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药粉

上次方先生给的白色药粉，方老三没吃完，留了一半，本来准备对付王辉的时候用。他把这一半的药粉又分给了老赵一半，两人商量先去看看有没有老鼠洞，找到老鼠洞再把药粉吃了，然后抓老鼠，免得被老鼠尿产生幻觉。

俩人是大白天去的，在附近找了一圈没找到。好不容易看到一个老鼠洞，准备吃药抓老鼠，老三注意到这个老鼠根本不是他爸说的那种，赶紧拦住老赵让他不要吃药。俩人在继续找的时候，大王村的人看到他们俩了。

“你们俩在人家地里干什么呢？”那个人问。

老三灵机一动，说：“叔，是我，我是赵庄村方家的，我爸让我给他找草药。”

“哦哦，是方家的老三吧？这沟有草药？”

“哎，不好找啊，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方老三说完看了老赵一眼。却见老赵盯着一个坟。

“那坟是我们村三娃的，跟人结的冥婚，你们俩没事不敢在那坟跟前了，我们村有不少人都在那儿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是啊？知道了，叔，我们这就走。”方老三说着，赶紧拉着老赵走。

“坏坏，你刚才发什么呆呢？”

“我刚才看到那坟上面的草地下有一个老鼠洞。”

“真的？那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老鼠洞了。咱等晚上再来吧，白天被人看见不好。”

“晚上？晚上万一也碰到人呢？再说你媳妇晚上让你出来吗？”

“我说的晚上，是晚上十二点以后，等他们都睡下着。你敢来吗？”

“我怕什么，别晚上十二点了，晚上一点，咱俩会合，一起来。敢吗，三哥？”

“行行，说好了哦。”

到了半夜，俩人鬼鬼祟祟地起来，翻墙出去了。到了地方，老赵还想先挖老鼠洞。方老三说，先把药吃了吧，里面绝对就是那只老鼠，直接挖太冒险。俩人吃了药，方老三又绕了坟转了一圈，又看到一个老鼠洞，就先把那个洞用石头堵住了。因为晚上可能会有挖煤的路过，方老三让老赵放哨，看远处有人就赶紧躲到坟包后面。

方老三挖着挖着，突然说了句：“我透！”

“三哥怎么了？”

“我透，这老鼠啃人骨头！”

原来方老三挖着挖着，直接挖到了棺材，发现棺材被老鼠啃了一个洞。棺材里面是一窝小老鼠，在那里也不躲。还有一个大老鼠，在那里啃人骨头，看到方老三也不在乎。方老三捡起块石头扔了过去，大老鼠就盯着他，眼睛黑溜溜的，然后居然朝着他往前走了几步。方老三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

“我透！这吃人的老鼠就是不一样！”方老三坐在地上说。大老鼠从被挖开的洞里直接爬了出来，然后盯着他们俩，不一会儿又爬回去了。方老三注意到了什么，指着刚才老鼠待过的地方说：“那家伙撒了一泡尿，是想让我们产生幻觉吧？希望我爸给的药有用。”

“三哥，”老赵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这里也还剩了一些药，咱赶紧分的吃了吧。”说完掏出一个纸包，递给了方老三。

“你先吃，吃了再给我，”老三说，“坏坏，你小子心眼不少啊，我还以为你的药粉吃完了还分给你一半，没想到你还留了一手。”

老赵吃了一半给了方老三，说：“那不是要留着对付王辉么。”

方老三把老赵吃剩的药粉都咽了，突然指着不远处说：“蛇！”然后拽着老赵就往后撤。

只见附近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了好几条蛇，吐着蛇信子往坟这走。方老三捡了根树枝，又拿了块石头，准备见情况不对就砸蛇。这些蛇却只是在坟附近转，也没爬向他们。方老三见蛇没过来，从附近找了块大的石头，大着胆子过去把挖的洞遮住。这些蛇立起身子张着嘴看着他，不过还是没咬向他。方老三胡乱地把挖的洞掩盖了一下，这些蛇就在一边爬来爬去。方老三怕这些蛇突然发狂攻击他们，就拉上老赵赶紧回去了。

第二天，老赵主动把事情给师父说了。不过他没说他们是去找老鼠的，就是说他们听人说那个坟附近有不干净的东西，本来想去看看怎么回事的，结果就发现了老鼠。老鼠撒了泡尿，就引来了好多蛇。

方先生听完后，把方老三也叫了过来。方先生取出一个药包，让他们今天晚上再去一次，把药包撒在尸骨上面。俩人一看，这药粉是红色的，闻起来还香香的。

“别再闻了，尽量不要碰这个药，碰了就洗手！”方先生严肃地嘱咐他们，然后给了他们俩人一人一包白色药粉。方老三还想问怎么回事，方先生只说让他们今晚先照他说的做，事后再告诉他们。

“三哥，你说这个红药粉是什么？”

“还用问吗？肯定是毒药，毒老鼠的药。我爸不是说不让我们闻，不让我们碰吗。”

“要毒死老鼠吗？多可惜啊？”

“也不一定吧，不过我爸这么说了，就照他说的做吧。他说事后会告诉我们怎么回事的。”

“事后，事后老鼠就死了呀。”老赵在那儿若有所思。

方老三看到了，问：“你小子想干什么？”老赵抬起头，看了方老三一眼，又避开眼神接触。

到了半夜，两人再次去了坟那里，按照方先生说的，把红药粉撒在了尸骨上。大老鼠一开始又跑出来洒了一泡尿，然后又有好多蛇爬了过来。老赵看到蛇，显得有点慌。

“给，”方老三递过来一个纸包，“我刚才剩了一点，你小子刚才肯定都吃完了吧？把这个吃了。”

老赵接过药包，赶紧把药粉吃了。只见里面的大老鼠啃向有药粉处的尸骨，啃了几口就倒地翻身张着嘴，死了。小老鼠直接去吃药粉，吃完也死了。但方老三注意到，小老鼠好像少了几只。

到了第二天，俩人去找方先生。方先生问：“把药洒上去了吗？”老赵回答：“都洒上去了。”

“老鼠吃没吃？”

“吃了。”

“然后呢？”

“应该是死了吧。”

“都死了吗？有没有逃走的？”

老赵稍微愣了一下，方老三赶紧说：“反正我没看到有逃走的，我看到的是都死了。”说完偷偷看了老赵一眼，又接着说：“爸，为什么要把这些老鼠都毒死？留着不是还有用吗？”

方先生左右看了看，把门闭上、窗户关好，说：“这些老鼠不杀死，可能会变成鼠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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