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因祸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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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研究了半天,也只能是确定这把玉骨桃花扇的确是有些不妥,可是具体的,却是始终无法再参透得了了。
两日后,风伯果然是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就拉了一个跟他差不多有些疯巅模样儿的老头儿进了太子府。
来人,正是夜墨的师父,无道子。
无道子一见到二人,直接就先冲着洛倾城去了,眼底先是一颤,再是震惊。
而倾城虽然是没能窥探他的心思,可是从他的眼底里头,却是看到了一抹惊喜,那是一种类似于失而复得的惊喜!
无道子眼底的惊喜,也不过就是维持了那么一会儿,待为她扶了脉之后,又围着她转了好几圈儿,越看眼神越满意,到最后,便是连笑带点头的,大有停不下来的趋势。
倾城被这无道子的举动给吓一跳,挑眉看向夜墨,那眼神分明就是在问,你师父他老人家没事吧?应该是个正常人吧?
夜墨也有些无奈,师父向来如此,孩子气,且又有些爱武成痴。这十有*是看出了倾城身上的内力深厚,觉得自己找了一个在武功上能配得上自己的女子为妻了。
“丫头修习的是明玉神功?好呀,好呀。我看你气色还不算,怎么样?跟老夫过两招如何?”
夜墨一听,脸就黑了。
“师父,丫头的身体还没恢复好呢,现在不能用内力,否则她的身子会更加难以调理了。”
“不能用内力?”无道子一愣,他是个武痴,虽然是一辈子迷恋医药,却是到现在也分不清楚田七和连翘的功效到底是有何不同!
这会儿乍一看倾城的面色挺好,自然而然地也就以为她没事,若是真的无药可医之人,这肤色怎么可能还会这么好?而且看她的样子,自始至终都是淡淡的笑着,也不像是得了什么大病之人呀?
“老匹夫,你一边儿去。这是我的徒儿。”
无道子一听,两撇儿白白的八字胡往上一翘,瞪着眼睛骂道,“你个臭老头儿,老不死的,你在这儿干什么?哼!你徒弟?你徒弟怎么了?现在还是嫁给了我徒弟做媳妇儿?按规矩,也得唤我一声师父!”
说着,无道子便再度看向了洛倾城,只是那脸色立马就跟刚才大不一样了!这脸上的怒气没了,换上的,可是一幅有些憨厚的笑了,饶是倾城,也不得不佩服这位前辈的变脸功夫,还真是快!
“徒儿媳妇,来,叫声师父听听。”
倾城的嘴角抽了抽,要不要这么不靠谱?这才一露面,就跟师父弄得是剑拔驽张的,她现在真是有些怀疑他们到底是不是为了她来的!
夜墨也不待倾城想明白,直接就抱了她去了偏厅先稍事休息,至于那几个老头儿,先让他们吵个够吧!
无崖和花楚一看他们两个溜了,态度倒是更为轻松自在了些,特别是无崖,竟然是伸手拈了粒果仁往自己的嘴里一送,“阿楚,你说谁会赢?”
“不好说!若是吵不出个一二三来,估计依着师父的性子,这就要开打了。”
无崖十分鄙夷地瞟了他一眼,“废话!我就是问你,他们两个如果动手,谁会赢?”
花楚扬了扬眉,“没见过无道子出手,不好说。”
“要不要打赌?”
“不好吧?被师父知道了,又要被修理了。”
“怕什么?就我们两个知道,难道我还会告诉他?”
“那也不好。到底是长辈。”
无崖似乎是有些忍不了了,直接伸手就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我说,你是不是成了什么劳什子的世子,这脑子也变得越来越古板了?哪里就有那么多的规矩了?前儿倾城跟师父吵吵你没看见?不一样是揪着老头儿的胡子了?”
花楚听了,颇有些不自在,毕竟,那被扯胡子的是他的师父,不是无崖的师父。
“我赌一千两,赌咱们的老头儿赢,你呢?”
花楚听了,看了看院中果真是已然开始疼手的两人,撇嘴道,“我赌他赢,我就只能是赌无道子赢了。不许耍诈。”
“没问题。”
一千两银子对于二人来说,自然是谁都不看在眼里的,关键是这种百年难得一遇的两大绝世高手,竟然是能在这儿大打出手?这可是太难得了!
