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他后悔给顾子聿买鸭腿了!【第二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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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在,晴海之外,尼玛,他后悔给顾子聿买鸭腿了!【第二万】
赵先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推开了顾子聿办公室的门。舒悫鹉琻
看到是他来,顾子聿又低下了头。
“老板,DN那边,已经放弃了Annie,现在Nlin那边正在单方面和Annie解约……外面这件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您真的……”
顾子聿停了笔,抬起头来,“随他们。”
“可太太那边的,您不出面表个态?钚”
“清者自清,你出去。”
赵先默默转身,他以前怎么没发现顾子聿这么高大上呢,还要等时间来证明清白?
他不知道要不要上前告诉顾子聿,除了这个,还有人说时间都是从指缝间流走的,万一流着流着,还没等到证明清白,人家直接分居期满,肿么破荬?
哎……赵先三步一回头走到了门边上,正要拉开门的时候,忽然顾子聿出了声。
“爷爷那边怎么样?”
“啊?”
顾子聿吭了一声,“我在等爷爷的态度。”
“……”
好吧,这把是他短见了。
“家里还算平静,就是昨天晚上方姨打电话问您在哪里?”
顾子聿顺手捞了一份文件夹,“出去吧。”
“……”
敢再干脆点嘛?
·
顾家老宅里,如同以往的安静。
吃过午饭,顾筠一个人拄着拐杖上了三楼,推开了那扇尘封已久的门。
方蔷从外面办事回来,本是要去找顾筠,可是楼上楼下寻了一遍,这才从家里的保姆口中得知,顾筠上了三楼。
“老爷子。”
除了顾子聿,方蔷是唯一一个被准许上三楼房间的人,也因此,这里一直是她负责打扫。
听到方蔷的声音,顾筠猛的咳了两声,慢慢的从窗户边转过身来,“回来了?”
方蔷应了一声,忙过去扶他坐到了沙发上。
“小聿还是没回去?”
方蔷轻轻摇头,“少爷还年轻,这些事情等到感情淡了,自然就看得开了。”
顾筠又咳了好一阵。
方蔷正要起身给他倒水时,却冷不防听到一阵哀鸣。
“他哪里是年轻,他和他父亲都是一个德行,认准了一个人就不肯改。”顾筠的声音缓了下来,目光落到了墙上的相框上,“要不然,阿妍怎么会疯?”
“老爷子。”
方蔷眼一红,连声音也忍不住有几分哽咽。
顾筠的神情更为激动,拄着拐杖砸向地板,“好好的一个家,现在闹得死的死,疯的疯!”
方蔷忍不住抬手擦掉了眼泪。
“小方,你去找她,让她看在死的人的份上,把她的女儿赶紧送走!我们顾家,再折腾不起!”
顾筠说着,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方蔷要上前扶他,却被他一把推了开来,自己拄着拐杖走了下楼。
·
方蔷想不到,过了十七年,自己还会再踏足于施清离这里,而那个女人,依旧是和旧日一般从容不迫。
施清离让梁婶送了茶过来,关上了书房的门。
“顾眄死后,我还以为我再也不用见到你了。”施清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凑到了唇边,“方蔷,别来无恙。”
相似的眸光,相似的语气。
方蔷不由的想起了慕惟欢,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只不过,她今天无心和施清离起争执。
“老爷子传话,让你看在死人的份上,放过少爷,顾家经不起你们母女的折腾。”
施清离淡淡的蹙眉,“我已经和温夫人通过电话了,过些日子,温宁就会带欢欢去巴黎。”
“老爷子希望尽快。”方蔷有些不满。
“尽快是多快,”施清离反笑,“方管家有空监督我的办事效率,不如花点时间去操心怎么阻止你家顾少爷追去巴黎,才是正经事!”
“你……”方蔷猛的站了起来。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不用太掩饰。”施清离斜睨了她一眼,靠到了沙发上,“顾眄的死或多或少,你和崔妍都有不可推卸责任,如果不是你们当年……”
“施清离,你不要太过分了!”
