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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神明之怒(5)


被妖灵护体的江南驻军如洪水猛兽从山下冲击沿路机关,阻退片刻又往山上冲袭。外围的弓箭手举着满弓,踌躇犹豫。

        “不要放箭,伤不了他们,平白浪费箭矢。”风如怒说道。

        “那怎么办,山里已经没有能设置路障的巨木!”为首的将领喝道。

        风如怒想到在平谷里对付野兽的办法,兽类惧火,尤其是能烧毁整个山林的天火。

        “你们把山顶的草木都砍了,砍出一条不少于五米宽的环形隔离带,保护萧皇陛下。给我火油!我要烧山驱妖!”风如怒盯着山下逐渐消失的路障,那些妖兵双目赤红让他想起平谷外的妖兽,一时间恨得咬牙切齿。

        “不行,你不能去,你是风将军的弟弟。”那将领盯着风如怒手中那柄萧皇御赐的军刀,他是来度军功的,不是来当敢死队的。

        风如怒跳上随后一道路障巨木,振臂一呼:“在场之人谁不是谁的弟弟。今天不烧一帮妖兵,威慑下江南驻军,我们都得死在这里。我在山林杀的野兽不比你们杀的叛军少,对付这帮妖兽,得听我的。谁人敢随我去烧他们?!”

        “我!我参军之前就是山里猎户,我知道那些畜生最怕火!我知道该怎么下山!”

        “我也是山民出身,我知道如何控制山火,算上我!”

        ……

        随即十人放火敢死队成立。

        风如怒领头,为保证身手敏捷更快地躲避妖兵攻击,他们脱去甲胄、轻装简行,每人身负五罐火油。风如怒召集队伍,拔下片树叶放在风中观察风向风速,那几人都是山民瞬间明白他的意图。十人颇有默契地确定防火方位,减少火油消耗量。

        风如怒道:“尽量将山火控制在最小范围,阻止他们的进攻。”

        风如怒瞪视着将领道:“若风向变化,大火从山下烧来,估计一个时辰就会殃及山顶,你一定要及时砍出隔离带,阻断火势蔓延。萧皇若被火燎了根头发,我就削你的脑袋。”

        “我已经调派人手去砍树了!”参战十年的将领被这十六岁的小将威慑住。

        风如怒让那九人顺着山坡滑下伺机放火,而他跳上最后的巨木路障,盯着已经奔至半山的妖兵,指挥道:“砍绳!”他要直面那些妖兵,把自己身上的火油甩进妖兵队伍。

        巨木如橇极速俯冲在山路上,站在木头上的风如怒似凌空之鹏。俯跃上最高点时,他顺势攀上一颗高树。风如怒站在枝头,看到被巨木冲击的妖兵乱飞。被撞烂的躯体落在地上,挣扎一番再度爬起,如不死怪物。

        风如怒取出腰间火油,点燃投掷到最为密集的妖兵队伍中段,小小爆破之后最先引燃的是地上草木,那些妖兵的躯体在大火中挣扎。烧尽外层皮肤后也消除掉了那护体的妖气,灼痛如此真实,死亡如此恐怖,他们哀嚎着抱着同伴也引燃了更多的人。

        “那人在放火!放箭射死他!”地下的妖兵发现了风如怒,抬箭便射。

        在平谷山林生活了十年的风如怒,如猿猴般攀越在高枝之上,箭矢尽数射在密集的树枝上。

        风如怒的五个火油罐,都丢进了妖兵队伍,丢完之后他朝山顶攀爬退出火海。

        其余九人也跑到了预定位置,引燃山木,断了妖兵退路,熊熊烈火顷刻间串联形成火墙将妖兵团围期间。

        负责堵劫的将领看着山腰上被烧得乱跳的妖兵笑道:“那些怪物怕火!他娘的,真是一物降一物。给我把这些树枝放下去,众人抱柴火焰高!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烧死他们。”他命令手下将从山顶砍下的木枝都捆好,顺着山道放下去。

        从山顶营地下来的萧朔寒看到火势骇然,山鸟惊飞,野兽奔逃。浓烟滚滚,空气中弥漫着混着烤肉香的烟熏味。

        “谁放的火?”萧朔寒问那将领。

        将领把十人敢死队报给他,萧朔寒忽觉天旋地转。风如怒是波波当儿子养大的人,可不能死在自己帐下。“归来几人?风如怒人在何处?”

