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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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件事情,乔清欢并不知情。
陆夫人曾经跟她提起过,她是被乔亦哲卖掉的,但是乔清欢坚信乔亦哲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所以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她现在依旧觉得是巧合才来到的陆家。
所以见到乔亦哲的时候,乔清欢甚至有些许激动。
推开房门,入眼便是病床上面色苍白的乔亦哲正紧紧闭着眼睛。
听到开门的声音,乔亦哲并没有睁开眼睛。
早已经习惯了护士进进出出,这么多年他都不知道进了多少次医院,流程都习惯了。
只是不知道这次是哪个好心人把他送到医院来的。
现在社会上的人没有之前那么热心,恐怕自己惹上麻烦,看到他这样晕死在街头的都是能走则走,不想摊上事。
偶尔几次有好心人看不下去打了救护车,然后他便在医院醒来。
就像这次一样。
乔亦哲不在乎自己是怎么来医院的,也不在乎下一次是不是还这么好运气能有人发现自己。
只要死不了,一切都是小事。
乔亦哲只记得自己好像是欠了多少钱,被人开始追债,可是他输的精光,哪里有钱还,只能耍无赖,结果被一堆人带到一个小巷子里威胁。
什么时候昏迷过去的他已经记不清了。
眼皮似乎有千斤重,无论如何也睁不开。
只感觉不断有人在身边走来走去,一点不让他消停,干脆他便闭着眼睛小憩,不去理会周围的事情。
因为看不见,周身的痛觉更加灵敏。
身上的疼痛似乎比往常来得更加强烈,大腿和脊椎处更是难以忍受的痛,像是被大力折断了一般。
这是乔亦哲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之前再怎么疼,也没有如今这般让人心急火燎的感觉。
乔亦哲想要试着动一下,却发现自己身体一大半被固定住了,根本动弹不得。
当乔清欢站在乔亦哲病床前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乔亦哲一脸痛苦的样子。
微微有些中年发福的脸上沁满了汗珠,他似乎挣扎着想要动一下身体,又像在静静忍受痛快,脸上的表情很纠结,让乔清欢看不透他现在的感受。
乔清欢才警觉,自己已经对床上这个男人陌生到如此地步了。
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开口叫醒乔亦哲,乔清欢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看了看陆北则,乔清欢希望他能给个意见。
陆北则接收到了乔清欢的信号。
“叫吧。”陆北则对着乔清欢做了一个口型。“他没睡着。”
能看出乔亦哲的眼球在剧烈跳动,说明他现在的意识是清醒的,陆北则根据自己的经验能够判断乔亦哲根本没睡着,他只是不想睁眼而已。
陆北则自从进门便一直盯着乔亦哲的情况,知道他没有睁眼,所以他应该不是不想看见乔清欢,而是不知道是乔清欢进来了。
明明眼前的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此刻乔清欢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陆北则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自从昨晚开始,他便一直在鼓舞乔清欢。
这个时候的乔清欢不是茫然,而是恐惧。
她其实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只是不敢去面对。
陆北则能做的,就是静静站在乔清欢的身后,告诉她不管发生什么,都有他在背后。
事实证明,陆北则的鼓励很有用。
乔清欢吸了一口气,终于憋出一个字:“爸。”
说出去之后,乔清欢感觉自己全身都轻松了,然后她站在原地等待乔亦哲的回应。
正闭着眼睛强忍疼痛的乔亦哲隐约感觉有人在叫他。
难道是太疼了,所以出现了幻觉吗?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乔亦哲总感觉心里不安宁,于是他强迫自己睁开了眼睛,确实发现窗前好像站了两个人,努力聚焦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
等看清之后,乔亦哲一阵恍惚。
如果不是乔清欢就这么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他甚至已经忘记了这个女儿的存在。
之前乔清欢和乔盏存在的意义对他来说基本等于零,在他把乔清欢当做物品卖掉之后便彻底将乔清欢这个人抛之脑后,不再考虑乔清欢的存在。
但是他现在刚一睁眼,乔清欢就这么站在他面前,乔亦哲吓了一跳。
“你……”
乔亦哲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等他确认眼前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并没有认错之后,他开始细细打量乔清欢。
身材跟以前没有差别,脸色却比之前好了太多。
白里透红,一看便是生活过的很滋润。
穿着最简单的白色羽绒服,周围一圈白色的毛毛看起来柔软又暖和,一看便价值不菲。
看来把她卖了也算是好事。
其实他也不是不心虚的,这只是在安慰自己。
不是因为对于乔清欢的愧疚,而是他知道将乔清欢卖掉这件事算是违背道义,会受到别人的指责。
可是现在看乔清欢的表情,好像她并没有多么生气。
乔亦哲脑海中瞬间浮现一个念头,她应该不知道实情吧?
“爸,你感觉怎么样?”乔清欢也尴尬,只能用最客套的开场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
乔亦哲的语气很冲。
看乔清欢的表现,乔亦哲便已经能够确定乔清欢不知道自己卖了她,估计不知道怎么想的呢,不过也跟他没有关系。
这么一想,乔亦哲的态度便又横了起来。
这是乔亦哲跟他们说话一贯的语气。
虽然已经听了二十多年,可是现在乔清欢听乔亦哲这么说话依旧觉得刺耳。
可是她没有办法说什么。
毕竟乔亦哲受了这么大的伤她也看到了,乔亦哲虽然说话不中听,却也算是实话。
乔清欢在心里安慰自己,陆北则却听不下去了。
这是一个父亲对女儿该有的态度吗?
出于对乔清欢的关心,陆北则派人调查了乔清欢的基本情况,乔亦哲之前对他们姐弟两个什么态度他也大概清楚,可是这跟他直接亲眼所见的感觉还不一样。
乔清欢是他保护在心尖尖上的女人,不容别人责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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