“这样就过分了?”施清离抿了一口茶,目光瞟向窗外,“我会告诉欢欢,当年顾眄离开之前,曾经帮她定了和温宁的婚约。”
略顿了顿,她又移回了目光,“我只做到这里。”
其他的事情,她不想管,也管不了。
她不欠顾家,只是欠顾眄,既然他当年执意替慕惟欢和温宁定下婚约,自然有他的用意。
方蔷走后,施清离就给慕惟欢打了电话。
彼时,慕惟欢正在拿剩下的最后一碗紫藤花,在做紫藤糕,看见施清离的电话打过来,她的动作略顿了顿,不知道要不要接电话。
“去接电话,这里交给我。”温宁微微松了一口气,卷起了衣袖,走过来,迅速的接替了她手头上的工作。
慕惟欢默默的看了一眼垃圾桶,拿着手机去了露台。
离上次的不欢而散,快半个月时间,慕惟欢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施清离,接了电话,也不知道第一句要说什么。
“你在哪里?”
“在,在,在一个朋友家里。”
施清离显然对她嘴里的朋友不感兴趣,“你抽空尽快回来一趟,我有事情要告诉你。”才说完这句,她忽然有补了一句,“离不离婚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我左右不了你。”
“嗯。”慕惟欢短短的应了一声。
“要善待自己。”
施清离淡淡的丢下一句话,就挂了电话。
慕惟欢握着手机,好大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直到温宁做好了紫藤糕过来叫她,她才笑着跑进屋里来。
慕惟欢一连尝了两大口,“好香,好甜。”
“心情好,吃什么都香。”
温宁将糕点装盘,端到了边上,开始清洗整理厨具。
“我也是这么想的。”慕惟欢又塞了一块到了嘴里,还不忘去清点个数。
“要是喜欢,还可以去附近摘花。”
温宁看着她一脸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的轻声笑了出来。
“不是,”慕惟欢赶忙补了话,“我想等会儿回家的时候,带点回去。”
这还是第一次温宁看到慕惟欢这么欢喜的看她提起回家,心里不由的宽慰了下来。
“这里离得远,我开车送你回去。”
两人收拾了一番,慕惟欢用盒子将紫藤糕装好了,这才提着盒子跟在温宁的后面一道上了车。
这里到市里有两个多的车程,一路上,慕惟欢的心情尤好,不时的和温宁聊着天。
“不过,你等会儿可不可以不进去,我妈妈她不见陌生人,所以……”
车子开到施清离那边,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候了,慕惟欢手里捏着已经凉透了的紫藤糕,显得有几分紧张。
“没关系,我本来就是送你过来。”温宁接过她的话,把车停在路边上,“你进去吧。”
慕惟欢点了点头,握着盒子下了车,走了进去。
身后,温宁正要下车,忽然看到不远处一辆车也停了下来,一道熟悉的人影,从车上走了下来。
·
依旧是一段漆黑的路,慕惟欢走到门口,发现大门竟然是开着的,她也没做多想,轻轻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慕惟欢刚刚进门,就听到院子的凉亭里传来施清离和梁婶的说话声。
“夫人,您也别多想了,这么多年过去,有些事情,是该放下了。”
风吹动树叶,哗啦啦的声响。
慕惟欢停了下来,躲在了大树后面。
过了好大一会儿,施清离依旧没有出声,慕惟欢正考虑要不要走出来的时候,忽然又听到梁婶出了声,“顾先生在世的时候,已经替小姐和温家定了婚约,现在温家也不推脱,也是件好事,您该开心点。”
“哐——”
装满紫藤糕的铁盒子从手里滑落,摔落到了水泥地上。
听到声响,梁婶忙和施清离交换了一个眼神,“是谁?”
慕惟欢僵硬在原地,像是一块铅塞在了喉咙里,无法出声。
许久都听不到应答,梁婶忙从亭子里起身往这里走过来,当看到树后面的慕惟欢,和一地的紫藤糕时,她也惊了一下。
“梁婶,是谁在?”
