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丧尸突然出现

UNT接收学员的截至时间一到，大门便被封锁了起来。这里原本是一个很大的劳教场，如今将那扇厚重的铁门一锁，越发显得压抑，少年们顿时有些惴惴不安起来，开始惶恐的看着四周的人。

        何子扬和袁楚依旧坐在角落里，一直等着有人开始维持秩序，才站起身，跟着大部队往前走。

        UNT初步的判断很简单，只是简单的仪器扫描，将一部j□j高体重以及身体指标不合格的人排除在外。

        几个穿着军装的教官等在一旁，等所有人做完了检查，便打开了大门，告诉大家回去等通知。

        整个UNT的选拔，大约要经历整整一个暑假。而这个初步判定的结果，也要等到一周以后才会有结果。何子扬和袁楚自然是乐得轻松，一周下来，恨不得在家里发霉。

        丧尸危机出现后，整个城市武装力量加大了很多。但即使这样，依然是人心惶惶。所以，很少有人在街上闲逛。

        然而，就是在UNT初步选拔结果要出来的前一天，却出事了。

        时间是半夜，何子扬被警报吵醒。袁楚已经十分机警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拿起背包扔给何子扬。

        “起床，去安全集中中心。”说完，也没耽误时间，往窗子外面看了看，便开始往外走。这种突然出现的意外太多了，袁楚早已经习惯。

        何子扬很快反应过来，背着背包和袁楚一起下了楼。安全中心离这里并不远，但只是这一段路，就要小心不能在路上碰到丧尸，是件十分折磨人的事。

        一路上，警报一直在响，街上四处都是奔波的人，脸上的表情皆是仓惶的。袁楚拉着何子扬，眼神不断的飘着，在众多移动的人中，去发现谁是丧尸，然后尽量远离，是很复杂的事情。

        何子扬只从新闻上听说，丧尸的进化十分快，已经由起初低等的僵硬的生物，慢慢变成了一种十分接近于正常人类的生物。除了表情僵硬以外，能够从外形上判断丧尸，已经几乎是难以完成的任务了。

        如今，在嘈嘈杂杂的人群里，想要抓出来丧尸，的确是不可能的。但只有一点，丧尸一旦开始杀戮人类，便会控制不住露出嗜血的样子，那是一般人类绝对不可能出现的外表特征。

        没有经过专业训练，不可能看出谁是丧尸。但丧尸警报发出，就说明已经有丧尸混入。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的赶到安全中心。

        只要进了那个门，丧尸就是完全被隔绝在外的。通过了安全中心的人，都是具有人类生理特征的。拥有正常的体温和正常的心跳，这是丧尸无法伪装的东西。

        何子扬跟着袁楚一路跑着，心脏猛烈地跳动着。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这么清晰地认识到，原来危险真的这么近。

        没有休息的时间，毫不停留的高速奔跑，几乎让何子扬失去了知觉。好在，袁楚的手一直没有放开，他们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在阴森的夜晚，似乎那也成了一种慰藉。

        “啊……”

        突然，尖利的叫声在何子扬身后响起，那是一种他从未听到过的声音，他几乎无法想像，人类在什么情况下会发出那样的尖叫。在听到那声尖叫的时候，他感到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下意识的，他回过头。离他不远，只有一步之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美丽的面孔，然而，那个少女在那一刻，表情极度扭曲。戛然而止的尖叫，便出自她口中。

        从她的胸口中，伸出来的，是一双苍白但有力的手。那双手的主人藏在了她的身后，看不清形貌。但那双沾满鲜血的双手，已经足够令人恐惧。

        这几乎是一瞬间的事，短促而尖利的叫声，快得像是一种错觉。然而，就是那么一点时间，这个少女，已经死了。丧尸袭击人的速度十分快，一双手穿过一个人的胸腔的速度，甚至能够抵得上子弹穿过人胸腔的速度。

        人群顿时喧嚣起来，所有人都开始惊慌失措地跑动。丧尸动手了，已经有人遇害。

        何子扬不是没有面临过死亡，多少次，他都离死亡只有一线之隔。可是如今，当他真正看到丧尸杀人的样子，他才发现，这种恐惧，真的是超出负荷的。

        他设想过多次碰到丧尸的情形，却从未预料到，自己居然会产生如此巨大的恐惧。一个生命以十分残忍的方式，一瞬间消逝在自己眼前，这几乎令人无法接受。他有种错觉，那个人的血液已经

