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Chapter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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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天空蒙着层烟灰色,阳光破不开云层,唯有绵绵细雨轻轻缓缓地下,像从天幕垂下的薄纱,笼罩着湿淋淋的大地。
一排带泥的脚印延伸至路边的公共电话亭,挡风塑料片上还凝着水珠,模糊了少女苍白的脸。
她警惕地左右顾望,覆着水雾的眼珠扫过空无一人的马路,这才摸出硬币投币,颤抖地拨下那串烂记于心的号码。
一分钟的时间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少女咬着指甲,眉头越皱越紧,听筒里回复她的仍是冷冰冰的忙音。
少女终是忍不住发出一声啜泣,不死心地投入第二枚硬币。
村里人起得早,做早饭什么的都是去自家地里摘最新鲜的菜,一妇人拎着小背篓,踩着轻快的步伐往地里走。脚步声震得少女心神一凝,慌忙扔下听筒溜进弃置的茅草屋中。
——
市局迎来9月里最为吵杂繁忙的一天,几十号供体受了批评教育,本地人的爹妈是蹬着风火轮来的,老子二话不说赏自家儿子一个如来神掌,老妈在一旁又劝又哭。
这些青年中有条件真不好的,背井离乡只为改善生活,不料让人忽悠进了贼窝。也有家庭条件中等的,可是成年了爹妈不给钱呀,又不想努力,伙着群杀马特贵族开动歪脑筋,可惜贵族学院不教他们社会险恶,仗着年轻力壮闷头去了,却不想对方大哥一看就不好惹,去了就出不来了,秀逗的脑袋又经几天的洗脑,甚至觉得大哥是救世佛。
赶来的几对父母在市局大厅就开闹,有人吞下一把高血压药,抬手就抽,恨不得把小兔崽子抽回娘胎重造,民警边劝边拉架,场面险些控制不住。
“大哥冷静!回去好好教育啊。”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说卖就卖啊?!看老子不抽死你!”
“都是成年人,有话好好说,别打!”
……
做完笔录的小青年从询问室出来,他不是当地人,自然没人来接他。杨朝拍拍他的肩膀,简单嘱咐几句后放他走。
大致情况了解清楚了,这群所谓的供体基本是从网上的垃圾链接上接触到“供货商”的,对方做了一系列保证,把人忽悠过去后先做体检,合格的再做配型,报告会发到掮客那儿,由掮客匹配买家,工作可谓是快速高效。
小青年中途反悔了,让马伟的手下关进了保姆房,无意间听到地下室死人了,吓得不行,冷静下来后用手术刀在门板上刻下了转移地址,祈祷光辉伟大的警察大哥能找到他,救他于水火。
皇天不负有心人,没等几天便等到了正道的光,做询问时小青年感激涕零,只恨不是女儿身,不然得以身相许,杨朝义正词严地拒绝了。
至此,器官贩卖一事落下帷幕,马伟未经本人同意,殴打供体致人死亡并强行摘取器官,侮辱尸体,一干涉案同伙、医生落网,可刑警支队高兴不起来,马伟中枪死亡,背后还有个巨大的迷等着人去挖。
林安在回城途中抽空去了趟寺庙,求了张“事事顺利”符,这会儿对着黄符虔诚地鞠了三躬,众人对他这番有悖唯物主义论的行径噗之以鼻,立马搜了张绿袍关公照片打印出来供在上位。
姜北换完衣服出来,以为自己进了哪个神教,让他们把东西收了,又问:“侯子建肯说话了吗?”
侯子建外号猴子,马伟的贴身狗腿,虽然看过不少开膛破肚的场面,但近距离感受脑浆炸裂对他来说实属超心脏负荷了,回城路上晕了两次,扔进审讯室还没缓过来,抱头瑟缩在角落,看谁都像行走的爆裂脑瓜,一见人就尖叫。
“说了,”林安把符揣进衣服里衬,“全程只说了一个字,那就是‘啊’!”
