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愿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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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寻线索的过程并不是很顺利,毕竟这群‘活死人’白天没有任何马脚。不过祁恕加入特殊刑侦大队多年,他经验丰富思维敏捷,当下派人分为两队,一队通过天眼系统调查三人最少半年内的行动轨迹、一队从三人人际关系入手,从祁恕多年的经验来看,污染物影响的不只是被污染本人,多数还会影响到被污染者周围的人。
而突破点,则发现在受污染时间最短的□□仁身上——
宫瀚顺手调出另一张照片,那是一个看上去很强势的漂亮女人,她穿着一丝不苟的正装,单从带的首饰上能看出她家境很好。
祁恕指着她道:“这是□□仁的直属上司,叫徐澜,也是公司的股东之一。她和□□仁矛盾很大,她看不上□□仁的工作作风,曾当众批评过他很多次。徐澜年纪比他小,美国重点大学博士毕业,家境又好,人品正直,工作能力强。□□仁出于嫉恨她,私下里造谣徐澜是被包养才爬到这个地位了,徐澜直接把□□仁告到了老板那里去,导致□□仁差点被开除,两人闹得很不愉快。这件事之后有同事和我们说□□仁私下里放下狠话说想要这让女人消失给她个教训,就在说完这话的两天后,徐澜发生了车祸,至今昏迷不醒,极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但说不定只是个意外,凑巧了而已”闻人澄轻声质疑。
见闻人澄发问,燕长风想不也不想接过祁恕的话主动给他解释:“你说的没错,但警方经过调查发现黄宗超和李湘华身上也发生了某些巧合至极的‘好事’。”燕长风特意加重了‘好事’两个字,显然这些事并不单纯。
燕长风拿起遥控器将投影仪翻到另一页,“李湘华由于吸毒的原因非常缺钱,她一直没有买彩票的习惯、但却突然买了彩票并且中奖。黄宗超是个大龄啃老族,全靠单身母亲没日没夜打工维持生活,黄宗超沉迷打游戏还喜欢打赏主播,但他母亲管钱管的很严,黄宗超经常为了钱的事情和母亲大吵还会动手,而就在3个月前,他母亲在买完一份意外人身险后因意外去世,被掉落的广告牌砸中死亡,保险加上商场的赔付让黄宗超得了到一笔不菲的收入,而他父亲和家里老人早都去世,这笔钱还有母亲的遗产全给了他。”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燕长风觉得有点口渴,会议桌中间放着几瓶矿泉水他刚要起身去拿身边的闻人澄动作更快,伸手拿了一瓶水拧开后递给燕长风:“喝点水,燕队。”
燕长风说了很多话,得润润嗓子。
“嗯,谢谢。”燕长风自然的接过水,顺手撸了一下闻人澄的发顶,敢撸s01龙脉受体的发顶放眼全球也就燕长风一人了。
这回连厉小昭都看直了眼,楚棠更是倒抽一口凉气,被惊的。
但更悲愤的却是祁恕,燕长风早就知道这些情况、可他摆着那张生人勿进的冷脸祁恕也没指望他能帮忙解说一下;他自己一个人讲了这么久燕长风屁都不放一个!那个叫闻人澄的少年就问了一句他就主动开始讲了!?而且他刚才叭叭叭叭叭讲了那么久都嗓子都快摩擦生火了都没人给他一瓶水!燕长风他只讲了一段话就得到了端茶送水拧瓶盖的待遇??!!
还有没有天理!?
不过被腹诽的闻人澄根本无心去管其他人,他想着得到的信息分析道:“我们出发前得到的情报中显示,该污染源极有可能具有可实现愿望的特性;这么看来这三人的遭遇倒也符合这个推论。”
憎恨的人出了车祸,极度渴望金钱的中了彩票,有矛盾的母亲去世还得到了大笔赔偿。
燕长风点头应了一声突然发现祁恕莫名悲愤的看着他,他皱了皱眉,这人怕不是有什么毛病?但是他也没多想,直接给了一个‘还不快点继续说’的眼神——
祁恕已黑化,谁都不爱。
于是燕长风发现祁恕眼神越来越幽怨悲愤,而他的视线好像总是在自己手边的水瓶上徘徊?
