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Chapter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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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国了?”
像张小伟这种高端人才,出国进修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但姜北想到刘霆风说的话——分局痕检科前主任在案子结束后就辞职了。
一个辞职,一个出国,两件事碰到一起就显得稀奇了。换句话说,薮春中学案是他们两人经手的最后一起案子。
然而姜北的手还伸不到美国去,张小伟除了留下一张“战绩单”,这条线基本算是断了。
林安从刚才起便在出神,思绪不知飞到了哪个星球,摸着下巴喃喃道:“达洋集团。”
“什么?”姜北没听清,疑惑地看着他。
林安回过神,打着哈哈:“没什么,我就是在想,达洋集团不是那个很有名的地产商吗?这种企业的法律顾问会给孙一航辩护,的确有些奇怪。”
“达洋集团早就破产了,”杨朝边回复女友消息边说,“那时房地产经济刚刚兴起,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地产商都去淌这滩不知深浅的浑水。达洋集团作为一个成熟企业,拍了大堆地皮,完事遇上全球金融危机,房产政策收紧,彻底玩完儿,还欠了一屁股债。棒打落水狗,张小伟也要吃饭,接几个案子有什么奇怪的。”
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林安第一次听到这棒槌说这么有人味儿的话,默默把功劳全归于杨朝的神秘女友。
“孙一航说,当时张小伟给他看了眼调查记录,细节他记不清了。在他想起来之前,除了送饭送水外,不要打扰他。要是薮春中学案的凶手另有其人,六年后再次作案也不一定。”姜北走到工位坐下,展开刘霆风抄给他的纸条,六年已过,分局痕检科前主任可能搬家了,那那幅画还留着吗?
——
江南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霓虹灯无私燃烧自己只为彰显这座城市的繁华,都市丽人们右手星巴克、左手小香包投入资本主义的怀抱。
可江南并不关心这些,他只关心什么时候能打到车。
周末一到,市中心的几条大路堵得不行,圈里人出不去,圈外人进不来。思虞片刻后,江南扫了辆共享单车,吭哧吭哧蹬到市局。
当他迈着归家般的步伐,亲切地同安保大爷打完招呼,跨进市局门槛没一秒又折了回来,定在安保亭门口。
安保亭桌上对外立着块小牌子,上面写到“外来人员请登记”,旁边用水性笔加了行小字——邪祟与江南不得入内。
江南:“……”
这赤裸裸的区别对待经上级批准了吗?
“喵~”
常在市局混的那只流浪猫在叫,是只串儿,它妈估计找了个名贵品种的老公,基因得以改善。猫通体雪白,一双异瞳尤为漂亮,长毛,让人民警察喂得油光水滑,脑袋上还编了撮小辫,一看就是警花姐姐的杰作。
大白猫撑着肉垫,妖娆又不失优雅地走过来嗅江南,确认过味道,这是个毒物,吃不得,又甩着大扫帚尾巴走了。
刚溜到市局门口,回头冲江南叫一声。
“喵~”
你看着。
大白猫跳过门槛,懒懒地舔了下爪子,抬头又叫。
“喵~”
看到了吗?我能进,你不能进。
江南与这猫大眼对小眼,倏地一笑,抬手招呼:“小白,过来,我给你肉吃。”
猫一动不动,晃着条大尾巴向他炫耀。
“它不叫小白,”安保大爷乐呵呵地提醒道,“它叫旺财,招财猫,嘿!这猫居然不对你呲牙,平时见了生人又是哈气又是炸毛的,可凶了。”
江南接收到信息,立马改口:“旺财过来。”
这回不仅旺财动了,方圆500米内的“旺财”也收到召唤,纷至沓来。安保大爷拎着袋狗粮把狗往外头引,怕吓着猫,顺便给它们开了顿洋荤。
大白猫不屑地看一眼抢食的狗群,扭头又换了副模样,眯着眼对江南又蹭又拱,还求抱抱,喉间发出咕噜声。江南摸它,越撸越觉得没对,这模样似曾相识,甚至昨晚还见过,于是掏出水粉笔,给旺财画了个花脸妆。
这样陌生多了。
江南一刮猫鼻子:“我带你去割蛋蛋好不好?”