        溅了他一身。然后融入他的皮肤，融入他的身体。

        这种方式，直截了当的让他看到了生命的脆弱，虽然有点孬，但何子扬却不得不承认，他有些腿软。

        袁楚拉着他，奔跑着，没有停止，恍惚中，何子扬看到袁楚转过头来，笑了。

        他看到袁楚的嘴型，“不要怕，跟着我。”何子扬觉得他无法去想别的事情，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跟着袁楚，一直跑，一直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人群行动的速度慢了下来，他们已经进入了保护区。何子扬觉得眼前有些发黑，心里却是放松了，他们暂时安全了。

        最多只是二十分钟的路程，所有人，都觉得漫长的好像跑了好几天。

        等人进了安全中心，大门被锁上，袁楚才转过头看何子扬。说实话，何子扬的样子有些狼狈，半长不短的头发因为汗水，全部贴在了脸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因为惊恐，显得格外的大。

        拿出背包里的谁，轻轻地倒在毛巾上，给何子扬擦了擦脸，袁楚又笑了。

        “你怕什么？人类害怕的，无非是比自己强大的异类，然而想到底，不过是一死，你怕什么？”袁楚面色平静，眼里几乎不带一点惊惧。

        何子扬愣了愣，接过袁楚手中的毛巾。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不得不承认，袁楚的冷静，他是绝对无法比拟的。

        这个人，从小时候，就体现出一种令人无法理解的森冷气势。

        翻了翻白眼，何子扬一屁股坐在地下，没好气地说道：“妈的，累死老子了。今天还没看看丧尸长什么样的，那双手也太他妈恐怖了。小团子你冷静起来真不是人，说不定哪天你面对面见了丧尸，还有心情看看人长得帅不。”

        听见何子扬用这种调调说话，袁楚也放了心，坐在他身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丧尸杀人，那种视觉冲击力很大，但他的内心，却是说不出的平静。

        那种感觉，更多的好像是在看一场电影。他看到了，仅仅如此。

        俩人休息了一会，心情平静了下来，何子扬才感觉到难以言说的疲惫。他从来不承认自己脆弱，但在这种时候，他不介意稍微表现出自己男儿柔情的一面。

        眼巴巴地看着袁楚，何子扬可怜兮兮地说，“小团子，瞌睡了，我们睡会吧。”经历了逃亡的人们，这时候都有点惊魂未定，都还是一脸的紧张。

        有和家人抱头痛哭的，有自己暗自垂泪的，还有一脸麻木坐着的。袁楚哭笑不得地看着打着哈欠

        开始在地下铺床单的何子扬，有时候他也弄不懂，何子扬到底长着什么样神经。

        当然，何子扬也抱着同样的疑问，袁楚的精神到底有多强大？才能目睹什么事，都淡定如此。多年前，他以为是因为自己见识太少，所以年幼的时候，总是把袁楚当做崇拜对象。

        但事实证明，如今重新活一次，他还是不如袁楚。十五年似乎都是白活的，袁楚依然是他记忆中那个人，森冷，果敢。

        铺好了床单，何子扬躺了下来，拍拍自己身侧，用哄小孩的声音说道：“小团子，快点快点，睡会。万一丧尸来了，我们还要继续跑。”

        袁楚不自觉的扬了扬嘴角，安静地躺在何子扬的身边。只一会儿，就听到何子扬轻轻地鼾声。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子，袁楚把手轻轻放在何子扬腰上，这才闭上眼睛，靠着他睡着了。

        这一觉，何子扬睡得很舒服，在梦里，他看到小小的袁楚，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他说，小团子，为什么你总皱着一张脸，你笑着多好看啊。然后，他看见袁楚笑开了，小小的孩子，眼儿笑的弯弯。

        梦里，何子扬一直在想着，为什么他叫袁楚小团子。小团子这么可爱的绰号，到底哪里和袁楚那个棺材脸相配呢？这个问题他想了好久好久，在梦中不断纠结着，却最终没结果——因为他醒了。

        一睁眼，就对上袁楚的眼睛。

        “你不睡觉偷窥我干嘛？”何子扬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袁楚近在咫尺的脸。袁楚轻轻笑了，呼吸抚着何子扬的脸，让他有种脸红的错觉。

        眼中带着戏谑，袁楚靠近他，轻描淡写道：“我被你的梦话吵醒了，我还想问你，你叫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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