“啧啧,想不到这些年咱们老头儿倒是英姿不减当年呀!瞧瞧刚才的那个后空翻,咝!还真是宝刀未老呢。”
花楚也不看无崖,有些凉凉道,“你仔细这话若是被师父听到,你会被修理地很惨。”
“怕什么?只要是你不说,他才不可能会听到。”
两人正看得津津津有味儿,青鹤突然不知道从哪儿就冒了出来,面无表情道,“你们打赌都是不掏银子的吗?”
两人俱是一愣,相视一眼,齐齐地看向了青鹤,突然就有了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什么意思?”
“我们小姐也下注了,她赌的是两人平手,和局。”
无崖听了,呲了呲牙,一拍额头道,“果然还是那个死丫头狡猾!这回咱们两个算是栽了!”
花楚倒是没说什么,反倒是还勾起了唇角笑了笑,倾城怎么可能会错过这样精彩的好戏?怕是此时正趴在了偏厅的窗户前,看的热闹的很呢。
果然,最终的结局,的确就是两人打了个平手。只不过,这个平手,似乎是有些欠妥。因为不是二人真的打够了,而是因为院内有内侍高唱了一声,说是苍溟太子到了。
这两个老头儿自然是不能再跟着瞎闹腾了。于是,一场比武,就此作罢。
无崖几乎就是磨着牙说的,“这个死丫头,还真是什么法子她都能想得出来!什么李太子驾到,他本就是住在了太子府的好不好?要不要这么使阴招儿?不就是两千两银子吗?这死丫头最近学得是越来越抠门儿了!”
“她哪里是为了银子?她是担心两人再打下去,会真的伤了和气,你别忘了,那千芝草现在可还在无道子的手上呢。再说了,若是两人皆动了真气,到时候也是两败俱伤,你就不怕会耽误了给倾城调理身体?”
无崖想想也不是,不过嘴上却是不肯如此说的,哪能如此轻易地放过她?
“这个死丫头!就不能让我顺心一回?”
李华州笑吟吟地给三位前辈见了礼,在得知逍遥子老人和风伯多年来一直在照顾倾城后,更是直接就对二人作了深深一揖,“多谢两位前辈了。这些年,是我这个做兄长的一直未能早日找到她,也不能在其身边照拂一二。今日,两位前辈在上,请再受晚辈一拜!”
说着,李华州果真就是再拜了一揖,毫无做作之态。
逍遥子一看这个李太子倒是不错呀,礼数周全,不愧为苍溟人人称颂的金冠太子!
“好!丫头既然是唤你一声哥哥,那你也便跟着她唤老夫一声师父吧。今日你这礼,老夫受了。不过,老夫可不是为了让你感谢养育小丫头的恩德。”
逍遥子说着,便自袖中寻出了一套旧本,然后直接冲着李华州就抛了过去。
“老夫瞧你身手敏捷,心气沉稳,这套功法,就送与你做见面礼了。别的老夫不敢说,于这轻功之上,定然是可以让你有所领悟的。”
“多谢前辈。”李华州伸手接住,连忙道谢。
逍遥子却是脸一沉,“还叫前辈?”
李华州会意,略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笑道,“多谢师父。”
倾城却是笑嘻嘻道,“谢他做什么?这些年,说是他照顾我,尽虐待我了。哥哥不必与他见外,他给什么都照收不误就是了。”
“死丫头,有你这么说师父的吗?”
倾城冲他吐吐舌头,“无崖,老头儿怕是想念着你做的清蒸鱼了。今儿中午你就多做上两条,让他一下子吃个够,解解馋就是。省得他总是叨叨着要你回玉景山。”
无崖一想也是,自己不过就是举手之劳,这样一来,至少不会让师伯再逼着自己回玉景山成亲了。不错,这法子甚妙!当下二话不说,拉上了花楚就去膳房了。
等他二人将菜做了一半儿了,无崖才醒过味儿来,自己一不小心,又被洛倾城给利用了一把!
什么是为了自己好呀?分明就是这个丫头嘴叼,想吃清蒸鱼了!若是真的只是考虑到了师伯,何需自己多做两条?分明就是这个死丫头借着要慰劳师伯的空儿,来压榨自己了!
