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异能人形机器

郑瑜脸色大变的样子把所有人都吓坏了，不约而同地脸色肃穆看着他。韩奕一愣，似乎也反应过来了，“是啊，不对劲。”

        郑瑜点点头说道：“腐尸虫在活人身体中先腐蚀内脏，即使是虫王的破坏力，以自身速度和腐蚀力来说，将内脏破坏到那种程度，也必然是超过两分钟的。”

        他一说这件事，所有人都明白过来了，甚至连杨如跃都开始颤抖。何子扬一脸茫然，没想到这之间有什么联系。

        卓越只是一瞬间的惊悚，旋即耸了耸肩，十分轻松惬意，仿佛在说即将去哪里度假这样的话题一般开口道：“也就是说，他嘶叫的时候他的身上同时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洞，其实这个时候，他的内脏已经腐蚀殆尽了。”

        众人表情沉重地点头。何子扬惶恐，震惊道：“这个人好坚强，他都不觉得疼吗？”

        ……

        罗拾五难得笑得像老佛爷似的看着何子扬，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特别想把你的脑子掰开看看怎么长的。”

        袁楚摸摸何子扬的头，面无表情地说道：“有这种可能性，他们太阴暗了，别理他们。”

        ……

        他们都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人，是全然以个人情感为判断事物的基准的。

        但说归说，郑瑜还是把事情认认真真给何子扬解释，“那个时间差太大了，你想象一下，内脏都化成血水了，才感觉到疼，这绝对不是活人该有的反应。”

        何子扬点了点头，确实如此，这的确不可能。就算尸虫速度再快，将内脏腐蚀成那个样子，绝对不可能是千分之几秒来不及尖叫的时间。

        他习惯性地用惯常思维去思考这些事，所以从来没考虑过那人根本不是人的事。但这是病毒危机下的世界，发生任何一件事，都是可以理解的。

        这个问题是个迷，一个既不是活人，又不像丧尸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所有人瞬间觉得这里不是一般的恐怖。这个训练地绝对不是什么安全营，指不定在这里生活，本身就是一种考验。

        可见，何子扬同学是十分有先见之明，此刻，大家都觉得，是应该买把刀或者阻击枪之类的。

        经过了这件事，大家也没心情逛了，纷纷决定打道回府。

        在今日的小镇一日游中，除了何子扬心情愉悦地买了东西，且完全不觉得遇到怪物是什么痛苦的事以外，众人都有种吃了苍蝇的恶心感。

        几个人咋咋呼呼回了宿舍，正好赶上林染往外走，看见大家神情沮丧，林染很体贴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他笑着，仿佛什么也不知道。

        罗拾五翻白眼，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自己看吧，装什么装啊，我有时候真觉得你和何子扬活得费劲。一个是什么都不知道还要假装知道，一个是什么都知道要假装不知道。”

        林染笑意加深了些，作委屈状，“我是觉得，如果你们这样我不问问，让你发挥一下讲故事的天分，有点不厚道。”顿了顿，终于笑得眼儿弯弯，乖巧地说道：“当然，我只是客套一下。”

        卓越朗声笑了，说道：“看你这样子，完全不觉得吃惊啊。一起去吃饭吧，顺便解释解释今天那怪物是什么。”

        经过几天的相处，再加上共同面临的现状，几个人亲近了不少，互相之间也了解不少，当然除了完全没有这个世界常识的何子扬。

        不多的时间，几个个性各异的孩子，却已经开始学会合作和配合。无疑，虽然没有人明确说过，可林染已然成为了真正的leader。

        跟着林染去了食堂，这边的食堂倒是和学生食堂是分开的。来吃饭的，大多数是军人或者unt的特种兵。来到小镇以后，大家长期以来的疑惑就被解开了。

        一个离城市不远的地方，驻扎着保护城市的军人。这种方式的确要比直接穿军装待在市里要好多了，能够极快地支援城市，又不至于引起恐慌。

        大家坐了下来，要好了食物，林染才仿佛是就着饭开始谈正事一样，边吃饭边说道：“在unt，包括在这个世界上，现在已经不是纯人类的世界了。Unt的遵旨，哦，不对，是人类的遵旨就是，只要不是敌人都可以联合。所以很多时候，怪物，半兽人，亚人类，都可能是朋友。”

        真奇怪，一般教养好的人都不会边吃饭边说话，当然也很少有边吃饭边说话还能让人感觉教养很好的人。林染就是一个，用罗拾五的话来形容，他长了一张高贵的脸。

        听完林染的话，何子扬张大眼睛，好奇道：“半兽人？还没见过啊。”

