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回到宫里静娴明显的哭过痕迹，让蒋元心沉了一下，害怕她在外面被欺负了，小心翼翼问道：“怎么还哭了。”

        “表姐。”静娴扑倒蒋元怀里痛哭起来，“他们怎么能这样。”

        说着事情经过的静娴，眼睛已经红肿的不能看了，她经历过最大的打击就是穆回退婚，从没有想过如果自己遇见这种任人宰割的事情要怎么办。

        蒋元能猜到一些更肮脏的内情，几个蒋性王爷除了蒋盛，谁府上不是一群世家美人，可疼宠再多，也没有子嗣降生。世家未必不知道这是个用来麻痹他们的缓兵之计，但世家女子在王侯公爵府上没有断过。

        救人的蒋浩轩，能有几分真心？不过是戏演的好到所有人信以为真。

        “表姐教你，无论如何活着才有希望，你如今出门一定要带好护卫。”蒋元没有把猜测告诉静娴。

        后面柳瑕把详细的证据给蒋元后，蒋元翻看后让人给了正在査此案的蒋盛。

        “一个侯爵，一个伯爵，三个世家，还有李氏的皇族。我爹估计是会悄悄把人处置了，不会把盖子掀起来。也就是掩耳盗铃罢了，恐怕就连百姓都能猜到一二。不说这些烦心的了，你干的挺不错的，想去六部那个部。”蒋元肯定柳瑕的功劳后，让他挑选奖励。

        柳瑕忍耐激动，“学生想去吏部。”

        “是个好去处。”

        洛阳连着十日葬礼没有停过，世家、新上来的勋贵、旧朝的老臣。

        嗅觉灵敏的都安分了许多，街道上行人的步伐也加快了。

        皇上点了状元后，在御花园办了一场宴会。

        蒋元放榜后私下接触了几个刚中进士没有授官的，有想过会困难，但蒋元真没想到自己能颗粒无收。也是，天子门生，清贵进士，何必和一个公主纠缠。

        坐在高处看着与王爷朝臣积极交流的新进士，备受冷漠的蒋元拿起金杯饮着美酒。

        蒋盛这时候坐过来，“公主，人是逐利的，您给不了他们想要的，他们自然躲着您。”

        “你不去拉拢人，跑我这里干嘛？”

        蒋盛傻笑:“您今日极美。”

        蒋元不高兴甚至厌烦:“不要在盯着我，你是了解我的，蒋盛你既然改了名字，走上了另一条路，就好好走下去。”

        蒋盛藏起难过，闷闷道:“我懂公主，公主早晚要用到我，比如现在。”

        拉着蒋元直奔宴席中间，蒋盛高语:“今日在场有不少才子，清河公主在席间不开心了，谁能吟诗做赋得公主一笑，本王重重有赏。”

        蒋元呆立在地，脸颊气的染上红晕。

        皇上本来在和吏部尚书说话，一听也笑道:“朕也加一个彩头，三进的宅子，有才的大可不要藏着。”

        琼林宴变成了百花宴。

        清高的文人夸起人来，有奔放的，有含蓄的，最后是一个科举名次靠后的学子赢了。

        扫眉才子知多少，管领春风总不如。

        蒋元从边缘迈入了中心，散席后也不好在对蒋盛冷着脸。“谢谢你。”

        “公主开心就好。”蒋盛开始像鸟类择偶一样展示自己的优势。

        蒋元只是笑，我凭你和父亲才能被看到，有什么值得开心的。蒋盛你不懂我要面对什么，今后的利用真的很抱歉。

        慈宁宫里，太后翻看着账本，今年不是个丰收年，怕是会出乱子。细想后太后差人把皇上叫过来，两人密聊了很久以后，皇上才离开。

        沙月小国的使者亚辉，终于找到门路，面见楚王。可惜还不等他说话，就被心烦的蒋俊彦给打发了。

        楚王妃带着刚熬好的补汤，来找蒋俊彦:“王爷喝点汤，事情总会解决。”

        蒋俊彦烦躁道：“你知道什么，再退下去，还有我立足之地吗？清河公主要是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安分下来，就好了。”

        楚王妃心里鄙视王爷，争权争不过一个女人，还有脸在她跟前喊。

        “公主是个女人，往后总要嫁人生子，王爷要真的想让她歇着，替她找个好姻缘不就行了。”楚王妃建议道。

        蒋俊彦嘲讽：“你以为我没想过，大哥等着娶她呢，真要让他俩成了，蒋晨彻底没戏唱。”

        楚王妃对养在母亲身边的蒋晨还是了解的，富贵闲人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王爷您可千万别在这上面玩花招，现在咱们虽有不和却能勉强相处，要真的结了死仇，我看皇上决不会轻饶。“

