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新成员

某日，我们仨正畅快地玩着游戏，一百突然对墩子嚷道：“墩子，今儿任务又搞到多少金币？我这要买一件装备，还差些钱，你再支援支援？”

        墩子拖着疲惫的声调抱怨道：“支援你妹！你不知道做任务有多辛苦，累死累活，一天下来最多也就五千多金币。”

        “哇噢！那么多，我包里就从没超出过三千。”我惊呼道。

        “多个屁！就现在这行情，五千金币能干个什么鸟蛋？一张点卡都买不了！”一百说道。

        墩子愤愤道：“反正一天拼死就这么点，实在没辙了，如果想要更多，那也只好去乞讨了。”

        “……”

        沉默了好一会儿，一百古灵精怪地说道：“唉，墩子，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我说——我没辙了！咋地？你tm还想硬抢不成？这可是老子的血本。”

        “不是这个，我是问后面一句。”

        “后面？噢，我说只能去乞讨啊，怎么了？”

        “对！就是这个！哎，没发现啊，你小子还真tm是个天才！”一百如同发现新大陆一般兴奋道。

        “你他娘的不会真的想要去乞讨吧？”

        “有什么不可以？现实社会都允许乞讨这个行业的存在，更何况是网络世界，你去看看地铁口那些职业乞丐，知道他们的月收入是多少吗？人家月入过万，吃的是洋餐，穿的是名牌，用的是爱疯，坐的是奔驰宝马，他上班时，你可以怜悯、同情，甚至是鄙视他，可到人家下班后，那就该人家斜眼羞辱你了。”

        “可——这游戏总归是游戏，与现实还是存在一定差距的。”我质疑道。

        “我觉着吧，游戏本就是对现实社会的折射，你怎么就知道这里没好心人了？你怎么就知道人家不愿意施舍？”

        “可现实中的乞丐都是衣衫褴褛的样子，游戏里的角色个个一般模样，人家怎么就知道你寒酸窘迫？”

        “要比惨谁不会？还能有谁比咱更惨？只要你脱光衣服，找几个装备好的目标，在他们面前跳跳舞，卖弄卖弄风骚，大爷大爷地多叫上几声，我就不信他还会那么吝啬。”

        “不大靠谱吧？辛辛苦苦赚来的金币，凭你几句马屁话，人家就心甘情愿地给你？”我仍旧质疑道。

        “那可不一定，你想想，这玩游戏的人，弄那么多装备，无非就希望自己牛逼一把，赢得其他玩家顶礼膜拜。我们这么干，正好投其所好，满足了他们自命不凡的虚荣心。更何况，我们又不是讨太多，随便扔几个小钱，人家肯定乐意，只要在每个人那里讨回四五十个金币，积少成多，你可不要小瞧，这一天下来，数目肯定惊人。”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些道理，要不咱试试？”被一百这么一忽悠，我竟有些动摇。

        “相信我，准没错！”他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可是，这趟浑水，让谁先去试试深浅呢？”尽管是游戏，可这毕竟属于乞讨的范围，这丢脸的事，还得需要一定勇气。

        我和一百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了一直沉默着的墩子。

        “你们——你们别tm看我，我可什么都没听见，我可丢不起这张稚嫩青春的老脸！”墩子赶紧缩回了视线。

        “哟哟哟，瞧你那点出息！大丈夫能屈能伸，那兵仙韩信还能受得了□□之辱呢，你怕个卵蛋！就只是伸伸手讨讨钱的事，又不会怀孕，何况，这游戏里谁tm认识你真实的样子？脸都没见着，又何谈丢脸？何必跟钱过意不去？”一百激将道。

        “再苦再穷，绝不乞讨！”墩子撅着嘴拒绝道。

        见此状况，一百赶紧转换了说话方式：“谁tm跟你说这是乞讨了？往低来讲，咱们这叫劫富济贫！往高来说，这叫收入再分配！将那些有钱人的腰包平衡平衡。你想想，他们揣着那么多的钱，又不拿出来消费，这是会严重破坏游戏内经济环境的，我们这么做，是在为大局着想，以消费带动经济。再说了，这大不了算是要个红包讨个彩头而已，说不定人家最近烦心事太多，就想洒洒红包、散散钱财，转转运呢！你说你这个小年轻，中国几千年的传统文化，到你嘴里怎么就变成乞讨了？”

