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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祭拜亡灵


  楚锦芊摇头,看着一身病态孱弱,虽然面色苍白,但容颜俊逸,姿态雅致的少年,“许是乐极生悲,西辞!你有过绝望的时刻吗?”
  她说着站定在小摊上的花灯前,盛京的灯是很有名气的,以品种繁多、制作精巧、外观让人喜欢。
  小鲛人不看她,不知想到什么,露出落寞的眼神,却立马被他掩盖,岔开话题答非所问,便抓住她的袖子往前走,“或许吧。”
  “走,明日就参军了,以后就不会有机会常见到大人了,只能今夜多瞧瞧。”
  楚锦芊却突然询问,“瞧什么?”
  少年在摊位上拿起一面具,那飞鹰雕梅的湛金面具将他遮得完好,只露出那高挺鼻梁下的半张脸和一双纯净无害的眸子,“瞧花灯,还有…瞧大人。”
  他顿了顿眼底透着清澈又不羁的芒光,“我娘说过,人与人终是不同,若能半路相逢,一路至终,两魂厮磨,那便是三生有幸。”
  楚锦芊只觉他温和淡泊,又柔魅神秘,真是像雾像风又像沙,让人捉摸不透,不过,他说的也不是不无道理。
  俩人到深夜才回府,楚锦芊亲眼看着小鲛人进了小苑才进自己房间,但她不知道,少年片刻后一袭黑衣扮相悄无声息出了府…
  *
  西城中,女子推开吱呀的窗,点了烛火,凝视窗外飘飞的雨丝。
  突然一声哨声响起,她站起,拿起黑色斗篷,提着一盏幽暗的绢灯在前面引路,整个甬道黑漆漆的,除了脚下的一点光。
  女子出声,在夜深人静中显得格外明显,“主人,既然楚锦芊答应了你让祈宁保下鲛人,目的己经达到,为何不立即脱身还要去军营?”
  沈墨城身穿黑衣,浑身散发着淡淡冷漠气息,背影清瘦如竹,碎发低遮住凛冽桀骜的眼神,细细长长的单凤眼,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噙着骄傲的薄唇,他的眼神一样闪着犀利的光芒。
  “今时不同往日,此一时非彼一时,有些东西超乎了我的意料之外,此时脱身,定会暴露。”
  他话锋一转,“况且我好像发现了更有趣的东西,或许,这将是我颠覆皇途中一颗不错的棋子。”
  沈墨城远远望去,只见女子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月光挥洒在她白皙的脸庞上,微风拂来,只见她将几束散乱的乌发捋向耳后,此人便是那日与竹青争执的落姝。
  落姝好像懂了什么,勾唇,“楚锦芊,主子深谋大略。”
  “事情好像变得更有趣了。皇家的争斗如同恶鬼抢食,不知哪一日我也会变成那争斗的恶鬼。我要让所有人的都看到,为了我的复仇,能付出多少。”
  “你怕吗”
  “怕是什么?我已经恶贯满盈,无所谓,我只是怕输而已。”他初绽锋芒,眉眼间皆展野心,重墨而不见底,然则负天也。
  落殊看着她忽然说:“主子和小时候不一样了,变得心狠手辣了。”
  “心狠手辣?只不过是我的方式而已。”他似笑非笑,一仰头,遥不可及,高不可傲。
  沈墨城一身墨黑劲装,淡淡的摸样恍若神诋俯视苍穹,发丝轻扬,如同墨莲刹那间绽放,风华绝代,冷漠傲然!此刻看来,更是显得撩人心弦了
  今夜他的外貌和神情不同于面对楚锦芊无辜清白的样子。
  落姝知道,每年的这一天,他总是肃杀的,第一眼,就让人觉得他太锋利,有一种涉世已久的尖锐和锋芒。
  俩人心照不宣的沿着一条贯穿整个院落的笔直甬道而行,踏过地上斑驳的树影,慢慢走向宅院的深处,举目四望,但见两旁树木葱郁,盆景铺陈,一簇簇奇花异草点缀其间,微风拂过,花树随风摇曳,簌簌作响,隐约的草木清香在空中缓缓地漂浮,和那若有若无的花香混杂在一起,在令人心旷神怡,叹为观止。
  可不知怎的却越走越偏僻,越走越破败。
  走至破败的庭院,沿着院子中央的直的甬道而行,踏在平整干净的青石板上,但见道旁栽种着各种花木,树影婆娑,花卉鲜艳夺目,绿叶盈盈,苍翠欲滴。
  女子打开一房间的门,黑漆漆一片,竟没想到,只见前方有一张供桌,供桌上面点燃着香烛,供奉着瓜果,而供桌的前方则是一排排的木阶,上面摆满了一排排的灵位,布置得庄严肃穆。
  沈墨城透过月光,看着一地的灰尘眼神落寞,抬脚走至一灵牌前垂直跪下,抱着头,痛苦的蹲在了地上,眼睛红得不成样子,却透露着十分的恨意,“母妃,明日我就要出远门了,不能常常来看你。”
  “你且再等等,要不了很久,我会一步一步让害死你的那些人从那高高的位置上拉入地狱,一个都跑不了。”少年原本波澜不惊的眼中布满了狠戾。
  落姝看他一身病态孱弱,面色苍白,听见他的话,轻轻的叹了口气,想要上前安慰,却停住脚步,“主人,娘娘不喜欢你难过。”
  落姝瞧少年容貌俊美,透出几分文雅之气,看似温和,实则神色淡漠,给他的俊美平添了三分拒人千里的冷硬,令人难以亲近,还有他不喜人靠近。
  沈墨城抬起发红的眼睛,忽然伸手掐住她脖子,眉下黑色眼眸像滩浓得化不开的墨,他倏尔想起楚锦芊的话,“难过?你知道什么是绝望吗,千刀万刮,痛不欲生,都不过是提醒我活着复仇罢了。”
  落殊双脚离地,呼吸室息,她看着眼前的他满身戾气却肆意的大笑,别人不知道但她知道,他眼里是对世间的悲凉和自嘲。但她愿意为了他上刀山下火海,他放不下对仇恨的执着,那她便舍命相陪。
  “主子。”落殊眼神渐渐闭合。
  沈墨城在最后一刻甩开她,转身看着灵位。在所有人眼里他生下来就是罪,只有利用,尔虞我诈。他似乎都忘记了有过东西叫做绝望,期待,是所有痛苦的根源。经历了一次次的期待和失望,最终忍痛放下了,因为你在意什么,什么就会折磨你。
  而今,一切都在计划之内,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明知是深渊但却也无法回头。
  *
  楚府小苑,楚锦芊斜斜靠在锦织的软榻,一头如云铺散,熟睡时仍抹不掉眉眼间拢着雾般的忧愁。
  目光划过她蝴蝶微憩般的睫毛,红润如海棠唇,最后落在不慎裸露在外的香肩,呼吸一紧,洁白如牛乳般的肌肤,微微凌乱的绫罗。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谁?”
  楚远沉默片刻后,说了话,“绾馆,是爹。”
  看着门外的人影,楚锦芊深以为然,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袍,松松垮垮地,微卷的黑发极为慵懒地垂下。伸出一只手,有些烦躁地支撑着半边头颅,头发被抓得微乱,脸上带着淡淡的不悦,“我要睡了,你来做什么?”
  “今日元宵,爹给你拿了你小时候最爱吃的芙蓉糕,见你白日不在府里,便让厨房挑灯重做了一份,还是热乎的,给你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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