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尧夕,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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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恶女,第六十四章 尧夕,你走吧!
一阵悉悉索索地模糊声响,间或有微风袭来,尧夕一顿,不经意间藏起匕首,抬起头,就见一身黑衣的男子站在他们面前,一直美丽的蝴蝶,似误入尘间的精灵,在昏暗的山洞中翩翩起舞!
柳陌明朗的黑眸看着尧夕怀中的男子,明明灭灭间复杂至极,似愧疚,似怀念,似悲伤。舒悫鹉琻
又看向满脸泪水的尧夕叹道:“哭的那般难看,一点都不像那个拿暗器砸我的豆芽菜!”
说完,径自走到伊祁清殇身边蹲了下去,伸手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小盒子里是一颗红色的丹药,柳陌拿出丹药递给尧夕:“给他吃下吧!这颗药,能救他!”
尧夕擦了擦眼,犹豫了片刻,还是接过药丸喂给伊祁清殇。
柳陌也坐了下来,没了往日里吊儿郎当的摸样,这一刻的他反而染上了浓浓的悲伤,这样的悲伤,和紫藤花下的伊祁清殇是那般的相像。
担忧的看着怀中的男子,尧夕皱着眉问道:“为何会这样,他身上的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陌瞥了她一眼,垂下头,语气沉沉:“允之身上的毒在他体内已经是十多年,这还是因为他的体质和深厚的内力维持,才能活到现在!
那毒,已经深入肺腑,上次若不是从你那里得到一部分抑制的药丸,让毒不在扩散,只怕现在早已深入骨髓,那时就算有了解药也救不了!”
尧夕心中一惊,焦急道:“那现在?”
“无碍,毒还未入骨髓,只是因为允之动用内力,导致毒素压制不住冲入心脉,没有解药,允之会死,现在吃了解药,几个时辰应该会醒!”柳陌垂着眸,脸上沉寂不已。
“柳陌,你怎么会来到这里?”顿了顿,看着那个原本洒脱的男子沉寂的脸庞,轻声道:“你…可还好?”
柳陌转过头,原本明朗的眼却似有些微红,他叹了口气,看着尧夕怀里的伊祁清殇,低低道:“尧夕,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我和允之之间的事吗?”
尧夕看着他,没有插嘴,她感觉到,现在的他只需要她的倾听,
“我和允之认识了十五年了!不,应该说,允之,天之和我,已经认识了十五年!”
“天之?”
“嗯,天之,夏侯天掣!”这样的答案,让尧夕吃惊。柳陌没在意她的情绪,继续诉说着属于他们的故事:“一如圣天有三国一般,三国之后有四大圣地,分别为月族,巫族,瞳族和先知一族,瞳族和先知一族数百年来关系密切,月族和天穆交集,唯有巫族独立。”
尧夕忍不住脱口而出:“月族!巫族!”
柳陌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我相信你应该一点都不陌生吧!”
尧夕垂了眸,未答。
柳陌深深看了她一眼,继续道:“允之,便是瞳族王者之子,允之自小就有一双看透事物本质的眼眸,他能够看透心志不坚的人的心底,坚持,或者*,是瞳族的离魄!允之最强的还有一个才能,就是掌控布局。所以还很小的时候,他就被定为下一届瞳族的王者。
允之八岁的时候,他的父亲,狩猎的时候带回了一个全身是血的小男孩,而允之的母亲,作为先知一族的王者却看不透这个孩子的一切。那个孩子,便是天之,天之和允之一样,小小的便展示出惊人的才华,被允之的父母收做养子,与允之成为兄弟。”
说到这,柳陌偏过头,看着伊祁清殇一身的血色长袍,眸子暗了许多:“你知道吗?其实小时候的允之最喜欢穿干干净净的白衣服,有一头黑亮柔顺的头发,天之则喜欢军绿的短装,精神干练。我遇到他们的时候…” …十五年前(回忆的分割线)…
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正是清秋叶落时节,枫叶似火,落叶如蝶,两个孩子在铺满红叶的枫林里练剑,两个小男孩年纪相仿,一个白色短衫,眼眸清亮,似笼了阳光的井水,泛着惑人的漩涡,一个军绿短装,眼眸柔和,似三月春风。
秋风吹过,落叶纷飞,忽而,练剑的两个孩子默契的停了下来。
“天之,好像飞来一只雀儿!”白衣小男孩眨眨眼,小小的他轮廓便完美至斯。
军绿衣衫的小男孩笑了笑,弯弯的眼眸小小的便有着柔色:“允之,好久没捉雀儿了,都有些手生,这只小雀儿可正适合练手!”
