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章 今非昔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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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
茉莉正坐在卧烟阁的主室内,纤细的指尖掐着一颗蘸着糖霜的蜜饯。
突然听到这一声,手指一颤,那蜜饯滚到了桌子上。
她本能地站起了身,看向站在门口的人,神情有些局促:“姑娘……你来了。”
霆霓已经洗过澡,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原本合身的衣裳此时穿在身上已经显得有些宽大。
她一步步走近,看着茉莉精致的妆容:“茉莉,你告诉我,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姑娘……”茉莉神色有些为难:“你怨我吧,那日在你房中着实乏闷,竟倚着床栏睡着了,后来迷迷糊糊竟被人掺走,我后来才明白那是去拜堂。”
“那你为何不说清楚?”
“姑娘!”茉莉加重了语气:“当时满堂宾客在场,我若说出实情,岂不是让宗主难堪。”
霆霓微怔,突然觉得有几分好笑:“莫非你觉得与师父拜了天地之后,就不会让他难堪了?”
茉莉一时语塞,脸色也变得不自在了,坐回到椅子上,将脸扭到一旁:
“说到底,都是我的错,帮姑娘帮成了错……”
“茉莉,我感激你帮我……”她绕到了茉莉跟前,看她的眼神逐渐冰冷:
“只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会是这样的帮法。颜息,一定更没想到。”
茉莉的表情顿时僵了一下,说道:“提他做什么!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处处躲着我。”
霆霓闻言,嘴角不禁讥讽地轻翘了一下:“他不该如此吗,你希望他像从前那般待你?”
茉莉怪异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看来你不了解他。别看颜息平时嬉笑怒骂,但在大是大非面前他从不含糊,你大概是忽略了,他现在该尊你一声师娘。”
霆霓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目光铮铮,如寒冬里的冰棱。
“不错。”
茉莉微微翘了翘嘴角,故作镇定地从桌上的水晶盘内衔起一颗殷红的蜜饯,塞进了口中。
可她那张小巧的脸颊已然煞白如纸。
出了卧烟阁,霆霓面色如霜。一路向北,来到落虹馆。
“师父。”
礼谦岚并不在前堂。
她径直走近内室,又换了一声。
果然,内室里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片刻后,礼谦岚推门走了出来,抬手整理着衣衫,将墨发翻整出来,显然他刚刚在午睡。
“你又叫错了称呼。”他淡淡看了她一眼,从她身边经过,走向前堂。
内室的门没有合严,霆霓向里面看了一眼,礼谦岚惯用的一切起居用品,都整齐地陈列在房内的格子架上。
她走回前堂,看着礼谦岚问道:“成亲以来,你一直住在这里?”
礼谦岚自顾自倒了一杯清水,默默地饮下,没有回答。
“既然如此,为何不放茉莉离开这里?”
他放下杯子,一对清冷的眸子抬眼看她:“离开?她家中早已无人,难不成让她去流浪……”
她立在原地,踌躇了片刻,终于说道:“当时,我同她说的是,若我迟迟未归,让她如实说出缘由,绝不是……”
“木已成舟,罢了。”礼谦岚打断道:“女子名节为大,她既与我行了三拜之礼,便是我礼家之人,礼家自会予她温饱,护她周全。”
“……”
霆霓张了张嘴,似乎无话可说了,垂下头看着地面的砖花。
礼谦岚亦不再说话,房间里安静得出奇。
“那我……回房了。”她低语了一句,缓缓转身离开。
原本,她是有什么话要对他说的。
她想起来,还有另外一个人,很可能也知道她出门的事。
当时,她脸上缠着纱巾,一路低头匆匆走着。
去往马厩的路上,竟生生撞到了一个人,她生怕被认出,忙垂下头,灰溜溜地走掉。
但事后想起来,从盛济运当时惊疑的眼神中,他好像已经认出了她。
但此时,这些没头没脑地的无稽之谈,她已经没有勇气向礼谦岚开口了。
说什么呢?
说盛济运要杀她?
礼谦岚会觉得她疯了。
——
茉莉丢下手中的蜜饯,纤细的手指移向了自己的香腮,皱眉轻轻“嘶”了一声。
吃多了甜,牙还是会疼。
她望向窗外,长风把糖霜一样的细雪卷成了漩涡。
她呆呆愣了愣神,索性披上了裘皮短氅,出门去吹吹凉风。
信步走到长廊的转角处,竟看到不远处有一人,身影无比熟悉。
那人见到了她,竟一转身,想易路错开。
“站着,你为何总躲着我?”她在风中喊道。
颜息僵在原地,片刻后缓缓转过头,脸上一如既往挂着嬉闹的笑,走向她:
“我怎么能躲着您,师娘。这不,师父事务繁多,我领了差事,正赶着去办。”
那声“师娘”叫得她神情一晃,但她很快又恢复了神色,走上前去,说道:“从前怎不见你如此上进。”
颜息笑了,露出一口皓白的牙齿,转眼望向远处覆雪的亭台。
阳光有几分炫目,他英俊的眉眼被雪光晃得微微眯起:“从前,心思放错了地方。”
她看着他,表情凝固在脸上,许久也没说话。
“师娘,我当真有要紧事,告辞了。”他如冬日初阳般一笑,转身离开了。
这个笑容刺痛了茉莉的眼睛,又像什么东西扎进了心里,尖锐地疼着。
——
霆霓再次出发赶去金陵,同样没有告诉任何人。
而让她最难过的是,在她走投无路之时典当的碧玉琉红剑,已经被人买走,无踪可循。
她再次回到礼园时,已经是除夕的前一天。
茉莉见到她时,表情有些怪异:“你,回来了?”