施清离也从亭子里朝这边走了过来,看到慕惟欢的时候,她也惊了一下。
“夫人,这……”
慕惟欢已经回过神来,“你们,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梁婶和施清离交换了一下目光,施清离收紧了身上淡灰色的针织衫,“我叫你回来,就是要说这件事,你和温宁的婚约,你顾叔叔和温宁的父亲一早就替你们定了下来。”
慕惟欢往后退了两步。
怪不得,一切都会那么巧。
温宁会撇下身份,与她相识相知,他对自己的好,早已经超越过朋友的这个界限内,像是她想要的一切,只需要一个眼神,温宁就会明白,替她弄到手里握着。
如果她嫌重,温宁会帮她提着。
原来,故事的一开始,没有进入剧情的人,是她。
那场似真还幻的暧昧里,她看的方向不对,自然也就没看懂温宁的深意。
Manuel对她的尊敬,温宁对她的纵容包宠,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将来会是温家的女主人。
这么三年的日子下来,慕惟欢忽然觉得自己像一个小丑,在所有人面前出着丑,唯独自己不知道。
“温宁三年前就回了国,而且他一直告诉我们你们相处的很好,你温伯父不想婚约的事情给你们带来压力,要我瞒着你,让你们顺其自然,只是没想到,你会和……”
“不要再说了。”慕惟欢身形一阵趔趄,“让我一个人静静。”
说着,她又看了一眼地上散落的紫藤糕,大步的跑了出去。
这一次,不比上一次的逃离的那么狼狈,她想要去找温宁,想找温宁问一个答案。
可是她才快走到路边上,就听到一阵打斗声传来,依稀间她似乎听到了温宁的声音,整个人懵了一下,狂奔了过去。
隔着一周多没见,慕惟欢没想到再见到顾子聿,会是他和温宁缠打在一起,且他将温宁按在地上,朝温宁挥拳。
那一拳正打到了温宁的嘴角,下一瞬,血从他的嘴角溢了出来。
“温宁!”
慕惟欢尖叫了一声,快步跑了过来。
听到她的声音,顾子聿忙停了手,正要从地上起来,原本躺在地上的温宁忽然发难,同样的一拳挥向了顾子聿。
原本停息的缠斗,又重新开始。
慕惟欢忙快步跑上前来,站到了两人中央,“你们都疯了吗?”
“是他先出手。”
顾子聿想要去握慕惟欢的手,可是她只是分开自己和温宁,就扶住了温宁的胳膊,他不由的目光一暗。
“我没事。”
温宁的脸上有好几个地方都淤青了,嘴角上还挂着淤血,却依然浅浅的笑着。
“还说没事,都成这样了。”
他的衬衫有两粒扣子已经被扯坏了,慕惟欢忙伸手替他整理了下衬衫,要扶他上车。
“慕惟欢,我说是他先动手的!”
顾子聿愤愤的盯着慕惟欢,像是要用眼睛将她看出两只洞出来似的!
“温宁,我先扶你上车。”慕惟欢略停了停步伐,继续扶温宁上了车子的后座。
温宁轻轻应了一声,又看了一眼顾子聿,握了握她的手,“你和他谈谈,我在车里等你。”
“好。”
慕惟欢松开了温宁,看着他一步一趔趄的上了车,这才转眼看了顾子聿,“你找到这里来,应该不只是要和温宁打一架吧?”
“是他先出手打人。”
“如果你只是想和我说这个,那我走了。”慕惟欢说着,就转过了身,要朝温宁的车子边走去。
顾子聿连忙大跨步,走到了她的面前,将她拦了下来。
“阿慕,你到底要气多久?”
他可以慢慢消磨顾筠的态度,但是他怕在这之前,慕惟欢已经忘了他,和温宁一起回了巴黎。
“顾子聿,要不你教我一下,怎么不生气?温宁只是送我回来,你就把他打成那样,按照你的思路,我是不是也应该把Annie打一顿,然后再问你一句,你生气了吗?”
顾子聿粗噶的喘着气,目光从慕惟欢的脸上移开,看向了车里坐着的温宁!
他即便脸上受了伤,但是却盖不住眉宇间的神色一片淡定悠然,静静的看着自己和慕惟欢,像是在看一场戏一样。
这种感觉,真是让他太不爽了!
顾子聿恨不得刚刚没下狠手,直接把他掐死。
“你就真的以为温宁是好人吗?”顾子聿气的肺都快炸了,“Annie好歹算她的员工,看到Annie落难,不仅催着Nlin和Annie解约,还一夜之间把Annie的所有宣传全都撤掉了……他对有过功的人都这么狠,何况是你?”
如果是之前,她大概是也有点害怕的。
只是现在,她不这样想。
“不踩踏,难道还力捧吗?”
慕惟欢迎上了他的目光,心头有些酸,“顾子聿,你到底有没有明白过来?早在这件事之前,我就单独去劝过她,可是你和她,你们做了些什么?你是不是要我在你们面前哭着求你们放过我,你才觉得委屈的那个人是我?”
“我在和你说温宁的事。”
“温宁,我正好要和你说温宁的事情,一直以来,从认识他第一天开始,都是他包容我,照顾我的感受……就算他在Annie的事情上做的太过狠绝,顾子聿,比起你的听之任之,我是不是要在温宁身边要好过一些?”
“慕惟欢,你被他骗了!”