“喵!”
本喵真是看走了眼,这只两脚兽好坏,居然觊觎本喵的蛋!
旺财浑身炸毛撒腿就跑,又就让人一把捞起,下一秒只听那人吼道:“哪个小崽子把猫画成这样了?今天才洗的澡,缺不缺德?!”
安保大爷拎着狗粮回来,给缺德的小崽子搬了条塑料凳,示意江南坐着等。
旺财让人一吓,“喵呜”一声蹬腿下地,到处乱蹿保蛋。
姜北下班出来就见证了这历史性的一刻。旺财见到老熟人,四条腿抡得飞快,惊慌失措朝他飞奔而来。
警察叔叔救我,有两脚兽要割本喵的蛋!
江南同样不赖,身高腿长,赶在旺财前劫走姜北,用脚尖把猫拨开。
“这猫……”姜北对着旺财的大花脸皱起眉。
“这猫太小了,不太行。你吃晚饭了吗?我带你去吃饭。”
姜北话还没说完,就被塞进了车里。江南说是要带姜北去吃晚饭,也的确这么做了,只是方法比较特别,全程坐副驾驶座上充当人工导航,不停地说“前面右拐,怎么封路了?退出去左拐,注意,前方500米驶入辅道”。姜北在这智障导航的指引下烧了半箱油,到料理店时已经没胃口吃饭了。
他抵在方向盘上无奈地说:“明天我跟张医师说一声,你继续接受治疗,催眠什么的都行。”
江南正在解安全带,闻言一挑眉:“什么叫‘继续’?张医师跟你说了什么吗,还是你主动问的?”
姜北把头埋在手臂与方向盘共同支起来的狭小空间中,心想要怎么解释他的偷跟行为。所幸江南没有追问,转而在他耳边轻笑一声:“上次你们刑警支队聚餐,你不是说想来这里吃饭吗?结果让队上的人拉去了大排档。走吧,我订了位置,要是你不想开车,我们就晚点回去,等交警下班了我来开,无证上岗而已。”
江南拉过姜北的手,在脉搏处轻咬一口:“这只手辛苦啦。”
姜北的大脑一半奉献给了社会,一半留给自己的小家,至于吃饭什么的,全存在脑回沟里,不扒开找根本找不着。
服务员面带微笑地领客人去二楼雅间,踏上被抹布磨得锃亮的木楼梯时,姜北才想起他的确说过想来这里吃饭。
服务员倾身拉开推拉木门,又将客人鞋子摆好,退了三步才转身离开。包厢里亮着盏橘灯,桌案上熏了香,甜软的气味渗进衣料里,姜北不喜欢,用香灰淹灭了。
江南翻看菜单:“你想吃什么?”
姜北不挑:“都可以。”
“随便”、“都可以”之类的最难将就了。江南不看菜单了,抬头时眼里着了火,直直烧到姜北跟前。他探过桌案,尝一口坐在对面的“开胃菜”,手不安分地往人衣摆里钻。
姜北耳尖,听到外头的脚步声,几乎是喘着说:“有……人。”
木门“刷啦”一声被拉开,江南像个正人君子,把菜单递到服务员手上:“随便上什么菜都可以。”
服务员明显懵了下,随及红着脸退出包厢,不敢多看另一个埋着头的男子。
生意人理解的“随便”就是最贵最好的,许是怕客人反悔,菜上得很快。
姜北喝着汤,热气把逃过一劫的耳垂也蒸红了。他吃饭不像队里人那样,难民似的哧溜一通,嘴都是用窗帘擦的。
他吃得干净又漂亮。
江南撑着头看了会儿,把三文鱼腩推到他面前,说:“等你吃完我给你看样东西。”
江南总能从口袋里摸出些小玩意儿,如果江南是惊喜盒子,那他的口袋就是藏在大盒子里的小盒子。
姜北把食物嚼干净了咽下去,搁下筷:“什么东西?”
