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蒋军攻入城中后直接扑向皇宫，李氏末帝到了最后一刻，才饮了毒酒。不一会火光从宣德殿开始，大有席卷之势。李氏皇族有法子跑的早就跑了，想殉国的嘉庆关破了十万兵马降了的时候就殉国了，现在留下的几乎都是抱有幻想的。

        打先锋的霍磊，仗还没打呢，先组织救了火。听着后面人的捷报，脸拉的又黑又长。身边的小将一个个躲的老远。

        霍磊姿势做的足，心里何尝不是松了口气，这两边可都不好站。蒋公虽有主公之名，可军中更认得还是薛盛这个大将军。

        李氏三百年的江山，皇宫建的真好，这么好的地方龙椅可只有一把。霍磊比起从龙之功，还是更想要性命。

        蒋盛自进了城，就跟在蒋公身边，寸步不离。

        “老夫人怕是想不到你还活着。”蒋公骑着马，在这萧瑟的街道上慢慢走着。

        “你说福娘还记得你吗，你现在变化大的很呢。”蒋公也不指望这个闷葫芦回答。

        军帐中一时被迷住了，把事情应了，刚一答应就后悔了。试探下来，蒋盛这小子又不松口。马上就要能登基了，蒋公犹豫要不要顺势就这么干了，把他稳住先坐上皇位，在图后事。

        去皇宫的陈攀骑着快马过来，看到两人一起时，明显愣了一下。

        “有什么我不能听，说。”蒋盛盯着陈攀。

        陈攀看蒋公点头，才敢报。“建安公主从城墙上跳了下去，死了。“

        蒋公皱着眉，“可是有人对公主做了什么。”

        陈攀连忙否认：“卑职亲自看着的，本来都好好的，公主突然就跳下去了。”

        “你就没拦！”蒋公故意做着生气的样子，质问道。

        “卑职真的是没有想到，公主走的好好的。谁都没想到她突然就把身边的士兵推开，跳了下去。”陈攀现在是真的有嘴说不清，他自己都不信。本来一个小差事，咋办起来成这样。

        蒋盛对建安公主也有一些了解，建安就是李氏皇族的一个金凤凰，如今树倒了，凤凰也就死了。不能在耗了，现在先去见老夫人一面。

        “以后在追究陈攀吧，父亲还是先考虑大事。我先走一步，父亲想清楚了派人给我传话。”蒋盛骑马离开。

        蒋公目送蒋盛往离皇宫相反方向骑去，脸色沉入水。

        待在密室的蒋元，很是为外面的局势担心。姨母这次做的这样绝，表嫂和唐家那些人怕是心里不舒服的厉害。

        若是蒋家今后没有起来，以世家的手段姨母就只有去佛寺一条道了。

        外面的人给里面塞了一封信，蒋老夫人拿起信一看，手抖了起来。

        “福娘。”

        听到自己小名蒋元恍惚了下，许久没有见祖母这么失态过了。

        几步上前拿过信，展开。蒋元看到死字，想起那个骄傲明媚的女子，有一种果然还是来了的感觉。凤凰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梧桐树毁了，凤凰也不愿再留这人世。早就有的预感成真了，蒋元想起最后一次见面，阿清的洒脱。

        跪在地上，蒋元请求到:“祖母，三个月没见了，让我去送送阿清。”

        “想好了。”

        “嗯，我想要权利保护我想我保护的人，就不能一直逃避。现在露脸反而是我的机会，祖母我不想认输，我要带着阿清的一份，活下去。”蒋元看着祖母，脸色坚定。

        蒋老夫人缓缓点头。

        得到允许后，蒋元打开密室的门跑了出去。

        “咱们也上去吧。”蒋老夫人知道，机会是转瞬即逝的。

        福娘这一去，重情的名声就出去了，对李氏还有旧情的人，重礼仪的文人都会对她有不一样的掂量，这世道讲名声。

        蒋元骑着马，抄小道来到皇宫南门。

        这辈子第一次见到公主这么狼狈吧，蒋元手抖的厉害，拿着外衣把穿血衣笑着的人盖上。

        低头看衣服，蒋元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哭了，印了一大片在衣服上。摸脸也没感觉怎么样，蒋元扯着嘴，“真是个傻子，活着才有意义，死了不过史书一笔。还好有我，我一定让他们把你好好夸。”

        陈攀听蒋公令守在这里，果然等到了人。

        看人起来了，赶忙过来。“末将陈攀，奉蒋公的命令在这。贵人有什么想要的，只管提。”

        蒋元不喜欢他的语气，里面没有尊重，只有功利。“找一口棺材来，把建安公主送回她的墓室。”

        建安公主是有自己陵墓的，独她一个人的墓室，这是李帝对女儿的喜爱。因这一点公主的心期待更多，婚事变得很困难。

        蒋元想现如今，到是方便，现成的墓室，不会委屈了她。

        陈攀为难道:“棺材好找，可送公主要是时间长了，末将害怕误了蒋公的差事。”

        “我到是没想到，原你是我父亲离不开的人。”蒋元淡淡道。

        陈攀低下头，不敢应话。

        “既如此，你就去问他，让他派一个能送的人过来。我在这里等着。”蒋元席地坐了下来。

        汗水一颗颗从额头滚落，陈攀真想打自己一嘴巴，让你嘴快。蒋公本就有不满，若是真过去问，这差事未必还是自己的，但蒋公心里他成什么了。可不问，话一出口，面子又拉不下。

        一时气氛僵持起来。

        蒋元对没脑子，还莫名自大的人没有一点好感，若不是阿清。随道:“我看将军也没有这么忙，还是将军送吧！”