“天之,我负责地面!”
“好,我负责将小雀儿带下来!”军绿短装的小男孩笑着应道。
随后,两个小男孩飞身朝树林深处飞去。
待得他们离开,那棵又高又粗的树枝上突然动了动,一个黑衣蒙面的小男孩从树叶中钻出一个脑袋,唯一露着的清朗的大眼睛眨了眨,好奇道:“小雀儿?莫不是他们要捉雀儿,有趣!”
黑衣小男孩也飞身朝那个方向飞去。他的轻功很好,小小的身影如同树叶般轻盈,隐蔽的自错综复杂的树木中穿过。
飞了许久,终于来到一个开阔的小溪旁,只是他奇怪的是溪水边只有白衣小男孩在溪水旁整理着渔网,只见渔网中还蹦跶着十数条鲜活的小鱼。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传来一个笑呵呵的嗓音:“允之,雀儿来了!”
却是自他身后传来,他一回头,只见一身军绿短装的小男孩已经不知何时站到了他的身后,见他回头,对着他温柔一笑,然后一脚就将他踹了下去!
“啊!”黑衣小男孩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正欲用轻功翻转,只见白衣小男孩拉着渔网一个跃起,便将黑衣小男孩用渔网罩住,笑道:“天之,逮着小雀儿了!”
军绿短装的小男孩也的跳了下来,两个男孩将黑衣小男孩压在地上。
“放开我,放开我!”直到现在,黑衣小男孩才知道他们口中的雀儿却是自己,可怎么也想不通他们到底是怎么发现他的,要知道他的轻功可是连自己师傅都夸赞。
“允之,想不想看看小雀儿长什么样?”看着渔网中的小男孩,军绿短装的男孩握着长剑挑像他。
“喂,你干什么!”看着愈来愈近的长剑,小男孩慌了,左右躲闪着!
白衣男孩笑嘻嘻道:“小雀儿可不要动哦,待会脸会划花的!”
小男孩吓得动也不敢动,只得眼睁睁看着长剑挑开他的面巾。
“小雀儿,你不是圣地上的人吧?为何会出现在这?”白衣小男孩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小男孩问道!
“哼!”黑衣小男孩撇开脸,不理两人。
“天之,小雀儿长得不错,水嫩水嫩的,李大叔昨个儿还说今日要给虎儿们做肉丸子,要不咱们…”白衣小男孩泛着漩涡的眸子转了转,却是对军绿小男孩说道。
军绿小男孩摸着下巴,一副老成的摸样:“嗯,不错,虎儿们在我们还没收服之前可是吃人肉的,而且还没这个小雀儿的鲜嫩,相信若是把小雀儿送给它们吃,它们一定很开心!”
黑衣小男孩一抖,虽一直故作镇定,但也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恼怒的吼道:“本大爷还以为圣地是什么地方呢,没想到竟是滥杀无辜之地!”
“小雀儿,谁说我们滥杀无辜?”白衣男孩瞥了他一眼,自若道:“这块区域依然属于圣地所辖,你明显不是圣地之人,而且一看你这副样子就不是好人,何来无辜之说?”
黑衣小男孩咬牙切齿道:“本大爷那里不是好人,还有,不准叫本大爷小雀儿!”
听到这,军绿短装小男孩似春风般的眸子眯了眯,搓了搓手对白衣小男孩道:“允之,我有种想揍人的冲动!”