而同理,正厅这里的逍遥子,也是在饮了一盏茶之后,才明白过来,这只小狐狸又小小地利用了自己一把。不过,他倒也是没说什么,反正是有自己吃的就成了,说白了,倒霉的,也就只是一个无崖而已!
显然,逍遥子将被无崖给拐去了膳房的花楚给忘了个干净。
倾城的身体本就不是需要着急的事儿,众人自然也不着急,待用过了午膳,无道子这才命自己身边儿的小童将那一个小匣子给呈了过来。
风伯的表情一瞬间便是激动了起来,“这,这里面便是千芝草了?”
无道子点点头,“当年我也是偶然所得,若非是当时有我的黑雕,怕是这会儿早没我这个人了。至于这是不是千芝草,我可是不敢肯定的,反正跟你说的模样儿,倒是一般无二。”
风伯颤着手将那小匣子打开,这千芝草可是世间可遇而不可求的灵药!自己习了大半辈子,原以为这一生也是没有那个福分能得见这千芝草的真颜了,想不到,今日竟然是就近在眼前了!
总算是将那小匣子打开,风伯的眼睛一亮,眸底的激动,几乎就是要滴出泪来,“大哥,是千芝草,是它!天哪,老天保佑,总算是寻得了这灵药,如此,倾城丫头想要康复,亦非难事了!”
逍遥子虽不似他那般激动,不过这脸上的表情还是能看出兴奋之色的,特别是那眸间的阵阵翻涌,很显然,他也是在强力抑制着心底的激动。
“这,师父,这千芝草为何至今仍然是叶子通透如玉?特别是这根部,竟然是一点儿干枯的迹象都是没有的。”花楚不解,这还真是头一次看到了如此奇异之物!便是那灵芝人参,离了自己生长的土壤、水分,也是不可能还保存地如此完好!
李华州也是有些奇怪,他于医术自然也是略通,只不过,这千芝草,他也的确是头一次见,亦是点头称奇。
“这便是千芝草的灵妙之处了!即便是离了那雪山冰川,亦是能不变形,不失灵气,这才是最好的灵药。用在了丫头的身上,效果才会更明显。”
“师父,您说用在了倾城的身上效果更明显?”
“嗯,来,丫头,这千株草虽说是能保持完好,可是一旦有一片叶子受损,便会在眨眼之间,尽株枯萎,所以,你要用最快地速度,将些千株草服下。”
倾城一愣,细瞧这千株草总共也不过就才有三寸长左右,想要用最快的速度将其服下,自然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只是,这东西的药力极强,自己一口吞下,到底会有什么后果?
“师父,您确定要我现在就直接吞服了?这东西不是极为灵妙之物吗?不会像吃了一支千年人参一般,让我爆血而亡吧?”
“胡说八道!想什么呢?这是灵药,又不是补药,你怕什么?为师还能害你不成?”
“那可说不准。”倾城小声嘟囔着。
逍遥子一听,立马眉毛一撇,眼睛一瞪,伸手就要敲她的头,还好早被倾城料到,提前躲开了。
“小心些,先将这千芝草送入你的口中,别着急嚼呢,等到将整株放进你嘴里,再开始嚼。不然的话,会失了药性。”风伯也是小心翼翼道。
“整株放进去?”倾城直接就有了一种想打人的冲动了?三寸多长?自己的嘴巴有那么大吗?
“丫头别怕,这千芝草的茎部极软,就像是咱们的手指一般能弯,不会断。”风伯说着,便将那千芝草取出,小心地捧到了倾城的眼前。
倾城轻轻接过,咂了咂舌,“那个,要不要先洗洗?这么多人碰过,是不是有些太脏了?”
逍遥子一愣,而无崖和花楚则是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就是笑了出来,这个丫头,总是能想到一些让人忍俊不禁的事儿。
夜墨也只是抽了抽唇角,一摆手,小德子就将一个白玉盆儿呈了过来,里头,正是洁净清甜的井水。
倾城看了他们几人一眼,然后才将那株千芝草放了进去,轻轻地涮洗了几下后,手拿着绿根,倒提着那株千芝草,有些不知从何处开始下口的纠结。
“丫头,你还耽搁什么?还想着等吃了晚膳再用?我可告诉你,你的身子,说不严重就不严重,说严重,那可就是极有可能会无药可医了。你自己看着办!”
