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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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娘丝毫没有被戳破小心机的窘迫或慌张,在裴衍的注目下,仍可从从容容的弯下身子,拨弄捋顺翻卷堆叠的裙摆,遮住那截“受伤”的小腿,再由裴衍托上了马。
被发现了,又怎样呢?
她的小心机,也不是每次都能瞒天过海,大多数时候,倚仗着姿色,还是能顺利通关,达成目的。
所以,她并不会因为暴露伪装而感到沮丧。
令她沮丧的是,身后的贵公子,似乎并不为她的美色所打动。
这真是千古奇事,奇到要勾起她的好奇心和胜负欲了。
只也就是,当下还不是这种胜负欲发挥的时候罢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
她今日的目标猎物,可是柳生。
望了望旁边马上的柳生,原以为他会单独前来,有很多可施展的空间,却不知还另外有两个公子在场,弄的现在一人一匹马,连话也说不上。
看他们的意思,快马加鞭的,这是不打算到前面的客栈停留,要在暴雨临至之前就赶到淮湘镇吗?
这可不行。
到了淮湘镇,就是到了家门口,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传到家里,被阿姐知道,这就不大好了。
雪娘一念起,立即付诸行动。
她捂着肚子,弓起身子,直呼腹痛难忍,必须要到前面的客栈歇歇脚才行。
裴衍观察她的背影,没有理会,继续行进。
雪娘提高了呼痛的音量,身子伏的更低了,怕他还不明白,又拿另一只手去抓他握缰绳的手臂,挤出颤抖的声音:“望公子体谅,先到前面的客栈歇一歇吧……”
裴衍表示:“可以,路过时我便会将你放下,但请你现在不要乱动,以免耽搁我们的行程。”
耽搁行程?他说耽搁行程?
她在他眼里,不仅毫无吸引力,难道还是个累赘吗?
雪娘不肯放弃,换了一副委屈的嗓音,柔柔弱弱的小声啜泣道:“公子是打算扔下我一个人吗?小女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荒郊野外,又有匪徒,值得信任依靠的,唯有几位公子罢了,若将我一个人扔下,我怕,我怕……”
“怕什么?”
裴衍漠然开口:“相信姑娘有很全面的自保手段,不然不会孤身一人出现在匪徒猖獗的野外,况姑娘很清楚的知道前方即将有一家客栈,显然对这一带已经有了粗浅的了解,照顾自己,应当不成问题。”
雪娘哑口,他怎能做到如此不留情面?
她这样一个娇弱的小娘子,孤身在野外,他就一点怜惜之情都没有吗?
他的心,石头做的不成?
若是往常,她定不肯罢休,还要继续辩解。
辩解大多城镇的郊外都会有客栈,她是依据常识做出判断。
辩解孤身一人是因劫匪的缘故,与家人走散。
这些充满漏洞的谎言,可以轻轻松松骗过一个对她满心喜爱的公子。
却骗不过,一个长了脑子又对她没有兴趣的人。
罢了,徒费口舌,讲了也白讲,哼,再想其他办法吧。
裴衍见雪娘安静下来,不吵不闹,乖顺的伏在马背上,彻底放开手脚,向前策马狂奔。
乌云遮日,狂风骤起。
即便这样赶路,也还是没能在倾盆大雨落下前抵达淮湘镇。
到底还是如了雪娘的愿,几人落脚了客栈。
到了地方,裴衍先下马,雪娘认为他之前言辞冷漠,对她也爱答不理,现在也是不会管她了,正琢磨自己怎么翻下去,裴衍便伸手把她也托了下来。
他为人算体面,不失礼仪,雪娘落地后,整理好仪容,向他浅浅蹲身行礼,那她也不能落下,这算礼尚往来。
不过,礼节是一回事,雪娘目光寻到柳生后,心中起了新计谋,又是另一回事。
趁着裴衍牵马去马厩的空隙,她挪步到柳生身边,好不委屈的向他诉苦:“柳公子,这里可堪信任的人,恐怕只有你了。”
柳生看着雪娘惶恐脆弱的模样,又顺着她警惕又畏惧的目光,望向马厩里正在栓马的裴衍,“你是说……”
雪娘以手帕掩面,泪光盈盈的点了一下头,走到柳生身后,轻轻扯着他的一点袖口,声音发颤:“公子你会帮我的,对吗?”