到底还是楚棠心思细腻,立刻反应了过来,起身拿起一瓶水拧开了盖子递给祁恕,“祁队长,您也喝点水,润润嗓子。
祁恕受伤的心灵得到了一块创可贴的治疗,接过喝了一口,然而他放下水就看到燕长风一脸的“你一个快四十的老男人居然还要人小孩给你端茶递水不然你居然还闹别扭你要不要脸”的谴责注视。
撕拉——创可贴被撕碎,燕长风双杀。
祁恕深深的吸了口气,尽全力平复内心想动手的冲动,没办法,他打不过燕长风。
“没错,而且我们已经初步确定污染扩散地,及‘许愿’的地方——”
几人从市局出来时天已经略黑,燕长风带着几人来到附近的酒店。燕长风之前为了方便在市局旁边随便找了个小酒店所对付了几天,闻人澄几人来了以后他不打算让这些少年和他一起住这里,反正费用都是可以报销的,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要强制报销,他可能就自费带人去住江边五星行政套房去了。
酒店装修精美环境清幽,在前台开房间的时候燕长风思忖了一下,和上次任务就他们俩个不一样,多了两个人,他看了一眼乖顺站在一旁等着安排的闻人澄,心知道他肯定是想和朋友一起住的,但出于奇怪的私心燕长风还是问了一句:“你们想怎么住,给你们开一个家庭房还是两个标间?”
“家庭”闻人澄刚想开口
“标间!我们住标间!”楚棠瞬间冲上前打断闻人澄大声说道。
闻人澄:“呃??”
“燕队,我们住标间吧,家庭房双人床上只有一床被子,这样晚上休息不好。”楚棠笑着和燕长风说,趁着闻人澄还愣着偷着给厉小昭使了个眼色。
厉小昭反应也很快,立刻接话:“啊对对对对!楚棠说的对!休息好很重要,我和楚棠住一起吧,我们俩本来就是室友。”
“那个可以,加那个被”闻人澄弱弱的插嘴。
可以加被子的啊喂!!
楚棠拍手装作没听到的样子打断:“那就这么定了,身份证给我吧小昭。”
燕长风意味深长的看了这两人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奇特的赞赏。
“那就两个标间我和阿澄住一起。”说完干脆的从闻人澄手里抽走了身份证,过去开房间了。
闻人澄:我不该在车底,我该跟在车后面跑是吧???
四人的房间都在15楼,邻着的,闻人澄跟在拎着他行礼的燕长风身后一脸纠结的走进了房间。
楚棠和厉小昭进了旁边的房间,咔嚓一声关上房门后,两人对视了十几秒,楚棠深吸一口气看着厉小昭:“你听到了吗。”
厉小昭点头:“我听到了,他叫他阿澄。”
“你看到了吗。”
点头“看到了,他给他拎行李。”
“你之前看到了吗。”
继续点头,“看到了,他给他拧水瓶。”
“呼——”两人对视几秒钟,最后楚棠使劲拍了拍厉小昭的肩膀,认真的说:“我们刚才干的漂亮了,兄弟,配合得好。”
厉小昭将行礼放下,面带疑惑的问:“虽然我能感到这一切不太寻常,但是你至于,嗯,至于这么激动吗?”激动到好像自己辛辛苦苦养的猪突然开窍了跑到菜地里看上了颗大白菜。
“呼——”楚棠长吁一口气,摆摆手,他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厉小昭说:“你不懂,你还不懂。我和阿澄认识的最久,他刚出来的时候,他拒绝和闻人珏以外的任何人交流,彻底与社会脱节。在老师的帮助下才渐渐学会了‘正常’生活,老师用了很长时间才让阿澄对他放下了戒心,但他的交流范围也只限于老师和我们。我们终究是共生体,阿澄对我们的感情是出于同理心和责任感,他看上去什么都无所谓但他内心依旧抵触抗拒着其他人,但是你看——”
楚棠扬起手指着旁边的房间,“你看到了,他在主动接触燕长风!我告诉你,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接触除了我们之外的普通人类,我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就连阿澄自己都没发现——”
“他自己都没发现燕长风对他来说是不同的。”厉小昭摸索着下巴接过话。
“对!”楚棠狠狠地点了点头:“我想,他在通过燕长风去尝试着和这个世界建立另一种联系!”