白衣小男孩点点头,清亮的眸子似漩涡般旋转,有着危险的感觉:“敢在我们面前自称大爷,果然是欠扁!”
“等等!”看着摩拳擦掌走向他的两人,黑衣小男孩也慌了,随后梗着脖子哼道:“你们也好意思两个欺负一个,有本事放开我,单打独斗!”
白衣小男孩和军绿短装的男孩对视一眼,都笑了,军绿短装男孩温柔的笑着解开了渔网。
然后便是两场完虐,黑衣小男孩被打的鼻青脸肿,但也就此结下了因果。
受了打击,小男孩回去之后便勤加苦练,每过一段时间便会到那片树林找那他们,整整四年,他从来没有赢过他们两,但是却把轻功练得出神入化。
四年的时间,三人在一起骑过马,攀过悬崖,潜过海底,劫富济贫…他们几乎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兄弟。
白衣小男孩伊祁清殇,军绿短装小男孩夏侯天掣,黑衣小男孩柳陌,以允之,天之,陌之相称。
说到这,柳陌的眼中有着浓浓的怀念之色,懈善大师曾说过,相遇便是缘分,更何况是在毫无忧虑少年时代的缘分,那是干净而纯洁的友情,值得每一个人用一生来怀念。
“那你们现在为何…”尧夕伸手,摸了摸怀中男子那柔顺的银发,莫名的觉得有些难受。
听尧夕如此问,柳陌沉默了下来,那双明朗的眸子染了痛苦之色,他闭了闭眼,似乎一瞬,那深埋的情感再也压抑不住。
八岁相识,九岁结拜,十岁一同调皮捣蛋!
十一岁那年,柳陌奉师命前往德州盗取贪官穆海明从村民中霸占的一尊玉雕,穆海明不知从哪里得了消息,布下天罗地网,柳陌陷入危机,伊祁清殇和夏侯天掣得知消息,下山救援,夏侯天掣以身挡剑救柳陌一命,柳陌以帮夏侯做三件事还之。
十二岁,噩梦来临,巫族举兵瞳族圣地,巫族来的太过突然,太过悄无声息,以至于瞳族之人都没来得及汇合便被逐个击破。那一战,瞳族死伤惨重,允之父母身死,瞳族至宝被夺,夺走至宝巫族便撤退。
一直到最后,众人才找到书房暗道里的伊祁清殇,柳陌永远忘不了那时的场景,那时的允之被他的母亲护在身下,那个往日里温柔慈祥的女子已然死去,她身上的鲜血蔓延,染红了允之往日间胜雪的白衣,那般的醒目,那般的刺人,那般哀伤。
鲜血淌了一地,如同落日天边的晚霞,悲壮凄美,而往日里活泼明朗的小男孩,只是呆呆的望着屋顶,眼角的泪水已然干涸,以往一头黑亮的发丝已成银丝,散落在血泊间…
圣地之外有很多阵法幻境,若不是有人帮助,怎会不被发现便上了圣地,而破去阵法幻境的,正是情同手足的天之,合着巫族一起消失,而这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划,从他被救,与伊祁清殇的相识相知,这么多年的相处,为的不过是瞳族的至宝,
对于伊祁清殇来说,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那是被他当做兄弟的人啊,却害的他家破人亡,而打开大门的,不是别人,正是柳陌!
他还记得得知这个消息的允之,看着他的眼神,那是一种痛心,一种绝望,一种破碎的感觉,他知道,从那日起,他便再也不是他的兄弟了,他知道,从他打开大门的时候,他就亲手斩断了他们的兄弟之情,看着他一头的银丝,看着他染满鲜血的衣裳,柳陌一瞬,只觉得痛苦至极,愧疚至极!