柳生看了一眼袖口那几根通透的玉指,爱怜之心丛生。
正义凌然道:“万没想到裴兄会是那样的人,这是小生的疏忽,不该叫你与他同骑,姑娘别怕,我定不会再让他靠近你分毫。”
雪娘在他背后如意的弯了一下眼睛:“嗯。”
唉,裴公子,这着实也不能怨她,她是什么也没说,柳生自认如此的,她只是一介小女子,又能怎么办呢?
几人一起进了客栈,定了四间房,一人一间,裴衍付的款。
又叫了些餐食,一起在大堂食用,也是裴衍付的款。
柳生刚说了人家的不是,现在还要处处花人家的钱,心里别扭,表示到了淮湘镇一定把钱都还给裴衍,还要和柜台要笔墨写下欠条,立下字据。
裴衍目光掠过他,看了眼黏在他身后的雪娘,道:“不必。”
用饭的时候大家围坐在一张桌子前,封柏川终于有机会发挥他的风流本色,对雪娘言语轻佻,自报家门后,开始询问雪娘的姓名及来处。
这一切都让柳生更加坚信,封柏川与裴衍其实是一丘之貉,不规矩的风流种。
雪娘轻声道:“我名唤雪娘,秋水镇人,是家中遭了变故,准备去淮湘镇投奔亲戚的。”
“秋水镇?”
柳生觉得惊奇:“这倒很巧,梦娘本家也是秋水镇人,姑娘住在秋水镇什么地方?”
雪娘眨了眨眼睛:“住在……镇西……秋水巷。”
柳生略有疑惑:“秋水镇还有秋水巷吗?”
雪娘笑了笑,扯住她的衣袖,撒娇似的问他:“柳公子,梦娘是你什么人呀?”
柳生看着眼前那双言笑晏晏的眼睛,神女般的姿容,不由心波摇动,抿了几次嘴唇,一时没有回答。
封柏川想起什么似的,在一旁道:“梦娘莫不就是,柳公子在淮湘镇有婚约的……”
“不!”柳生忽然急道。
话一出口,发觉自己有失仪态,缓了缓,解释道:“不是的,梦娘……乃是我一个远房表妹。”
“哦……”雪娘仍是眯着一双眼睛,只是坐的更靠近柳生了。
这就是她那个未来姐夫的,真实面目?
封柏川看雪娘的一双玉手支着下巴颏,眼中含笑一直望着柳生,心里明白了。
转头低声对裴衍道:“世道恐怕变了,现在流行的是柳生那款文弱书生型的,你看我俩虽出身名门、身家清白、风流倜傥又玉树临风,也只能沦为两个鼻孔出气的摆件,这不是世道唯艰是什么?哎,阿衍,今夜我又将是一个痛失所爱的可怜虫,你可要多心疼心疼我……”
说话就说话,封柏川还要往裴衍身上靠,蹭他那并不存在的鼻涕和眼泪。
裴衍食难下咽,懒得搭理这一桌奇怪的男男女女,放下筷子,托词身体乏累,就先回屋休息了。
裴衍一走,封柏川觉得自己在雪娘和柳生之间更碍眼了,没吃几口饭,也跟着走了。
孤男寡女,正合雪娘的心意。
她给柳生斟上酒,故意把酒液弄撒在他身上,又花容失色的拿着帕子给他擦拭,直擦的柳生面红耳赤。
他一个小书生,哪里经历过这个?