这是闻人与这个伤他至深的世界和解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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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燕长风带几人去吃了顿地道的老火锅,虽然说吃鸳鸯锅是本地人招待朋友最高的礼遇,但他们里面除了楚棠曾在山城住过外,都是外地人。燕长风毫不犹豫的点了鸳鸯锅,清汤那面特地要了养生菌菇汤,燕长风吃饭很讲究,他口味重但是很克制自己吃重油重盐的食物,八块腹肌来之不易,要好好保护。
之后燕长风给祁恕打包了几分点心就回了市局,李湘华不能敢留在看守所,她晚上散发的尸臭已经让其他犯人无法忍受,被提到市局滞留室关押着了,市局协助工作把整一层都暂封了。
祁恕接过打包的小吃道了声谢刚想吃就想到一会要看李湘华的‘尸变’过程,脸色一黑直接把吃的塞到宫瀚怀里让他拿去分给别人。
美食不应该被上面进上面出这样对待。
祁恕将几人带到一个临时安置的监控室,这里专门用于监控李湘华的每夜‘尸变过程’。
监控室里还有一个祁恕的队员在,几人见面打了个照面队员就让开了位置以便闻人澄他们能更好的看到画面。
此时时间已经指向了9点20,屏幕里的李湘华孤身待在滞留室中,监控中的她格外焦躁不安,在狭小的滞留室里一圈一圈的不停走动,脖子不正常的抽动耸着肩膀啃咬着自己的手指,就像一个精神病人一样。
祁恕给闻人澄解释,李湘华每到这个时间就会变得越来越焦躁。
分针一点点走动,直到咔哒一声指向12、十点整,屏幕前的几人顿时提起精神看着监视器,就在十点来临的那一刻,李湘华像是断掉发条的玩具一样,径直的走向狭窄的床铺直挺挺的倒下,像是陷入正常的睡眠一样平和。
但接下来那意料之中又难以置信的一幕开始发生,监视器里看不出她尸体的僵硬情况,但能看到她裸露在外的身体逐渐出现尸斑、随后□□开始腐烂细胞液渗出,她的皮肤开始松弛到松垮的套在身上,尸体开始膨胀将内脏挤出体外幸好祁恕及有经验的先给她穿上了及其宽大的大号囚服以至于让闻人澄不至于再次直视一个巨人观的尸体。
但到了此刻,几人脸色已经不是很好看了。
燕长风看了几人一眼问:“别看了吧,知道怎么回事就可以了。”
他以为几人会同意,没想到三人想都没想就摆了摆手摇摇头:“没事,我们继续看看,说不定能有什么线索。”
见状燕长风也不再说什么,拿了几瓶水给他们。
“彭——”的一声爆炸声从监视器里传来,李湘华巨人观的尸体已经破裂,破裂处应该在腹部,被撑起的囚服塌了下去,但闻人澄知道如果看囚服下面此时她的肠子子‖宫等内脏应该都从下‖体挤出来了。
最终李湘华的‘身体’开始软组织液化,尸液逐渐渗出了出来,衣服下的器官开始消融混杂在一起。
到了这时,李湘华终于停止了腐烂的过程,一摊看不出人形状的烂肉铺在了床上。
整个过程不过15分钟,这是一个被加速了几百倍的尸体腐烂过程。
在监控室的几人只有燕长风和祁恕面不改色的盯着监视器,小队员早就扭过头做深呼气去了,闻人澄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但他从未亲眼看到一个完整的腐烂过程,他感到胃部翻涌连忙打开水喝了几口压了下去,幸好他刚才吃的不多。
但刚才胡吃海塞的厉小昭就没那么幸运了,他面带佛光的微微一笑,对众人说:“不还意思,稍等我一下。”便优雅的走了出去,不一会他们便听到了旁边洗手间传来的冲水声音。
楚棠一直在自学外科医学倒是还好一点,闭着眼做了几次深呼吸轻声嘟哝着什么,祁恕好奇的凑过去听了一下发现他背的是大悲咒
祁恕这群共生体真的那么凶残吗?怎么感觉好像都是脑袋不大好的亚子?
在楚棠被大悲咒洗礼净化完毕后厉小昭也走上路清空了库存洗了把脸漱了漱口回来了。
其实闻人澄几人的反应还是不错的,想当初祁恕他们刚看到这个过程后,几个队员都去抱着马桶做亲密接触,最后吐到好像被马桶干了一般站都站不起来了。
闻人澄顶着有点发青的脸色问祁恕:“祁警官,我记得之前报告里说李湘华好像还没到呃‘出水’这一步吧?唔,谢谢燕队。”
燕长风见少年脸色不好从怀中掏出薄荷糖给了少年一块又分给楚棠和厉小昭一块,他视线及其自然的扫过祁恕后又及其自然的自己吃了块把糖盒收了回去。
祁恕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并不小的大人了,要学会自己安慰自己——这狗日的燕长风。
“是的。”他努力平复完心情后点点头:“她每一天的腐烂程度都会比之前严重一点,那个黄宗超现在差不多已经成一滩烂泥了。”
“祁警官,你们在黄宗超家留下的监控还没撤是吧。”闻人澄问
祁恕点点头。
“那么,你们发现黄宗超在十点前出现过和李湘华一样的焦躁情况吗?”