听着逍遥子这明晃晃的威胁加恐吓,倾城还真就是有些害怕了!小心肝儿只觉得是一颤一颤的,怎么就觉得这么阴冷呢?
夜墨一旁笑道,“别怕!有这么多人守着你,还会让你出事不成?”
倾城这才点点头,先将那千芝草的几片叶子归拢与一处,然后再一咬牙,一闭眼,塞进了自己的嘴里,手再将那根部往嘴里一推,直觉整株千芝草入口,便开始轻轻地咀嚼了起来。
只几下,倾城原本是紧在一起的眉峰微微舒缓了几分,随即挑了一下眉,便嚼地更快了一些。
味道还不错!这是倾城,对于这支天下不知多少人在仰望而不得的灵药的第一份评价!
然而,将最后的一点儿汁液也尽数入腹,倾城的笑容才绽开了一点点儿,正想着是不是应该要一杯水的时候,便开始感觉到了腹部的不适!
看到她的笑容僵住,夜墨第一个脸色就变了,“丫头,你没事吧?你千万别吓我呀!”
倾城摇摇头,贝齿紧扣,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师父,倾城怎么了?”花楚也急了,很明显,倾城表现出来的,可不是什么舒服愉悦!
“先将她抱到榻上去。”
夜墨急忙长臂一伸,将其抱在了软榻上靠着,不想却是被逍遥子一把将其拉开。
“丫头,现在听我的,马上盘膝,开始修习你的明玉神功心法第九重。”
倾城点点头,豆大的汗珠已经是开始从她的头上滚落,不多时,她自己整身的衣裳,便都湿透了!
“大哥,这样行不行?我看丫头的脸都红的不成样子了,你确定没问题?”风伯有些担忧道。
逍遥子嘴上虽然说是没事,可是心里自然也是担心的,不然的话,也就不会紧紧地抓着一旁花楚的手不放了。
“师父,您能不能先松开手?”花楚实在是受不了了,要知道师父这会儿掐住的,正是他的脉门呀!
“闭嘴!老子掐自己的手,碍你什么事儿?”
花楚这才脸色稍变,“可是师父,您明明掐的就是我的手,好吧?”
逍遥子一愣,低头一瞧,的确,自己怎么就掐住了他的手?
夜墨是最为焦急不安的一个,看到倾城的脸色许久未好,仍然是火红火红的,生怕会被体内的热气烧坏的夜墨,这会儿是真的有些不淡定了!
身上阵阵的寒意散出,让人想忽视,都是极为困难的。
李华州轻声道,“别急,再看看。我相信洛洛的能力的,她明知道我们这么多人都在关心她,等着她好起来,自然是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李华州的声音不高,却是异常清晰缓慢,而且是有着一种似乎是能让人安宁下来的魔力一般,夜墨,最终也只是捏紧了自己的拳头,没有再继续将自己的冷戾之气,散播出来。
倾城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就要被那烈焰给烧坏了,融掉了一般,疼!
比之当初解蛊,这痛楚当真是一点儿也不弱!倾城很想直接放弃,可是刚刚李华州的话,却是一字一句地皆是钻进了她的耳中,她不能放弃!
想想还有那么多在意她,或者是她在意的人,她怎么能说走就走呢?再想想阿墨,自己若是果真不能坚持下去,怕是头一个要疯掉的人,就是他了!
倾城咬着牙,不让自己痛地咬出声来,直到她的嘴角溢出了血迹,李华州等人则是真的有些慌了。
“洛洛,我是哥哥!你能听到的,对不对?坚持住!千万不能放弃,只要是你能将这灵药的药力全部吸收了,你的身子定然是就会好了大半儿的。洛洛,你听到了没有?千万要坚持住!我们就在这儿守着你,哪里也不去,你千万不能自己就先松手了。”
就在倾城觉得自己实在是顶不住了,似乎是有着一团浓烈得要将她整个人给吞噬掉的火焰,直接就扑向了自己的四肢百骸,甚至是自己的五脏六腑。
倾城这回是真的有些绝望了,心里暗骂:自己怎么这回就信了那疯老头儿了?他分明就是跟自己过不去,故意在整着自己玩儿呢!这回可好了,直接就把自己的小命儿给玩儿没了!