        “报主帅,除风如怒之外都回来了,他直接冲进妖兵队伍。”将领答道。

        “你这个蠢货,我不是说过要你看紧他别出事吗?停止放柴,控制山火,下山救人!”萧朔寒急道。

        燃烧圈外的山树次第倒落,而让人惊诧的是那些树木倒塌的方向都是冲着火圈内,一个隔离带正在慢慢形成。

        “是风如怒,他在砍树控制火势!走我们去帮他。”放火队九人组看出风如怒的意图,抄起砍刀跑下山。

        “再派两组人下去,把风如怒给我架回来。”萧朔寒命令道。他转身领着副将走向营地,道:“统计剩余人数,清点火油数量。派出全部斥候去找散落的队伍,让他们用火攻反击。”

        副将跟着他说道:“是,主帅,刚才属下听到下面士兵在谈论风如怒。他站在木橇上冲进妖兵队伍,都说他是个疯子,都想跟着他打反击战。”

        萧朔寒闻言喜道:“等他回来升校尉,给他人。”

        等砍出隔离带,控制山火之后,风如怒领着剩余人员上了山。一身衣服被火烤尽得只剩半截裤子,满身黑烟只余一对圆溜溜的大眼睛还能看见白。

        回到主营,风如怒蹲在地上用山泉洗脸。萧朔寒本来想教训他几句要他惜命,可看到被灼成黑人的风如怒也心软,只顾让人给他换水拿衣。待他穿好衣服之后,萧朔寒才说:“你知道他们叫你什么吗?”

        “什么?”风如怒的长发被燎去了大半,他拿过萧朔寒剃胡刀把长发修成了肩甲短发。

        “疯子。”萧朔寒说道。

        风如怒望着自己那头短发笑道:“不疯魔不成活。陛下下山吧,山上什么都没有,至少要占几个能提供点火油的城镇。若泽教官来此,不能让他看到我们如此狼狈。”

        “你这副急功近利的模样跟你姐姐可真不一样。”萧朔寒说道。

        风如怒很满意自己短发造型,跟六年前的泽浣有些相像。“所以,我成不了姐姐那样的仙人。陛下,凡人能跟仙人好吗?”

        这句话把萧朔寒问到愣怔,他吞了吞口水,有些心虚。答道:“估计可以吧,这也要看仙人的意思。”他以为他在问风歇雨和自己的事。

        风如怒想的却是泽浣,他道:“那就努力让仙人答应呗。”

        东京方面收到风歇雨的通报以及监控到江南妖气异常。

        监察司内,泽浣、无涯、久孤在看前线战报。

        纪霄指着地图说道:“妖兵主要集中在吴郡,他们把萧皇围在惠山困了三天三夜。神卫营监控到妖气是七天前从江南驻军营帐蔓延开的,无法追溯上源。”

        “林志桓?!”久孤拈着战报,似乎在回想从前旧事。纪霄见状指着他手里的战报说道:“往下翻,有林志桓的资料。关键要找到妖气的献祭源,才能祛除那些妖气能量护体。”

        无涯听到那人姓林,问道:“他是林氏旧人?六年前杭州城妖祸,萧朔寒几乎杀光了林家人。他是为报仇而来?谁在献祭,是妖界还是巫妖?”

        久孤摸摸下巴,继续往下翻看:“林志桓,男,二十六岁。十三岁入江南募兵营,十五岁晋二等募兵至十九岁仍旧是二等募兵,二十岁解除募兵令。二十二岁,入江南驻军同年晋升少尉,二十六岁掌江南驻军兵符,接帅印。二十岁,也就是六年前闹杭州妖祸的时候他离开了军营,两年后又进入江南驻军。这两年间他跑去哪里了?”

        泽浣看向他,又问:“他是林氏旧人吗?”

        久孤:“林氏一直是有计划性的将旁支小辈送入江南军政体系,这种事情都是各支宗长处理。我不能判断他是否是林氏旧人。”他顿了顿望向无涯和泽浣又道:“妖兵绝对不是巫妖搞出来的,献祭是需要念力支撑的能量交换活动。巫妖没有信众支撑无法献祭,而且我之前搞出来的妖城都是凭我一己之力,我从未向林氏凡人透露过巫妖秘法。”毕竟那座妖城是他给波波的礼物,怎能假人之手。

        泽浣闻言,想到波波和霁凝还在为算卦位而勘察东京城。他道:“我去趟妖界,让妖皇出关查妖界有无献祭。”他看向无涯道:“你守在东京城,监控贰负,保护波波。”

        久孤放下战报道:“我去吴郡,接触林志桓查妖灵来源。波波教了我个净化咒,能净妖戾之气,我去试试能不能把那些妖兵都洗白了。”

        纪霄接到最新战报,神卫营布监控阵传回的最新消息:“惠山之围已经化解。风如怒烧了五千妖兵,把江南驻军吓退回营。惠山被烧秃了半匹山。”

        无涯和久孤看了眼泽浣,无涯道:“你教出来的学生心挺狠,不怕把自己烧死吗?”