        “哼！”袁楚和郑瑜居然神奇的同步了，一起发出了冷哼声。只不过表情就不一样了，袁楚神态里明显带着股轻蔑，而郑瑜则是有些气愤。

        何子扬突然就想起来之前袁楚说过的话，人类在消灭异类之前，先要消灭的就是自己人。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生物和化学病毒的蔓延，造成了物种的多样化。大家现在要消灭的，是曾经是人类的物种。

        郑瑜瞥了袁楚一眼，讽刺道：“所谓的纯人类啊，最后为了无望的永生，为了所谓的科学，最后将自己推入了地狱。”

        是啊，现在当局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来判断到底谁是敌人，谁是朋友了。唯一的认证就是，只要不是敌人的，都可以当做朋友。

        然而这一切是怎么造成的，也很好解释，各个国家之间的政治斗争，渐渐变成了科学上的竞争。武器的更新，药物的发展，努力地研究着让人变成武器的方式。这一切，造成了最后的悲剧。

        何子扬看着面前的队友们，心里犹如正在蒸腾的鸡蛋糕，膨胀起来变得越发柔软。

        完全不同的世界，让他的成长轨迹也变得不同。他开始慢慢变成一个成熟的人，慢慢成长。而大家亦是，会渐渐成熟，而后坚强。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何子扬觉得袁楚和郑瑜有种神秘的相似感，他们在用不同的方式伪装着坚强，表达着对很多事情的不满。看起来成熟冷漠，可实际上，年华正好，他们都还小。

        韩奕小口小口吃着饭，像没感情的机器一样用平板的语气描述：“亚人类，接近于丧尸和人类的物种，通常来说，只人类和高级丧尸的演化阶段。亚人类的状态一般会逐渐出现疼痛感消失，植物神经症状消失，有一部分情感理智会消失。”

        何子扬一愣，抬起头来看他，疑惑地问道：“也就是说，情感理智不消失，除了没心跳体温和各种需求，都和人类一样吗？”

        罗拾五此刻已经飞快地吃完了饭，拿着新买的烟吞云吐雾，“是，就是人类。只不过，这就是所谓的达到了永生的状态。”

        说话间，他并没有明显的情绪，淡淡地如同叙述着一个无论在三维还是四维上都和他扯不上关系的事。

        杨如跃的脸上却出现了悲怆的神色，在他那张敦厚老实的脸上出现这种表情，有种说不出的滑稽感和违和感。

        他们都有着不同的过去，谁都有着无数的秘密。何子扬像是在一个巨大的漩涡里，拼命地游动着。他所面临的一切，都在不断冲击着他本来所有的价值观。

        几人吃完饭，谈话也戛然而止。

        饭后一桌子人都在抽烟，何子扬乖乖得捧着一杯橙汁。他从桌边开始一个一个打量，似乎除了他，其他人都知道自己的异能是什么，甚至知道别人的。

        他此时的表情，几乎就是在脸上写着“我有一个巨大的疑问，我很困惑”，可偏偏他还在纠结着到底要不要问。

        别人是万万不会说出“你问吧”这种话的，因为谁都不想陪着何子扬纠结一个完全没意义的话题。但林染做不到，他实在无法无视何子扬发出的强烈怨念。

        推了推眼镜，林染带着温和得像是在哄小孩的表情看着何子扬，“子扬，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想问？”

        何子扬眼睛一亮，终于问出口：“大染是读心，我是动态分解的话，那别人的异能是什么呢？”

        郑瑜皱眉，不开心地说着：“你的尾巴能不能别摇了，晃得我头晕。”他觉得他这辈子最识人不清的时候，就是一开始以为何子扬是个心机满满的野心家。

        罗拾五朗声笑了，赞叹道：“郑瑜其实你有时候还是很有眼力的，得我真传啊。”从某种程度上，郑瑜才是真角色，他是无意识噎人。

        韩奕坐在何子扬手边，其实他也在分析大家都是什么异能，毕竟很多时候都是猜测。大家互相了解了，更方便以后的合作。

        “我是数据分析库。”韩奕没什么忌讳，直接说出来。他这种异能也不算是常见异能，几乎算得上是个人形机器。

        林染转头看何子扬，笑着解释：“有些人有数据分析和记忆的超级能力，比个例子，像是电脑自动识别，他们可以将很多误差缩小到几微米的差距。”

        何子扬点点头，很多时候这些超自然现象，他都需要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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