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硬与不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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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薇薇取出镊子翻开破烂的蛇皮,伤口很深,外层灼伤内里腐烂脓液露出的蛇骨已经发黑。
“你这伤有点严重啊!”风薇薇盯着那对幽蓝眼睛道:“需要挤出脓液,剜掉腐肉。会很痛,你能忍受吗?”
虺黎点点头。
风薇薇摇摇头“我不信任你。你兽性犯了,把我吞了该怎么办?”
虺黎:我兽性犯只会弄你,不会吞你好在他冷血,脸不会红。他以为风薇薇想走,但见她从兜里又掏出一卷布带子,虺黎有些诧异,这人兜里到底装了多少带子,平时都在捆什么?!
风薇薇用带子将虺黎的身体一节节的捆在石床上,颇有些上手术台的架势。
然而黑蛇虺黎脑补了出捆绑大戏,心想自己媳妇儿原来喜欢玩捆绑。看来等伤好透之后一定要满足下她这方面的喜好,虺黎想到此内心雀跃无比,之前顾及她是凡躯那两夜行乐点到即止,接下来可以尝试放开些,彻底征服她。
正在畅想之时,腰间一股钻心之痛让虺黎不停的颤抖,那对漂亮的幽蓝眼珠瞪得快崩出来了。
风薇薇手脚麻利的处理好伤口,又给他包扎上,道:“你就这样绑着吧,等天亮了我再给你送顿吃的。”
“呜呜!”痛至昏厥临界点的虺黎挣扎着想让她解开绳子。
风薇薇收拾干净剜下的腐肉和脓血,道:“你放心,风家院子连只老鼠都不敢来。没有动物会闻着味儿来伤害你。你也够胆大的,不知道风家被谁罩着吗?下次小心点,受了伤也别来,来了只会被我炖了。这次也就是炖了你的手下,心里过意不去,才救你的。”
说罢她直接离开。
“呜呜!”虺黎的嘴巴被绑着、蛇身也被绑着,妖界的人还在寻踪他不敢开启灵力,根本没法挣脱这一节节似腊肠的捆绑。难道他要被绑着睡一宿?虺黎瞟了眼自己被绑成根棍的蛇身,他的媳妇儿没有常识,蛇是冷血动物要卷曲身体保暖才能入睡啊!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的风薇薇辗转反侧,卢青一走半月连封家书也没有寄回来。
她想起与卢青第一次见面,她押着军粮走在山匪出没的道路,迎面看见坐在空马车上的卢青,山风拂着他的衣袖,那种宽大的儒衫袖子,一种宁静淡然的气质萦绕着他。跟风薇薇在湖州见到的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一样,像清水中的豆腐,干净且文弱。她有十位妹妹,叽叽喳喳如麻雀,可她没有弟弟,那种安静乖巧的弟弟。
两人擦肩而过,卢青停下马车望向她道:“姑娘,这段山路多匪,我陪你走吧。”很淡的一句话,透着温柔与关切,从他眼眸中她看到了似水波、似月华的荧光。
风薇薇和手下小兵只觉好笑,这段路上的山匪都被风如怒收拾透了,不敢劫他们的粮车。没待她表示什么,卢青就领着队伍调转方向和她同行。第一次的同行两人并未说话,然而随后几次,卢青都会出现在风薇薇送粮的道路上,两人说着话,两人吃着卢青的江南果脯,两人聊着聊着,他就送出了大雁,她就收下了大雁。
山风轻柔,风薇薇心想今后人生有这样一位安静温柔的丈夫陪伴也不错。
翌日,风薇薇准备好妹妹们的早餐,便端着吃食走进山洞。
山雾浓密,气温极低。她走进山洞见那直挺挺的黑蛇已经僵到气若游丝。看到风薇薇出现在洞里的时候,虺黎的眼中流出了两道眼泪,不是因为感动而是为了保温身体自动带出的寒气。
风薇薇拆开纱布看到那伤口已经结痂,可手触到黑蛇的皮肤却冰凉沁人且僵硬如木。风薇薇有些慌她连忙解开捆缚黑蛇的布带子,道:“嘿,你怎么就硬了?!”