        泽浣尬笑解释道:“阿怒在平谷就干过烧山驱妖的事情。毕竟他差点被禽妖所杀,提到妖他就控制不住。”

        久孤竖了个大拇指:“舍得一身剐!有魄力。”

        吴郡,江南驻军大营,林志桓正盯着作战图,风如怒这把火烧了江南驻军的主力军团中的五千人,也让他们明白妖灵之力的缺陷。

        “主帅,那人站在巨木之上从山顶冲下,凌空飞到树颠,向我方投掷火油。顷刻间,山火就将我们包围。那人就像从天而降的火神。”死里逃生的冲锋将在他身旁说道。

        林志桓将指挥棍狠狠地戳向地图上的惠山:“哪里来的神明?若有神明还能让九州乱六年?!那就是个不怕死的疯子!本来计划把萧朔寒弄死在惠山,祭天告慰林氏。罢了,那就像人一样硬碰硬!攻占江南诸郡,像杭州城一样,留个破城给他。”

        此时,江南士族代表卢家派人来到军营,才走到主营帐就听见他的叫嚣。代表行至他面前只说了一句话,萧皇不死江南士族官吏就准备归降和谈。林志桓扯掉地图丢进火盆里烧掉,一旁副将赶紧叫人抬了副新地图上来。

        “和谈?就像林氏一样,你们只能等着被萧皇瓜分!”

        卢家代表看着火盆里的灰烬说道:“林帅,我们是士族,能主导朝堂话语权的士族。萧皇要重开庙堂还得靠我们支持。林氏,一介商贾而已,没有我们的支持,林氏在江南也呆不了三百年。机会给过你了,为了搞到那瓶药,我们损失了一支旁支。卢家人丁虽然兴旺却也不能白白牺牲,就像那张地图,林帅,都是钱啊,都有价值的!我们卢家家主一年常服也不过四套,希望下次再见你,你能学会收敛下情绪。地图的价值高于柴火,不要再浪费了。”

        林志桓阴鸷地望着卢家代表:“你们敢和萧皇和谈,信不信我先把你们士族灭了。”

        卢家代表强忍笑意:“林志桓,你不过是林家丢在江南驻军里的野孩子。六年前没清剿干净的林氏余孽,我们能把你捧上驻军统帅的位置也能把你拉下来。江南是帝国除东京城以外最繁华的区域,帝国赋税来源地。不能乱,若乱就算是把死去的林氏人全挖出来鞭尸也平息不了。”江南乱了,如卢家这种历代士族也就失去了存在意义。

        他裹紧斗篷,转身在帐外将士的护送下走出主营帐。

        林志桓追上他,道:“再帮我给家主传句话:再给我十天时间。就十天而已,十天我一定能拿下萧朔寒的人头。”

        代表带着怜悯望了眼毫无主帅风度的林志桓,“机会只有一次,林帅。为了这次对决,我们提前准备了一年,这一年损失掉的金钱不是你这条小命能弥补的。”

        林志桓摔下那人衣袖恼道:“那也是你给我的那瓶药有缺陷!”

        代表给周围使了个眼色,守卫们将他缚在主营帐中,代表走向他,仍旧一副平静地说道:“林志桓,万物讲阴阳平衡,有利必有弊。我们为了这场对决花了一年时间,给你争取七天战机,而你这个白痴三天三夜攻不下个惠山。家主以为仇恨能激发起一个人的潜力,让你变成屠龙的战神。哼,可惜,你的能量太少就像颗鹌鹑蛋。”他对一旁的守卫说道:“看好他。总要有人为这场败仗负责。”只有把这个林氏余孽交给萧皇,才能让各大士族从江南兵祸中抽身。

        入夜,林志桓的副将摸进了主帅营帐。

        副将伏在林志桓耳畔说道:“主帅,我们还有机会。我们在卢家的人来报说,湖州还会送来一瓶威力更甚的灵药。卢家家主还在摇摆要不要再坚持十天,他们还没派人联系萧皇。”

