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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节 回家 (二)


皇上脸上的笑容像绽开的花朵:“那么,你怕吗?荆轲的命运并不好。”

        沫涵反唇相讥:“秦皇的命运也不怎么样。”

        皇上仰头哈哈大笑:“自从朕登上皇位,只有你一个人敢这么和朕说话。”

        “别留恋我,我是你弟媳。”沫涵放下手,后退一步。

        “看来以后要治你就该用情啊。”皇上反着手一副胜利的模样。

        沫涵又后退一步,字正腔圆的说:“我们没有以后。”

        皇上重新回到他那张龙椅上,回到那不可一世的模样。

        “罗神医已经算出能送你回去的地方,就在禹城的禹提寺。准备一下就出发吧,朕就不陪你去了。”

        “臣媳谢过皇上,臣媳告退。”

        “等等!”皇上最终还是唤住了沫涵。

        重新合上门,微笑着回到皇上面前,沫涵显出了从未有过的温顺。

        “你爱我过吗?”

        沫涵抿着嘴自嘲的笑了笑:“有吧,如果我不知道江南那个小乞丐是你给他的鹤顶红,如果我不知道是你为了皇位把我请到了这里,如果我不知道是你给了管家春药害我失了自己,如果我不知道是你割掉了花儿舅母的十个手指,如果我不知道是你杀了苏一清!”抬起头,直直的盯着皇上,“也许我会爱你的。皇上还有想知道的吗?”

        “出去!”

        “臣媳告退。”

        沫涵看着这偌大的宫殿,悲从中来,那把硬邦邦的龙椅,这广大但压抑的皇城,困住了多少人的身和心。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道路,她这个外来人终于要离开了。原先这么讨厌的地方为什么真到了要离开的时候倒是有些舍不得了呢?沫涵叹了口气,她不想再去深究此时的心情,因为那不重要,也不应该重要,更不能重要。

        皇上对她倒是宽容,所有她带的人都可以随她进进出出,任何地方都可以随意去,此时也被允许一同前往禹提寺,蒋挺对她更是寸步不离。

        一同坐在轿子里的是罗神医,他显得很不自在,从进轿子开始就没有抬起头来,沫涵将水递给他,什么也没说,将头别到窗外。

        蒋挺扶着沫涵下轿,沫涵颇感意外的看着眼前的寺庙,皇家的御用寺院竟如此朴素,沿路过来没有房屋也没有商铺,连路都是蜿蜒小道,只够一轿一马同时通过,周围幽静时时都能听见欢快的鸟鸣,参天大树想必年轮上百,郁郁葱葱,是让人好心情的翠绿色。将这春意表现的淋漓尽致。

        接下来的路只能步行,随行的人将轿子和马放在特定的地方,那里很大,这寥寥几件东西显得那么突兀,想必这里常常举行大型的祭祀,连马房都设置的这么周到。

        坐着轿子不觉得,原来他们已经到了山顶,接下来的路上看不到一颗树,视野开阔,空气湿润清新,能俯视整个禹城,此时天还大白,沫涵想,到了夜晚那万家灯火一定特别的美。

        虽有台阶但不累人,想必设计的人就是为了让来人放松心情,慢下脚步赏一赏平时忽略的风景。

        一路遇到了三个石牌坊,分别写着“闲”、“静”、“赏”。这也许是她来到这个时代后唯一一个让她身心愉悦没有抵触的地方。古代的最后一站能在这里结束,沫涵心满意足。

        到了山顶,寺庙终于显出了庐山真面目,和沫涵想象的一样,不是威严的,而是恬静神圣的。一共两径,两个院子,成一个8字。

        老住持没有迎出来,寺院的和尚们还是自顾自做着自己的功课,沫涵对它的好感又平添了三分。

        进了主殿,才见到主持,黄袍红挂雪白的长须,更像个活了百年的世外高人。单手摆在胸前微微颚首,称道:“沫涵施主到了,到了就好。”

        沫涵给他回了个礼,安静的待在门边。随行们都被吩咐候在门外,命他们不准大声说话。沫涵呆呆的站了一炷香的时间,老住持又重新开始念经,她放低脚步,开始游走在这个大殿内。佛像总是透着威严可细看却又显着慈悲。21世纪时,爸妈每年都会带她和哥哥去当地有名的寺庙拜拜神许许愿,可那时她没有细赏的心,多半是不想扫了爸妈的兴才每次都显得兴高采烈。如今,她才体会到,爸妈这种被称为成功人士的生意人为什么总不厌其烦的来这里,拜一拜,捐点香油钱,听老和尚念念经聊聊天,静静的度过一天。在阴谋中忙碌,也需要在心灵中沉静,这样才不会迷失自己。

        “施主在这大殿呆了这么长时间竟一点不觉得闷,真是难得。”身后传来老住持赞赏的声音。

        沫涵两手合掌放在胸前行了个礼:“谢谢主持给了我这份宜净的心境。”

        主持没再说话,笑着叫来了门外的扫地小和尚,带着一拨人去了住处。没有特殊待遇,设计的像客栈的住所,简洁干净排列讲究节省空间。这样的住所一共两栋,呈现L型,一栋是僧人们的住所,另一栋便是接待香客的。两栋房子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也许就只是房外的门牌,门牌上写的都是各自的名字,并未取任何雅号,这倒让沫涵生了些许疑问。

        唤来领路的小和尚,问道:“你们的房间写的也是法号吗?”

        小和尚给沫涵行了个礼,说:“我们是十人一间房,门外只写数字并无名讳,法号都挂在床头。”小和尚见沫涵面露疑色,继续答道,“师傅说了,每个人的名字都是最真实的本我,都是我们最初的样子,只要我们能将这名字紧紧的记在心里就不会迷失自我,那便也不需要任何禅言戒句了。”

        “小师傅的法号是?”

        “小僧法号静悟,原名阿宝。”说到自己的本名,小和尚不好意思的扰扰头憨憨的傻笑着。

        “多谢静悟师傅了。”进了寺院竟还让他们记着自己的本名,这位主持还真是有自己独到的想法。他遵循的人之初性本善,进入寺庙不是让他们忘记一切重新开始,还是开始找寻迷失的自我,放下一切的尘缘俗事。镜中花水中月,本就是幻像,一切的不真实对我们的生命又有多少意义?沫涵抬头望着那一方天空,呼吸着带着淡淡禅香的空气,伸开手臂嘴角勾出美丽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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