倾城这会儿是后悔的要死,自己还这么年轻呢,才解了同心蛊没多久,这就要死了么?那怎么成?早知道如此,自己就不强要恢复什么身体,再生什么孩子了。这下好了,别说是孩子了,连自己的命都没了!
就在倾城想要松出一口气,任那火焰将自己吞噬,不再挣扎的时候,突然就觉得从心底里多出来了一股清流。
那种感觉就像是原本快要爆发的火焰山,突然山脚底下就成了清溪环绕,绿柳迎风。
这种清凉且舒畅的感觉,从她的心里开始往外漫延,很快就到达了自己的指尖、额头,一下子,自己就觉得无比清爽,整个人,已经是如同脱胎换骨一般,宛若重生!
事实上,倾城的脸色也是越来越好,而屋内的众人,也总算是都轻轻地舒了一口气,特别是夜墨,看到倾城的小脸儿,渐渐地由火红色,褪成了粉红色,这心底一松,身子竟然是一晃,险些就撞到了一旁的李华州。
逍遥子见些,则是捋着胡子浅笑,眼底则是看起来得意非凡!
颇有些挑衅地看向了一旁有些呆怔的无道子,“怎么样?老家伙,当年你的师妹没能将明玉神功修至大成,如今,我的徒儿却是做到了!哈哈!这就是机缘哪。”
无道子仍然是有些傻傻地看着盘膝而坐的洛倾城,眼底似乎是有些难以置信,更多的,则是有些狐疑。
“怎么?你不信?我告诉你,一会儿等丫头收了功法,你便会知道,她已经是突破了第九重,如今,也算是真正的明玉神功的继承人了!哈哈哈哈!”
逍遥子笑得得意,不由得看向无道子时,便有些挑衅了。
“这不公平!她是服了我的千芝草,才会有此造化的。要说,也是我的功劳。”
“呿!少来这一套!当年你的师妹自己因为无法抛下那江山美景,才未能将这明玉神功修至大成,如今,我的徒儿机缘巧合之下练成了,何来你的功劳?哼!最多也就是有那千芝草的一分功劳罢了。”
“死老头儿,我的师妹难道就不是你的师妹?”无道子说完,眼神颇有些诡异道,“而且,从我一进这门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特别是看到了这小丫头的模样儿,就更是不对了!说!她跟我师妹到底是什么关系?”
“老不死的,你竟然是能看出来了?哈哈!真是笨!现在才看出来。枉费当初你师妹长师妹短地叫着人家,现在才觉得这丫头跟你师妹长的有些像,真是反应像只蜗牛。”
逍遥子说完,才又道,“你师父是我师父的妻子,你师妹拜的是我师娘为师,所以,严格说来,还真就是算不得是我的师妹。”
“你少打乱话题,我问你,这丫头跟苍溟女皇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一出,一下子,屋子里头便是极为安静了!
李华州则是微微一扬眉,看向了无道子,“前辈,在下李华州,您刚刚口中的苍溟女皇,正是晚辈的亲姨母,因我苍溟皇室血脉传承,故而,已是改唤其为姑母。”
无道子一愣,遂上下打量了李华州几眼,“你是前任苍溟女皇的儿子?”
“晚辈正是。”
“原来如此,难怪你与她生的倒是有几分的相似。你姨,呃,姑母现在可还好?”
“回前辈,一切安好。”
“可仍然是会常常胃部不适?”
“偶尔,如今有姑父管着,一日三餐,再未间隔过,而且姑父管束极严,太医叮嘱不能用的膳食,一律不准她用,所以,这几年来,倒是好多了。”
无道子听他一说,表情有那么一小会儿的呆滞,脑子里频频响起的,也就是姑父、管束等几个词。
在夜墨连唤了他几声后,他才回过神来,颇有些怀念地样子,“这天下间能管束得了你姑母的人,还真是不多!当初便是有师父看着,她也是常常偷吃,想不到?”
李华州笑道,“许是年纪大了,也就学会了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难怪!难怪!”无道子这厢,又摇头,又点头的,“难怪今日我会收到了师妹的信,原来,这小丫头竟然是果然与她有几分的渊源么?”
