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难言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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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王此话倒是断定了梦嫣就在本宫这里,好!本宫给你机会,如果寒王能在本宫这华清殿找到人,本宫自会给寒王一个交代,若没有,寒王打算如何?”夏候羽美眸微凛,肃然看向沈寒笙,深夜闯入寝宫,直接与她要人,若说沈寒笙对梦嫣无情,怕是傻子都不会相信。
“寒笙敬重娘娘,所以才会先入华清殿,否则,寒笙直接闯进幽园,相信必有所获!”沈寒笙本意便是想直入幽园,可他日若段沐嫣出现在的寒王府,势必会让华妃记仇,如今沈寒笙先礼后兵,无非是不想过早失了夏候家的庇佑,至少,他不想与夏候家为敌。
夏候羽闻声,神色微变,她没料到沈寒笙会如此回应,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
“此事寒笙已与娘娘打过招呼,告辞!”沈寒笙拱手施礼,转身之时,却被夏候羽拦了下来。
“没错,梦嫣的确就在幽园,不过本宫却没有想让寒王将其带走的意思。待寒王与莹儿大婚之日,本宫会亲自带着梦嫣姑娘为王爷道贺,本宫向你保证,有本宫一日,便会保梦嫣无事。”既然沈寒笙将话说的如此透明,夏候羽亦无需遮掩下去。
“本王贵客,不劳娘娘费心!”沈寒笙显然没有妥协的意思。
“寒王当真要带走梦嫣?难道不计后果吗?”夏候羽美眸骤寒,三两步挡在沈寒笙面前。
“娘娘口中后果具体指什么?”深邃的目光闪烁着冰冷的寒意,沈寒笙的确需要夏候家的帮助,但不代表他会成为夏候家的傀儡,不仅他不会,就算是沈寒忻亦是如此,若夏候家以为这样就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夏候羽被沈寒笙的目光震慑的几乎说不出一句话,那眼底的锋芒,仿佛要将她凌迟一般,此刻,她只觉遍体生寒,或许意识到自己言语中的冲动,夏候羽略缓和道。
“寒王误会了,本宫也是为了莹儿着想,虽然市井谣言真假难辩,可若梦嫣出现在寒王府,势必会让谣言越传越真,介时于王爷,莹儿都没有好处,王爷该知道,我那哥哥素来最疼莹儿,若知道莹儿受了委屈,他可不似本宫这般通情达理。”夏候羽晓之以理道。
“华妃好意,本王心领了!不过本王既然来了,断不会空手而归!至于后果,本王一力承担!”不管夏候羽如何舌灿莲花,依旧改变不了沈寒笙的决断,在段沐嫣离开的日子,沈寒笙仿佛失了魂魄一般,也正因为这些日子,沈寒笙很清楚的明白,若没有了段沐嫣,这天下于他而言,还有什么意义?
眼见着沈寒笙大步离开华清殿,夏候羽一时气急,登时唤进凤儿,欲将沈寒笙拦下来。
“娘娘以为单凭一个奴婢,可以阻拦住本王吗?而且若事情闹大了,招父皇前来,受罚的定不是寒笙一人!”沈寒笙冷冷开口,继而凛然离开华清殿。
“娘娘?”一侧,凤儿不知所措的看向夏候羽,却见夏候羽颓然立在那里,眸间光芒暗淡无光,是呵,若让沈傲天知道自己将梦嫣送入幽园,必会龙颜大怒。
“罢了,除掉梦嫣也不差这一时,先随他去,本宫要让他知道,就算在寒王府,夏候家要除掉的人,也断然不会活的太久!”夏候羽狠戾开口,玉手紧攥成拳,她忽然有些后悔,早知沈寒笙对梦嫣用情至深,她当日便该斩草除根,如今倒是留下个祸害了。
幽园,琴声悠扬,宛如天籁,每每听这琴声,段沐嫣总会思忆起心中的牵挂,不知大莫可好?他可好?
