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竺嫣{可跳}

此时，另一边白余坐在镇上一间小茶楼的二楼，翻看得来的有关竺嫣的情报。

        这座小茶楼偶尔会有说书人来，白余来时正巧一个岁数不小有着一把白胡子的说书人要开始讲前史，空位只有零散几个，气氛很是热闹。

        那老头在台上一敲案板，“啪”的一声，本嘈杂的场下安静了许多。

        “咱今天要说的是，战国宣太后---芈月，她可是位传奇女子，见识卓越，付出灭义渠，虽然柔弱，可见识手段半点不输男子！。”

        “谁会知道她最初本不是秦国人，而且在刚刚进入秦国的时候身份也不高处境尴尬，只不过是个小妾。”

        她的原名叫李嫣，竺嫣是后来进入花楼取的艺名，父母不详，生下来被父母抛弃的她吃着百家饭长大。

        没有名字，长到八岁也是因为偶尔会有突发善心的村人会叫到：“小丫。”是来唤她吃些饭菜。李嫣这个名字也是在她稍稍懂事后，村里人让她抓阄抓出来的。

        在八岁前生活在偏僻贫穷的山村，三天饿六顿，过得苦但也能活得下来。

        楼下说书人左手平摊，右手狠地向手心一拍，叹气道：“唉，可能她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但，转折点出现了！秦武王举鼎身亡之后啊，那赵武灵王，自己主动让燕国释放做为人质的公子稷---芈月的儿子之一，公子稷成功登基，是为秦昭襄王。”

        但

        没有后来一个外地人的诱拐，她或许永远生活在那。

        一个看似好心的外地中年男人哄骗竺嫣，把她带来繁华的许溪镇，村中也不会有人想着去找一直流浪在路上脏兮兮的小孩。

        来到许溪镇上的小宅子里，竺嫣见到那大人圈养着十几个小孩子，教养他们，奴化他们。

        男人会叫他们唱他自己改编的，不成文的诗歌，谁唱的好谁就有奖赏。

        还会让他们上街向路人乞讨，求来的银钱半点落不到他们手中。

        竺嫣好不容易接受处境，告诉自己要满足，在这里有饭吃，就够了。如果能每天让她再多吃一碗，那他就是佛祖的化身。

        她勤奋的练歌，渴望得到奖赏。

        老头语气放缓，慢慢道来：“后来啊，在公元前307年，楚怀王攻打韩国，韩襄王派人到秦国求助，芈月不予出兵。”

        终于，有一天，有人来考察她，想要好好表现一番，在看到平时对她不错的大人对她使的眼色，兴奋变成迟疑，最后张了张口，朗声唱着：“六翮飘飖私自怜1，有足行路岂知难。”

        “不爨心井晨冰寒，无衣无床夜难安。”

        “去去去”果不其然得来了批评。

        这次竺嫣唱的与平时练习的水平相差甚远，她看见考察的人失望的眼神，心里有些后悔，会不会是理解错那人的意思了呢？她自问。

        “后来芈月感觉事情远没有想象中的简单，于是找丞相甘茂进行商议，甘茂认为，不出兵有可能两家联手去逼迫魏国。芈月就立刻决定发兵去帮助韩国，而楚国知道秦兵到来，主动选择了退兵。”讲到这里堂下议论纷纷。

        过了几天，她看见一只百灵鸟进去了，出去时看见他失去了双足，即使这样，那残疾的少年会在白日用胳膊匍匐前进，在街上一边唱着一边乞讨。

        有足行路岂知难？

        他没了脚，没了脚？

        原来，这诗是这个意思啊

        慈悲的佛祖褪去假面是蓝面獠牙的夜叉还恶的神，她苦苦哀求，一个良心尚未泯灭的人心软了，她在那位大人的暗中帮助下逃出去，主动逃进了红楼，来谋求生路。

        “义渠和秦国的关系都极其恶劣。”

        嗯到这里，就是竺嫣的前十三年了。后面就买不到了。白余合上情报，将内容记在脑海里。那现在竺嫣是否还在红楼呢？她嫁过人，可她身份已经是寡妇了，应该是她丈夫帮她脱离了卖艺的处境了吧。

        刻意瞒下进入红楼后的经历，看来正州坊背景还不简单，背后人开红楼目的并不单纯。

        他想让竺嫣干什么呢？再多想一些，想对齐辞怎么样呢？白余没看出来，倒知道竺嫣贪财，选择逃进红楼说不定有这原因。

        来这里的大多是凡人，辛苦劳累抽空会来听说书。

        白余收入囊中，想着在外面把它烧掉，至于现在，就先听说书人讲芈月吧，看的时候听了两耳朵，挺有意思，就打算坐这里听完离开。

        “义渠王来贺喜，芈月风韵犹存，抓住这个机会使出‘美人计’，与义渠王私通。终于，芈月引诱义渠王进入秦国，将其杀掉。”