虺黎已经被冻傻了,内心悲催至极,是啊,他怎么就硬了?他想对风薇薇说:我再这样硬下去,以后怕是也硬不起来了。
当封口的布带子被解下后,虺黎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双眼涣散道:“你想办法先让我暖暖身。”
风薇薇第一次见蛇说话,她有些害怕。但很快她就客服了内心的恐惧,黑蛇的鳞片实在太好看了黑到发蓝发亮。如果把这条蛇剖了,这身皮估计可以给风如怒做身铠甲,按这妖怪的道行或许真能刀枪不入。
虺黎仿佛洞察到了她的想法,懒懒的道:“你救下我给你的好处比杀掉我多。而且,你杀不了我。”
风薇薇挑挑眉道:“我怎么杀不了你,你硬得都快死了。”
虺黎内心躁动了下,她的用词为什么这么彪悍,难道不能说冻得都快死掉了吗?
他还没缓过来,就瞟到风薇薇手中的匕首,虺黎也顾不得会不会泄露他的气息,开启灵力护体,那柄刀插入蛇腹再抽出,一点血都没流伤口却又迅速愈合。“咦?!我怎么就伤不了你?你身上的伤口又是被什么伤到的?”风薇薇愣怔,手中的刀再度刺向蛇腹,这次没立刻拔刀而是往前划拉了一截,虽然虺黎能用灵力让伤口瞬间恢复,但刀刺入肌体的疼痛却是感受得真真切切。这一划拉让他痛到嘴歪,机能也迅速恢复。
风薇薇还想举刀捅他七寸,呼的声被他一卷蛇尾裹进怀里。
“你想干嘛?”风薇薇怒道。
“我被你捅了两下,你是不是也该被我捅两下?!”虺黎伸出舌头舔了她的唇。
风薇薇又羞又恼,道:“你敢碰我,我立刻咬舌自尽。”
虺黎嗤笑不已:“薇薇,一般情况下人咬掉自己的舌头是不会死掉的。如果咬舌时的体位特殊,有可能被自己的血呛死。如果长时间没人处理伤口也有可能会失血而亡。可你现在咬掉舌头,充其量变成一个口齿不清的小可爱而已。不影响我捅你!”
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风薇薇愣了半晌,虺黎以为她是害怕,谁知下一刻便见风薇薇的头向后一昂之后快速碰向黑蛇的嘴鼻,直接磕掉黑蛇的一只毒牙。
虺黎因剧痛收紧蛇身,勒得风薇薇呼痛惨叫。虺黎变回人形松开风薇薇,捂着自己嘴巴吐出那颗白牙恼道:“你这狠娘们儿,你还真想杀了我?”
风薇薇对他比出匕首,道:“我告诉你,立刻滚出这里。你敢动我,我阿姆不会放过你。”
没穿衣的虺黎,站在她面前挺直腰杆,他道:“你这狠心娘们儿,怎么一点儿都不害臊?”
在平谷过了一年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生活,风薇薇对于虺黎的身躯没显出丝毫不适应:“你在我面前跟条蛇没两样,你以为你变成人就真是个人了?我告诉你,你跟人比差远了。”
反倒是虺黎,被她盯得不好意思,转身去捡那掉进石台下的衣裤。在他转身背对她时,那圆臀上的蛇形印记吓掉风薇薇手中的匕首,吓得她没敢顾上捡起匕首转身跑出洞。跑到洞口,她对着里面的虺黎吼道:“你马上给我滚,再让我在这片地界看到你,我还得拿刀捅你!”吼完立马跑出山洞。
“咱两很配啊,你喜欢捅,我又不会被捅死,你想捅人的时候就来找我啊,我们互捅!”
“滚!”风薇薇站在田埂上微微发抖,恼羞成怒。
回小院,在厨房洗碗的小妹妹听到她的怒吼,跑到门边胆怯地问道:“大姐姐,谁惹你生气了?”
被虺黎臀上印记吓傻掉的风薇薇道:“没什么,今天的饭你们自己处理。我心里很烦,很乱!”她跑了几步,遂又转身对小妹妹道:“不许再去那山洞了!”
她跑回二楼房间,随即房间内传来重物移动的响动声。听到这些响动,十位妹妹从各自领地聚集在厨房。
“她又开始了吗?”
“看这架势是开始了吧!”
“怎么办,之前受刺激她最多把树屋拆了重建,现在把小院拆了,我们住哪里?”
“她遇上什么事儿了?要不写信让姐夫回来管管她?”
“我觉得卢姐夫那副怂样子管不了她!”
“那就由着她拆房子?阿姆在哪里,不是说家里有事可以给她放彩蝶吗?”
“彩蝶在哪里?”
“在她房间里。”
“我去。”
“她到底遇到什么事儿了?”
“外面山洞里来了只受伤的黑蛇。”小妹妹风十二这才说道。
“然后了?”
