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心法

　　
三天后，陆川感到自己能跟上整体的节奏了。
石见对他的态度也比较好。
陆川发现，金龙武馆最大的优点就是水平几乎一致。
相对于这里的人个个都是大佬。
陆川和人PK的时候，发现对方的难缠度简直像极了菟丝子。
他们几乎是做到了以进为进，以退为退。
仿佛不是在和对方决胜负，而是在“依附”对方。
这让陆川时常以平手告终。
而且武馆的规定就是只讲究“平局”，不定任何“输赢”。
这一点倒让陆川很是钦佩。
第二天，陆川就看到了王之仁。
王之仁比之前瘦了一些。
两人被叫到胡祖师的面前。
“你们俩都是来干什么的，你们自己应当都清楚。”
胡祖师的语气很是严肃。
“胡祖师，我们都知道，这次武术大赛，还请多多关照了。”
王之仁回了话。
“好，你们就跟着一起训练到开赛。你们自己能学到东西就学，反正也算是给你们馆主一个交代了。”
胡祖师语重心长道。
两人没有说话，只低了下头。
胡祖师也就挥了挥手，让他们出去。
随后，他们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屋子。
“仁兄，你还在练武吗。”
“嗯。”
“这儿的训练比百道馆里的严得多。”
“嗯。”
陆川看王之仁似乎煞有芥蒂的样子，便不再继续讨话。
两人就这样无声地在金龙武馆相处起来。
然而王之仁似乎确实有些受不了这里最初的压强，因而第二天就病倒了。
其他人并不怎么注意到这些，武馆还是继续日复一日的练习。
只有陆川和石见会照顾一下王之仁。
随即，陆川就被胡祖师叫去谈话。
“你那个一起来的替补，看上去不怎么行。”
“他只是有些水土不服而已，没什么大问题。”
“哦是吗，那到时候上不了场，就让他自行先回去。”
胡祖师的语气十分平缓，但却带着很深的成见。
“胡祖师您放心，这件事不会影响后继的赛事。”
陆川笃定的语气让胡祖师的态度稍稍有些转变。
“那你们，就自己看着办吧。”
胡祖师摆了摆手，陆川就心神领会地行礼退下了。
石见正照顾着发着低烧的王之仁，给他泡了药。
“陆川呢？”
石见想了想，说道。
“在训练。”
“现在不是自由时间，他不会在这种时间里训练的。”
石见哼笑了一声。
“那你认为他去哪他就去哪了，他又不是你妈，为什么要围着你转。”
王之仁顿时没有出声。
“你看上去，明明对陆川有很强的排斥心，却又整天关注他干什么。”
石见一针见血的话，让王之仁烧的有些发红的脸白了两分。
“他，是个很特殊的人。”
“我倒没看出陆川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如果比别人强一点就是特殊的话，这个武馆也就没开的必要。”
石见的带着一种玩味的戏谑说道。
“你们金龙武馆的人都是这么嚣张的？”
王之仁递过石见给的杯子。
“你们外边来的都是这么敏感脆弱的？”
石见毫不犹豫地怼了回去。
王之仁喝药的动作停顿了下，又将杯中的棕色药水一饮而尽。
“心思太重，吃的药就越苦。”
石见看着喝了苦药后皱了皱眉的王之仁，淡定道。
“比起你们平日训练的苦，这药到还显得挺甜。”
就在这时，陆川推门进来了。
“石见师兄你也在啊。”
“是啊，来看一眼，可别到时候死里头，咱们武馆可担待不起。”
石见的毒舌这些天陆川都是见识到了的。
当然，口嫌体正直这点人或多或少都会有。
陆川对此见怪不怪。
这时，集合铃响了起来。
两人又连忙跑去集合。
王之仁一个人在床上，手里攥着被子的手握成了拳头。
到了两两一组，检验训练成果的时间。
这种时候，大家都是集体围观的。
陆川的对手是小慧。
当然，陆川也并没有给小慧什么面子，三两下就撂倒了对方。
但是周围人的脸上却显露出了明显的鄙夷。
陆川知道，是因为自己没遵守“武德”。
金龙武馆的武德就是让人三分，也就是如果知道自己会赢的情况，需要故意显示出自己的弱点，让对方适当地跟着反击，显出三分余地的气魄。
其实陆川是想让小慧的，但是实际情况是小慧她又故意让了自己。
结果谦让过度，陆川才“很轻松就赢了”。
但因为这件事，陆川在武馆里的地位又弱了几分。
晚上，陆川教给了王之仁一套心法。
这套心法有助于王之仁的恢复。
在传统武学中，对于治愈的心法传承，自然没什么人重视，所以渐渐就失传了。
后来又归到中医学里，但无道里的记录比较全面。