姜北:“…………”
林安啐一口:“亏心事干多了总有天会被人找上门的,不肯说话就晾他一会儿,我把审讯室的灯关了几盏,等他怕了自然会叫人的。我没有刑讯逼供啊,你们谁也别理他,我赌两个小时后他就会看到满屋子的阿飘,求咱们过去问话完事赶紧送他到看守所过集体生活去。”
侯子建吓到说不出话,也不可能架着他掰开他的嘴。姜北溜达到隔壁楼,这里是技术队的根据地,法医室和痕检挨在一起,老张估计在煮骨头,也不开个排风扇,味儿都串到走廊上了。
姜北找了一圈,没找着王志鹏,痕检员说他们领导拿着东西去鉴物所了,还没回来,明显是找地儿补觉去了。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一下,是江南来了消息。
【我笔录做完了。】
姜北琢磨着要怎么回,这话就是日常报备,回个“嗯”,好像对不起江南半夜勇斗悍匪,又让群民警死乞白赖地拉回局里做询问,交代了与马伟发生冲突以及马伟嗝屁儿的全过程,至今未进一口食,给他吃他也看不上市局食堂的饭。
姜北闻到法医室飘出来的肉味,脑袋一热回了一句:
【你想喝骨头汤吗?】
发完他就后悔了,走过去让老张把排风扇打开,隔壁小孩都馋哭了。
一屋子痕检员满脸疑惑。
江南打算回家洗个澡,出市局后直奔地铁站,中途收到姜北的用餐邀请,又马不停蹄折回去。
法医室,姜北婉拒了老张留他用午饭的提议,最主要原因是老张得守着锅,他不想蹲锅边陪老张吹玄龙门阵。
刚出大楼便看见青年等在金黄的银杏树下,许是跑得急,呵出的白气融进绵密的细雨里,身后是被天色染灰的建筑群,只衬得他有颜色。
好像他一直等在那里,等在姜北抬头就能看见的地方,偏生姜北平时不爱东张西望,无数次错过了站人群中也十分打眼的青年。
被人坚定选择的感觉好比一颗行星矢志不移地围绕着恒星,最后挣脱轨道加速撞击。那个像风像雾又像迷一样的青年踩过银杏叶快步走来,姜北想,至少要有一次,他得主动迎接向他奔赴而来的、属于他的小行星。
还未走近,姜北嗅到一股“芬芳”,瞬间把浪漫的秋日拉回到一地鸡毛的现实,再次确定味道不是从法医室传来的,姜北皱眉看向了江南:“你身上什么味道?”
“啊~看来是发酵完成了。”江南皱皱鼻子,换衣服顶不了事,经一晚的时间彻底腌入味儿,“你嫌弃?”
“不是。”姜北没想到平日里精致如橱窗娃娃的江南让他溜了一圈回来彻底大变样了,穿着不合身的衣服,浑身土腥味儿,额角不知在哪儿磕了,晚上不显,白天一看紫了一小块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大人虐待他了,连衣服也不给件合适的。
姜北在车上拿了瓶常备的云南白药,拉着江南径直往“天上人间”走,澡堂老板一看是自家会员来了,很有眼力见的开了间双人房。
在被姜北塞进淋浴间之前,江南还惦记着:“不是喝骨头汤吗?”
“洗完再喝。”
“哦。”
淅淅沥沥的水声持续了三分钟,江南洗完刚跨出门,又让姜北塞回去返工。江南是很不情愿的,窄小的淋浴间里积聚着水汽,换气扇努力工作也抽不掉满屋子蒸腾的热气,花洒哗啦啦流着水,似要冲走最后一丝氧气。
姜北卡着时间,在门外候了十分钟,里面没动静,只有水声还在继续,他不放心地敲了敲门:
“江南。”
无人应答。
“江南?”姜北心下一紧,说着将门推开一条小缝,混着沐浴液香的热气直扑面门,一只手倏地伸出来握住他的手腕,拽着他跌进一个滚烫的怀抱,又毫无预兆地压下来。
姜北连退几步,直到退无可退后背抵在了门板上。
江南像抓住了激流江水中的一块浮木,双臂越收越紧,头埋在姜北颈间,头发上的水淌湿了姜北的衣领。
姜北在一瞬间确定自己的做法过激了,江南冲澡顶多五分钟,多一秒也不行。
他拍着江南的背:“热水也会让你有淋雨的感觉吗?”
