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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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台上插着一束火红的杜鹃花,鲜艳如火的花瓣上藏着的水珠,仿佛是在偷听屋内男子和女子的低声呢喃,映着阳光闪烁滚动,又好像是被屋子里的人惊扰到了一般。
胤禛将殊兰压在身下,汲取着她口中的甘露,鼻尖触碰着她的脸颊,鼻腔里的热气晕得殊兰的脸颊比窗台上的杜鹃还要红艳。
他的吻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来的激烈缱绻,卷着,舔着,啃着,咬着,描摹着,像是一定要带着她一同到他希望的地方,强势的就如同他这个人,根本不容喘息。
苏培盛实在不敢打搅胤禛,但这事情又必须说,喜丫看苏培盛为难,壮着胆子道:“主子,有要事。”
苏培盛一愣,又明白了喜丫的好意,若是他坏了主子的好事,主子总有一日要找回来,但喜丫是西侧福晋的人,主子就是在不高兴却不会轻易越过西侧福晋把喜丫怎么样了。
苏培盛眼里盛着暖意,朝着喜丫点了点头。
屋子里的人都是一顿,殊兰强撑着胳膊推开胤禛,狼狈的喘气:“爷这绝对是诚心要憋死妾身。”
胤禛埋在殊兰的脖颈处缓和着自己的情绪,两腿间的热情透过薄薄得夏衫传递到殊兰的身上,让她僵硬的不敢在动。
好一会那热情才平复下去,胤禛才起了身,他又是那个淡淡的样子,凤眼幽深,冷清又优雅,一下一下里着自己的衣裳,殊兰红着脸起了身,到了一杯凉茶给胤禛,自己慌乱了的里了里发髻,见胤禛靠着床头看镜子里的她,转身又嗔怪了他一眼。
她这会艳若桃花,眉眼间的妩媚还没有压下去,看的胤禛眼眸一深,低头吃了一口茶:“让苏培盛进来。”他声音还有些沙哑低沉。
听见声音苏培盛这才忐忑的走了进来行了礼,见殊兰还在就迟疑了一会,见胤禛点头他才道:“八阿哥府上的那个钮钴禄格格刚刚生下了个小阿哥…”
他又看了殊兰一眼,殊兰便笑着道:“爷,妾身去看看纳穆。”
“你坐着,一起听听。”胤禛道。
殊兰看出苏培盛的意外,笑了笑应了一声,在胤禛身边坐下,才听着苏培盛接着道:“八阿哥郊外庄子上的那个大肚子的女人跟府上的人是一前以后发作的,庄子上给府上去了消息,有下人装着出去买东西篮子里提着孩子去了八阿哥的后门,孩子送进去没一会钮钴禄就生了。”
殊兰眼眸一缩,又垂下了眼,八阿哥的胆子也太大了。
胤禛眼里隐隐透着一些光芒,半响才道:“把这事情给邬思道也说一遍,务必将稳婆还有那个媚儿控制住,以后会用上。”
苏培盛应了一声就退了下去。
胤禛自顾自的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好一会回过神在看才见着殊兰坐在窗下在做针线,安静又恬淡就仿佛不曾听到一个天大的秘密一般,他也如平常一样跟她说话,好像是在说家常:“说说你的看法。”
“孩子生母的地位一定很低,”殊兰听他问,放下手里的活计,想了想道:“若是闹出来,不但是欺君之罪,还有辱皇室的尊严,皇上一定要降罪,但这事情…”
她顿了顿看了一眼胤禛才低声道:“但这事情却不能是爷捅出去的,妾身虽不懂政事,只是以己度人,都是父母自然希望兄友弟恭而不是互相猜忌陷害,即便事情是真的,但不免在皇阿玛眼里就落了下乘,就是妾身自己即会气自己的孩子不争气,又会觉得告密的孩子心思太深,对兄弟盯的这样紧,想要什么?”
胤禛听的很认真,听这话竟是隐隐有跟邬思道所说的不谋而合之处,不满暗暗赞叹她的聪慧,虽是从小处着手,却不乏大智慧在里面,其通透也可见一斑。
他眼里多了一层欣赏,继续问她:“那你说该怎么办?”
