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月圆之夜紫禁之巅

        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剑客与剑客之间的决斗，比的不是剑，而是道。

        是诚于剑还是诚于人？

        叶孤城自己早有答案。

        但是决心死去的那一刻，他仿佛又看到了她死在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安静的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但是自己再次呼唤她的名字，却永远得不到答复。

        中剑的地方是心，从心中传来的痛，告诉他，他已接近死亡。

        意识模糊过去，隐约之间他好像又回到了白云城，那时候他的女弟子依然穿得招摇，行为举止大家闺秀，但眼底总透着一股不屈。

        也许当时自己便是被这样的眼神所吸引吧！

        就那样轻易的接纳了她。

        然后是一段可以说的是他一生最平静也是最愉快的时候，每天都教导她，自己练武，她就在不远处看，偶尔兴致来了，还会拔出剑和自己比试一番。

        “剑出鞘，则以血祭，每次都这么冒冒失失。”自己将她的剑打落，曾经这样说过。

        “我相信师傅啊，师傅绝对不会伤我的。”

        那时候她笑着怎么回答的。

        他的确不会伤她。

        但是她却伤了他。

        看着她一点一点的走向死亡，给予他的痛就是最深的伤。

        “师傅啊，我是不会死的，就算死了也一定会借尸还魂回来见你的。”她似乎是想让自己放心。

        “胡说八道！”他听见也只是皱眉冷言。

        “师傅。”

        耳边又响起了她的声音。

        真的死了吗？心还在痛……

        眼前突然一片模糊，意识陷入黑暗之中，只觉得心口被热量侵染，鼻尖又嗅到了一丝熟悉的香气。

        夏侯嫣，这是他最后记在脑海中的三个字。

        “师傅……师傅……”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香气。

        当叶孤城睁开眼睛，看到的也是熟悉的人。

        他愣住了，因为素来没有表情，他突然呆住的事情连他身前的这个人都没有发现。

        她对他露出温和而美丽的笑容。

        这也是他熟悉的。

        是地狱还是极乐世界？

        叶孤城以一种几乎贪婪的目光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而后，嘴边微微有了些笑意。

        他伸出手，从她颈间抚起几缕长发。

        “师傅！”对方却是呆住了，脸颊微微泛红，声音也提高了不少。

        活的。

        叶孤城在心里确认。

        等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他甚至感觉到了心跳。

        “师傅……”似乎是害羞了，声音又变得小起来。

        叶孤城良久才把她放开，然后终于把意识从她身上稍稍分散开，看向四周。

        除去空无一人，这里是白云城。

        “怎么回事？”他问道。

        声音依然是淡淡的，里面有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喜悦。

        然后叶孤城就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对方因为瞒着他觉得愧疚，一直低着头，说完之后更是一副等待发落的样子。

        叶孤城的确有一刹那的愤怒，但是只要看到她，怒气自然而然就消散了。

        不管怎么都好，她活着，自己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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