王之仁的病第二天就几乎痊愈了。
“这是什么原理？”
王之仁刨根问底道。
“就像是发烧的时候捂一捂出顿汗就能好，逢药三分毒也是如此，这套心法也是以毒攻毒。”
陆川的解释虽然有些不靠谱，但他已经尽量解释清楚了。
王之仁也只能是一知半解地点了点头。
很快，就到了武术大赛。
在这短短一周半的期间，两人也知悉了武术大赛的流程，虽然只是替补。
这次的武术大赛在魔都举行。
两人都是第一次来到魔都，可却没什么心思游赏。
武术大赛的举办地在闵行体育馆。
众人来到体育馆内，此时此地集结着许多的参赛者。
按照流程，众人先是排队进行检阅，核查。
然后在参赛席处就坐。
由于武术锦标赛只是小众比赛，不像奥运会那样盛大，所以看的人也不会太多。
来自各国的参赛者们云集，各色人种汇聚的场面，也确实让陆川大开眼界。
虽然只作为替补人员，但能看到这种场面，也算划得来。
轮到金龙武馆的人参赛时，两人就坐在席上。
看着第一轮的集体演武，陆川头一次感到一种莫名的感动。
那种既代表国家，又能成为自己的心情，澎湃如潮。
评判分为团体演武，展示拳法，术法。
再由其展开一对一的男子演武。
接下来的情况，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金龙武馆本要上场的武魁突然身体不适起来。
这一下子，就让队里慌了阵脚。
由于男子组散打比赛就要开始了。
可武魁却临时出了问题。
此时，胡祖师连忙在一旁稳住阵脚。
“武阳不行，白荫你去！”
白荫显得很是慌乱，陆川看出了就算让他上，估计也会因为情绪问题而导致失利。
在陆川这一周多的时间观察来看，这武馆排第二的虽然实力强，但也是由于自身太过谦虚会让对方发挥失常。
白荫自己也是清楚这点的。
但是胡祖师的话谁敢不听呢，白荫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可小慧却突然站了出来。
“白荫不太行，他的状态不佳，还是选其他人吧。”
小慧是武馆里说话比较有分量的，或许也是因为出于他是胡祖师孙女的原因。
大家都看向了小慧。
“我看，就让那两个替补中的上就行。”
此话一出，大家都沉默了。
陆川和王之仁显然也是出乎意料的。
他们完全没想到还有这出。
于是，陆川就被选上了场。
由于这一切都十分的突然，陆川直到上场的时候脑子还是嗡嗡的。
站在对面的白人选手比自己高一点点，神情也是趾高气昂。
这使得对方本来就凌厉的五官更添上几分桀骜。
陆川舒了口气调整状态。
白人选手的体能还是相当强悍的，在进攻上几乎是滴水不漏地以最优力度进行攻击。
陆川惯以先防守后进攻的方式去攻击，在防守期间，陆川会时刻寻找对方的弱点。
一旦弱点有所暴露，陆川就会转守为攻。
就这样，陆川一路杀进了决赛。
在决赛中，这名马来西亚的对手让陆川感到一丝不对劲。
对方看着陆川也只是笑了笑。
这个笑却让陆川瞬间意识到，这个人的气息中，含着很不寻常的东西。
果不其然，在开始对决时。
陆川便看到了自己周围的环境声音好像变强了。
干扰的声音中，还藏着许多“不真实存在”的气。
“陆川，小心，对方来意不善。”
如一的声音响起。
陆川只得小心迎战。
入定法已经被陆川甄化，他现在也已经可以做到摒弃周围的真实存在，只注意到对手的举动。
可他发现不寻常的地方就在于，他的周围有很多的“瘴气”。
那些暗红或暗紫的瘴气就像雾一样，围绕着对方。
他出手时，那些瘴气宛如黏在他身上一般。
当陆川和他交手时，明显感到这种瘴气的危害。
就像掉进寒窟一般。
对方简直就是货真价实的“鬼上身”。
因为陆川“听到”了，那些不属于周遭的呐喊，就是来源于对方身上的瘴气。
“陆川，清除他身上的相。”
如一的声音像一道指令。
随即，陆川立马感到自己能看见了。
看见对方身上的瘴气来源。
头顶上的黑色漩涡宛如一个很小的黑洞口，它正源源不断地外泄着那些暗色的毒瘴。
“你用双指顶住对方的眉心。”
如一说到。
陆川照做，虽然每触碰到对方一次，陆川就会被那些毒瘴“冻住”，但他迅速脱身后，又会再一次寻找攻破口。
最终，陆川终于点触到了对方的眉心。
下一秒，陆川就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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