对于无道子收到了苍溟女皇的信,逍遥子却是一点儿也不意外,花楚看在眼里,心里头却是明白了个大概,千芝草如此珍贵之灵药,若是仅凭着风伯的几分薄面,怕是这无道子前辈,未必肯奉上,这十有*,也是看在了苍溟女皇的面子。
眼瞧着这榻上的倾城的脸色也是渐渐恢复如初,一行人也都是将心安安稳稳地搁在了肚子里,逍遥子等人复又坐下,唯有几个年轻的小辈,仍然是不放心地守在了榻前。
“这丫头。”无道子犹豫了一下后,还是问道,“这丫头不会是小师妹的孩子吧?”
“噗!”无崖一个忍不住,直接就喷了!紧接着,便是一阵有些尴尬的咳嗽声。
逍遥子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才缓声道,“你与你师妹的感情不是向来很好?难道她没有告诉你,她还有一个双生的妹妹?”
“双生的妹妹?”无道子这回真是完全就呆住了!
“当年,她们姐妹因苍溟国皇室之乱,意外地流落民间,被千雪国山越族的族长所救。说是救,倒不如说是打劫更为合适。后来,姐姐有幸逃了出来,被我师娘,也就是你师父意外所救,习了几年的明玉神功。若不是上一任的苍溟女皇,突然出事,怕是你的师妹还就真的一辈子待在山上了。”
逍遥子说着,倒是觉得有几分的可惜了,“她也的确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只可惜了!到底是生在了皇家,这心里头的牵扯太多,心思不净,到底也是不能在武学上再有更大的突破了。”
“当初她留书一封,只说是自己必须要去完成自己该做的事,不能让苍溟沦落于一些宵小之辈的手中,又担心师父与我责怪她隐瞒了真实的身分,这才不告而别,不想,已是有近二十载了!”
“你便是由她一手带大的吧?”无道子看向了李华州。
李华州听他二人提及了自己的姑母当年之事,自然也是听得认真入神,如今听他这一问,连忙点了头,“正是。姑母待我,如同亲子。”
“唉!她也是个可怜人。当初从山越族逃出来之时,伤及了本元,倒是与现在的这个洛倾城,有几分的相似。只是,当时的她,没有这丫头这么好运气,有这么多人护着她,想着她。”
无道子说到此处,摇了摇头,似乎是仍在对当年之事,甚感惋惜,“你以为,我为何要遍寻天下灵药?当初也不过就是为了能帮她一把!毕竟,身为女子,若是一生不得为母,着实是太过心痛。只是,我实在是没想到,在最为关键之时,她竟然是得到了苍溟女皇病重的消息,执意赶了回去。”
无道子的眼眶似乎是有些湿润了,不过,到底是不想在小辈面前失态,还是微微地抬高了下巴,不让自己的情绪流露出来的太多。
“你这些年,前前后后,也是搜集到了不少的灵药,既然是得了,为何不与她送去?”逍遥子也是颇为感慨,对于当年这个无道子对于师妹的情谊,他是看在眼里的,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是能为了她做到如斯地步。
“你以为我没有去送过?”无道子自嘲一笑。
“当年,我寻得了一株千年的灵芝,还有其它一些灵药,本欲是悄悄给她送去。怎料却是被她发现了,而且,拒不肯收。”
“为何?”逍遥子拧眉道。
“当年,我寻得这些灵药时,已是距她离开玉景山有好几年了。当时,她已立了她姐姐的儿子为太子,而她自己也因为多年的忙碌,身子更是亏损的厉害。她说自己已然如此了,也别无牵挂了。只是希望能将侄儿抚养成人,也算是了却了心愿,而且,当时她自己的年龄,也不小了。她说便是除了病根,再怀孕生子,也不见得就是好事。倒不如别糟蹋了这些灵药。”
竟然是为了姐姐的儿子不受到委屈?
逍遥子和无道子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便都投到了李华州的身上。
而李华州此时,亦是心绪难平,面有痛色。
“最终,还是我坚持,将那株千年灵芝给了她,再每日看她服下补药,如此,持续了半月有余,看她气色渐佳,且她与王夫恩爱非常,便不辞而别了。”
此时,李华州才出声道,“原来,姑姑常常说她自己始终是愧对一人,说的,便是前辈么?”