“你吃饱了?”江南盯着那只白瓷盘,“你们做刑警的不都是五碗饭起步吗?”
姜北:“……”
江南不逗他了,郑重其事地拿出一只本子。姜北有些失望,因为本子装在塑料密封袋里,这包装不像是“惊喜”,倒像是……证物。
“温洪亮找我拿了温妤的遗物,”江南给自己倒上一杯清酒,还没送到嘴边就让人夺走了。他面露可惜地皱皱鼻子,接着说,“温妤把东西全锁在了柜子里,这个是我收拾时发现的,我想对你们应该有帮助。”
姜北让服务员拿来两只一次性手套,把塑料密封袋拆开。本子封面是清新绿,包了层透明的书壳,看得出主人很爱惜它。扉页上写了名字和购买日期,少女的字不见清秀,像复印的正楷体,笔笔工整木讷。
“温妤有强迫症吗?”
“大概吧,”江南说,“疯子和天才都有点特殊习惯。”
姜北看他一眼,才翻开本子。意外的,本子里除了记录少女心事,还有人物速写,画的全是同一个人。
——江南在她笔下活灵活现,面部轮廓甚至每一根头发丝都完全复制江南。她对江南的眼睛尤为执着,从被橡皮擦擦软的画纸来看,她会反复修改。
江南剥了只虾:“温妤的性格很文静,下课基本不会和同学打闹,但我没想到她在画我。”
“青春期一时冲动,”姜北冷声说,“等过两年就会后悔,要是她活着,说不定连本子也扔了。”姜北越说越没对,加重了语气,“你是不是觉得全国的女性都喜欢你?”
“当然不,”江南笑道,“有时候男性也会——”
“好了你可以闭嘴了。”姜北把视线落回本子上,每幅画旁边都配了字,说是日记,倒不如说是在记录江南。
【8月8日,我去了新的培训班,有了新老师,他不该做老师的,应该做模特。】
【8月12日,老师让我们画人物速写,模特是他。他只坐了两分钟就睡着了,全班同学画他的睡相,旁边那个人画得好丑,不要再画了!!!】
几个感叹号狠狠拨动了姜北的神经。警方摸排走访,不管是老师还是同学,对温妤的评价无外乎是文静懂事,善解人意。可这么一个人会因为同学画画画得丑而发脾气?
江南手指沾了清酒,在桌面画着无意义的圆:“我们对温妤好像有误解。”
的确,温妤看起来文静,只因她把戾气全发泄在了笔记本里。接下来的日记感叹号不仅频繁出现,甚至还有脏话。
【8月20日,老师让我们画石膏像。我想吐,我看到石膏像就想吐!垃圾恶心!我一点儿也不喜欢画画,去死吧!】
【8月25日,有个女同学在偷拍他,他好像发现了,但没有制止。为什么!垃圾总是偷拍,为什么不制止?!抓住她的头发扇耳光,快点!】
姜北看得直皱眉,温妤呈现出一种不符合青春期少女的疯癫状态,她像个疯女人,在日记里叫嚣着要弄死偷拍的女同学,并在网上搜索了方法。她非常维护江南,凡是偷拍偷画江南的,温妤都对其展现出了极大的恶意,这种维护不是没缘由的。
【——8月28日,他可以成为我一个人的‘维纳斯’吗?我会因此喜欢上画画吗?】
【9月3日,贱人发现了!他要没收我的本子,他弄坏了我的画,不可以!去死啊贱人!!他告诉我不能分心,他在囚禁我,他要杀了我,救我。】
这一页的人物速写被利器划的面目全非,即使温妤事后做了补救,用透明胶带把破损处黏起来了,但画再难复原。很显然,这是日记里的那个“贱人”干的。
“有没有觉得很熟悉,”江南偷偷抿了口酒,霎时福至心灵,“六年前,凶手把王女士的尸体摆成了《沉睡的维纳斯》,六年后,温妤把我当成了‘维纳斯’,然后死了。其实她不喜欢我,她只是需要一个趣点,以此来支撑她完成枯燥乏味的培训课,总的来说,她学画是被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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