        “放心，我还没失去理智。你过来找我是？”

        楚王妃委婉道：“我除了云弟外，不是还有一个帆弟。”

        蒋俊彦挑眉：“安排职位，你们家里不就给弄了，怎么他要干什么大事不成，还要特地给我说一下。”蒋俊彦记得这个妻弟文不成武不就，也就一张脸能看。

        “不是，打算给他找一个厉害的妻族。”

        “该不会瞧上唐静娴了吧。”蒋俊彦一看她低头就知道猜对了，一口气不上不下，嘲讽道，“我不拦着，只要你们家有这个本事。”

        蒋元近来处理事情旁边都会带着静娴。

        静娴对小国使者上蹿下跳搞联动的行为，特别不满。马上就要过年了，都已经见过皇上了，不回自己国，赖在这里指不定是想做什么。

        “马上要过年了，你回唐家前，记得让宫人给你收拾好。”蒋元抱着暖炉感觉自己昏昏沉沉的。

        看她脸色不对，静娴赶紧请了太医，太医诊完脉就开了治伤寒的药。

        “完了，初雪咱们跑去打雪仗的事，肯定瞒不住了。”静娴一边盯着表姐吃药，一边害怕暴露。

        蒋元心虚的把头埋在被子里，她当时还嘱咐静娴，没想到反而是自己中招了。还好祖母和爹都在忙灾民的事，等两人忙完，她也就好的差不多了。

        钟粹宫里，所有伺候的人都小心翼翼，害怕触怒冯夫人。

        冯夫人对着蒋晨都挂不起笑脸了，皇上准许她出宫过年，却不想想，她这时候出宫，外人要怎么看？原以为是皇上枕边人，现在看来不过是一个照顾皇子的妇人。

        皇上，你可真是狠心。数十年陪伴，你就能把我舍下。

        “晨儿，皇上政务繁忙许久没来了，先生不是给你放假了吗？你去看看父亲。”冯夫人强撑着笑意。

        蒋晨有些畏惧的点头，由着太监把自己带到乾元殿。

        皇上看到蒋晨胆怯的样子，放下手里批到一半的奏折，叹气:“过年爹恐怕没法陪你，你要去和大哥一起过年吗。”

        想到冯夫人，蒋晨不敢应答。

        “你大哥刚好也是一个人，你就去陪他吧。”皇上见他连话都说不出口，直接替他决定了，让人把他送出宫。

        冯夫人得知后，请了太医。

        皇上让人赏了药后就不去管了，他给了她机会和孩子团聚，是她自己舍弃不了想要的东西。

        除夕夜蒋元和父亲一起来到慈宁宫，陪着祖母吃完饭后，开始守岁，黑色的天空点缀着五彩的烟花。

        蒋元许愿，我一生不甘于平庸，不求事事如意，只求不白来一遭。

        初二大清早，蒋夫人带着一家子来慈宁宫。

        已经会走路的豚儿乐呵呵的迈着自己的小短腿，在侍女的看守下慢慢移动着。

        唐南清张开手：“豚儿，到祖父这里来，祖父抱你。”

        豚儿不理他，自顾自玩着。

        “你让他自己走。”蒋夫人拦下唐南清。

        等到了慈宁宫，累了的豚儿，乖乖的被太后抱着，蒋元也拿着宫里新做的糕点逗着他玩。

        “我瞧你喜欢孩子的很，就没想着自己生一个。”蒋夫人打趣道。

        蒋元也不害羞，“我倒是想，自己也生不了。姨母给我介绍个好夫君。”

        静娴不知道突然扯上这个干嘛，悄悄拉着母亲的袖子。

        蒋夫人甩开她换一个姿势坐着，继续道：“等春天，不拘打马球还是春猎，把洛阳的青年才俊拉出来比比，总能找到一个合心意的。静娴的夫君我也打算好好看看。”

        太后考虑了一下，“打猎太血腥了，马球我看行，家里两个女孩子都打的不错，切磋着感情就来了。”

        “是这个理。”蒋夫人笑道。

        皇上也感兴趣，提出建议：“春猎才能看出真本事，马球太稳了，试不出身手。”

        蒋夫人怼他：“咱们是找夫君，又不是找将军，打猎看谁能杀虎猎狼，您可真是说笑。”

        皇上后面就闭嘴了，跟着除了问好不说话的唐南清一起做哑巴。

        他飘了，以为自己有话语权了，现在清醒过来，终于找到当年的感觉了。

        刚来蒋家的时候舒文就直接说你可以参与，但决定在我，后来果然他提意见无数，她笑咪咪听完，然后哄自己干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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