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预谋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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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字都改过来了,昨天急着上传,没细看,亲们包涵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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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菊是童养媳,并没有机会念书识字,因而也听不懂诗中之意,只笑着:“姑娘念的这是什么,倒真好听!只是过于悲了些……”
爱羊淡淡一笑:“只是一首写秋景的诗罢了!”
画菊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爱羊看向远方,双目幽幽,忽道:“秋日的天空是最美最辽阔的,即使在这种方方正正的宅门之内,也好像你会飞起来,如一只鸟一样……”
画菊看看蓝得透明的天空,忽兴奋叫道:“姑娘,你看那边的云,像不像一对恋人在骑马?”
爱羊循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大片的云团聚在一起,形成一圈模糊的轮廓,细细看去倒真似两个年轻男女共同骑在马上,就连那女子发上插的一根簪子也能看的清楚……
画菊笑道:“这可不是飞起来了!多像世子爷和姑娘啊!”
爱羊嗔瞪她一眼:“净胡说!在别人家里,也不知道忌讳……”
画菊自知莽撞,忙不迭闭了嘴。
爱羊又看向那一男一女,云团早已散开,被风吹着四处漂泊去了。
她微微苦笑,喃喃自语:“终是水中月镜中花啊!”
画菊问:“姑娘你说什么?”
爱羊摇头:“没什么!”
她举步继续向前走,画菊忙跟上,正要说什么,却觉肩上猛得一痛,晕了过去。
爱羊听到响声,忙回过头来,一道掌风便迎面劈来。电光石火中。她急速转身,才堪堪避过,同时也看清了来人。
那是一个用丝帕蒙着脸的女子。身材高挑,穿着伯爵府统一的丫鬟衣裳。双目犀利,动作又狠又厉。看到爱羊的躲避动作,双目不由闪过一片讶异!
是郊外劫持自己的人吗?
爱羊飞快地思索着,脚下却不停,可身体实在太过娇弱,只勉强在她掌下躲了三招,就气喘吁吁。再也挪不动了!
她张嘴欲喊,那女子迅即在她脖子后面一掌,又酸又麻,爱羊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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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被一个沉重的东西压醒的!
她被压得喘过气来。可偏偏头晕得很,全身软绵绵地没有一点力气,连动一下都不能,更别提把身上的重物推下去……
有股幽幽的好似胭脂一般的甜香味在鼻尖萦绕。
爱羊疑惑,这是什么香?闻起来好生奇怪?
她觉得全身燥热。不由烦躁地呻吟一声。
那声音又柔又媚,好像是从鼻孔里哼出来一样,软得能滴出水来,爱羊一个激灵,猛得睁开眼睛!
入目眼帘的便是一个脸色通红的年轻男子趴在自己身上。正粗粗地喘息着。
她立即明白了,又惊又怒,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得将身上之人推到一边,自己搂紧衣服站了起来!
那男子跌落在地,粗重地喘了一下,迷茫地睁开眼睛。
爱羊这才看清原来竟是没有去栊翠阁的胡思礼。
她双唇剧烈颤抖着,想骂出声来,可嗓子哑得厉害,那沙哑的怒骂声倒更像低低的呻吟……
这显然刺激了胡思礼,他贪婪地笑了一声,便从地上爬起来,朝爱羊走过来。
那平日里总是眯着的双眼此时*裸地表达着某种*!
爱羊慌忙往后退去,但是双腿却软的厉害,不能挪动分毫……
自己被下药了!
她又闻到那股幽幽的能渗到骨子里的奇香,是合欢香!
这是一种极其厉害但价值不菲的春药!
是谁?是谁要陷害自己?
爱羊身子不能动弹,可大脑却清晰无比,她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间小书房,几排书架上垒满了各种书籍,上铺满了灰尘,在阴暗的角落中还有着大大小小的蜘蛛网。
屋子总共一大一小两扇窗户,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那扇大的被人从外用木板封住,只留下另一边仅能容孩童通过的小窗口;屋内光线昏暗,勉强能看清东西,屋门紧闭……
这明显是一处被闲置了的书房,肯定甚少有人来!
