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亲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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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最后那样子说了王家姑娘,王家的人自然是没个好脸色了,那个王家大哥更是怒气冲冲地朝王氏嚷道:“你个死老太婆,你敢埋汰我家小妹,信不信我揍你?今儿个是为我家小妹说亲事,她不过是多看了几眼,想要瞧个仔细,这有啥不对的?要是不许看人的,那还来相看个啥呀。我家小妹可不像你们家的小子,瞧他那个软蛋样儿,从头到尾都低着个头,连头都不敢抬起。你说他要不是心里有鬼,他干啥躲一边去不敢看人呀?”
王氏几次想张口打断话的,不过也有点怵王家大哥那不停挥动着的拳头。罗达荣虽然也有点气恼王氏口不择言,两三句就把人给得罪了,但也不能看着王家的人恐吓自个儿的老妻而不管。
“王小兄弟,有话好好地说,干啥动不动就要上拳头的呀。咱们这会儿真是糊涂了,这到底是咋地一回事呀?我们家高子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你?”罗达荣稳住了心里头的不满,尽量一脸平静地问道。
“哼,你们是一家人,他是个啥样子的人,你们自个儿最清楚了。别的我也不多废口舌了,算咱们倒霉,没多打听就上门来看亲。不过,我可是丑话先说前头了,过后要是让我听到了有啥不中听的话儿,那就别怪我拳头不认人了。”王家大哥冷哼一声,又说了几句狠话,还晃了晃拳头。说完后,转过身,就招呼家人赶紧走了。
这王姑娘的爹娘虽然还是一头雾水的,不过看大儿子满脸怒气的样子,心里也认定了这罗家小子不是个好的。要是这样子的话,那就算罗家的家底再好,也是不能把闺女嫁过来的。何况。这个王氏一看就是个恶婆婆咧。这么一想,王家大娘狠狠地剜了一眼王氏,拉起王姑娘的手转身就往外走去。王家的其他人也跟在了后头。
王氏气不过。想上前破口大骂的,被罗达荣给拦住了。提醒她要是不怕把村里的人都招过来对罗志高说三道四的话,就尽管去吵去闹。王氏不得不硬生生地把到了嘴边的污言秽语给吞了回去,就近找了张椅子一屁股坐下去,还是气得浑身发抖。
刚刚王家大哥一脸怒气地挥着拳头的时候,那媒婆就躲到了一边,怕万一真的打起来了,拳头不认人。伤着自个儿了。眼下,王家一家子要离开了,她才反应过来,追到了院子里。嘴着嚷着有啥误会等坐下来再好好地说嘛,干啥说走就走了,这么般配的一门亲事,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王家大哥回头怒瞪了媒婆一眼,她才停止了聒噪。定定地站在院门口那儿,不敢再跟上去,眼睁睁地看着王家人坐牛车离开了。
罗志高站在小路的拐角处,看着牛车离开了,脸上却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又等了一会儿才往家里走。
媒婆又急慌慌地闯回屋里,“哟,罗家兄弟,罗家嫂子,你们看,这事儿咋整的,这不都说得好好的么,咋就弄成这样子了?这……你们家小子是不是真有点儿啥不妥的……”
“你乱说个啥,我家高子哪点儿不好了,你不都亲眼见过人的么,你也跟那家子一样净埋汰我家高子?你这媒婆还要不要做了?是了,咱们家请不起你这尊大佛,瞧瞧你给介绍的是个啥样子的人。你赶紧回了吧。咱们不送了。”王氏把气撒到媒婆的身上。但也不敢把话说得太尽。媒婆的嘴巴可是很厉害的,到时一传十,十传百的,高子更难说亲事了。这一点理儿,王氏还是懂的。
媒婆脸上讪讪的,心里也有些不得劲,这眼看就能说成的事儿,媒婆钱都快拿到手了,咋地就闹了这么一出,她要是不找出来原因,她也不能死心。
大家正僵持着的时候,罗志高终于出现在屋门口了。
“高子,你干啥去了?这是咋回事?你跟那王家的儿子出了屋,都干啥了?”王氏一见到罗志高,就扑上前,死命地抓住他的手,连问了三个问题。
罗志高摇了摇头,声音嘶哑,慢吞吞地说道:“我哪晓得,我走在前面,带着那姓王的要去牛棚里拿草料,结果他往我背后一拍,说我想娶他妹妹是白作梦,就扔下我,跑掉了。”
