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各家所长1

回到府中，奴才丫鬟们忙做一团，丞相在大厅大发雷霆。糟糕，我暗叫一声不好，今天便是选妃宴了，我昨儿个还擅自离府，今个儿找不到我，府里定是炸开锅了。进门到现在，易守之还未看我一眼，定是管家告知他我已回的消息。易守之这样子，我却拿捏不好他到底吃软吃硬，还是软硬都不吃。我只得硬着头皮陪个笑脸道；“爹，女儿回来了。”易守之转身看我，眼神冷冽，似是刀刃般要将我击穿。他一直看着我并未说话，我手不自觉的握紧，隐隐有冷汗沁出。这易守之凶狠起来竟是这般模样。

        终于，易守之开口道；“你个不孝女，还知道回来？你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这等大事也是你能胡闹的？如若今天芯儿因你未能如愿当上皇后，看我怎么收拾你。”易守之如此在乎易芯的婚事，却忘记了他也有个女儿差点回不来。进门到现在，他从未问过我去了哪，干了些什么，是否安好。我苍凉一笑，是啊，“易菡”在他心里也不过如此罢。任何事都未及皇后之位来得重要。我突然觉得这样的父亲也是易芯和易菡的悲哀。女儿向来只是向权势靠近的砝码。可怜又可悲。

        我冷然开口道：“爹不必担心，菡儿心里有数，菡儿不会辜负爹所托，更不会让姐姐因菡儿而与皇后之位失之交臂。菡儿定当竭尽全力帮助姐姐得到皇后的位置。”说完，易守之脸色稍霁。我却冷笑，易守之，这是我作为“易菡”所能为你做的，此后，无论风雨，我不再干涉。娘一直在旁边以眼神示意我，我知道她希望我如何做。给易守之赔礼，然后保证。看着她默默垂泪，我心忽然抽痛，在这偌大的丞相府，也只有红绫和娘是真心待我，真心待“易菡”了。呵呵，真是悲凉。

        整理好思绪，我向易守之和娘告退，还有一些事待我处理。退过门后，却听见了易守之约莫骂了一句：“妇人之仁。”便只有嘤嘤的啜泣声了。

        甩掉不该有的愁绪，我大步向前。红绫已将衣物备妥，不再磨叽，我覆上轻纱，换上一袭白稠锦缎，水袖飞扬。红绫见我脸色有差，只是安静的伺候，做无声的陪伴。其实，红绫也是个伶俐的丫头。她看似天真，却看得通透。

        随着丞相府的马车行近，宫门大开，马车上，我和易芯同样轻纱覆面，同样水袖白稠锦缎，让人难分真假。这便是我的计策，易芯身体有恙，是万不能做过于剧烈的活动，而这样的选妃典，没有一技之长如何博得众彩，如何吸引眼球，是以只能由我假扮易芯。只是没想到的是，当我提出这个计策时，易守之一口答应，我原想，他也许会顾虑若是将来东窗事发，这欺君之罪岂能儿戏。意料之外的是，他欣然同意了。我黯然了，这权力的向往，也可让人不顾一切。

        皇宫近在眼前，看着这漆金的朱红大门，这里将要埋葬多少人的青春，又有多少人为之趋之若鹜呢？我叹息。由着一白面公公领着我们进入御花园，这白面公公说话圆溜，看来也是个左右逢源之辈。只见他向易守之使了个眼色，声音奸细高调，“哎哟，丞相可算来了，这御花园的布置可是太后亲自监工呢，就连这菜呐也是太后亲自挑选，咱家可诚惶诚恐，太后他老人家为了这选妃宴可费力不少心力神儿呢，丞相可要好好表现。”原来，这白面公公是他后跟前的红人，李福海。想必也是个老油条了。易守之笑道：“真是让太后她老人家分神了，臣定不负所望。也请公公好生照看才好啊。”易守之握着李福海的手，似乎有什么光芒一闪而过。我不禁觉得好笑，恐那光芒价值不菲吧，幸而这里地势偏僻，无人走动，恐怕，他们也是瞧上这里够安静，所以才能如此明目张胆吧。我低着头，眼光飘向易芯，她一副云淡风轻模样，好似这与她无关，又或者，她早已见怪不怪。

