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在“死对头”文里拆Cp

在所有人没有注意到了地方，待探索的规则被点亮。

        ——玩家一旦变成怪物，卡片作用失效。

        ·

        直到两人走进了宿管的地下室内，纪菡清都没有告诉柔婉儿安全词到底怎么用。这让柔婉儿越来越好奇安全词的用法。

        但渐渐地，柔婉人的注意力被宿管吸引过去。她发现宿管总是在有意无意地打量着自己，眼神中有惊异也有激动。

        柔婉儿谨慎地看了看自己，确信自己已经变会人形后，就把脑袋埋在纪菡清的肩头。

        纪菡清察觉到后，轻声问道：“怎么了？”

        柔婉儿闷声：“宿管一直在看我。”

        闻言，纪菡清警惕地看向宿管。

        宿管对于她们而言，不知道是友军还是敌人，多一分防范总是好的。于是纪菡清点了点头，为柔婉儿的机警点赞。

        谁知柔婉儿却嘿嘿笑了起来。

        “她好像被我美到了。”

        纪菡清：……？

        算了。

        开心就好。

        就这样，她们来到地下室中。这里的布置和格局的出人意料的规整，空间大得超乎想象，像是一个大型地下实验基地。

        不远处还休息着许多幸存的学生，她们颤颤巍巍地倚在墙边上。

        姚瑶等人看到两人走来，也结束了偷偷摸摸搜集线索的工作。

        几人关心柔婉儿的情况，问了几句发现没事后，都围聚在一起说着线索。

        姚瑶：“这里很大，我们走了半个小时也没有走到地下室的尽头。”

        许哲拖着沈妤诺，沈妤诺现在介于飞蛾与人类之间，她的下身变成了昆虫状，上身却依旧是人形，看起来诡异无比。

        许哲说：“这里像是个实验基地，但唯一通往更深处的大门被关紧。我觉得底下有猫腻。”

        就在几人讨论之时，有苍老的声音插话。

        “你们想的对。”

        是宿管。她看着柔婉儿，像是看见了活宝，“真好……”

        她激动地抓住柔婉儿的手，“能异变的学生很多。”她指着沈妤诺，“像这样异变后没有理智没有智慧的是大多数。”

        “但像你这样的异变者，极少。”

        姚瑶见状笑呵呵地挡在柔婉儿前面，“宿管老师，您有什么事吗？”

        “有。”

        “我可以为你们指一条活路。”

        “这条路，只有你能打开。”说着，她充满希冀的眼睛盯着柔婉儿。

        ……

        世界上沐浴光芒的地方很多，总有一处在不得已的背阴面。

        学10，偏僻的山头上。

        这里是一处伪装成宿舍楼的人体实验基地。该基地由一群疯狂的科学家建立。

        他们用人类基因与动物基因进行了融合实验，长此以往，造就了许多类人型的怪物。

        在此过程中，实验基地发现人类与其他生物的融合基因也可以令人体产生异变，相当于对人类进行了再一次进化。这让实验人员很兴奋，但是因为实验数据太少，没有进行临床试验无法推广。于是，幕后主使利用各种关系网络，他们选择在这座山头进行活人实验。

        每一批学生都被编号，采取参与式观察来测试融合基因的自然感染结果。

        多批学生里仅有一位异变成功，存在理性，没有丧失理智，富有智慧又强大。

        它的本名，叫做程曦。

        为了进行更加有测试性的临床试验，他们将程曦关押在地下室进行研究，并且将上一批已经没有用处的的学生和宿管杀害，为了实验的继续进行，他们再次动用关系，招收了新生和新的宿管……

        几人闻言，面面相觑。程曦这个名字非常眼熟，是宿舍中那部手机的主人，也是616宿舍的上一批学生。

        当柔婉儿等人跟随着宿管踏入最深处的实验室之后，浓郁又令人晕眩的腐臭味几乎扑面而来，让她们窒息。

        眼前屋内充斥弥漫着黑雾，若隐若现中她们看到了一团庞大的腐肉团，坑坑洼洼的地方长着无数眼睛。有心跳，随着呼吸跳动着。

        仔细看去，仍能在腐肉团的上方看到一颗干瘪的头颅，这与巨大的肉团形成鲜明的对比。但柔婉儿却知道，这坨腐肉团就是程曦。

        或许是因为她也异变的原因，她能感受到程曦的痛苦，能听到她的声音。

        “她在向我们呼救……”柔婉儿道。

        宿管闻言，苍老丑陋的脸浮现出名为悲伤的情绪，浑浊的眼睛竟然漫出了眼泪，她低下头抹了把眼睛。

        “她已经没救了……”

        渐渐走近，众人才发现，腐肉团的身上还连着无数根透明的细线，细线连接至虚空。

        在宿管的解释下，她们得知：

        程曦被实验人员做成了异变母体，她被迫连接着其他的异变体，与其他子体共存，力量、智慧、生命与子体共享。

        宿管浑浊的眼球缓慢转动，额头上溃败的皮肤冒出泡泡，丑陋的脸上因愤恨而变得狰狞。平息情绪之后，她转过身对柔婉儿哀求。

        “求你杀了她。”

        “她很痛苦。”

        “杀了她，你们也会有活路。”

        姚瑶看着宿管的眼睛：“为什么是小柔？”

        宿管：“普通的东西根本杀不死程曦，只会让她更加痛苦。你的舍友是很强大的异变者，只有她可以。”

        柔婉儿迎上宿管的目光，在宿管的示意下跟随宿管走近已经变成怪物的程曦

        纪菡清突然叫住她，“宿管老师，您是程曦同学的什么人？”

