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非毒之毒

叶凡到养鸡场，直奔厂长周高山的办公室，王慧珍也在厂长办公室等着他。
        得知他要来，两个人本想到厂门口迎接。
        叶凡拒绝，出现大量死鸡，有可能是得病，也有可能是被人下毒。
        若有人下毒，一定有所警惕。
        厂长到门口迎接，太兴师动众，恐怕会打草惊蛇。
        “这是饲料样本。”
        “这是饮水样本。”
        “这是一只死鸡样本。”
        “这是一只病鸡。”
        周高山早就按照叶凡的要求，准备好样本，等叶凡亲自检查。
        叶凡点点头，先看饲料，外观和味道没有任何异常。
        再检查乌鸡的饮用水，很清澈，但闻味道的时候，他眉头微微一皱，闻到一股微弱的药材味儿。
        “饮水中是不是添加了一些药物？”叶凡询问，有一些养鸡场，会通过饮用水给药防病治病
        “没有，只是经过净化的自来水。”周高山摇摇头。
        “饮水样本中，有花粉根的味道。”
        “这是一种很常见的中药材，本身无毒，但它会和喂长生乌鸡的药材冲突，导致心肌麻痹。”
        “无毒，却会致死。”
        “看来我们遇到高手了，肯定是一个药学高手，或者是一个高明的中医师。”
        叶凡眼中寒光一闪，有人蓄意投毒，绝不能放过。
        “能接触到长生乌鸡饮用水的，有多少人？”叶凡决定趁热打铁，尽快把下毒的人揪出来。
        “让我想想，负责人张长腾，安检刘...”
        周高山拿出一张纸，把能接触到长生乌鸡饮用水的人，一个一个地写下来，列出十二个人。
        “这么多人，难道一个一个审问？”王慧珍疑惑地问。
        “用不着，慧珍，你先回避一下。”
        像这种麻烦事，叶凡可不想让王慧珍粘上，毕竟她是叶凡的女人，麻烦事儿当然越少越好。
        王慧珍甜甜一笑，清楚叶凡是为她好。
        她离开后，叶凡命令周高山，把所有可疑的人，都集中到小会议室。
        一刻钟之后，叶凡来到小会议室。
        十二个人，看到叶凡出现，神情严肃起来。
        “叫你们来，有一个情况通报给你们。”
        “我们养殖的长生乌鸡，出现大量死亡，昨天死亡七十多只，加上今天的，总数量近百只。”
        “总损失，在百万之上。”
        “经过调查，可以确定是人为投毒。”
        “我们已经掌握一些证据，只要报警，就能把人揪出来。”
        叶凡神色严肃，眼神冰冷，盯着眼前的十二个人，故意制造压力。
        投毒的人，或者他的同伙，会心虚，在面临巨大压力的时候，和其他人的反应会有很大差别。
        “投毒，加上造成巨大损失，至少面临十年的牢狱之灾。”
        叶凡很快就有收获了。
        十二个人，大多只是有点忐忑，这是正常反应，但有一个人脸色苍白，额头上不停地冒汗。
        他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恐慌。
        就是他了！
        “我刚才说的，都是公司的商业机密，严禁泄密，否则追究到底。”
        “从现在开始，到今晚八点，下毒的人，可以主动联系周厂长交代情况，我们会从轻发落。”
        “如果到明天早上，还没有人主动承认，我们就报警，一旦查出来，不仅赔钱，还要坐牢。”
        “散会！”
        找到人了，会议就没必要继续了。
        众人离开，叶凡留下脸色苍白冷汗淋漓的中年男子。
        “你叫什么名字？”叶凡只是养鸡场的老板，不管具体的事儿，不可能认识厂里每一个员工。
        “我叫张长腾。”男子战战兢兢。
        “是你下毒？”叶凡来一个突然袭击，事先根本没有任何预兆。
        “不是我，真不是我...”张长腾的反应很激烈。
        “你结婚了吧？”叶凡突然笑着问。
        “啊？是！”
        张长腾被问蒙了。
        上一秒声色俱厉，下一秒和颜悦色，叶凡的态度转变太快且毫无先兆，张长腾根本适应不过来。
        “有孩子没有？”叶凡就像一个关心下属的好领导。
        “有。”
        “多大了？”
        “五岁。”
        “幼儿园了没有？”
        “上了。”
        叶凡连续几个问题，确定张长腾的生活比较幸福，有一个温柔的妻子，有一个可爱的儿子。
        “你的家庭很幸福，你的人生很圆满。”
        “但明天早上，我一旦报警，肯定能查出是你下毒，造成百万以上的损失，你难免牢狱之灾。”
        “到时候，你的儿子，会被他的同学嘲笑，有一个坐牢的爸爸。”
        “你儿子长大后，如果要做公职人员，企事业单位，或者入伍等等，都不可能通过正审的。”
        “不仅是你的儿子，到你孙子那一代也是如此。”
        “你不妨想想，你儿子，你孙子，会不会恨你？”
        “将来等你出狱，他们还会认你吗？”
        叶凡非常清楚，身体上的痛苦，虽然很折磨人，但最能折磨人的，往往是来自心灵的痛苦。
        他一条一条说出来的时候，张长腾脸上的惊恐神色，越来越严重。
        叶凡还没说完，张长腾就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张长腾抱着脑袋，情绪非常激动。
        “我说不说，这都是事实，对吗？”叶凡淡然一笑，他的计划成功了，张长腾心理防线崩溃。
        “我错了，是我错了。”
        “我不应该一时鬼迷心窍，贪图五十万，我是罪人，我有罪。”
        张长腾一边说着，一边爬起来跪倒。
        在叶凡面前，一边磕头一边忏悔，没几下，就把额头磕的出血，可他就像没感觉痛一样继续。
        “停，站起来说话。”叶凡面无表情的命令。
        “老板，我求求你，我上有老下有小，真不能坐牢。”
        “只要别让我坐牢，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张长腾依旧在磕头，根本没站起来的意思。
        “我说站起来，你没听到吗？”叶凡厉声呵斥。
        张长腾一哆嗦，马上从地上站起来，额头上的血，顺着鼻子流下来，但他根本不敢伸手去擦。
        他甚至感觉不到疼，只想着一件事儿，不能坐牢！
        “不想坐牢？没问题。”
        “只要你的表现让我满意，就是我一句话的事儿，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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