无道子的身子一僵,好一会儿,才勉强地让自己抬了抬眼皮,“她说,她说她愧对一人么?”
“姑母说,她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找到小姑姑,而此生唯一愧对之人,便是远在千里之外,欠他的恩情,此生已是无法偿还,只能惟祝他身体康健,事事顺心。”
事事顺心?无道子苦笑了一声,爱而不得,又怎么可能会事事顺心?不过,这话无道子是断断不会说出来的。
“好了!当年之事,大体也就是如此了。你也别再伤怀了。”逍遥子道,“她是个胸怀天下的人,虽这一生不能为人母,可是能得金冠太子这样的侄儿将来承欢膝下,也是她的福分。”
说着,逍遥子再看了一眼已是渐渐开始收功的倾城,“更何况,将来,她还会有一个千雪国的皇后来孝顺她,也不枉此生了。”
“她,她果真是师妹的外甥女?”无道子,仍然是有些难以置信。
“如假包换。”逍遥子说完,这厢的倾城正好也就睁开眼了。
倾城一睁开眼,离她最近的夜墨便发现了她眸底不一样的神采,除了因中冲破了第九重的喜悦外,更多的则是一种疑惑。
“先别急,我带你下去休息,先沐浴更衣,有什么话,一会儿再问。”
到底是夜墨了解她,直接就将她抱起,往后堂去了。
逍遥子的眼神闪了闪,似乎是有些后悔的样子,“惨了惨了,刚刚一不小心在这小丫头面前说走嘴了。那个什么,我先走了。反正丫头的问题现在不大了,有无崖在就成了。”
说着,就往外走,才到了门口,便看到了青鹤正双臂环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小姐说了,您现在可不准走。”
逍遥子一咬牙,“放肆!别忘了老夫可是她的师父,她想忤逆老夫不成?”
再一看,青鹤的身后乌压压的一片,全是这太子府中的精英暗卫,竟然是全都露了脸儿,显然,这是接到了太子的指令了。
逍遥子一看,没办法了!一甩袖子又回去坐好了,“死丫头,我好歹也是她的师父吧,她倒好,直接就将我给软禁在这儿了!”
其实,无崖和花楚也隐约听出了有些不对劲,还是花楚的胆子稍大一些,“师父,您早就知道倾城的身世?”
“嗯!”逍遥子没好气地应了一声,脸上怒容不减,“不然你以为呢?我身手这么厉害的世外高人,什么人还能将我给伤了?要不是为了将这小丫头拐走,我又何必使了苦肉计?”
无崖这会儿脸上已经是一点儿笑模样也没了,一脸凝重地在逍遥子和风伯二人的脸上看来看去,最终才轻叹道,“师父,是你将师伯打伤的吧?而且还是故意的?”
风伯尴尬地咳了一声,“这个,那个。这,不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儿吗?若是大哥凭白无故地出现就要收了那丫头为徒,那小丫头也未必肯跟他走呀。”
“那你们也不必将她的身世一直瞒着吧?”
李华州此时意识到了一个更为麻烦的问题,“你们明知她是我小姑姑的女儿,可曾告之了我皇姑母?”
逍遥子听了,脸上的神色就更不自在了。有些心虚地看了无道子一眼,才说,“没有。”
李华州此时还不知道,其实她的姑姑和国师早就知道了李如意的下落,只是一直在瞒着他而已。
风伯这会儿心里头可是觉得太委屈了,他是当真不知道倾城的姨母,竟然就是无道子的师妹呀!今日若不是听到了他二人的谈话,他自然也是不会想到这一层去的。毕竟,他可是一次也未曾见过无道子的师妹的。
“为何?”李华州却是并未打算就此放过这个话题,再次逼问道。
风伯小心翼翼地看了逍遥子一眼,“此事说来话长。一时半会儿,怕也说不明白。要不,等一会儿倾城来了,再说吧。”
“师父!”无崖也有些不悦地叫了一声,换来的,也只是风伯一记无奈且万般悲愤的眼神!
风伯心中怒吼,他也是才刚刚知道真相好不好?他当初只是配合大哥演了一出戏,哪里知道这个小丫头竟然是还有着这般大的来头?他这回真是被大哥给拖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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