        林志桓睁开眼睛说道:“不能信卢家人的话,朝秦暮楚。派人去截胡,把药直接弄到手。”

        副将听令摸出主帅营帐。

        夜更深,林志桓仍旧坐在地图前看着吴郡地势。他要扭下萧朔寒的脑袋,祭奠林氏孤魂。

        久孤来到林志桓的营帐外,观察了他片刻,从长相五官看不出跟林氏有什么关系。他想了想他的履历,如果真是林氏男儿,不应该进募兵营那种难以升迁的地方。可若不是林氏男儿,怎么能在离开军营两年之后直接进入驻军营并立刻升迁呢?按照时间推算,林志桓离开军营时恰逢杭州城破之后,之后两年,萧朔寒坑杀林氏族人、驻军结盟叛乱、他在无妄仙境处理风氏族人。

        久孤直接变成林久孤的模样与衣着走进营帐。

        林志桓觉察到身后有人,他转身喝道:“我还在主帅任上,你还真不怕我一声令下叫你吃军棍?!”待看清来人后,林志桓惊诧到惊骇。他疾步上前近距离端详久孤的模样,将久孤领到帐内,悯然而泣:“家主,你果然还活着。”

        “你真是林家人?”久孤实在是想不到林家还有这号人物。久孤看看右脚踝上的锁神枷,忽感头痛,前面杭州妖祸的账还没还完,将妖气引入军营的砍头事又要算在他身上了?!

        “家主,来请上坐。”

        久孤阻止他道:“我就不坐了,时间紧迫。我问你,你营中将士身上的妖气从何而来?”

        林志桓听他这样问,难掩喜色道:“家主放心,我们林氏血仇立马的报。那不是妖气,那些都是来自南方的神力。”

        “来自南方?湖州吗?”果然是妖界传来的。

        林志恒没有回答他,反问道:“家主,这些年你都在何处?为何不现身江南?你知道在江南有多少人愿意为林氏揭竿而起吗?”

        久孤摸摸鼻子,诧异而道:“你是指打着林氏旗号为自己谋私利吗?林帅,林氏已经消失六年了,不要被人利用成为棋子。”他知道林氏的倒台砸了很多人饭碗,包括士族,林氏垮了,江南商业一夕回到三百年前南北分治的低迷状态。

        林志桓痛哭道:“家主,萧朔寒杀了我们林氏一千三百五十口啊。他把他们骗进废陵埋在地底让他们永不超生。我花了两年时间才把他们重新安葬,无论男女老少,皆被砍杀,我光拼他们的尸首就花了两个月。没有一具是完整的尸体,连嗷嗷待哺的婴儿也被砍成碎块。”

        久孤听到林氏族人的死状,颓然神伤,缄默半晌才道:“你当初离开军营就是为了找他们,也真是为难你了。”

        林志桓道:“我是典卖了祖宅,买通北驻军的人才打听到他们被坑杀在废陵。家主,这个仇要问萧朔寒报。”

        久孤道:“你要为林氏族人报仇,无可厚非。可你不能用妖灵之气去超控你手底下的士兵。你可知道,若那些妖气浸入肌体,你那些兵就会成魔。会引祸人间。”他抬手比出手印,净化咒在他手中缓缓升起,腾然变大逐渐覆盖到整个营地。

        “你在干什么?”林志桓不可思议的看着久孤。

        “我在净化他们身上的妖气,你在人间就用人间力去行事。你制造出妖兵、魔兵会引入第三方势力插手人间事,到时候人间就不是你们的人间了。”久孤说的含蓄,第三方势力就是神域。

        “家主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你是神吗?”林志桓惊愣道。

        久孤走出营帐,悬浮在空中的净化咒中的铭文开始转动,源源不断的妖气能量颗粒被吸进铭文加持净化咒。

        “应该有效果,带此间妖气吸尽,将士们就能恢复正常。”久孤喜道。

        “你在干什么?!”林志桓吼道,他抽出军刀指向久孤“你把这个东西给我撤了,你让他们变成常人,如何制敌?如何取胜?”