“怎么会!”尧夕带着不敢置信,带着疼惜低下头,看着怀中一身血色长袍的男子,摸着他柔顺的银发,这一刻,只觉得心里如同针刺般疼痛,蚂蚁般啃噬,
难怪本该风华绝代的他,会那般的孤寂,那般的哀伤,那般脆弱,难怪他不愿别人为他失去生命,难怪他看到那些村民为了救他而流血会那般痛苦。
血色长袍,是为了祭奠他的娘亲么,还是他觉得这样,他的娘亲便会一直在他身边…
柳陌语调之间溢满了痛苦的滋味,如千钧巨石一般沉沉压在的心头:“我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天之一手策划,而我竟成为了帮凶!那日天之让我在那个时辰打开大门,我一直以为圣地会有狩猎,我该想到的啊,
天之让我打开大门的时候说,这是那三个要求中的第一个,又怎会那般简单!若是知晓,我宁肯自己身死,也不会打开的!对不起,对不起…”
往昔那一幕幕的记忆,每一个片段都在柳陌的眼前交错,错综成了了那一身血袍,那一头银发。
他缓缓低下头去,颤抖着将脸埋入手臂中,声音低得近乎喃喃自语:“对不起,允之,对不起…”
尧夕抬起头,看着此时痛苦不已的柳陌,张了张口,本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可她却觉得什么也说不出来!
山洞中静了下来,只有水滴的滴答声和柴火燃到柴节的噼啪声。
“尧夕,你走吧!”静了半响的空旷山洞,柳陌忽然开口,闷闷的回声似大石一般压在尧夕心头。
柳陌抬起头,整理好情绪的他看着尧夕叹了口气:“我告诉你这些,是让你明白允之这些年来过得有多苦,他再也经受不住背叛和折磨了,你懂么?”
尧夕怔了怔,静静的看着他。
柳陌摇摇头,叹息般的声音响起:“尧夕,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
尧夕眸光潺潺似水,轻轻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柳陌,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柳陌也抬起头,看着尧夕,那双明朗的眸子一瞬,似闪过疼惜,又似悲伤:“我知你是月族直系血脉,我…还知你受了蛊咒。”
“你怎么知道的?”尧夕垂了眸,竟没否定,手指轻柔的拂去怀中男子脸上的发丝。
柳陌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尧夕的动作,只是兀自抬头,看着滴答水珠:“第一次救你的时候就知道了,那时你肩部受了李长命一掌,我给你上药的时候看到了月族的标志,而那个标志却呈现一股青灰色!粗看看不出,
仔细看还是看得到的,那种感觉,是蛊咒,而且是蛊咒之中的禁忌之术!后来我去天之那边查过,这样的禁术只有两个只有巫族纯血血脉可以施展,一个是,灵魂破灭同归于尽,一个是灵魂献祭。
你中的是第二个,巫族血脉之人,以自己灵魂献蛊,中术者,只要对自己所爱之人有一丝怀疑,便会忍不住亲手杀死对方,这中禁术,或是自己死,或是自己心爱之人死,虽然不知道为何你会中这种禁术,但我知道,只要中了这种禁术的人,最终的结局都很悲惨!”
“尧夕,你自问你的心中真有允之吗?就算有,你敢说你会一直信任允之吗?你自己也知,只要有一丝的怀疑,
蛊咒便会发作,若是你真的爱上允之,你控制的住自己不杀死允之吗?”柳陌的声音一如他清朗的眸子一般,步步紧逼,如同一尊巨人一般喝问着尧夕。
尧夕沉默不语,垂着眸子,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只是落在石壁上的影子,莫名的有些压抑。
“你做不到吧!至少现在你是做不到的!”,柳陌叹息一声:“我知道我这样说有些过分,但我一直都不想你和允之走的近,为了你,也为了他。我不想他死,也不想你死。所以,尧夕,你走吧,离开允之身边,这对你对他都好!允之待你已然不同。”
“噼啪!”无人添薪,柴火燃尽,山洞中昏暗的下来,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山洞顶上的水珠依旧不知疲倦的滴答滴答按照同样的韵律滴落,
尧夕终是抬起头,面上依然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只是这股平静和刚来大圣天的时候已然不同,那是的她,是如同过客一般,平静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而现在她的平静之中,已然带了一种压抑,她静静的看着柳陌,不爱笑的她勾了勾嘴角,只是这样的笑容有些自嘲:
“柳陌,第一次你救我时候,你说过,你只是想看看我这个棋盘上的变数会发展到何时,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救我其实并不止这个目的,当时我还在奇怪,不喜欢麻烦的你又怎会因为一个荒唐的理由而救人,不过再知道你那时已经知道我是月族之人,我便明白了。”
柳陌一怔,瞬间便明白她已然如自己所想下定决心离开!