“是,我是被他骗了,一直过了三年,我才知道他对我好,是因为我是他的未婚妻。”慕惟欢深吸了一口气,“我决定跟他去巴黎。”
顾子聿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你有时间,还是好好先整理你自己的事情。”
慕惟欢说着,再也不看顾子聿的脸色,转身走近了温宁的车边上,打开了驾驶室的门,坐了进去,“我们回家吧。”
温宁淡淡的瞥了一眼车外站着的顾子聿,“你都知道了。”
“嗯,我们先回去。”
·
这一路上,因为慕惟欢时时走神,原本两个小时的路,愣生生被她加了一个小时,两人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11点钟了。
回到屋里,慕惟欢这才发现,温宁半张脸都被打的青了,这模样,别说她真的急着去巴黎,就算是再等上一个星期,估计也得看药的效果如何。
温宁这里没有跌打药,慕惟欢几乎把冰箱里所有的鸡蛋都给下水煮了,一个一个剥了壳,端到了温宁的面前。
“这死男人,下手还真狠。”
“我自己来。”温宁淡淡勾了唇,忙拿起纱布裹起来的鸡蛋,往脸上滚过,“他那张脸也好不到哪里去。”
慕惟欢拿了一个鸡蛋,啃了起来,“赌一个鸡蛋,明天他绝对那副青肿脸去公司,然后上头条!”
温宁原本因为疼不得不板起来的脸,也没忍住笑了出来,一面笑,一面疼。
“好了好了,”慕惟欢见他这幅尴尬模样,也不得不扯开了话题,“我就是妒忌Annie比我长得年轻好看不行嘛!”
丫的,正好让顾子聿逮住机会,在她气头上,被她虐了一把!
“顾子聿眼光再差,也不至于不要你看上了Annie,你如果想要证据,我可以给你。”
“我只是气他这么犟,不识好歹。”
温宁蓦然转过脸来,“那你对Annie的事情是?”
“我不清楚Annie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只是顾子聿清醒的时候,想要爬上他的床,可不件容易的事。”
某人已经超乎变态的洁癖,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
“……”温宁的脸痛了一晚上。
到晚上十二点钟,两人才算吃了晚饭,慕惟欢有心事睡不着,就坐到了露台上,温宁也过来陪她。
“温宁,你那天晚上去见的长辈,是不是,就是,就是我的养母?”
慕惟欢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嗯,也是她告诉我你先我之前去过,还让我去找你。”
所以……那些断了的巧合,全都串了起来。
见慕惟欢低头沉思,温宁喝了一口水,“欢欢,你真的想好了,要陪我去巴黎见我父母?”
“温宁,你今年多大了?”
“三十了。”
慕惟欢握着水杯,有些紧张,“伯父伯母,他们是怎样的人?”
“我父亲,他只是看起来比较严厉,但其实是一个非常温和的人,他也是DN的创始人,你去年的生日礼物,其实出自于他的设计。”
听得他说,慕惟欢不由的又想起了那天的事情。
“我母亲毕业于巴黎大学,她的性格比较要强,但是对自己家里人都极为尊重,照顾。她年轻的时候,受了一点伤,所以身体不是特别好,这两年,家里的事情,都是我和温雅在打理。”
温宁的声音,淡而柔和,温暖和煦。
慕惟欢听得他这么一段说,忽然明白了顾叔叔的用心良苦。
顾叔叔看上的,不一定是温家的富庶,而是温家的温暖,温宁有这么一对温柔,又善待人的父母,将她托付于温宁,恐怕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缺失了半生的家人的温暖,温家真的有。
“怎么了?”
慕惟欢咬唇笑了笑,“只是想起了一段过往,忽然很感动。”
“欢欢,如果你不想离开顾子聿,我可以成全你们。”温宁蹙了蹙眉,“对我来说,和谁结婚,真的没太大区别。”
慕惟欢愣了一下。
正在这时,温宁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见是温雅,他忙接了起来。
“温宁,我明天回来,你来机场接我好不好?”
当着慕惟欢的面,温宁不好表达出太恶劣的态度。
“Manuel不行?”
“你和欢欢来接我,才有诚意嘛!”
温宁问了一遍慕惟欢的意思,这才答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慕惟欢正要和他讨论见温雅的事情,温宁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他没有直接接电话,反而是进了屋,关了书房的门。
·
赵先刚刚躺下,自己家的门忽然被人狂敲,他这几天快要被顾子聿折腾出病来,又来这么一遭他自然是懒得理。
可是外面的门越敲越厉害了,最后闹得不行了,他才慢悠悠的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睡眼朦胧的开了门。
待看到门外站着的顾子聿时,瞬间所有睡意都散掉了。
“先生,您这是?”
