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科举实在是很好的一个切入点，全国瞩目。

        蒋元思考自己能动用的力量，蒋家以前的人手搜集消息还行，朝堂插不上什么手。唐家现在只求自保，绝不会冒险替她做这事。

        她太缺人了，科举之后必须把人拉拢培养起来，不能拖了。

        她要插手科举必须现在开始，插手实现不了，退一步也要跟着爹去巡考场，君臣还在博弈的机会难得。

        负责科举的蒋浩轩，她见过一次，是个谨慎细心的人，没有父亲的命令，怕是很难指挥的动他。

        蒋元皱眉:“秦王有什么弱点。”

        “公事没有，私事上也没有能抓的错处。”乔雨回想后肯定道。

        “难办了，他是主事人，科举都要开始了我找别人也没用。”

        乔雨拿起杯子喝水，好像不经意的问:“大将军听说也是蒋家旧人，不能从他身上入手吗？”

        蒋盛个人在蒋军中的威望无人能比，就算现在登基的是皇上，蒋浩轩也不敢得罪蒋盛。

        “我试一试。”蒋元不确定。

        乔雨走后，蒋元满怀心事回到寝室。

        “静娴，你说我能做一个坏女人吗？”蒋元眼里闪过挣扎。

        她想走阳谋大道，可太费时间，一条小路或许能带来意外惊喜。只要做的够隐秘，没人会发现的。

        “表姐，想做什么？”

        蒋元脸上微红，躲闪着静娴的眼光。“算了，当我没说。”

        “那不行。”静娴不依不饶的追问。

        被静娴缠的没办法，蒋元只能说实话:“我想骗一个男人，可能过程会应他一些事情，后面却不一定会不会反悔不认账。”

        魏王府，练完武沐浴的蒋盛，快速冲洗后，就开始处理各地上报的事。

        蒋浩轩慌张的跑进来，跪在桌子前面:“大哥，救我。”

        蒋盛对这个稀客，虽然惊讶，也还是快步把他拉起来。“出了事情你不去向父亲禀报，来我府上是为什么。”

        刚说完蒋浩轩就开始抹眼泪，能把他逼到这份上，事情怕是不小。他如今大半的心都在公主身上，麻烦的事少牵扯进去的好。

        蒋浩轩要是还能用，父亲自然会保他。

        让人上了一桌好酒好菜，三杯酒下肚，蒋浩轩趁着一丝醉意，交代的一清二楚。

        下午有个疯狂的学子当街冲上来拦蒋浩轩的马，张嘴就是举头三尺有神明，收脏钱他就不怕断子绝孙。

        一下子算是捅了马蜂窝，蒋浩轩女人一大堆，却没有一个子嗣。

        直接让手下把人带回去审问，没有想到审出了不得了的事情，考题泄露出去了。

        这出题的人还关在屋子里，被刑部派人看管着。防止意外可是出了十几份考题，知道最后用那一套的只有皇上和蒋浩轩自己，偏偏泄露的就是那一套，这么准确的消息，蒋浩轩一下子便知道不能善了了。

        “泄密源头查到了吗？”蒋盛夹着肉，思索着。

        蒋浩轩通红着双眼，嗓子沙哑道:“查到一半，查到了我一个近来爱宠的哥哥处，我就不敢继续了。”

        人家把局做好了，他却才发觉，蒋浩轩又灌了一杯酒。

        蒋盛让人再上几壶酒，“我不说虚话，我帮你没好处，麻烦却不少，咱们交情没到这份上。你喝完就回去，我就不送了。”

        早就料到的蒋浩轩苦笑，若是以前我也不会撞你的钟，大哥人真的不能有弱点。“大哥用不上我，公主却不一定。”

        “公主用你什么？”蒋盛大笑，公主要的有他有父亲，蒋浩轩算个什么东西。

        “我没什么大本事，就是爱多想想，咱们这个公主，初见我就知道她不是安分守己的人。果然几个月里与公主牵扯的事，都不小，公主还格外关注要考试的学子。然后我就顺势猜了一下公主的心思，她怕是想蒋家依旧如她母亲在一样，她要的父亲真的愿意给吗，大哥你觉得呢。”

        蒋盛脸色不好看，猜的太对了，公主在做的事不就是为了这个结果，她从来不轻易改变。

        她近些日子的行事，也就是因为她是一个女子，不然早就都明白了，现在也不过一层薄纱勉强遮盖。

        看着蒋浩轩，蒋盛神情复杂，出声警告:“你先把自己的事情理清，别瞎参和。”

        大哥知道，他在想什么，前面把皇位让给父亲，后面难不成要推一女子。他这么菩萨心肠，怎么不分我一点。喝的醉醺醺的蒋浩轩，大胆的生出这个想法。

        秦王府来人禀报，莫夫人上吊自杀了，人没救回来。

        蒋浩轩愣了一下，混沌的脑子回想起来，他还没查人就死了，猛地一下抬手把桌子上的东西推下去。“死无对证，这是要我去死，到底是谁？”