尧夕继续道:“月族之人,其精血可救垂危之人,唯一的条件是必须是自愿贡献,你对允之心存愧疚,更是知道他身中剧毒,所以当你看到我的时候,或许你心存不忍,亦或者确实想要看我这个小棋子的变动,但你真正的目的却是想要让我在某个时候答应救允之,我说得可对?
可是柳陌,我不解的是,刚才你明明已经在这了,明明已经看到我将救允之,你明明知道,就如同当年我娘救顾隐寒一般,虽然允之和顾隐寒情况不同,但只要我用自己的精血救他,虽不能解去他所有的毒,但也可挽救他多年的生命,为何又冲出来?这不是你希望的么?”
随着尧夕的话语,柳陌清朗的眸子明明灭灭,最终只是哼道:“我就说过,女人啊,就不应该这么聪明,既然你都猜到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至于为何阻止你,只不过是我先一步从夏侯那里得到了解药而已!”
柳陌说的简单,但是尧夕却是眼中有着一丝痛楚,不知是为她还是为他:“柳陌,你又何必骗我,若解药真那么好得到,当初你就不会在意我!这枚解药你付出了什么?”
透彻的眸子,认真的看着柳陌,那种认真执着的眸子,却透着一股让柳陌退缩不得的气势。
柳陌苦笑着,伸手捂住尧夕的眼眸,叹息声带着压抑不住的痛苦:“尧夕,莫问了,就算得不到那颗解药,最终也会是那样的结果,我和允之,这辈子再也做不了兄弟了…”
柳陌不再说什么,只是尧夕已然明白他的付出,一颗解药,换中立的他归属夏侯,尧夕闭了闭眼,就连她也不知若是她遇到这样的情况,是不是也会做这样的选择,敌对的两方都是他的兄弟,为了救一方,将自己的命卖给了另一方,这样的选择,该说他重情重义还是该说他痴…
柳陌的手缓缓放下,尧夕再次抬起头看向柳陌的时候,他面上已然恢复平静。
尧夕撇过眼,背往后,靠在了冰冷僵硬的岩石上,常年地洞的湿气让这岩石带着一股刺人的冰寒,似乎一直冻到了尧夕的心底。
而此时的尧夕,忽然低低的笑了,只是那笑容是那样的哀伤:“柳陌,你也要离开了吧,站到了他的对立面,你便不会再回来了!你和我一样,其实都不舍吧!”
柳陌转头看她,皱起了眉:“别笑了,笑的那么难看!”
顿了顿,他自己也笑了,笑的也很难看:“是啊,以前老是比不过允之,每次找他干架总是被他完虐,这次我离开之后他就虐不到了!”
之后,两人都没在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伊祁清殇身边,默默的听着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声趋于平稳…
也似乎在默默感受着离别之前的平静!
半响,柳陌终是深深看了伊祁清殇一眼,似乎想把记忆中的他磨得深刻,最后才看了尧夕一眼:“我走了!”
说完,也不看尧夕的反应便转身离开。
尧夕看着柳陌的背影,看着他渐行渐远,待到快要看不到他的背影时,尧夕才静静开口,那淡淡的语气如同压了一座山般的沉:“等回了城,我会离开他的,你说得对,离开是对他好,也是对我们好!”
柳陌脚步顿了顿,却没回头,继而远去。
伴着柳陌离去的还有那只美丽的蝴蝶,尧夕从荷包内找到了一个挂坠,是当初柳陌丢给她的,静静看着躺在手心小巧精致的挂坠,她似乎有些犹豫,然而最终,她还是叹了口气,再次将挂坠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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