        闻言，宿管走近怪物的脚步微微顿住，她没有回答，饱经风霜的眼睛中漫上痛苦。

        ——她是新到任的宿管，曾经是个在x市打工的普通妇女。

        她的女儿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自从女儿上大学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联系过。这不正常，她很了解自己的女儿，恋家，分享欲强，总爱找自己聊天。

        为此，她曾经多次走访高校，也求助过多家媒体，得到的结果都只是再等等或者是没有结果。她的求助像是石沉大海，根本没有激起一丝一毫的水花。

        没有人在意一个找不到女儿的妈妈。

        但也没有人能小觑一位找不到女儿的妈妈。

        她找了很久，打听过许多上不了台面的小道消息。

        最终设法通过各种渠道成为了新任宿管，她的容貌被实验人员毁去，身体被他们改造成畸变体的样子。但女人都忍了下来，她还有心愿没有完成。那就是找到她的女儿。

        怀里的照片掉落，上面母女两人的笑容比之阳光般温暖。

        她的女儿，叫程曦。

        在一次往地下室送器材时，她终于见到了女儿，只是那时程曦已经变成了怪物。

        她崩溃地瘫坐在地上。

        愤怒与对女儿的心疼让她决定复仇。

        在摸清实验室人员每半个月更换当值人员后，她逐一将实验人员杀死，并决定和基地同归于尽，让她的女儿自由。只是她没想到，竟然还会产生另一个成功的异变者。

        这让她欣喜若狂，比起一直以怪物的身份生活，她更想让自己的女儿得以解脱。

        而作为游戏玩家的柔婉儿等人不知道的是，一旦宿管和基地同归于尽之后，身为怪物的程曦会彻底狂化。学10宿舍楼会进入无休止的怪物入侵状态。那才是她们所迎接的游戏生存的难题。

        但现在，一切因为柔婉儿的变异所改变。

        ——“请你，杀了她。”

        在宿管的哀求下，柔婉儿打开了关押着程曦的牢笼，浓郁的黑雾迫不及待地涌出，站在远处的几人承受不住黑雾的侵蚀，皮肤上已经泛起了大片水泡。

        柔婉儿走近，关上牢笼。

        黑雾让柔婉儿展露出可怕的怪物形态，她看着痛苦抽搐着的程曦，伸手触碰到从程曦身上牵离出的丝线。

        强烈的剧痛使柔婉儿不断冒出冷汗，程曦的痛苦被她一清二楚地感知到。

        “你怎么想的，死还是活。”

        程曦僵硬的头颅动了动，灰白的眼睛看着柔婉儿，流下眼泪。

        柔婉儿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黑屋之中，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整片地下空间。透明的丝线断裂，实验室内浓郁的黑雾变得躁动不安。

        在混乱中，不知名的实验试剂散落一地，各种化学药剂产生了爆炸。

        火焰瞬间燃起，直逼得人站不住脚。

        “柔婉儿快出来！”

        “小柔，快出来！”

        柔婉儿最后看了程曦一眼，这个腐败的肉团怪物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

        没再停留，转身离去。

        却正好与蹒跚而来的宿管擦肩，柔婉儿下意识将她拉住，“往外走。”

        “不了。”满脸皱纹的宿管扯出了一个极为难看的笑，“你们快走吧。”

        说完，她拉开柔婉儿的手，走进了被烈火包围的实验室中心。

        那里躺着正一点点变成血水的程曦。

        她走过去，紧紧抱着她怪物女儿，哪怕怪物身上的血水将她的手臂腐蚀，哪怕烈焰焚烧将她的身体碳化。

        她全然不在意。

        丑陋可怖的面容上，眼泪滑落，嘴角带笑。曦曦啊，别怕，妈妈来陪你。

        火焰向上，泪水向下。

        在沉坠的生死之间，惟有母亲的爱不做编排。

        程曦：“妈妈。我要去外地上学了，有什么要叮嘱我的吗？”

        带着围裙的妇女笑得慈祥：“照顾好自己，妈妈爱你。”

        柔婉儿离开的脚步越来越慢，她在门口处停下。而后突然张开异变的双翅，转身走近火焰之中……

        ……

        在混乱之中，几人带着幸存的学生依次逃了出来。

        未及，被烟雾熏得浑身发黑的柔婉儿也跑了出来。她的手中捧着一块小肉芽，无限柔和地握在手中。

        生命的形式不只是一种，她将肉芽放在土壤中。

        她想她知道了如何是深爱，知道了如何轻触新生的嫩芽。

        这是从未有过的动容。

        2019年，学10宿舍楼被大火焚毁，被废弃使用。2019年之后，此处再无人居住，更无宿管。

        学10坍塌，异变终结，基地被深埋于地下。

        n年之后，两个树芽从基地废墟中钻出，生机勃勃，两个颤巍巍的幼芽在风中相依。

        ……

        而对于坐在屏幕前的马导来说，这也是这场游戏从未设想过的发展与结局。

        马导揉着眼睛：“我不明白，为什么那天晚上，宿管会去帮她们对付无头飞蛾怪物，这不科学。”

        王策划：“马导您忘了吗？豌豆卡，鬼怪怜惜值＋30。宿管被改造得不算是人类，这个buff生效了……这很科学。”

        马导：……

        还有这事？

        他以为这个buff就是上去凑数的……

        谁能想到，看不上眼的buff突然攻击自己。

        他看着游戏的结局。

        虽然和预想的都不一样，但是这样也挺好。

        “剪个短片，做下宣传。”

        他有种预感:这次会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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