江南动了动,不像摇头或点头,更像个磨蹭的动作,家里新来的猫也经常这样。
“这里没有积水,你不会掉下去的。”
江南没说话,惩罚性地咬住姜北脖子,衔在齿间用犬齿轻轻地磨,“你在这儿守着我。”
神勇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昨晚那个身手矫健的青年现在在这儿耍赖,抱着人不撒手不说,还提些无理的要求。
姜北掰起他的头,无奈叹口气:“你是柔弱不能自理吗?”
江南全身一软,没骨头似的靠在姜北身上:“是。”
“那我要是走了呢?”
“走了就会有个疯女人来掐我脖子,”江南拿过澡堂标配的一次性发带,包装礼物一般缠在姜北脖颈,双手甫一收紧,“像这样。”
呼吸阻滞了片刻,姜北被迫仰头闯进江南水雾迷蒙的眼睛,这还是他第一次听江南主动说起自己的妈妈,尽管代号是“疯女人”。
——暴雨下女人湿漉漉的手紧扼住小孩脖子,嘴里骂着难听的话,一狠心拖着小孩一同跳入刺骨的江水中。
江南松了手,将发带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像打量送货上门的礼物,认真审视着姜北,那句“你好漂亮啊”在唇边绕了几圈,化成了一个绵软的吻。
幸而江南还尚存一丝理智,即便挠心挠肺也不会在除家以外的地方乱来,在氧气耗尽前念念不舍地松开。
姜北下意识想开门出去,刚转身又被捞了回来,一只手探进他的口袋摸走了手铐,反手一铐将他固在了门把手上。
“在这儿看着我。”
“解,开,”姜北一字一顿,江南反复无常,猜不到下一秒他会变成什么样。
“你让我洗,总得守着我,不然今晚熏死你。”
好可怕的威胁,姜北疲惫地阖上眼皮:“我让你把我脖子上的东西解开。”
“多漂亮啊。”
姜北很想爆粗口,思来想去骂得最顺口的也就那一句:“王八蛋。”
骂人的话江南听得多了,偏生从姜北嘴里出来的有点半怒半嗔的味儿,江南爱听,掰着姜北下巴又一顿厮磨。
江南把“柔弱不能自理”贯彻到底,洗好后要姜北给他吹头发,自个儿抱着果盘吃:“马伟的司机交代了吗?”
“没有,”姜北吹好头发又沿着他耳廓吹了一圈,“晃晃看脑子里还有水吗?”
“该是没有了。”
姜北关掉吹风机,摸一把他的顺毛,江南捉住他的手,叼着瓣苹果含糊道:“把我当脏西西撸?”
姜北换了只手:“我捡回来的为什么不能摸?”
江南放下果盘,转身跪趴在地上,一点点朝姜北逼近,他要是有尾巴这会儿该摇上天了。
姜北从未见过如此浑然天成的风骚人类,堪称进化史上的一大重要突破,如果生在古代该祸国殃民了。
姜北受不了他,举双手投降:“我不摸了。”
江南缓缓摇头,勾住姜北的腰攀上他的肩膀。
姜北觉得有必要带江南去扫黄大队备个案,就当他以为脖子又得挨一口时,只听江南附在耳边轻轻道:“你来电话了。”
感谢老王救人于水火,姜北不由分说甩开缠在身上的变异碳基生物,抓起手机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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