燕长风眼底闪过一丝赞赏,他开口说明道:“没有,黄宗超在家很正常的打游戏,到了10就就躺倒床上开始‘腐烂’。顺便和你说一声,□□仁家住在白河区,他每天通勤时间要在1个半到2个小时。”
白河区属于山城的开发区,位于市中心的西部,白河区离中心城区距离适中房价较低,是很多外来务工者首选的租房地,虽然通勤不太方便,但房租能省下来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闻人澄轻看了一眼燕长风,这个男人好像总是能立马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这种感觉挺新奇的,但并不差。
“□□仁之前加班到7点能保证他能在10点前回到家中,而由于主管要求他必须在当晚完成工作,加班时间拖到了8点以后,他无法确保自己能在‘死亡’时顺利回到家中因此和被关押的李湘华一样变得莫名的烦躁,最后和主管起了冲突阴差阳错间成为了我们发现的‘首个’活死人;黄宗超因为在家里知道自己很‘安全’所以完全不会出现和其他两人一样的情况。也就是说,他们潜意识里明白自己的情况。各位,我想我猜到他们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祁恕和燕长风对视一眼,前者眼里是惊讶,后者眼里却是骄傲。
闻人澄则冲楚棠和厉小昭说道:“楚棠,小昭,从你们所了解的污染源的特性想一下,它能收取代价实现别人的愿望,那么对它自己呢?”
厉小昭思考了一下,似乎明白了闻人澄的意思,他分析道:“污染物诞生的中心从来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绝不是满足他人的欲望。。”
“对,没错,”楚棠接话:“污染不可能从‘我想实现别人的愿望’中诞生,但却能从‘我一定要实现自己的愿望’中诞生,所以——”
闻人澄点点头看着祁恕和燕长风,总结道:“活死人的诞生是由于这个污染源‘不想暴露’愿望导致。”
“这个污染源强不强不说,但它的特性很棘手。”
祁恕闻言眉头紧皱神色严肃凝重。他们之前只推测出污染源的能力,但却没想到污染源自身的特性。若是真的,一个能实现自己愿望的污染源,这意味着如果它变得足够强大,它能轻而易举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它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危险!
“艹!”祁恕拍了下桌子,狠声骂道“我真的很不希望你们说的是真的。敌在暗我在明!必须在普通人发现活死人引起恐慌前将它铲除!”
“不,祁警官!”厉小昭开口,他扬眉、眼角的刺青振翅飞扬带着傲然的开口:“应该是敌在暗我在暗,祁警官,你要相信我们的底牌比那个污染源多的多。”
楚棠也扬起温和自信的笑容安慰祁恕:“放心祁警官,我们比它强。”
闻人澄看着燕长风道:“事不宜迟,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污染扩散地看看。”
闻人澄等人沉稳的样子让祁恕逐渐安下心来,他看了看时间说道:“嗯,希望如此,我们会全力配合你们。有什么需要我们出马的地方就直接来找我,我去解决。李湘华基本就这样子,她要等早上5点才回恢复原样,你们还要看吗?”