她脸上的神情少有的严肃,坐直了身子认真地回答他的问题:“妾身不见得懂多少,却知道好钢要用在刀刃上,最恰当的时候做最恰当的事情。”
她的意思是要利用这件事情也要在最恰当的时候,一脚踩下去就不能让人轻易翻身才算用的恰当。
胤禛笑着起了身站在她身前细细打量了她好几眼:“总说府上一个邬思道当军师太单薄了些,却不想原来身边早早的就有了一个军师。”
殊兰一愣,旋即脸又一红:“爷这样打趣妾身,若以后在妾身什么,妾身都不说了。”
胤禛眼里的宠溺一闪而过,摸了摸她的脸颊:“你喜欢怎样就怎样。”
殊兰便抿着嘴笑,心里却闪过狐疑,他还是他,为什么自己就是觉得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钮钴禄有了身孕,额尔瑾体恤她身子不好轻易不让她出门,又特意让伊尔根觉罗氏进府看钮钴禄,先请了人进她的屋子说话。
伊尔根觉罗氏也算是的聪明的,心肠不坏在儿女身上心思也重,亲生女儿垮了身子,庶女又这么忽然有了身孕,她正不知额尔瑾是什么意思,只听着额尔瑾说了一句:“…实在是没想到她忽然有了身孕,这都快三个月了…”
伊尔根觉罗氏眼皮子猛的一跳,那这意思就是钮钴禄的孩子是背着额尔瑾的,且不声不息的瞒了好几个月,额尔瑾怎么可能欢喜?敏珠如今是乌拉那拉家的人身子又不好,正该是求着额尔瑾给那边说些好话,不要急着给他们二爷纳妾,如今钮钴禄这等同于跟乌拉那拉府上撕破脸皮的行为,不是越发让敏兰的日子难过?
她勉强笑着,小心翼翼的道:“她这孩子也太不小心了,有了孩子都不知道,到是让福晋操心了。”
额尔瑾垂着眼笑了笑:“…她到是个够小心的…”
伊尔根觉罗氏便知道钮钴禄这一次是真的得罪这位四福晋,见她面上淡淡的不大有说话的意思,为了亲身女儿还是得厚着脸皮哀求:“敏珠身子越发不好了,她虽平常看着温和但却是个心思重的,太医的意思是不能思虑太重要好好养着,不然只怕就坏了底子…”
她说着也动了情绪,用帕子沾了沾眼角:“只求着福晋能替她说句话,纳妾的事情迟上些时候,好歹让她身子好一些,在亲自操持。”
额尔瑾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她前头怀上了弘晖后面李氏就怀了一胎,照这样说她那时候怎么活?不照样活下来了:“这事情我是个出嫁女,实在不好参合。”她顿了顿又笑着道:“夫人去看看钮钴禄妹妹吧,她这会必定是想见见夫人的。”
伊尔根觉罗氏不好在勉强,怕惹得额尔瑾越发不高兴,只能起了身,出了屋子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直到进了钮钴禄的屋子。
莺儿见伊尔根觉罗氏进来忙殷勤的服侍着她坐下,又上了茶水才侍立在一旁,钮钴禄坐在伊尔根觉罗氏的对面,仔细的看了她几眼才笑道:“不想竟劳动额娘来看我,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偶尔有些头晕,太医的意思是我底子不好,好好养着就成,这不刚刚还拿了个百年的老山参熬了一碗参粥,吃了小半碗又显有苦味就又赏给了下人。”
伊尔根觉罗氏慢慢回过神来,听着钮钴禄明显的显摆又想起敏珠的落魄就仿佛是因为钮钴禄一般,冷笑一声:“听福晋的意思你竟是不声不响的就有了三个月的身孕瞒的到紧!我听着你的意思你到过的好?这我到意外了,福晋难不成还真的供着你,随你吃随你穿?你姐姐如今过的不好你有一多半的功劳,吃里扒外!”
钮钴禄面色一冷,福晋这是挑着她跟自己家里坏了关系,越加孤立无援,却不知道她早就靠上了家里的老太太,她可以容忍是因为她觉得值得容忍,对着伊尔根觉罗氏她便觉得没有什么好忍的,冷冷的道:“额娘还当这是钮钴禄府上,我还是额娘跟前的庶女慢说我如今怀着皇孙,便就是我没有怀着皇孙也不是额娘可以随意置喙的!”
第一次被这个庶女抢白她一怔随即气的胸口有闷又疼,指着她好半响才道:“好个不孝的东西!”
钮钴禄微微眯了眯眼睛,眼里旋即又有了泪:“额娘说这么重的话让女儿情何以堪,便是在不喜女儿也不当这么…”
殊兰带着丫头仆妇们正在对照账本清点库房的东西,月季走了过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钮钴禄格格忽然晕了过去,刚好在跟伊尔根觉罗夫人在自己的屋子里说话。”
殊兰顿了顿,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也忘了感慨库房东西之多,只是猜测着其中不为人知的原因,伊尔根觉罗氏必定是跟额尔瑾一条船上的,自然不会高兴钮钴禄在这会有孕,钮钴禄跟额尔瑾离心,就是逼着额尔瑾对敏珠不义,或者这又是钮钴禄的手段罢了,但她要真能斗过额尔瑾才好。
她盯了一会就回屋看采买和库房的账册,因她实在是门里清,不敢有人不怕死的以身试法,所有的事情接受的十分顺当,她既不立威也不做什么改动一切都照旧,府里便还是一片祥和。有些事情自然是要的改的,但却绝对不是现在,安稳众人的心才是现在最需要做的。
她看了会账,抱着儿子歇了一会,怜年便领着何嬷嬷进来了,因知道何嬷嬷是胤禛的人,屋子里的人显然对何嬷嬷多了几分尊敬,只殊兰还是对谁都一般的温和,要丫头搬了绣墩让她做,何嬷嬷推辞了一会,才坐了半边,恭敬又带着几分亲热的跟殊兰寒暄:“侧福晋这几日好,本来是当早早的过来给您请安,因为家里孙女的事情,耽搁了好些日子。”
殊兰便也顺着她的话道:“都好着,知道你身上事情多,记起来了过来陪着我说说话就是好的,嬷嬷的孙女叫什么,出了什么事情?”