“这是玉娘最喜欢的曲子,很寂寥,是不是?”清越的声音如琴声一样好听,段沐嫣被沈寒茗的声音打断,不由看向那张精致的没有一丝挑剔,没有一丝瑕疵的面容,那是怎样的美,偏染上一层忧郁,让人自心底心疼。
“也很温馨。”段沐嫣总不想伤了眼前男子的心,自小身处皇宫之中,她岂会不知道皇宫的阴险和黑暗,那样一个单纯素雅的女子入这皇宫,便如将一只自由飞翔的鸟儿圈进笼子里,纵然是黄金搭建的牢笼又如何呵……
“温馨?呵,原本我也这么想,每每看到玉娘的笑容,我都以为自己的决定没有错,无论如何,我都要给玉娘一个名正言顺的名份,就算不做太子又如何,至少玉娘还是我沈寒茗的王妃,直到玉娘死的那一刻,我终于明白,玉娘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名分,那些在玉娘眼里全都是浮云,她要的很简单,就是每天能看到我,能够开开心心的度过,可惜我明白的太迟了……”沈寒笙懊恼垂眸,修长如玉的手指紧攥住琴弦,直至手指被琴弦割破,他亦没有松开的意思。
心,忽然很痛,看着沈寒茗如此作践自己,段沐嫣当真想狠狠敲醒他,让他面对现实。
“松开!玉娘若是活着,决不会看着你如此伤害自己的!”血,滴答流下,段沐嫣陡然起身,欲阻止沈寒茗的自残行径,却在下一秒,那双深邃如海的眸子闪烁出异样的神采正迎向段沐嫣。
“你不喜欢听?这是寒茗最喜欢的曲子,可惜他不知道,其实我并不喜欢,为什么自从入了皇宫,我们的心便不能走到一起了,如果可以选择,我情愿他不是太子……”看着沈寒茗眼中的哀怨,段沐嫣原地化石,她无法适应沈寒茗角色转换的如此之快,前一秒,她还沉浸在沈寒茗的痛苦与自责中,下一秒,却又成了玉娘的哀叹和愁思。
看着美如嫡仙的沈寒茗,段沐嫣终究上前,双手紧握住沈寒茗的双肩。
“沈寒茗!你醒醒吧!不管你怎么作践自己,玉娘都不会活过来!若她在九泉之下看到你如此颓败,你叫她情何以堪?玉娘想要的,只是你能够好好活下去,不是像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你看看你自己,哪里还像个皇子,整天浑浑噩噩,你真的打算这样过一辈子吗?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振作起来!”纤长浓密的眸子迸发着异样的华彩,段沐嫣狠摇着沈寒茗,试图将他从迷茫中叫醒。
几乎同一时刻,沈寒茗眸光骤寒,就在段沐嫣愣神儿之际,整个身体已然被沈寒茗揽在怀里,一个腾空跨越,只听‘啪啪’两下,桌边赫然插着两只明晃晃的利刃。
“是谁?”沈寒茗狠戾开口,眸光怒视黑暗所在,身后,段沐嫣不禁愕然,她本以为是自己说到了沈寒茗的痛处,才会引起他的愤怒,没料到竟是有人偷袭自己。
“属下叩见二皇子,此女乃不祥之人,属下此番来正是取她性命!还请二皇子行个方便!”阴柔的声音透着森寒的气息,当一抹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二人面前时,段沐嫣柳眉紧蹙。
“你是冷冰心?”怡春院之时,她曾与冷冰心打过几次交道,对于她的声音很是熟悉。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该出现在这里,今日取你的性命情非得已,若他日你若化作厉鬼锁命,也请找我冷冰心,与他人无犹。”冷冰心寒声开口,手中暗器再度扬出,奈何所有暗器在欲触及到段沐嫣身上之时,皆被沈寒茗的内力逼飞。
“二皇子,你!”冷冰心不解看向沈寒茗,外界皆传二皇子疯癫识不得人,如今看来,谣言果然信不得。
“她是我的客人,在这幽园之内,本王倒要看看谁敢放肆!”沈寒茗目光凌厉,直直立于段沐嫣面前。
“若如此,冰儿唯有尽力搏!不管怎么样,段沐嫣都活不得!”冷冰心说话间,抖袖挥出无数如牛毛的细针,待沈寒茗躲避暗器之时,自身后抽出佩剑,直刺向段沐嫣。
“是沈寒笙派你来的?”看着冷冰心眼中的怨怼,段沐嫣狐疑问道。几乎同一时间,一道紫色的身影已然拦在冷冰心面前,冷蛰的眸光如刃般紧盯向眼前的女子。
“主……主人?”冷冰心如何也没料到沈寒笙会在这里出现,此刻,刺出去的剑尖正抵向自己深爱的男人。
“稍后再与你算账!”沈寒笙剑眉紧皱,继而转身看向自己的二皇兄。
“皇兄一向可好?我是寒笙。”冰冷的眸子在面对沈寒茗的那一刻略作缓和,沈寒笙恭敬开口,继而看向沈寒茗身后的女子,日夜思念,终于再见,沈寒笙只觉心底似有一根弦紧紧绷着,原本以为再见之时,自己会质问段沐嫣的不辞而别,可如今,他却发现,自己甚至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不管你是谁,都不许伤害玉娘的客人!”沈寒茗一身淡粉色华裳,无风而动,其内力可见一斑。
“嫣儿……”沈寒笙无意与沈寒茗动手,不管怎样,眼前之人神智不清,且还是自己的皇兄。
在看到沈寒笙的那一刻,段沐嫣只觉心痛,一股难言的苦涩萦绕于胸,那样一个风华无双的沈寒笙,只是半月未见,便已憔悴如此,是为了自己?
“这几日多谢你与玉娘对嫣儿的照顾,可这里终究不是嫣儿久居之处,就此拜别!”在沈寒笙乞求般的目光注视下,段沐嫣盈盈走至沈寒茗面前,俯身施礼,抬眸间,正看到沈寒茗眼中的不舍,此刻,她已然分不清这眼神是属于沈寒茗的,还是玉娘的!或许是他或她都那么寂寞!
“真的要走?玉娘会舍不得你?”沈寒茗挽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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