可是,她无法保证,此时此刻会没有人过来……说不定,陷害她的人已把众人领到了这里……
她必须马上离开!
这些想法一猝而过,等爱羊回头时,胡思礼已到了跟前!
她吃了一惊,忙勉力后退两步。
只不过两小步而已,可是她已经累得气喘吁吁,那股幽香又被她大力吸入体内。
全身的燥热更加明显了,而她的大脑也开始模糊起来。
胡思礼微一探身,便把她猛得拉入怀里,满是酒味的嘴朝她脸上胡乱凑着。
直到此刻,爱羊才可以确定他的意识是不清醒的!却不知是喝酒的缘故还是这合欢香的原因?
他喷在脸上的呼吸让爱羊觉得恶心,可是他紧箍着她腰身的蛮横的双臂却又莫名地使她心底升起一丝欢愉……
合欢香已经起作用了!
爱羊的双颊因怒气而变得通红,但看在胡思礼眼里却是难得的春色,他不由更兴奋起来,一边狂吻着她一边含糊地喊着:“李爱羊,李爱羊,你终于来了……”
他知道自己!
他是清醒的!
他不是被陷害的,他就是预谋者之一!
她好像又处在前世的那个夜晚,那些凄厉的尖叫,那些绝望的强烈的憎恨……
熊熊的烈火在她的心中猛烈燃烧起来,就连那一双杏目也变得赤红,燃起两簇幽深的火苗,她奋力地疯狂地挣扎着,但双腿却被胡思礼夹住!
他虽是个瘦弱微驼着背的少年,对付爱羊还是绰绰有余的!
爱羊双腿不能动弹,只得拼命地在胡思礼脸上抓着咬着,顿时抓出两道深深的血痕来!
胡思礼吃痛。也不耐烦起来,便狠狠甩了爱羊一个巴掌:“妈的,你别给脸不要脸!”
爱羊的身体随着那股大力像个破碎的木偶般向一边甩去。但胡思礼禁锢住她的腰,微一使力便把她拉回怀里。
爱羊的半边脸立即红肿起来。双耳轰轰作响,她紧咬着唇一声不吭!
胡思礼阴阴一笑:“疼就哭出来,你害羞什么?咱们先行了夫妻之礼,日后再做了夫妻,莫不成你也要一声不吭不成?”
爱羊的杏目中一丝戾气迅速闪过。
她努力把那股憎恨压下去,试图心平气和地和他讲通道理,可她太过气愤。声音不受控住地颤抖着:“我……我只是个……庶……庶女……娶了我对你……对你有什么好处……”
胡思礼是伯爵府中不受宠的庶子,他应该知道联姻的重要性。
果然,他的嘴唇紧紧掘起,那满是*的双目中划过一丝怨愤!脸上的两道血痕也给他添了一丝疯狂气息!
爱羊趁热打铁。继续道:“你,你应该找……找一个有权有势的……大家……大家闺秀,而不是我这样的……”
胡思礼上下打量了爱羊一番,嘴角挂起一丝诡异的冷笑。
爱羊只觉不对,还未反应过来。身子就被他猛地压倒在地,她的后背重重撞在地上,疼得她眼冒金星,有什么东西硌到了她的手臂……那是君易清送给她的匕首……
胡思礼在她耳边阴险地笑着:“的确我应该娶一个相府千金!不过你这般美貌,整个京城都没有哪家闺秀能比得过你。要把你放开实在太不甘心了……不如,你就做我的妾好了,反正自今天过后,你不是被沉塘就是嫁给我!你放心,我给你留一个姨娘的位置,亏待不了你……”
爱羊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她将匕首轻轻拿出来,面上却怒目瞪向正急着脱衣服的男子,冷声:“我是明南王世子的人,你今日若敢碰我,他日君易清必定让你不得好死!”