        “是，是。女公子一起还是？”陈攀连忙点头。

        “我送阿清一程。咱们快马加鞭，来回也就三天，说不定还能赶上登基大典呢。”

        蒋元轻飘飘的话，让陈攀立刻高兴起来。是啊，刚好就错过了争锋，等回来一切尘埃落定，自己到时候再站一次队。没成想，这竟是个好差事。

        当下陈攀急了起来立刻准备东西，东西一到马上出发。变得比蒋元还要上心。

        一行人出发的时候，蒋元回头看了一眼皇城，等下次再来身份就不一样了，她能够参与顶级的权利斗争。

        正在议事的蒋公听到消息后，直接骂了一句“竖子。”

        陈攀呀陈攀以前怎么没想到他有这个能耐，让他去是让他把人接回来，不是让他跟着一起跑了。

        “浩轩，你追过去。我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你妹妹一个女子，这必是陈攀这厮鼓动的。若你到了，便宜行事，我要福娘安安稳稳的。”蒋公的语气近乎于命令。

        “是，您放心。我一定把妹妹毫发无伤的带回来。”蒋浩轩快速离开。

        世事多变，蒋公终于下定了决心，派人告诉蒋盛自己答应了。

        蒋浩轩一行人追上的时候，蒋元已经抄小道把阿清安顿好了。封死了陵墓通道，再不会有人来打扰她了。

        蒋浩轩到时，陈攀正和蒋元说着自己的丰功伟绩，蒋元特别捧场。

        别说，这傻子真是经历了不少战争。可惜战乱时靠能打能拼还行，如今没有战争前程就不好说了。

        陈攀看到蒋浩轩吓的差点从马上掉下来，这位怎么会过来，难道蒋公败了。

        “停下。”蒋浩轩喝到。

        陈攀和手下赶紧下马。

        蒋元坐在马上打量着来人，长的也就还行穿着的战衣上有明显的血迹，战马是月氏的良马，所带的兵也进退有度，这个人的地位在蒋军中很高啊。

        蒋浩轩带来的人隐隐把陈攀一行围住，都是一个军队的，彼此之间也有几分了解。陈攀立刻反应过来，蒋浩轩来者不善。

        “轩将军这是要干嘛。”

        “陈攀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怂恿女公子和你一起离开洛阳。”蒋浩轩一行人亮出了刀剑。

        陈攀大惊失色，看向蒋元。“女公子您说两句呀，这怎么会是我怂恿的。”

        蒋元一脸无措，“对啊，是将军帮我怎么能说是怂恿。将军你放心，我一定给你解释清楚，不能让你受这委屈。”

        蒋元话说的真诚，可她表现的越是真诚无辜，陈攀就越是该死。

        陈攀松了口气，原本急切的心也放了下来。

        蠢货，蒋浩轩和陈攀旧日交情也不深，懒得管他日后。当下先把他稳住，“既然如此，咱们回去，你去和主公讲。”

        “好。”陈攀应得爽快，没觉得有问题。

        两方人上马，互相间都有些提防。陈攀手下还是有明白人的，悄悄把陈攀拉过去。讲了此行没有主公之令，现只能由着女公子说了，若有万一让陈攀早做打算。

        陈攀眼前一黑，问手下如今有什么办法。

        手下答:“女公子与将军无仇无怨，将军何不问女公子想要什么。”

        陈攀一路上心事重重，关键他还不懂隐藏全部写在脸上。几次靠近蒋元，都让蒋元把话题叉开了。

        临近洛阳，陈攀忍耐不下了。

        休息吃东西的时候近乎是逼近蒋元身边，“你是贵人，我不过是个大老粗。你要是有什么喜欢的，我都可以帮你去找。”

        蒋元笑了，看看身边围着的轩将军的人。“我呀想要的东西多，将军是给不了。但将军能帮我再办一件事情的话，我一定为将军在父亲跟前美言几句。”

        “你说。”陈攀握紧手中的刀，知道这是条件了。

        “这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困难，端看你敢不敢。”蒋元笑眯眯道。

        “我陈攀走到今日，靠的就是力气大，胆子大。”

        “好。”蒋元见周围的人警惕起来了，也不在乎。

        “我想让你帮我杀个人。”

        “你要杀谁。”陈攀手上的人命不少，多一个也不会怎么样。

        “简单，你们军中有个叫穆回的人，你可敢杀了他。”蒋元看着周围人吃惊的反应。

        陈攀生气了，粗喘着气怒道。“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蒋昂驹将军的妹夫。杀了他我就得罪了蒋昂驹，届时我焉有命在。”

        蒋浩轩发现自己小瞧了这个女子，在这种场合说这些，她想干什么？

        蒋元摇头:“你叫陈攀是吧，你也不想想天下现在姓什么。姓蒋，是我蒋元的蒋，可不是别的。蒋昂驹不过一个义子，我要保你，难道他敢不给我面子。”

        陈攀根本不敢应话，在场可还有一个蒋浩轩呢。这女人是在后宅住傻了吧！

        也是义子的蒋浩轩坐的稳如泰山，一个眼神制止住了手下。他是来接人的，和她闹僵能有什么好处，她的前程还得看以后呢。若是蒋公登顶，水涨船高且有的瞧，可登顶的要是大哥，她算什么。

        “你考虑清楚，想为我动手的人多着呢。”蒋元对局势摸出来一些头绪了，也懒的和陈攀纠缠。

        就看这俩个人，一个没长脑子，一个心事深沉只顾明哲保身的狐狸，她爹要是能做上皇位，以后还有的他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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