何嬷嬷脸上就多了笑意,心想果然还是这位西侧福晋体贴人,忙道:“她叫文竹,今年都十八了,在咱们府上针线上做事,一直愁她的亲事,在家里也是因为这件事情耽搁的。”
怜年听了笑向着殊兰道:“原来是文竹,这个奴婢到是知道的,人又水灵,难得是脾气性子好,手上的针线是咱们府上一等一的,上一次主子的那个披肩就是文竹做的。”
何嬷嬷看殊兰微微颔首,便又道:“奴婢候着脸皮求侧福晋给她指个好姻缘,只怕在耽搁下去就真的高不成低不就的了。”
这明显是看上了李书,殊兰也乐得成人之美,笑着道:“我这里到是有一个,李福庆家的李书,是我的陪房,不知道嬷嬷觉得如何?”
李书一是殊兰的陪房二一个确实是新进的主子爷看重的一个,难得是聪明又踏实,以后绝对是有前程的,孙女也不知道是在哪里见过一次就上了心,她只得厚着脸皮求一会,一听这话便喜上眉梢,要跪下磕头。
吉文忙扶住了何嬷嬷:“嬷嬷先别急着磕头,我们主子虽说是有这个意思,但早先也给李家嫂子说过,他们家的事情先得自己愿意,只要他们觉得好主子多半没有什么意见,嬷嬷的话都说到这了,我去给嬷嬷探探口风,要是行,李家嫂子自然就来找嬷嬷,要是不行,也千万别因为这事坏了情分,怪只怪李书那小子没有福分。”
第一次听说给奴才的姻缘必定要奴才满意才行,何嬷嬷一愣却越发坚定要将孙女嫁给李书,这么好的主子打着灯笼都找不着,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绝对要攀上这门亲。
何嬷嬷还是给殊兰磕了头,又谢吉文,直说事情要是成了一定要给吉文封个谢媒的大礼。
因为文竹的这事情,殊兰就考虑上了吉文和怜年的事情,下面的小丫头虽也慢慢上了手,但她刚接手府里的事情这两个丫头还不能立马就嫁进去,但却可以开始物色人选了,又想起怜年喜欢李卫那一类的,不免有些头疼,打发了小丫头下去,拉着怜年在跟前说话:“你给你主子透个底,你想要什么样的?”
怜年的脸几乎下意识的一红,随即又慢慢淡了下去,又成了往常稳重的样子:“既然主子问,奴婢就说个实话,找不上一心一意对奴婢好的,奴婢宁愿不嫁,女人这一辈子若嫁不好就毁了,与其这样到不如一开始就不嫁。”
殊兰是赞同她说的话的,摸了摸她的脊背温和的劝她:“你也上心些,看上哪个我给你把关,有我在一日总不会让你吃了亏去。”
主子有时候就像个温和的长辈一样,让怜年不自主的就想亲近,就能放下心房,难得了小女儿情态了一回:“总要找个比李卫对如玉还要好的人才行。”
殊兰也笑了一回,听见吉文在院子里说话,扬声叫了她进来,怜年不好意思,就扭身出了屋子,吉文只顾着给殊兰说自己的事情如何顺当:“才刚一提就被李书听见了,猛的站了出来,吓了奴婢一跳,还以为他不愿意,好一会才听见他蚊子哼哼的一样说了两个字,把奴婢跟李嫂子气没笑断,估计李嫂子这会已经找上何嬷嬷了。”
这大抵又是一对有情人,殊兰脸上的笑意就多了几分,又问吉文什么打算,吉文愣了半天:“奴婢还真没想过这事。”想了想又道:“主子看着给奴婢挑一个,总不会害了奴婢就是。”因为还要盘账就又急匆匆的出了屋子。
她这风风火火的样子让殊兰又欣慰又无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冷暖自知,好或不好实在不好妄自评价,也只有当事的人自己心里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要是花花多,明天接着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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