从他开始做顾子聿的助理以来,这是他第二次见到顾子聿被折腾的这么惨,西装外套早就不知道了去想,衬衫上站了泥土,头发也脏乱到不行,最令他觉得惊恐不能的是顾子聿的脸被人揍了好几处淤青。
“我要洗澡。”顾子聿甩给了他一个眼神,自己钻进了浴室。
“哎……”赵先刚刚要伸手拦住他,但被顾子聿那布满血丝的眼神一瞪,还是收回了手。
他不是想要拦着顾子聿去洗澡,关键这里是他的家,还有喂,他这里没顾子聿的衣服好嘛!
“赵先,你去买套衣服回来,再买点吃的。”
浴室里,传来唰唰唰的水声,赵先只得认命套上了衣服,拿上钥匙出了门。
跟着顾子聿出差,偶尔也会遇到他的衣服送干洗店没及时拿回来,所以赵先对给顾子聿买衣服倒不是很陌生,闹腾到十一点半,才算把他要的东西都置办回来了。
顾子聿看到赵先端回来的两大碗饺子,怒了!
“不吃。”
赵先非常淡定拆了筷子,自顾自的啃了起来,“这附近只有这个。连肯德基麦当劳都没有。”
“必胜客!”
赵先常常想,如果顾子聿不是他老板,他一定会经常鄙视顾子聿。
“所有外卖,晚上九点以后都不送的。”赵先将手机递给了他,开始啃饺子起来。
其实他也不是特别饿,主要是为了馋顾子聿的。
这一个多星期的早中晚饭加起来,顾子聿吃的次数,十个手指数的下来。
赵先吃的实在太香,顾子聿踌躇了一会儿,还是从赵先的厨房里捞出了一双筷子和一个碗,细细冲了干净,这才把饺子从打包盒里倒到了碗里。
赵先:…………
“还不错。”顾子聿实在太饿,第一个饺子到了嘴里,来不及嚼,就被他给咽了下去,压根尝不出味道来。
五谷芬芳,很快填满了肚子里的那份空白。
顾子聿吃完一碗,又要赵先端着碗出去再给他买一碗水饺给他。
为了照顾受伤的人心情,赵先又给他加了一只鸭腿和两只鸡爪,又去附近的药店里买了跌打酒,这才回来。
结果自然是被顾子聿全都享用的一干二净。
涂药酒的时候,顾子聿一个劲的嫌弃赵先,赵先被他气得没办法,把药酒全丢给他了,自己滚床上去睡觉了!
尼玛,他后悔给顾子聿买鸭腿了!
简直让他吃饱了有劲来折腾自己的!
顾子聿吃饱喝足,脸上又上了药,这才来到卧室,见赵先在装睡,忙咳了两声,“赵先,带我去见Annie。”
赵先看了时间,已经接近一点钟了,这种时候……他又看了一眼满脸伤的顾子聿,认命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坦白说,他还是十分接受慕惟欢和顾子聿在一起,所以在慕惟欢的事情上,他都是抱着十分积极的态度去办顾子聿让他办的事情。
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两人驱车开往医院的路上,刚刚进门,一个值班护士就朝他们指了指路,“先挂号。”
“……”
赵先看了一眼顾子聿满是青紫的脸,不由的连咳了两声,“我们不是来治伤的。”
女护士瞥了两人一眼,“不治伤大半夜来什么医院?”