祁恕的本意本是就到此为止,毕竟由腐尸变成正常的样子和由正常的样子逐渐腐化、都很难挣个高低说明哪个更让人下头一些。
闻人澄三人对视了一眼,互相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奇怪的跃跃欲试感。
最终闻人澄代表其他两人发话了:“我们还是继续看看吧。说不定还有什么我们没注意到的。”
燕长风一向尊重闻人澄他们的选择,反而是祁恕担忧的问:“真的没问题吗,说实话,她变回去的过程真的也没好到哪去。”
“咳”楚棠不好意思的看了燕长风了祁恕一眼,考虑了一下终于把真正想法说出来了“其实吧第一次看确实挺震撼的,但是吧就,有点还想再看一眼的感觉。。。。”
“是的,就那种,淦好怪啊,啊好想再看一眼。”厉小昭点头附和道。
闻人澄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看向燕长风的眼神中也充满了跃跃欲试的期待。
燕长风祁恕:
你们共生体都这么难以形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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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留下后祁恕问闻他们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等到了早上在过来,现在时间不早,回去也休息不了多久,所以目前留在这里是最省事的方案。
但闻人澄并不想留下,公安局威严肃穆的环境让他神经时刻紧绷着,而那些一丝不苟的制服警徽则让他想起了一段不那么好的回忆。
算了,不能麻烦大家,也不是不能忍,他神色不变的在心中叹了口气。
“我们回去休息一下再过来。”男人声音在身边想起,啪的一声将闻人澄心中漂浮的小九九泡泡戳破。
闻人澄惊讶之余但也放松了下来。
燕长风意味深长的扫了眼低垂着头的闻人澄。其实他确实是打算一起留在这里等到天亮的,但他突然在心中一闪而过一股莫名的抗拒情绪,那情绪真的很微小,并非来自于自己,他轻扫了一眼闻人澄看不出任何破绽的脸庞,直觉肯定的发话,这份抗拒来自于闻人澄。
就在他提出回酒店休息后,少年神色依旧无变化,但他又真实的感受到了一丝轻松划过心头。
就像有一个桥梁搭建在了两人心中,桥梁是单行道,让他偶尔通过轻微的悸动接受到少年隐秘的小小情绪。
他并不讨厌这种情绪的相依相偎,不过他现在并不打算和闻人澄坦白,他知道那样少年一定会想尽办法躲开他,躲进坚硬的壳子,躲到他看不到的地方继续孤独的行走下去,这暂时就是他珍贵的秘密。
回到酒店洗漱后闻人澄躺在床上翻着带来的画集,这时刚洗完澡的燕长风也擦着头发出来了。
“你很喜欢看画集吗。”燕长风顺嘴问道。
“恩,喜——咳咳,喜欢、画多字少符合我的文化水平。”闻人澄回答燕长风时下意识的一抬头,结果看到高挑的男人完美的身材将酒店的浴袍穿出了t台高定的感觉,v字领口并不深但能看到精瘦健壮的肌肉线条,水珠顺着脖颈划过喉结渐渐消失在衣物下方,在皮肤上顺着肌肉线条留下了性感的痕迹。
活色生香——闻人澄脑海中猛的闪过了这个成语。
幸好屋内只开了床头灯,昏暗的灯光让燕长风没发现少年的异样。他也靠坐在床头,向少年发出了邀请:“稍微聊一会可以吗?”
闻人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关上画集:“嗯”
燕长风试探道:“你是不是不喜欢公安局这种地方。”
对方沉默了一会,燕长风没有催促耐心的等待他的回应。
闻人澄沉默并不是因为这个问题难以回答,而是惊讶于燕长风怎么会知道,过了几秒他组织好了语言才回道:“恩,但只是不喜欢并不是讨厌。我不是讨厌警察啊,军人啊。我可能有一点控制不住的、恩、抵触。”
燕长风顿时知道他什么意思了,他并不讨厌警察和军人,但是会怕,是因为两年前自己冲他开的那枪吗?
想到这里燕长风放缓了语气小心的问道:“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似乎是燕长风收敛了强势的锋芒让闻人澄感到了他的善意,闻人澄略微放松了下来,他直起身微微转向燕长风,两手交错手指在指缝间轻轻摩擦着,叹了口气无奈的开口:“怎么说呢,如果你曾经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被这样一群人全副武装端着枪牵着狗在深林中围堵了好几年,我觉得你应该会和我一样——抱歉,你应该不会像我这样,但总归是,感情会很复杂吧。”
燕长风没有想到是这个原因,而且这是闻人澄第一次和他谈起他以前的事情,他无可奈何的笑意落入眼底,似乎是因为自己的太过幼稚的理由而不好意思但又毫无保留展露出隐藏的过去。
燕长风抓住机会尝试着窥探对方的曾经,“是你刚被寄生时候的事情吗。”他柔声问。
“算是吧。”闻人澄迟疑了一下又继续说道:“那个时候很长一段时间我思维都是混乱的。直觉告诉我不能被人抓住,就跑进深山躲了起来。”他目光向遥远的过去眼神,迷茫的回想着已经不那么清晰的日子“怎么说呢;我当时觉得这人类真的很可怕,但是我又觉得他们很厉害,他们不休不眠的寻找一切握可能出现的蛛丝马迹,我到现在都记得他们疲惫坚持的认真样子。”
闻人澄下意识的望向燕长风,见他包裹着不堪灵魂的躯体倒映在男人寒星般漂亮却没有一丝厌恶的双眼中。闻人澄有点不知所措,他侧过脸摸了下头,自嘲的说道:“其实他们当时要是在坚持一段时间可能我就先崩溃了,不过不好意思啊,他们中说不定有你的战友呢,当时遛他们遛了那么久。”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当时明明可以使用异能把他们赶走的,但你到最后都没有伤害他们,我该谢谢你。”
闻人澄感觉耳尖似乎有点烧的慌,他总觉得监视官先生今晚突然变得格外的好说话?