“我怎么知道,我碗还没洗完了!”风十二对着水槽说道。
“我去。”
于是,十人火速洗好碗之后,风十一将她给蛇疗伤的事情讲了出来。
“一定是那只蛇把她惹到了,怎么办?”
最大的妹妹风三道:“蛇好办。我们小院里晒了那么多蛇皮,无所谓再多一张。”
“走!”
十人斩蛇小分队迅速成立,小队成员最大十三岁,最小八岁。等她们气势汹汹踏入山洞时,一身黑衣的虺黎正坐在石凳上吃早饭。这十位风氏妹妹们提刀出现在他眼前时,他正在嗦粉,是的,风薇薇今天的早饭是米粉,底汤是昨晚熬上的蛇肉汤。
虺黎承认有那么一刻觉得吃不消,曾经以为风氏小女娃是如天上仙女般温柔的小可爱,还计划把十一个女娃全部收入自己的后宫。今天见识到风薇薇喜欢捅刀的本性后,他想正宫娘娘口味重点无所谓,手段毒辣能镇住场子,能管理好手下。
可当看到十位提刀凶相的小女娃的时候,他忽觉关于那后宫团的计划还是草率了。一个喜欢捅刀的媳妇,他还能用灵力对付。可灵力再多也架不住十一个爱捅刀的媳妇儿耗啊。要不还是认她们当小姨子算了,让这些彪悍的小姨子降服那些爱反水的手下也不错。
最大的风三盯着最小的风十二问道:“你不是说是条蛇吗?”
风十二道:“昨天在这儿的,的确是条蛇啊!”她看向虺黎道:“那条蛇哪里去了。”
虺黎道:“被我赶跑了!”
风三盯着他手里的碗:“我大姐给你送的早饭?”
虺黎点点头。
风三:“你惹我姐姐生气了?”
“怎么会,她感谢我把蛇赶跑了,还送我早饭吃了!”虺黎喝完汤后,开始捞蛇肉吃,“秋天的蛇肉果然极品。”
“你吃蛇肉?”风三惊诧而道,她还怀疑他是蛇妖,但蛇妖会吃自己同类吗。
风三不知道,这些未开智,未化精的普通蛇类在妖界也就是食物,算不上妖兽的同类。
“很好吃啊。”他答道。
“我姐给你送了早饭后,情绪就不对了,回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理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风三再问。
虺黎心想估计是看到自己屁股上的印记,知道同房两晚的丈夫是他,被吓到了吧。“她整理东西挺好啊,用整理房间的方式发泄不安,纾解压力很理智啊,这是她冷静加思考的方式。”
“好什么!你懂个屁!”风三一激动就举刀。
虺黎牙关一紧,捂住了缺了门牙的嘴巴。
风三以为他是被吓到了,不但自己放下刀还让妹妹们也放下刀。
风三领着妹妹坐在虺黎面前道:“我大姐姐有个毛病,一遇到心烦的事,就整理房子,听着是整座房子,不是房间。”
“她会一间接着一间的整理。”风五道。
“把她认为没用的全部清理出来,销毁掉。”风六道。
虺黎觉得媳妇儿这个习惯蛮好:“没用的的确可以销毁。”
风七瞟了他一眼:“你太天真了。凡事近期内用不上的东西她都会销毁,像冬天的蒲扇、夏天的火盆、褪色的窗帘、没酿好差点劲儿的米酒、老是睡懒觉不逮耗子的老猫、一时半会儿没人进去赏景的阁楼。”
风十二可怜巴巴地道:“还有我养在笼子里的小蛐蛐儿、收集的特别漂亮的树叶子。”
“还有很多我们认为有用的,而她用不上的东西。”
虺黎想象了下,恍然大悟道:“她不是整理东西是,拆房子啊。”
“对啊!”十个小萌妹点头道。
虺黎:“你们大姐那小胳膊小腿儿的还能拆房子?”
十个妹妹点点头。
“她特别有劲。”
“她会用甩石绳甩石头,一石头飞出去能把野猪打死。”
“她砍柴也就是两斧子一颗树。”
虺黎失笑了下,草率了,以后还是别惹她,万一被她当成野猪一石头甩翻在地就不好了。
“你们大姐平时喜欢什么?有什么事情能把她的注意力转开吗?”虺黎问道。
十小妹,你看我,我看你。
“卢姐夫吗?可他还没回湖州啊!”
