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许誓

最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做简单的烹饪方式。选用肥瘦相间的三层五花清洗干净，整条放入开水中灼烫三十秒。用凉水清洗后切成麻将块大小。再放入开水中灼烫三十秒，用清水洗净。如此反复两次。

        锅里放冷油，冷油放入桂皮、香叶和八角，小火炒出香味。加入五花肉一起煸炒，把肉色炒至两面稍黄。放入冰糖，哦不，那时还没有传统的白糖。那就加红糖好了。哦，八角也没有，那不放了。接着再放酱油和盐。翻炒均匀上色，加热开水，大火煮开，撇走浮沫。大火煮开转小火慢炖半个时辰。翻炒收汁直到酱汁浓稠。这样，一盘质地酥软，肉皮吹弹可破的红烧肉就做好了。

        “雪仪娘子，你手艺真好，这碟子肉看起来甚有滋味。”

        “过奖了。我只是……”王雪仪刚想说话，就被祝意打断。

        “我家雪仪的手艺还用的着你说……”

        “是是是，你家娘子的手艺轮不着我来说。”

        “哼，雪仪又不是我娘子，你把她当我姐姐也行，你可不要欺负她，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不过雪仪长得漂亮，手艺也好。你也最好不要有什么不该有想法，不然我邦邦给你两拳。”

        “自然自然，雪仪娘子天人之姿，岂非我等粗人可与之相提并论，若当真论起来还是贤弟与她最为相配呢。”

        “哪里哪里，我才是形容粗鄙不堪，哪有你武松威风凛凛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呢。”

        “弟弟过谦了，我……”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差不多得了。再吹天都塌了，我看你们两个也不想吃的样子，干脆别吃了吃屎去吧，狗男男烦死了。”王雪仪实在忍不住动口骂道。说完端着菜就进屋去了。

        祝意委屈的看着王雪仪，道:“明明就是他先开始的。”

        武松笑得一脸宠溺。

        王雪仪对祝意这个小饼干也没辙了，只能无奈地说道:“算了算了，去添饭，吃饭了咱们。”

        祝意道:“武松，到你表现的时候了，你去。”

        武松道:“你陪我一起去。俺一个人害怕。”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祝意刚想发作，看了一眼王雪仪不妙的脸色，怂了，“去就去……”

        “……”这两个活宝。属实是给她气笑了。

        三人一口气干了三碗饭，碗底都给舔干净了。特别是武松，就着汤汁干了三碗又三碗，酒也是没命的喝了一盅又一盅。

        祝意和王雪仪都怕他把自个儿胀死。

        祝意见他毫无节制，忍不住多嘴道：“你差不多行了，水牛灌的水多没你多，小心把自己喝死。”他舅舅就是喝酒得的肝癌。

        王雪仪在旁边嗑瓜子磕得起劲，时不时看看他俩的热闹，脸上还露出微妙的笑容。把祝意看得十分不爽。

        武松却道：“贤弟休要心怯，哥哥无甚别的长处，独独偏嘴上这口，想往日，喝个一坛两坛也是轻易不费劲的。不过既然弟弟记挂，我定记下则个，以后少要喝这些个浑物。”

        “谁记挂你了，少自作多情了。”祝意明明想怼他一句，却没想到更显得他心中有鬼，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道是无晴却有晴啊。见其余两人都看着他。他反倒自己先心虚起来，“我什么也没说。”说完又倍感不自在，为掩饰心情，不经意间也多喝了几杯。喝着喝着不禁想起了前尘往事来。他是单亲家庭长大，妈妈一个人把他养到读大学，他却莫名其妙穿越了，不知道妈妈以后没了他怎么办，他的家人是不是已经白发人送黑发人了。一想到这个，心中苦闷难以自持，忍不住一口又一口的喝闷酒，喝着喝着竟是眼角发红，眼泪将落不落，看着很是可怜。

        其余两人都瞧见了，武松刚要出声，王雪仪却对武松使了个眼色，悄声道：“他想家了，咱们别扰他，你专心喝酒就是。”又想到自己那生死不明的男朋友，不禁也感伤起来。

        武松木愣愣地应了，心里却又出现了那种怪异的感觉，他从来没见过哪个好男儿会这般伤心委屈，他没有父母双亲，从小与大哥相依为命长大，大哥生得矮小，没什么厉害本事，高强手段，为了使他长大，受尽旁人冷眼，吃尽日子苦头。可他也从没见大哥哪怕服过一句软。至于他结交过的好汉，更是些本领通天的人，莫说委屈，怕是连亏都吃不得的。怪异的是，他见这男儿伤心，心中竟无轻视之意，反生恻隐之心。连吃酒都吃不香了。

        他释然道:许是这厮过于软弱，横竖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若是自己好好加以引教，定让他变成这世间一等一的好男儿。他出门在外也不必活得像个鸟蛋似的窝囊了。

        就这样，三人在席上都心事重重，酒过几轮，不沾酒的祝意先醉了，趴伏在桌上，看着睡迷糊过去的祝意，王雪仪突然说：“武二，你觉得祝意怎么样。”

        武松考虑了一番，道：“虽然百无一能，软弱可欺，但是聪明伶俐，心思纯良，是正人君子。”

        “那你把他当什么？”

        “当当当……能当什么，自然是当好兄弟了。”

        “当真？”

        “你这婆娘什么意思，是疑心我作谎话诓你么！想我武松也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怎么会随意胡言乱语……”

        “停停停，”王雪仪打断了他长篇大论的福赖葛，怕他一开始逼逼赖赖就跟吃了炫迈似的停不下来。“不是，只是……唉……这事说来话长。你不用管其他的，我知道你们古代人最重誓言，所以想让你当着我的面发个誓，行吗？”虽然祝意和武松阴差阳错之下成了朋友，但若是没有其他的保障，这件事就会一直是王雪仪的梦魇。她没看过《水浒传》，但还记得电视剧里武松只一刀就割了西门庆的头，做恶梦都梦到武松提着两个头祭奠他哥哥的背影，这叫她怎么能不担心祝意。

        “你这娘子……怎么好生生的无端要人发誓？”

        “……哎呀，反正我说不清楚，我知道这事确实是在无理取闹，但是事关祝意的生死，我不能不当回事儿。”

        听到事关祝意，武松就眼睛也不眨地同意了：“那既然如此，你说，要我起什么誓？”

        “你就起‘不论发生了什么，你都不会辜负他’。”

        “……我不明白……我怎么会辜负他，难不成我还会砍了他不成。”

        王雪仪眼角跳了跳，暗道，妈的，你他妈就乌鸦嘴灵。回道：“你什么也不需要明白，不要说旁的废话了，你起就是了。”

        “……好吧，”武松把酒拿在手里，“我武松对祝意若有异心，不忠不义，残酒为誓，教我天诛地灭，不得好死。”。然后以眼神示意王雪仪。王雪仪也郑重地点了点头。

        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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