王氏和罗达荣对视一眼,然后两人都看着媒婆。
“这中间必定有啥误会。我看那王家的姑娘和姑娘的爹娘都挺喜欢你们家小子的呀,这不,前面咱们都快谈到了定亲的事儿。要不,我找个空儿再去打听看看,过几天,我准能回个话儿给你们。”媒婆赔着笑脸说道。
罗达荣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事儿是要仔细打听,看究竟是咋地一回事。至于还要不要定亲的,以后再说。那劳烦媒婆你再跑一趟了。”平白无故地被外人说他家小儿子不是个好的,要是不弄清楚这事儿,他也咽不下这口气。
媒婆倒答应得很爽快,却还是站着不动,只笑眯眯地来回看着罗达荣、罗志高和王氏三人。王氏还在生闷气,没空搭理其他人。罗志高已经懒洋洋地靠在了椅子上,半闭上了眼睛。而罗达荣则皱起了眉头,回想着早上这一系列事儿,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罗喜儿、罗银花和罗香云三个躲在里间,把刚才发生的事儿都看在眼里了。这会儿,二房堂屋里头安静下来了,罗香云就拽着罗银花要离开,不然给王氏看到了,又要数落她俩一顿了。
罗喜儿跟她俩在厨房的里间说了几句话儿,请她们有空儿过去家里玩玩,就摆了摆手,意思是要走了,便从厨房那边出去,再走到堂屋门口。
周氏站在门口边上,见罗喜儿过来了,就拉着她,示意要回家去了。
“他二伯,他二伯娘,没啥事儿了,咱们就过去家里了。”周氏朝离得最近的罗达荣说了一句。
罗达荣站起来,歉意地笑了笑,说了声劳烦四弟妹了。
离开之前,罗喜儿特地朝罗志高看了一眼,瞧他一脸轻松的样子,这次看亲不成,如他愿了,今儿个估计就他一个人是开心的。
那媒婆见罗家二房的人对她一点儿表示也没有,只好很无奈地跟在周氏和罗喜儿后面出来了,还嘀咕了几句,不过周氏娘儿俩也没搭理她。
周大姨从镇上回来后问起了这事儿,周氏说了个大概,然后说她其实不是很看好这门亲事,只是最后闹成那个样子也是很不应该。
周大姨又追问,为啥不看好这门亲事。
周氏无奈,就细提了一下,王家姑娘的娘亲和大嫂看样子都不咋的。这把聊着聊着,王家姑娘的娘亲就一个劲儿提两家的家境如何般配,自个儿家里会给姑娘准备啥样的嫁妆,又一个劲儿地夸自个儿的闺女如何地好,还说她觉得这男家应该准备啥聘礼才合适。话儿说得有些过了,却又圆回来说不管这男家给送了啥,最后都会放在嫁妆里,给带回来婆家的。
而王姑娘的大嫂又不停地吹捧二房一家如何如何,就这么一个儿子没成亲了,定要办得风风光光才是。哄得王氏啥都应好,还把家里那点儿得意之事都拿出来说了个遍。重重地提了她两个儿子在镇上的陈府当差,平日里跟着陈老爷出门、会友啥的,认识了不少有头有脸的人……关系多又好,要是谁想办点儿事,一般人都会给他们几分面子……
王氏一开了个头,那王家的两个女人也就顺着她的话头往下鼓动,不停地让王氏多说。
周氏却没有提到,王氏其实还说了四房的一些事儿,说四房是他们罗家四兄弟里混得最风生水起的,也是最有钱的。盖了很好的房子,镇上有铺子,家里有作坊,还有田有地有牛,还请了长工打理……这兄弟之间相处得也好,他四叔过上了好日子,指定也会多帮衬一下自家的兄弟的……
王姑娘的大嫂听了之后,马上又恭维起了周氏,然后还提到了她们家有个杂货铺子在大街上,要是家里以后有啥需要的东西,就到她们家的铺子去买,保准给个好折头。
周氏只得耐着性子听着,偶尔点个头,敷衍一两句,谨记着周大姨的交待,不该说的话就不说。
……
罗志高的相看没成功,对罗喜儿一家倒没啥影响,他们的日子还是照样忙碌地过。新铺子那里已经开始动工了。草洼子那里,长工也正在挖小沟引河水进来。
罗达胜每天来回地在官道上跑来跑去的,一会儿去新铺子的工地上看看,一会儿又去草洼子那里看看。隔天,还要去小田庄那边瞧瞧。
有时候,罗喜儿也会跟着她爹一块儿去这三处地方察看情况。她的大部分时间,还是花在了家里,想想新菜式,捣鼓新吃食,还要盘算着铺子以后的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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