虺黎嗤之以鼻,那个姓卢的不是你们姐夫。
“我想起来了,之前我陪她去镇上买新婚用品。大姐姐对着一家卖糕点的看了半天。可没舍得买。”风三道。
“什么糕点,还舍不得买?”虺黎没想到他媳妇儿那么可怜。
“你不知道,那间店装修得可漂亮了。”
虺黎指着洞外道:“你们风家有湖州最大最好的农场,还会差钱。”
“我们种的粮食都要运到大大姐那里去的。”大大姐就是风歇雨,就是军营。
虺黎嘀咕道:“还真是把你们当免费劳力。”
他起身道:“走,我带你们去镇上买糕点,回来哄你们大姐开心。”
“好啊。我好久没去过镇上了!”
十小妹推着虺黎出了山洞,十人驾着马车悠哉悠哉的往镇上赶。到了镇上,十个小女娃从奶糖铺子一直买到了糕点铺,虺黎盯着一堆甜点零食,有些懵道:“你们确定这些都是大姐姐喜欢的吗?”
十小妹抱着零食开心点头。
“这些够我们吃两顿了吧。”
“够了,够了!还能多吃几天了。”
虺黎觉得被十个小姨子耍了,这哪里是风薇薇喜欢的,这些分明是她们想吃的。
“哎!回去吧,你们大姐姐找不到你们估计得着急。”虺黎摇摇头又往回赶路。
路过一间首饰店的时候,风三趴在他肩头道:“我告诉你,那天我大姐看到里面一个小玩意,很想买,但还忍住了。”
“你又想骗我买什么劳什子?!”虺黎笑道。
“这次真没骗你,她还往头上戴了下,可是我卢姐夫没在意问她想不想要,她说不想,卢姐夫就走了。我卢姐夫真够笨的,我大姐喜不喜欢他都看不出来!”
虺黎闻言,停下马车,领着风三进了首饰店。风三指着那支很普通的珠花钗道:“就是这个。”
虺黎看那珠花做工粗糙,用料低廉。心想湖州到底是新建的边陲州郡,卖的东西也太次了,生活在富庶江南豪族的卢青自然是看不上这些廉价首饰。他买下了珠花钗,递给风三道:“回去就给她,这种品相戴着玩吧,跟她说她相公会送个更好的给她。”等虺黎回到妖界,随便拿点精魄珠子镶个钗给她,也是人间极品。
风三拿着那花色艳丽的珠花钗,往自己头上比了比,高兴地揣进兜里。虺黎知道自己又被小姨子坑了。
回到家,虺黎放好马,看着十个小姨子抱着零食包,蹦蹦跳跳进了小院。小院外的结界挡着虺黎,让他不敢走近。
不一会儿,风薇薇背着他买的零食走进山洞,放在他面前道:“你什么意思,趁我不注意拐我妹妹们去镇上干什么?”
虺黎看到那堆零食里没那支珠花就知道,风三嘴里没一句实话。
虺黎变成人形,衣着端正,舔着脸笑道:“你这人真不讲道理,你的妹妹们提着刀要来杀蛇哄你开心。那条蛇想保命,只能领着她们去镇上买她们想要的。让我在你这里呆几天,我养好伤便离开。”
便带你离开。
风薇薇知道自己不是这个蛇妖的对手,可她却不知道为何她不愿放出灵力蝶通知波波回来收妖。她在房间里对着灵力蝶看了很久,可最终也没能激活。她没说话,转身离开。虺黎将零食袋递给她道:“买给妹妹们的。给她们吧,她们买的时候高兴坏了。”
风薇薇拒绝道:“她们还小,又都是女孩子,不能轻易接外人馈赠,不能让她们有这种坏习惯。我不管你在这里呆多久,不要再接触她们。若被家里长辈知道了,你会死的很惨。”
她说完便离开,见她回到小院没找自己麻烦,风三知道虺黎没出卖自己。那串珠花,就是她给自己选的,她十三岁,下次生日就及第可以挽头带钗了。
这天,卢青回到小院,风薇薇接下他的行囊,拿出脏衣服端着木盆到溪边洗衣。躲在暗处偷看的虺黎没舍得她为那个假相公洗衣,祭出灵力为她浆洗。看着衣裤自己搓自己,风薇薇望向四周,找不到黑蛇的影子,她只能对四周吼道:“你离我远点!”
晚餐时,卢青给十位小姨子发了他从江南带回的礼物,又送了根质地上乘的玉钗给风薇薇。风三馋涎的看着那根钗,对风薇薇道:“山洞里的那位大哥哥说得真准,他说姐夫会给大姐姐带根好钗子!”