她的目光太过歹毒冰冷,胡思礼心虚了下,又很快猥琐一笑:“听闻你早就被人破了身子,还装什么贞洁烈女!明南王世子才不会稀罕你这个破鞋……”
他说的是大太太要验身的事……
爱羊紧咬住双唇,幽幽盯着他。
胡思礼冷笑一声,双目血红,便要撕爱羊的衣服。
爱羊拔出刀一挥,胡思礼不防,手臂上立即划了一道血痕,殷红的鲜血便汩汩流下来……
他本是养尊处优的少爷,哪怕是个庶出也不曾真正见过血的样子,更何况爱羊划得很深,都露出了森森白骨,他捂着手臂惨叫一声,又恼恨地瞪着爱羊,瘦弱的手伸过来抢她手上的刀子!
爱羊眼疾手快地把刀紧贴在他的喉咙,声音冷得像冰:“你再动一下试试……”那锋利的刀片在他喉间划过一道血痕,毫不留情的!
胡思礼嗫嚅着唇,脸上的冷汗唰得就冒了下来……
他颤着声音,不知是吓得还是伤口疼的缘故:“别,你千万别……”
软蛋!爱羊一声冷笑,但随即就感觉那股清幽的香味便在四周萦绕,全身又开始无力发软。
不知是不是错觉,远处传来模糊的杂乱的叫嚷声!
胡思礼刚的叫声太引人注目了!
该死,必须要马上离开这里!
她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用尽全身的力气向胡思礼肩后劈去,她前世练过武,自然知道那里有穴,最易劈晕的!
胡思礼哼了一声,便软绵绵地倒在地上不动了。
那些声音听得更清晰了,似乎还有一个脚步声正急速驶来,爱羊甚至来不及再发泄一下自己的怨气,就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她的脚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扶着那些书架,软绵绵地走着,神智时而模糊时而清楚,当终于走到门口的时候,身上已出了一层薄汗!
门是锁着的!从外锁着的!
爱羊紧咬着唇,唇上都渗出血来!她告诉自己不要慌,一定会有法子的。一定会有的……
可是大窗子被木板隔住了,小窗子离地面有一人半的距离,根本就够不到……
那个脚步声离得更近了。急促的却又沉稳的……
爱羊忽然想到了君易清,他不是说过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自己吗?
可是在她命悬一线的时候。他在哪里?
在她如此绝望的时候,他在哪里?
他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骗子,骗子……
一滴泪自她眼角沁出来。
门被推开了,一个穿天青色衣衫的男子站在那里。
有那么一刻,爱羊以为是君易清!
可是,很快那个清润的声音就打破了她的幻想:“快,快离开这里。她们就要过来了……”
胡思孝看到她小刀上的血迹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就忙跑过来搀扶起她往外走去。
爱羊神智又开始模糊,身不由己地跟着他的步伐,不知走了多久。二人来到了后花园,钻进了假山里面。
胡思孝解释道:“这个时候我院子里的人多,不能带你去那儿!你放心,这假山里她们刚刚找过,不会再过来的……”
吹了吹冷风。爱羊清醒了些,笨拙地问:“刚找过?”
胡思孝顿了下,说道:“你那个叫画菊的丫头被发现昏倒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她们怀疑你被歹徒劫走了……”
劫走了?
这是第二个计划吗?
若自己从胡思礼那里逃了出来,那就要用这个来栽赃自己吗?
爱羊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脸上的表情很奇特,因合欢香而氤氲潮湿的一双杏目里似有暗光流动!
她奇异的态度让胡思孝有些不安,细看了看她,不自然地说:“你先披着我的衣服吧!”
他把外袍脱下递给她。
爱羊这才发觉自己的衣裳破败不堪,尤其是前襟已经被撕破了,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靠左肩的那里有着一团淤青——是胡思礼紧抓所致!