        “打不赢就投降!我在救你!你敢用妖气侵袭凡人,你想死了连个投胎地都找不到吗!还会连累我!”久孤直接无视他走进营帐,虽然他不会堪舆,不知道承载妖气能量的物件到底藏在哪里,可净化咒引出的妖气能量颗粒却显示出它的位置。

        久孤从柜中取出瓶子,上面包的布一看就非凡物。他心想总算可以撇清关系,把自己摘出来了。

        他要赶往妖界找泽浣。刚出营帐就被林志桓劈了一刀,但是,那刀从他躯体穿过为伤及分毫。他变回东阳神君模样,让林志桓吓掉了手中刀。

        “林家小子,万望珍重。人间事人间了,不要妄想神力天助,所有馈赠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久孤丢下这句话,便御风而去。

        江南与湖州方面只有偏西南的一条临江小镇接壤,至从江南驻军传出妖气之事后,负责南线战事的风歇雨怀疑此事跟妖界有关,于是严令排查出湖州流入江南的所有物资。

        卢青护送最新的一批伤药北上。

        他怀里兜着一包风薇薇做的米糕,作为此行北上的干粮。这位新婚妻子温婉贤良,哪方面都不输给江南女子。是一位能带回江南入族谱的好娘子,只可惜他无缘得此贤妻,她是卢家送给妖界灵蛇族长的礼物。

        三天前,他再一次带着风薇薇进山采买药材,同样是恰逢大雨投宿在外,同样他等她深睡后开窗放那条黑蛇进了房间,同样他坐在窗下假装对账,同样一瓶妖灵之气作为他献妻的回报。

        耻辱吗?羞愤吗?

        作为他这种末支卢氏在家主面前没有开口拒绝的机会,如同他的父母,为了这个计划天衣无缝不被神人看出破绽,该遇兵祸身死就必须得身死。

        他和他父母乃至他的子嗣都不过是让家族继续辉煌的工具,如同竹炭之于烘炉。卢青知道,于竹炭而言,燃烧自己,奉献全部才是最终归宿,竹炭没有情绪不懂耻辱或羞愤!

        “你这艘船装的是什么?”巡航小兵拦下卢青的船,问道。

        卢青从混乱的思绪中清醒,他摸出怀里的军需单道:“是前方急需的药材。”

        小兵接过军需单,对手下的人道:“三箱金疮药、三箱烫伤膏!需求度特级,火速检查!”

        “是!”两队小兵跳上卢青的船拉开封条,逐一核对。

        卢青不解的问向巡航小兵道:“小哥,为何开箱检查?”

        “接到的新命令,全部出湖州进入江南的物资都得检查。”小兵答道。

        当打开装烫伤膏的箱子时,卢青急道:“哥哥们小心,这些烫伤膏都是液体,万般不能打碎。”

        每瓶上都裹着布,被小心存放。

        小兵说道:“都当心点,核对数量不错就行。都是前方急需的烫伤药!”

        风歇雨在出关口布上监控卦阵能识别妖气,但灵蛇族长,黑蛇给卢青的那瓶妖灵之气裹的布能隔绝妖气,卢青的船顺利通过关口,驶向江南腹地。

        进入江南腹地时,他提前取出那瓶灵药进入自己的故乡,吴郡。江南战事奇诡,为了江南不乱,萧朔寒和江南驻军都很默契的避开繁华都市到旷野对战,城市乡镇的人们生活未受什么影响。

        他进入家小酒馆,要了壶黄酒就着小菜吃。小酒馆鱼龙混杂,是各方互通消息的场所。也是门庭简陋,房间狭窄的街坊交友会客之地。卢青就像单独来打发时间的人,坐在角落里,兀自喝酒吃菜。听着周围的人谈论惠山上的大火,江南驻军的溃逃。

        他冷笑了下,那帮蠢货得了妖气帮助也打不赢萧皇,不该缴械投降结束内乱吗?!他摸摸怀里的瓶子,真是罪过。

        “东西给我。”一个身影坐在他对面。他抬眼看了看,确定是卢家人便直接把瓶子交给那人。

        那人将瓶子揣进兜里,道:“家主让你不用管那条蛇了,不需要他了。”

        “请神容易,送神难。”

        “怎么,他还想要什么?”

        “全部女娃。”

        “那就凭他自己本事。等消息,估计你也不用在湖州久呆。走了。”

        “嗯。”卢青没着急走,仍旧喝酒吃菜。听旁人聊着惠山上出了个疯子,不要命的冲上高空,放了把天火,疯魔如神。他脑海中浮现出头戴斗笠,脚踩草鞋的少年,唇边泛起丝笑意。

        酒馆外,卢家接头人刚走出小巷便被人伏击身死,林志桓的副将带着三个心腹,拿走了他兜里的妖力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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