热血上涌,迷迷糊糊的就听雪娘惊呼道:“柳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他恍然惊醒,发现自己正紧紧捏着雪娘皓白纤细的腕子,把佳人捏的柳眉轻蹙。
惊觉失态,急忙放了手。
雪娘揉着通红的手腕,低垂着头,样子羞答答的。
柳生只觉脸上发烫,耳上也发烫。
身上的血液都要被这股烫烧得沸腾了。
口中觉得焦渴,开口只是道歉:“是小生唐突,是我唐突,我不该,不该……请姑娘原谅。”
“原谅什么?”
雪娘抬起长而卷的睫毛,莹润的双眸倒映着柳生慌乱的影子。
“柳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就算对我……我也是没有怨言的,何况是我做错了事,弄脏了公子的衣裳,还没有请求公子的原谅呢。”
不似妖精胜似妖精,一颦一笑步步都是摄魂取魄、勾人精气的厉害。
柳生喉结上下滚动,万分艰难下了最后的决定:“我……我的衣裳湿了,我去楼上换衣裳。”
“公子需不需要,雪娘帮忙换衣……”
“我、我自己可以。”
“好,那雪娘在这里等公子。”
柳生慌慌忙忙的上了楼,手脚不听使唤似的,险些在楼梯上绊一跤。
雪娘在后头用手帕捂着嘴,偷笑。
看似在笑,目光却毫无温度,似笑,又似紧紧盯着猎物虎视眈眈的捕手。
大概真把她当成什么洪水猛兽了,柳生这一上去,就再也没下来。
雪娘独自坐在大堂上,一壶茶从热的喝成凉的,柳生的房门还是紧紧关闭着。
她频频看向柳生的房门,手捏着茶杯,偶尔在杯盏边缘抿一下。
并没有喝,只是焦躁之下,让唇舌沾染一些茶香,缓解情绪。
旁的一桌有个大胡子客人,早觉得她貌美,想要亲近,苦于他身边一直有人,没有机会,现看她落了单,于是提着一壶酒,捏着一个小酒杯,蹭到她身边坐。
“小美人,赏脸喝一杯?”
雪娘斜瞥一眼满酒的酒杯,慵懒又淡漠:“不喝酒。”
“怎么不喝?我刚还瞧见你给那穷酸的书生斟酒呢,到了我这改口说不喝了,看不起我?”
无聊的男人。
雪娘不欲理他,放下茶杯,从凳子上站起来,向楼梯走去。
谁知这人也跟着站起来,还紧贴着她迈上楼梯。
雪娘回过身,盯着快要贴到她身上的大胡子,眼含冰霜,冷冷的看了他一会儿。
“你想如何?”
大胡子咧嘴一笑:“小美人,看你是老手了,还问我如何?我今夜都要随你如何了!”
他要扑过来,雪娘眉头蹙紧了,手中银光微弱的一闪,忽地伸手抚上他的侧脸,顺着侧脸一路抚到脖颈。
大胡子心神荡漾,心想这小美人果然面冷心热,刚想伸手抓住美人的柔荑揉捏一番,忽觉颈上一阵刺痛。
登时半边身子都麻了,四肢僵硬,白眼木然一翻,失去知觉,直挺挺摔下楼梯去。
咚隆咚隆的滚到地上,四脚朝天的瘫在台阶下面,闹出了不小的声响。
店小二本在柜台后面偷懒睡觉,听到声音迷茫的睁开双眼,大惊失色:“客官!”
他急忙忙的跑出来跪在大胡子身侧,用颤抖的手去探大胡子的鼻息。
还好还好,还有气。
雪娘垂下眸,厌恶的用手帕擦拭手中银针,银针插回腰间的锦囊,又仔仔细细的擦拭曾抚摸过大胡子脸颊的手。
“一个醉酒狂徒,醉死过去罢了,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店小二抬头去寻这道清冷又娇嫩的声音。
却见自楼梯上飘下一块薄丝手帕,像只翩飞的蝴蝶带着淡淡的幽香。
他捉住手帕。
上面用细线绣着莲花。
再抬头时,楼梯上已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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