“总不能一错再错吧”他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燕长风没有继续问少年被污染之前的事情,他能感受到少年的抵触,他并不想太早撕开少年的伤口,他要等少年主动撕开纱布拆掉随意缝上的针脚将那尚未恢复的伤口给他看,到那时他会帮他挖掉腐肉小心仔细的为他包扎时时刻刻提醒他换药。
两人沉默了一会,燕长风突然问道:“想不想知道兰木村和符婉之后的事情。”
闻人澄顿时来了精神,他连忙点头看向燕长风。
看着闻人澄难得的认真样子,燕长风轻轻一笑但随即严肃的说:“我先提前说一下,他们的结局可能没达到你的‘期望’”
“咳——”想到自己在兰木村的‘黑历史’闻人澄尴尬的咳了一下为自己正名道:“那个,我承认兰木村的环境让我当时反应有点过激,但是我真的不是那种大义凛然持正不阿的人,当然我不是说这种人不好。”
看着小孩明明不好意思还要一本正经的样子燕长风心中发笑,他清了下嗓子,和少年说起了兰木村的后续——
由于事情已经发生了20多年,当年那场火烧毁了全部的证据,警方只能根据村民的口供中拼凑出当年的事情真相。
但是从法律上来看,这群村民除了陈村长外连教唆杀人都算不上,他们属于有义务实施并且能够实施积极救援的行为而未实施的情况,属于‘不作为’。但不作为犯罪对普通百姓没有一个很明确的界限,因此针对罗暖罗阳一案这些村民很难定刑。但对于陈村长关押符婉强迫从事‘性’行为而村民知却不报共同参与的行为构成了非法拘‖禁和性侵强‖奸,再加上兰木村的村民以‘谋杀’为目的主观故意袭击军人则是重罪,数罪并罚后考虑到罗暖罗阳一案的恶劣性质这些人均在合理的范围内被重判。加起来这人最少的也是3年起步10年封顶。
而符婉经医院坚定,她确实是有精神问题,某些时候无法控制自己行为。在燕长风的干预下符婉被送去了一家非常正规的疗养院进行治疗,在没有彻底治愈前她永远都无法踏出精神病院的大门,而以她的情况极有可能将要在这里过完她的下半生,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种‘无期徒刑’。但是比起那肮脏的地下室,对她来说这里说不定是一个‘好’地方。比起罗永富他们,她手上实打实的沾满了鲜血却逃过了牢狱之灾,但是仔细一想,她本就不该承担这些,她本来就该有一个正常普通的人生。
“还有一个好事,兰木村私自持有枪的村民招供说是好几年前上山的时候捡的,我们顺着村民的指认查下去发现了一条隐藏在深山中的走私古道,当地警方目前正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查到了好几条大鱼,据说这一年的kpi都不用愁了,也算是因祸得福吧。”燕长风几句话讲完了兰木村的最终结局,闻人澄知道这后面一定有无数人的不懈努力。
“有什么想说的吗?”燕长风扬头问道,如果闻人澄正经的上过学,他就会发现监视官的样子像极了找学生要观后感的老师。
可惜闻人澄是个没上过学的‘文盲’。
他想了想认真的说道:“我觉得这已经是一个非常完美的结局了,就像你说的,随然有点晚,但是它还是跌跌撞撞的来了,而且——”他冲燕长风笑了一下“是我们推着他来的。”
这份正义有他们的努力。
窗外夜色已深风恬月朗,屋内灯垂光暖少年笑意盈盈,屋外万家灯火的喧嚣不及此时屋内燕长风心中湖水波动散开的涟漪。
“睡觉吧,稍微休息一会。”他只能这么说。
闻人澄点点头,躺了下去,他并不知晓身边人的动摇身边人也并不知道他的悸动。
而凌晨的隔壁客房,厉小昭睁着眼第n次看着旁边楚棠翻来覆去的深夜失眠行为,他睡眠浅,被楚棠的动静闹的完全睡不着。
棠儿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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