“……”
二人狭路相逢,霆霓站在她对面,奇怪他看着她。
茉莉被看得有些尴尬,讪笑了两声:“我还以为你走了……”
霆霓的房间就在不远处,于是她下巴点了下那边,对她道:“过去坐坐吧。”
茉莉心中并不想,但又觉得自己刚刚的表现太没有城府,眼下也不好拒绝,只好硬着头皮跟了过去。
霆霓从桌下挪出圆凳,示意她坐。接着像话家常一样,轻描淡写地说道:“你很希望我走吧。”
茉莉刚想坐下,闻言身子一僵,没有动:
“姑娘说得哪里话,虽然你已经不是清平教的门徒,与礼园再无瓜葛,但这里依旧是你的家。”
霆霓端着一杯茶,重重地放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掷地有声道:“当然是!”
她自顾自地坐下,举头清冷地看着茉莉,嘴角缓缓翘起:
“记得那是多少年前了,我和颜息贪玩,从校场逃去街上买糖吃,那个时候就像现在,快过年了,天冻得人发懵。
结果糖没买到,我们在长街的角落里发现了冻成一团的你,你连乞讨都不会,已经饿了三天了……”
茉莉脸色一沉,站直了身体,低头俯视着她:“那么久的事了,姑娘说这个干什么?”
霆霓莞尔一笑:“我只是怕你忘了,正因为这里是我和颜息的家,才会成为你的家……”
茉莉忽地轻笑了一声:“姑娘是不是多想了,我可从没有赶你走的意思。”
霆霓不再说话,端起她身前的茶,淡淡喝起来。
茉莉看着她,呆立了片刻,最后一声不吭转身离开了。
次日,一年一度的除夕。
丫鬟端着端盘来到霆霓的门前,轻轻叩了两下门:“姑娘,今个是除夕,我给你送新衣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回应。
丫鬟又解释道:“姑娘开开门吧,试试是否合身,宗主说姑娘又瘦了,尺寸比原来缩减了一些。”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丫鬟试着用力推了推那门,只听一声吱呀声响,门竟被她推开了。
她进了房里,四下环顾,房间里没有人。
床上的被褥叠着整整齐齐,桌上的茶盏杯口朝下摆放得整齐。
桌子上有一封信,她意识到事情不对,拿起了信件立刻跑向礼谦岚的书房。
信上的字迹不算好看,却工整干净。
“师父:
我知道,我又一次叫错了称呼,可我终究学不会别的。
我走了,望珍重。”
礼谦岚的眉眼从轻薄的纸张后面露了出来,眉头微微蹙着,蓝灰色瞳孔里已然失去了光泽。
“传傲风和寒澈来见我!”他对着窗外的说道,就连声音也透着几分寒凉。
——
荷风苑后面的林荫路上,颜息正和几个同门从校场回来,一路上嘻嘻哈哈,说说闹闹。
虽是腊月寒冬,但几个人在校场上出了一身力气,此时都是热汗淋漓。
其中一个同门说:“等下我们洗个热水澡,就可以开局了,今个除夕,师父不会约束我们。”
另一个面色激动,说道:“我可得赢回来,去年就是你,把我的嘴里的金牙都赢走了!还有你颜息,你今天要是再敢放我们鸽子,以后别想找我们玩了。”
颜息漫不经心笑了笑:“放什么放,鸽子还想在家过年呢。”
几个人正说说笑笑走着,只见前方路上有两人正大步流星迎面走来。
仔细一看,正是大师兄傲风和二师兄寒澈,二人神色凝重,似乎有什么要事在身。
颜息几个人辈分都低,立刻避到路边,给对方让开了路。
“这怎么找,一点线索都没有?”寒澈语气有些急躁。
傲风道:“我们带人分头行动,你东南方向,我西北。”
傲风和寒澈匆匆路过他们身边时,颜息只隐约听到了这两句。
另外几个人都继续向前走了,只有颜息一个人还傻傻愣在原地。
其中一个同门发现了他,回头叫他:“你想什么呢,快走啊。”
他万万没想到,颜息竟像中了魔,竟一下子朝傲风寒澈冲了过去。
他们都是辈分低微的弟子,平时和傲风寒澈这等师父看重的人,根本搭不上话。
虽说颜息入门早,在师父那里多少有几分脸面,但终究是个没有大本事的,排行在前的那几位根本没拿正眼瞧过他。
也不知他今天想干什么,大过年的,不是找不痛快嘛!
颜息突然冲到傲风寒澈前面:“大师兄,二师兄……”
还未等他说话,寒澈立刻一个眼神杀飞过去:“你做什么?”
“你们要去找谁?”
寒澈垂眼看着他汗迹津津的教服领口,眼神鄙夷:“和你有什么关系。”
傲风似乎想到了什么,对颜息说道:“你向来与霆霓亲近,你可知道她会去哪?”
颜息脸上抽搐了一下:“她怎么了?走了吗?……她前两天也出过门,可最后一定会回来……”
寒澈抬眼看了眼日头,不耐烦道:“别和他废话了,我们得抓紧时间。”
傲风和寒澈走后,颜息依旧像失了魂魄一样呆愣在原地,任凭另外几个同门叫他都没反应。
其中一个同门正欲走回去拉他,谁料想,他竟像一把脱弦的箭,嗖地向反方向蹿了出去。
“你去哪?”他们声音还未落,颜息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几个人互相看看,无疑他们又被放鸽子了,而且被放得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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