        蒋盛不想在陪着浪费时间了，想着把人打晕后，让秦王府的人把人带回去。还不等他行动，又出事了。

        过来的秦王府护卫，眼睛通红，支支吾吾不敢说。

        “说吧，还能有什么。”蒋浩轩心冷了。

        护卫闭着眼睛，快速道：“唐王妃打上门了，还带着大理寺的人。”

        “我府上死妾室，和她有什么关系。”蒋浩轩酒醒了几分，牵扯到唐王府是真的想不到，他与蒋昂驹虽然以前也有竞争，但也不至于要他性命。

        姓莫，坏了，蒋盛想起来一个人，“乔雨跟的母亲姓，她父亲姓莫，你小夫人不会叫莫茹吧。”

        一看他见鬼的表情，蒋盛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得，事情到这里就不能不管了。“你回去好好查一下府上那些人的身份，管好自己的下半身，别死在上面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蒋浩轩看他打算伸手，欣喜之下又疑惑。“大哥认识她。”

        “我还在蒋家的时候，她经常来，你做好准备，太后的母族就是莫家，自小莫茹过去叫的是姨祖母。”

        抽了自己一巴掌，蒋浩轩浑身冷汗，她没说过，她要说自己有这门亲戚，他绝对好吃好喝把人送走。现在想来幕后的人对付的还有太后和清河公主，难怪大哥愿意插手了。

        “你先在我府上歇着，明日和我一去乾元殿，皇上知道后，再去见太后。蒋家女人一向护短，又最恨男人花心，你真是能招惹。”

        唐王妃和秦王府对上，今晚不知道是多少人的不眠夜。

        开完朝后，皇上听蒋浩轩原原本本把事情说了一遍。

        “其他都好办，换出题的人，直接从五营调兵过来看着，我就不信他们能把手接着插进去，换成五营的兵，要是还泄密也好査，就几个人能办到。难办的是莫茹，我还喝过她的满月酒，不给太后一个交代，她会让蒋浩轩你以命抵命。“

        皇上对蒋浩轩也是佩服，他登基这么久可没见过他府上闹起来过，本事这么大全用在后院上了。

        蒋浩轩看懂皇上的表情，解释道：“只要让她能感觉到我的真心，她自然会体谅我。”

        “一屋子真心。”蒋盛讽刺。

        “我让她们都觉得自己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男人之间交流这个，蒋浩轩一直是被崇拜的，可惜碰上两个不解风情的木头。

        事情到这里，皇上是真的不愿意去慈宁宫，他都不用想，蒋浩轩的态度一定会把蒋家女人都得罪了。

        等到了慈宁宫，面对太后公主，蒋浩轩哭的悲痛欲绝，太后反过来还要先安慰他，给他赐座。

        拖他福才坐着的皇上和蒋盛，开始怀疑在乾元殿的是别人了，好一个痴情种。

        “我要知道我出府小乖就会被害，我一定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蒋浩轩深情的说着。

        太后不知道信不信，在慈宁宫的静娴是一脸感动。

        连家中爱称都知道，两人真是情投意合，蒋元不太信，轻巧的问：“你和小乖是怎么认识的。“

        被一群目光盯着的蒋浩轩，镇定自如，把真相润色润色讲了出来。“我和她遇见的时候，她正和人私奔，一看就是被骗了，我不忍她一女子以后漂泊无依靠，就把她带回去，给她找家人。她怎么都不愿说，我一提让她回去她就哭，后来情难自禁我们就在一起了。”

        乔雨对太后和公主点头，和她昨晚去查的都能对上。

        “太后您放心，我一定把凶手绳之以法。”蒋浩轩和太后保证。

        出了慈宁宫，蒋盛觉得他要是有蒋浩轩的能耐，公主也不至于现在眼里都没他。

        蒋浩轩出门，皇上警告蒋盛:“别乱学，也就静娴信他了，你往后瞧，不整死他，也对不住他这么痴情。”

        “也是。”

        蒋盛心想，女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公主比起甜言蜜语还是更喜欢权利多一点。

        他们一走，慈宁宫里的气氛就沉了。

        “人家打上门了。”太后刚开始知道亲近小辈去世，就已经伤心的很，后面知道是被人害死的，一下回想了太多往事。

        蒋元本来还觉得，这么久那些人都没反应，是已经蛰伏了，没想到他们直接下了死手。

        “是我害了小乖。”

        太后对蒋元没有安慰反而严厉起来:“这次是小乖，下次就是你自己，你要拿人家饭碗的时候，就应该预想到人家与你拼命。福娘，权利之路充满血腥，踏错一步你就会付出巨大的代价，有的代价是你承受不了的。你走的了这条荆棘路吗，问问自己，不要让自己以后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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