“大哥哥?谁啊?”卢青笑问。
“一位帮大姐姐赶蛇的哥哥。今天大姐姐心情不好,他还带着我们去镇上买好吃的哄姐姐开心了。”风三回答。
风薇薇微愣,她盯着这个年纪最大的妹妹,尽量不去想这位妹妹话语里暗含的恶意。
卢青抬头看向风薇薇,后者笑道:“一个受伤的男子,不知从何而来。说想留在山洞里养伤。”
卢青点点头:“江南战事还不好说,估计是逃难来的。能帮便帮,只要不是逃兵就行。送点饭食和衣物给他吧。”
“他有钱,也不必我们送。”风薇薇淡淡一句,便给小十一夹菜。
卢青点点头,又开始吃饭。
风薇薇忽觉嘴里的饭菜失了滋味,不想他多想,可他反应如此平淡又觉失落。
吃完饭,卢青照例在房间对账。
她整理床铺时故意只留了一床被子。卢青准备洗漱,起身见状又从衣柜里取了床被子放在床上。风薇薇看着床上那两床被子,心中不安感更甚。
她趁给卢青端热水时弄湿了他的中裤,在他换裤子时,看到那臀部干干净净什么都没。那一刻,风薇薇忽觉天地颠倒,似要晕厥。夫妻二人两晚在外同房,她分明看到丈夫臀部有块胎记,像一团盘踞的蛇,跟山洞里的那条蛇屁股上的印记一样。
她躺在卢青身边,将手伸进丈夫的被中,摸索一阵之后却只逼着卢青翻身侧躺,似睡着了般。
风薇薇望着窗外的圆月,心想自己快成个笑话了。
“阿青。”
“嗯。”
“山洞里的那个男人有点奇怪。”她道。
“怎么奇怪了?”卢青躺正问道。
“他不怕蛇,而且还会让蛇听他的话,我之所以知道山洞里有人养伤,就是被蛇指引的。”风薇薇说道。
“哦,估计是养蛇人吧,九州之大,能人异士何其多。睡吧!”卢青淡然说道。
至半夜,卢青翻身坐起,轻摇风薇薇见她没反应便下床。端了走向山洞。在洞中打坐的虺黎闻到他的气息,睁眼盯着他道:“这次回来的挺快。”
卢青道:“江南战事估计会结束,我这次回来准备带她回江南。她大哥在萧皇军营升了校尉,按照惯例返京前还会升迁。风家妹妹们或许会搬到东京城。”
虺黎冷笑了下:“所以,我没用了。”
卢青坐在他面前,叹道:“江南驻军打不赢,即便有你给的妖灵之气也打不赢。士族们打算和谈,我的级别太低,这些事情我确定不了。”
虺黎:“第二瓶还没用吧?”
卢青如实答道:“不知道,家主想促成和谈,我就是一外围跑腿。这些事最终走向也只能看几日后的谍报。你来这里又是为何,又到合房日了吗?”
虺黎:“我想带她走。”
卢青:“现在?不行,如果战事结束,我得先带她去和风如怒汇合后才能想办法把人给你拐过来。你要现在带走她,她阿姆和教官能把妖界翻了杀你,你信不。”他顿了顿,有道:“你放心,我不会碰她,一辈子都不会。保证她怀的孩子是你的。”
虺黎冷笑道:“你是怕惹祸上身吧。”
卢青嗤笑了下:“我怕什么,妖界惦记风氏女又不是秘密。你现在带她走,能栽给我什么啊,我充其量就是无法保护妻子的凡人丈夫。说不定风家还会觉得对不起我,给我在朝中谋个好位子了。你不要轻举妄动,我走了,不能让她察觉我离开过。”他说完转身离开。
虺黎看到他背上贴了个灵力蝶,心想你还是等着被风薇薇拿刀捅吧。
二楼小院,风薇薇躺在床上以灵力蝶为媒介通过窥听鼎听完了两人的谈话。
遍体生寒,心已死透。
卢青回到房间,见她还是那副睡颜便放心的回床睡觉。殊不知,背上那只灵力蝶已经被她收回放了出去。
夜幕下的虺黎看到那只灵力蝶飞向妖界,知道是风薇薇通知神人了。他本想打下那只蝴蝶,但心想,打下来一只还会有第二只,难道真的要把媳妇儿杀了灭口吗。他窥探平谷多年,心悦于她,耍些手段得到她,无愧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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