她接过衣服披上,把自己裹紧,然后低声:“多谢!”嗓音中仍带着一丝沙哑。
她态度平静,似乎刚才那些都没有发生过似的,胡思孝皱紧眉头看向她,半晌道:“我已经让人去拿了一件丫鬟衣服过来,你换下,先想办法出府,再把这件事圆过去……”
爱羊眼神闪了闪。
胡思孝明白她的意思,道:“那是我的心腹,勿用担心!”
爱羊点点头,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酉时了!”
她是未时被人袭击的,这么说已经一个多时辰了。爱羊低头看了下一直紧抓着的匕首,忽然开口:“你不担心他吗?”
胡思孝疑惑。
她冷笑:“胡思礼不是你的堂弟吗?”
胡思孝恍然,想了想,道:“他是被人利用了……而且我知道你没下重手……”
在他心里,爱羊只是个有主见却又娇弱的少女,就算使劲全力也不一定有胆量在胡思礼身上扎个洞来……
当然,她随身带着锋利的匕首倒的确出乎他的意料!
爱羊在心里冷嗤一声,她没下重手那是因为没有机会!
“你说的她们指得都是谁……”她问。
胡思孝默了默,没有答话。
“全是二房的吗?”爱羊的声音压得极低,就像自言自语一般。
胡思孝掘了掘唇:“还有贞慧几个小辈的!”
胡贞慧,是他的亲妹妹!
他这是在解释来的人中也有不知情的吗?
爱羊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胡……”她闭了双眼,似是不能忍受再叫那个名字一般,改口道:“他叫着我的名字!他知道那是我!”
这是早就谋划好的,或许在大太太验身失败后就已经开始挖这个坑了,只等着她主动往里跳!
她要知道原因!知道到底为什么她们会选择胡思礼!
“思礼他……”胡思孝紧皱着眉,不知该怎么说,半晌叹道:“爱羊,你不知道你的容貌对男子而言是多大的吸引力……”
胡思礼曾有好几次都说过垂涎爱羊美貌的话。
他又不是个定性的,常自以为聪明,自是容易被人利用!
爱羊的指甲深深陷在手心,垂首不言。
那股燥热在她心底萦绕着,挥之不去!她竭力压住自己想哼出的声音!
合欢香的药力果然很强……
这时,外传来一个低低的女声:“五少爷?”
胡思孝与爱羊同时僵住,那个声音又略带急促地响起:“五少爷?我是阿珠!”
胡思孝向爱羊点点头,率先出去,低语了两句,很快便返了回来,递给爱羊一套淡青色衣衫:“阿珠说正后门那里都有人把守,想混出去不太容易!你先把这个换上,我来想办法!”
爱羊接过衣衫的手紧紧地握住,轻声问:“为什么你要这般帮我?”
胡思孝微微一笑:“我不是说过,我们是姻亲,有血脉关系!”为了让她安心,他又补了一句:“我看你就像贞慧一样,都是妹妹。”
爱羊扯了扯嘴角,勉强笑了。
胡思孝避了出去,她这才环顾一下四周,迅即把青衫套在外面。
她的衣服虽不能穿了,但绝不能被当做证据留在伯爵府!
确认她穿好了,胡思孝才重新进来,清了清嗓子,道:“还可以,只是这脸得遮掩一下,太显眼了!”
药劲还未过去的原因,爱羊的双颊如抹了胭脂一般明艳动人,乌黑分明的杏目里闪着潋滟的光。
而且即使穿了厚厚的两层,她的身段依旧是那样的风流别致,婀娜多姿!
胡思孝莫名红了脸,连话也说得磕磕巴巴:“穿的也似显眼了些……”
爱羊摇摇头:“若脸上抹了尘土、黛墨之类的更引人注目,还不如这样子的好!”
胡思孝还未说话,外就又传来一个清亮的低低的声音:“五姑娘,世子爷来接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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