去通报她的女子。一进房,他先走向火炉,确认项链没事,对着火焰念一段咒,项链从火焰中浮起。
大祭司:“布莉赛丝,”
布莉赛丝便是刚才出去通报大祭司的女子,她走上前,旁边另两个侍女忙轻声唤:“等等,”
布莉赛丝回头,似乎不懂两名侍女的暗示,另一名侍女忙将放在一旁的托盘递给布莉赛丝,托盘上覆盖着白布,侍女示意布莉赛丝拿起托盘。
布莉赛丝双手捧着托盘,走至大祭司身前。大祭司目不转睛盯着火焰念咒,项链就这样从火焰上方,飘浮至布莉赛丝手中的托盘里。大祭司继续念咒,火焰遂熄灭。
大祭司转身对侍女们说:“我要强化结界,妳们先带项圈至正殿。”
侍女们应声退出房间。
“妳刚才是怎么回事?布莉赛丝?发什么呆?这项圈可是极为贵重之物,得妥善保管,妳直接拿去正殿,可别再出什么错了。”侍女吩咐。
布莉赛丝点头,捧着托盘往正殿走。
“伊凡?席妮人呢?”以萨见只有伊凡一人从神庙里出来,不禁大奇。
伊凡一愣,“我以为她先出来了?怎么?你没看见她?”
以萨摇头,“我刚才听见他们说大祭司要强化结界,这段时间大祭司对人施法的效力最弱,是将项链偷走的好时机!”
伊凡:“刚才项链被几个侍女拿出去了,大祭司要她们拿去正殿……”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布莉赛丝冲出神庙,低喊:“快走!快走!”
伊凡一呆,“……她是在跟我们说话吗?”问同样呆住的以萨,以萨愣愣的摇头。
布莉赛丝见两人呆站着,一把将脸上的面纱扯下来,“快走!快走!”
伊凡与以萨惊叫:“席妮!”
席妮穿着与刚才侍女同样的白纱,朝两人奔来。
伊凡惊问:“怎么回事?妳怎么穿成这样?”
“等一下我再解释,”席妮摊开掌心,“我拿到项链了!”那墨绿色的项链正躺在她小小的手心里。
伊凡惊喜,“真有妳的!席妮!”
以萨急叫:“有人来了!”
席妮顺手将两人往旁边树丛一推,重新蒙上面纱。
两个祭司走了过来。
一个祭司问:“刚才大祭司在强化结界时,感觉到有外人的气息……妳有看见什么可疑人物吗?”
席妮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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