        正到让人爽快的点，许多人往台上扔钱。

        白余听到有人说：“哎，那芈月跟义渠王生了两个孩子，最后把他杀了，当真无情？”

        无情吗？

        “那女人眼里只有势力和大局吧”

        眼里只有金钱吗？

        那老头摸摸胡子摇摇头，长叹一声：“此后芈月就一直在后宫里深居简出，直至去世。”

        这就是芈月的一生。

        白余戴上帷帽下楼，路过说书人时扔了一块碎银，没想到随意听的饭后小故事还对他挺有启发呢，让他大胆猜测竺嫣的从前，根据性格处事，有些可能看能找到些什么印证一下。

        “哎，哎！多谢公大人大方啊。”说书人话到嘴边看清出那银色份量时改了个口，看这赏钱，是他贵人啊！

        白余想去竺嫣在镇东的家，可那地方跟迷宫似的，没人领着进不去，上次出的来还是上了高处观望着走。

        那许乐琪行不行？

        看那屋子，昨天竺嫣是隔了很久去那一次，赶巧他也跟着，如果靠气味的话，那气味也微不可闻。

        抱着一丝希望，白余回了客栈，许乐琪乖乖的维持狼形在屋里待着。

        “嗷呜？”今天回来的好早，许乐琪早些听到了熟悉的脚步，接着就见白余推开门。

        “许乐琪？许乐琪，帮我个忙好不好？”白余犹豫一下还是选择直说，也冒起过借着她生母的名头逼迫他，最后还是打消了这想法。

        “你先坐那。”许乐琪见白余不抱着自己，直直站在门口，只能费力把头仰到近九十度看着白余。

        白余抱着小狼，在木凳上坐下，把许乐琪放在桌子上，与他眼睛平视着。

        “帮我找到竺嫣的住址吗？她昨天才去过。”

        什么？白余终于怀疑那个狗男人了吗？许乐琪巴着白余和齐辞撕破脸，期待到时看到齐辞那阴柔的脸上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

        那么烂，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

        即使，要被当狗用，也要齐辞

        “哦，勉强可以。”许乐琪克制声音中的喜意，故作犹豫答应下来。

        白余听到他答应了，高兴的同时又见他的态度，感觉有些对不住许乐琪，总是在骗他，一次又一次。

        从腰间掏出些灵石给许乐琪，除此之外他也没有什么报酬可以送他的，早知道就在外面多看看了

        “我不要。”许乐琪看都不看一眼说。

        “什么时候去？”快点吧，快点。

        “现在的话，可以吗？”白余问。

        “行。”许乐琪跳下桌，走到门口回头看白余。

        狼还能跳这么高吗？这桌子离地怕有一米吧，白余想，他跟上去先在许乐琪身上贴了一道隐身符，然后把门打开。

        白余先领着许乐琪去了镇东，一人一狼刻意挑了人少的路，隐身符贴了的许乐琪走在人群中的话，就可能被踩。

        到了镇东，小狼对这景象见怪不怪，之前过的跟这半斤八两，仰首鼻子嗅嗅闻到了白余的气味，在这里它像夜里的萤火虫。

        许乐琪心中大致猜到了原由，可竺嫣身上气味混杂在这混浊的空气中分辨不清，凭着白余留下淡淡的鸢尾草和麝香的味道昂首挺胸走在前头，白余落下一步走着。

        “是这吗？”许乐琪停下来。

        还真让他找对了，白余看着眼熟的破败木门。观四周无人，推门带着小狼进去。

        许乐琪进屋后，就在柜子前停下，白余见状把柜门打开，里面是上次见到的薄被褥。

        “竺嫣过去可能每晚都在上面睡觉。”许乐琪对白余说，上面的味道很淡很淡了。

        这与屋内唯一的安榻之地的尺寸也不相符，要么是当时还有另一张床，要么竺嫣过去都睡在地上，白余更偏向后面的一种可能。

        “还有没有什么发现？”白余寄希望许乐琪能在他昨天排查外发现新线索，毕竟视角、感官不一样。

        “柜子里还有东西。”

        白余弯腰在柜子深处刨刨，拿出许乐琪说的东西，是上次发现藏在其中的铁锁链，白余当时看完把它放回原处---柜子里。

        “这上面的血是谁的？”白余拿着快有他手腕粗的铁链，一旦被拴上这凡人定是不能挣脱。

        不确定许乐琪能不能闻的出来，如果能辨别出是俩人中的人或是第三人，那由此推出的结论也会南辕北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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