顾子聿冷了冷脸,一脸拽酷的走近了电梯。
两人来到了Annie的病房外。
虽然Annie已经正式和Nlin解约,但是Nlin依旧派了两个保镖守在了门外,顾子聿让赵先上前交涉,这才获准进了病房。
临进门,顾子聿忽然掏出了一支笔,轻轻按动了笔头,再才走了进去。
穿过外间,赵先轻轻叩了叩门,里面出来了一个护工,赵先看了一眼顾子聿,小声的和她说了些话,她示意两人先等等,自己先进去。
又过了好大一会儿,她又开了门来,请了顾子聿进门。
“Annie小姐说,只想见顾先生。”
顾子聿看了一眼赵先,“你就在外面。”
赵先忙点了点头。
顾子聿刚刚进了屋,那个护工也跟着退了出去,关了门。
Annie的房间里,依旧满布了粉色,那种令他十分腻烦的粉。
真的比较姿色身材,Annie并不输在慕惟欢之下,只是她的性格,实在难以让他喜欢起来。
那天突然来Vilture抱着他哭,就是他最腻烦的事情之一。
现在想来,应该是她那时候就发现自己有了怀孕的迹象,只是当时他的态度那般冷绝,不让她靠近,才让她存了想隐瞒的心思。
只是这女人不知道,那天晚上,他后来换了房间。
他有洁癖,这辈子,床上的人,除了母亲,唯一的女人,就只有慕惟欢。
“顾先生。”
病床之上的人,轻轻的叫了一声。
顾子聿不由的回过神来,打量了整个房间一眼,不知道要站在哪里。
整个房间被收拾的十分整洁,满是粉色,若不是从外间里走来,真的很难发现这是间病房。
顾子聿又想起自己生病的时候,被慕惟欢堆满东西的病房,总觉得现在要比那时还要难以下脚。
“顾先生。”
见顾子聿没有回答,Annie又叫了一声。
顾子聿轻轻应了一声,挑了一张离病床稍远一点的位子坐了下来,擦了擦鼻子。
他打量了一眼病床上的Annie,她的脸色红润,两片红唇更是潋滟。
顾子聿不由的又是一阵嗟叹,他本以为刚刚那会儿Annie是换衣服,现在看来,这女人是在化妆。
“……”让他说什么好?
“Annie,我就不和你绕圈子了,早在你流产的时候,我就让赵先去做了DNA鉴定,明天早上鉴定报告就会出来了。”
“不,你不能。”Annie从床上猛的直起身子,神情里满是震惊。
“我早就说过我不是善类,不到非得已,不要靠近我。”顾子聿拧眉,“虽然酒店的资料被人抽走,但是只要做过的事情,不可能没有丝毫的痕迹,赵先从Nlin那边抽了不少的资料来,虽然不够证明你怀孕和我无关,但可以还原那天晚上的事情经过。”
“顾先生。”Annie的声音,从没这么哀怜。
“去年,你认识我的时候,我就坦白告诉过你,我带你参加拍卖会,一大半的原因,是因为我要那颗大溪地黑珍珠,另一小半,是因为温雅。那天的情形,你也全都看了,连温雅让我办事,都要和我谈条件,Annie,再给你五十年的时间,你还是这个岁数,你也未必比得上温雅。”
顾子聿的声音里,泛着一丝寒意,“你受人指使,跑出来演的那一场闹剧,看在你流产了份上,我就当扯平了,不和你计较。现在Nlin和你解约,DN也换了新的模特,你造的一切恶果,现在全都报应到你身上了。”
Annie瘫坐在床上,整个人都委顿了下去。
顾子聿看了她一眼,正要起身站起来,Annie忽然叫住了他,“如果我告诉您指使者,可不可以……”
“不可以。”顾子聿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的要求。“以你在DN的地位,温家能使唤动你的人,只有温家的那对兄妹,温雅不会乱招惹我,剩下的人,就只有一个,也只有他才有立场针对我。Annie,你想说的条件,对我来说,是早已就知道的事实!”
这几年,温家的上一辈,基本上都退了休,留下的事业都交给了温雅和温宁两兄妹,既然酒店餐厅不握在温雅的手里,那就是握在温宁的手里。
能够干净利落的将所有的事情串成线,从酒店的录像,到藏匿Annie又让她忽然出现的人,有这个能力的人,非温宁莫属。
且那天晚上,他来的那么准时,最该死的是,还带了一群人过来!
没有完全的准备,温宁怎么会忽然带人出现!
这些天,顾子聿不是不作为,只是顾忌着慕惟欢知道了她和温宁的婚约问题,怕她会生了怜惜之意,会和温宁离开。
眼下,她知道了,果然还是决定和温宁一道走。
顾子聿知道,已经到了一切都可以不顾的时候。
他忽然又想起那天在盛晓楼下遇到温宁时,那副比赵先的淡定还要淡定的脸上,说自己缺少挑战的勇气。
啧啧,这把,他不仅要挑战温宁,还要连同温雅那副臭脸,也给撕了!
丫的,让这群人玩弄他!
顾子聿走到门边的时候,身后Annie又出了声,“如果我告诉你顾太太出车祸的真相,你可以明天早上拿亲子鉴定来给我看吗?“
只想,多一天,能让我看你一眼。
·
我温宁的深意,你们看出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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