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段恒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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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伊吾下了场细细的秋雨,不若平常时候那般的清凉干脆,却有种缠缠绵绵之感,像极了江南的烟雨。
院子里的梧桐叶上面淌着数条弯延的小水流,无力地垂着,地上的秋叶早已落得差不多了,站着一些泥尘,没有什么美感。
远处的山峦在灰白的云雾中隐隐若现,氤氲成一幅没有尽头的水墨画卷,仿佛仙境,却又无比遥远。
木恒站在雨廊上,看着手中的一片叶子,沉默不语。
“离群索居者,不是野兽就是神灵。”王乐施不知道何时走了过来,看着廊外淅淅的雨,而后转身看了她一眼,“你是对我来到这里有意见?”
自那天之后,木恒就再也没有说过什么话,很多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呆着,而在王乐施怂恿着苍松去喝花酒,苍松用无辜的眼神看向她时,她甚至都不会往那边看一眼。
四人都感受到了与她之间某种无形中产生的距离。
即便她就在眼前,却无法触及。
若是常人,便会以为那是因为王乐施状似调戏的话语,和有些欠妥的举动才会让她心有芥蒂。
但四人都不是常人,而木恒更非俗人,自然不会认为那是真正的原因。
而在这种无法琢磨的情况下,人们往往乐意去相信即便渺茫却唯一可以想到的可能,所以在苏凉禾反复思索之后,王乐施十分不情愿地被赶到了这里。
木恒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他们想要做些什么,更不在意,“王朝暮,你应该听说过他,他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那是自然。”王乐施微微挑眉,心想,现在怎么谁都可以直呼剑圣大人的名字了?然后坐到廊上栏杆旁的木凳上。
“有人和我说,你很像他。”
王乐施有些意外,“这倒没人和我说过。”
“明明一点都不像,却哪里都像。”木恒微微垂眸,像极了雨帘中的秋叶梧桐,她看着手中的叶子,平静说道:“但是世界上不存在两片相同的叶子,自然不会有一模一样的人。”
王乐施看了她一眼,“那是你眼神不好”
木恒没有再说话。
此时已是深秋,就要入冬,寒意渐深,或许这会是今年最后的一场秋雨。
她没有穿那一大件厚厚的布衣,重新换上白衣,冷风拂过,雨丝飘落间,衣袂轻扬,她的眉眼不知何时染上了些许润意,睫毛有些粘连。
还有一年,她心里这样想着。
一年后的冬至便是南越祭天的日子。
王乐施不喜欢多愁善感,也不会乐意去安慰他人的多愁善感,此时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样子,却大概可以知道她正在出神,而出神往往是因为有着某种隐忧或是思念,闭上眼睛,将双手放到脑后,打了个哈欠,“洗洗睡吧!无论是担心还是伤心都是最没有意义而且没有意思的情绪。”
木恒明白他的意思,“没有哪个人是无所不能的,正因为担心,人们才会努力去做出改变,正因为伤心,人们才会尽量避免事情的再次发生,所以,怎么会没有意义呢?”
“可我们是修行者,长路漫漫,思虑过多有损道心。”王乐施睁开一只眼睛瞟了她一眼,淡淡说道。
修行需戒骄戒躁,心平气和,以求得更长的寿命,自然要摒弃凡人心中的那些贪嗔痴恨。
所以苍松资质极佳,在忘念峰上枯坐百年却仍旧比不上吴谓,所以无泥师太于洞府中静修多年却一直无法破镜。
那么她呢?
无喜无悲,直至无念无识,这对于极大多数修行者穷尽一生都无法达到的心境,于她而言却一直都十分简单,如呼吸一般自然。
她很清楚这些,所以她嗯了一声,缓缓放开那片叶子,“大道之上,需独行。”
“这算不算是你欠我一个人情?”王乐施见状微笑,以他的感知,自然能够听出木恒话中的那一丝极淡的释然,那么便可以算是他的功劳,而这种时候,面对向木恒这种神秘莫测的人,兴许能讨点好处。
雨声渐渐平静,山峰上的雾气渐渐消散。
木恒负起双手,“可以。”
王乐施眉毛微挑,嘴角微扬,似有些得意。
阳光透过云层轻轻洒下,枝叶上的水珠反射着耀眼的白光,远处水雾渐淡,透着几抹清凉意味,山脉如洗过一般,很是美丽。
木恒向屋内走去。
苍松依旧在房中生着闷气,因为木恒的不爱说话和不想理他,更因为王乐施面对他时总是一脸的讨打笑意。
将之加总,他便将所有的不满都怪在了吴谓身上,心里想着,以后见到后要让他多挨自己几拳,谁让他作为宗主不好好管教门内弟子!
木恒推开门走进来。
苍松感受到毕生最难忘却的气息,猛地抬头,待见到果然是她,正想上前却又顿住,心中很是无措。
木恒神色淡淡,眼中没有丝毫情绪。
她知道他在面对自己时有多么小心翼翼,心中又是多么的胆小卑微,自己任何的一举一动都能让他无法平静,努力修行是为了她,难以破镜也是因为她,但她不需要这些,他更不需要那让人难以忍受甚至是痛苦的动力。
她的生命还有很多其他人,他的生命里也不该只有她。
“寒山的小和尚应该有到伊吾了的,你去同他们一起。”
苍松愕然怔住,着急上前,眼中满是慌张,“我不走,死也不走。”
他在忘念峰上避世修行,阅尽春花秋月,见过世事沉浮,辗转百年,却仿佛已过万年,没有她的世界里,每一天都仿佛百年。
如今见到,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再放手。
木恒神色依旧平静,甚至冷漠,“你不走,我就会走。”
……
王乐施看了一眼天空中离去的身影,向木恒说道:“就算不喜欢,也不用把人家赶走吧?”
“活着就好。”木恒不以为意。
活着就好?只要不死就与我无关?
王乐施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什么意思?”
“没有意思。”木恒摇了摇头,
当初在洛阳的商家庭院,她也曾和商礼说过这一句话,而无论是拒绝还是陪伴,或是情爱,其实都没有意思。
想到这里,她向山的那边看去。
天边初霁的空中在一瞬间雷电交加,极强的杀气自山的某处蔓延开来。
王乐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下意识地也看过去,忽然察觉到什么,瞳孔微缩,情不自禁地在心中暗骂,“我操!那个疯婆子怎么出来了?!
而于此同时,坐在房中静坐的辛芽陡然睁眼,迅速出门望去,远远地依稀能够看到山岳之上某个身着灰色道袍的女子,心中震惊无比,心想,无泥师叔怎么出来了?!
天空上的云朵汹涌不断,远山上的树木摇摆不已,伊吾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边的动静。
一位身穿灰色道袍的女子出现在不远处的山岳之上,面容素净,依稀可以见到年少时的美丽姿色,气息强大,甚至可以说是狂躁。
她只是站在那里,所有人却都感受到了她的愤怒与恨意。
脸上寒霜密布,她看着太傅府的某个地方,眼神锐利,声音如雷滚滚,摄人至极,沉声喝道:“段恒留,你他妈地给老娘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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