        一会儿，李福海便带我们到了御花园，御花园张灯结彩，灯火通明，檐廊幔徊间脂粉扑香，分不清是那女儿香还是花儿香。入席而坐，易守之向着易芯一一介绍，“对面那褐色衣袍，花白胡子的便是礼部尚书李为，旁边的便是他的女儿了。”我抬起头，看见那李为年纪已经颇有些岁数了，生得是精瘦干练，想必是个正直之人。“右侧，那是户部尚书，陈云志，左侧便是兵部尚书王唤仁。”我已无暇在顾及他人了，易守之如此香易芯介绍，便是希望她记住在场的人，为将来所用。我无意卷入这些…不知过了多久，随着李福海尖细的大嗓门割破空气“太后驾到，皇上驾到。”众人便跪倒在地，叩首。我也慌忙跪下，眼角瞟过，只见易守之唇角微翘，似是胸有成竹。“各位卿家平身吧，今天只是家宴，无需如此多礼，随性便好。”“皇上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全场声如洪钟，浩荡不绝。终于得以起身，看向上方，只见一明黄衣袍男子维持着双手微抬的姿势。想不到这皇帝生得这般儒雅，眼角眉梢尽是温和，我蓦的想起来啊了秦楚，他也是这番温润，只是比皇帝更加的俊朗。哎呀，我怎么又想起他了。摇了摇头，将他甩出脑海。还是关注眼前吧。

        只见，皇帝旁边，太后珠光菱钗，虽已年过半百，脸却却也是保养得宜，只是身材稍显臃肿，却也是贵气逼人了。只见她似乎耳对着皇帝耳语了什么，皇帝的眼睛飘向易芯的方向，易芯脆不及防的撞进那一抹探究里，因而轻纱覆面，看不清脸色，只是脖子浮现一抹可疑红晕。原来，易芯，也是少女怀春的年纪。随即，皇帝又将眼光投向我，我目不斜视，只顾饮酒。

        不知多久，却感到似乎有一道视线炙热的望着我，久久不移。我心里暗自气愤，这皇帝看得也够久了吧。抬起头寻着那炙热的视线，却不期然的撞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眼眸，怎么是他？南明王。见我盯着他，随即他又将眼神望向易芯，眼神疑惑。而后，便收回了视线，仿若刚才从未发生任何一般。接下来，只见那太后向着在座的人笑着说道；“如今，天下太平，国泰民安，真真是我燕都王朝的幸事，今儿个，我们朝臣一家坐在这里，我们不谈国事，只谈风月，如何？”在坐的人无一不是奉承之辈，个个点头称好，却只见诸葛宸独自饮酒，眼角都未抬起。这个诸葛宸还真是胆大，太后面子都可无视。罢了，闲事莫管。不一会，不知是谁提议让在座的各为太后与皇帝表演时，我心想，终于进入了正题。

        抬眼望去，只见场中一女子穿着火红劲装，这不是兵部尚书女儿王苑芝么？出生将领之家，看样子也是个豪爽女子啊。“太后吉祥，小女乃兵部王焕仁之女，名苑芝。既然大家都为太后皇上准备了节目，不如有苑芝来开头可好。”豪迈的开口，王苑芝没有一丝羞怯，让在场的人惊奇了一把。“如此甚好，哀家就喜欢你这丫头这股豪爽劲儿。”太后看着王苑芝，眼含宠溺。王焕仁眼眉一挑，无限自豪。随即，王苑芝也不忸怩，拿着标枪耍起了花枪舞，花枪舞是经兵器标枪枪法改编而来，柔和了标枪的硬朗和舞蹈的柔美，柔中带刚，刚中带柔，鼓手的敲击恰恰又增加了此舞的气势。真是让人耳目一新，不住的拍手称赞。

        －－－－－－题外话－－－－－－

        我会告诉你们后面某些章有肉肉么…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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