        这番荒诞扯犊子的鬼话，墩子竟听得出了神，傻呆呆地望着一百，一个劲儿地点头，至此，我对一百的忽悠能力简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那你还磨蹭什么呢？还不赶紧实践！喏，就那个，站你右边那傻帽，那个装b嘚瑟的法师，一看就是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你去找他要五十金，就说你没钱修装备了，让他打赏个修理费。”一百对墩子嚷道。

        “好嘞！”这墩子竟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脱光了衣服，兴高采烈地朝那位雍容华贵的法师走了去。

        我捂着嘴，尽力抑制住笑声。

        只见墩子傻呼呼地靠进那法师，面对面站着，上蹦下跳，片刻之后，他头上出现一大行白字：

        “大爷，大吉大利，小的我没钱修装备了，现在连衣服都没得穿，您行行好，施舍50金小钱，让小的修修装备吧！我这给您磕头了。”

        电脑前，我终于控制不住，张大嘴巴笑得前仰后合，此刻，那一百定与我一般，笑得喘不上气来。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胡编乱造的一招竟果真产生了效果，墩子像捧回糖果的孩子一般，笑得合不拢嘴，而他此番乞讨的战绩却不只有50金，而是100金，那施主只丢给了他一句话：穷b，拿着这些钱，赶紧滚蛋！别tm来烦我！

        从此以后，我们开启了游戏的巅峰，几乎每天都蹲在主城内，复制着墩子的方法。

        如一百预言，那乞讨的收入果真让人不可思议，每天至少能赚到1万多金币。长此以往，如此积累，我们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游戏里的富翁，同时，也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乞讨三贱客”，自此以后，游戏里有了我们以乞讨发家致富的传说，这段故事将载入魔兽纪年史，被玩家代代传颂。

        某天中午，午餐过后，我倚在办公桌上发愣，程之初端着一杯咖啡从我面前经过。

        “哟，小伙子，看你这副心神不定的样子，该不会是看上哪家姑娘了吧，发情了？”她向我打趣道。

        “扯淡，我可没心思在意那些儿女情长，我在想游戏里的一些事情。”

        “游戏里的事情？难道是碰到什么不可理喻的人了？”

        “那倒没有，不过，牛b的人物，我倒是遇见了一个。”

        “噢？怎么个厉害法？我倒想听听。”程之初抿着咖啡，端正地坐到我面前，那笑容之下似有些诡异。

        “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凡是游戏里的东西，她都无所不知，可谓是上通天文，下晓地理，特别是下副本打怪的时候，只要我按照她教我的方法去抗boss，你猜怎么样？屡试不爽啊！哎！说了你也不明白，你又不懂游戏。总之吧，他就是特牛掰！仿佛这游戏就跟他自家开的一样。”

        “那——你跟她比起来，谁更厉害？”

        “这还用问？跟她比起来，我充其量算个小跟班儿。”

        “那你知道这个‘机器猫’到底是什么来头么？”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从她那娇滴滴的语气可以看出，应该是个女的。”

        “娇滴滴的语气？”程之初挤兑着眉毛道。

        “对啊，说起话来娇滴滴的，肉麻得很，我敢肯定，一定是个女的……”

        说着说着，我似乎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唉！不对啊，你怎么知道她叫机器猫？我刚才有跟你讲过？”我摸着后脑勺，感到万分惊讶，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程之初悄悄凑近我耳旁，一副贼兮兮的样子说道：“嘘！乖徒儿，我们之间的秘密，可不能对别人讲！”

        迟钝的大脑这才将那根弦连接上来，迅速将整个事情彻底捋了捋，最终得出结论：机器猫就是程之初，程之初就是机器猫。

        想想在游戏里，对这位师傅拍尽了马屁，献尽了殷勤，而如今，她就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突然之间，那份尴尬之感无以言表，一时羞愧得要死。

        “你怎么会——？”对于一个女生，游戏玩得如此精通，令我有些不可思议。

        “我可从没说过自己不会玩游戏。”程之初贼兮兮地说道。

        “我有些饿了，去买点吃的。”无话可说的我，胡乱编造了一个理由，迅速躲开她的视线，以排解尴尬的气氛。

        “乖徒儿，你刚不是才吃过饭吗？还饿啊？”程之初捂着嘴，从未见她笑得如此欢实。

        “我——我去上厕所！”

        我迅速朝厕所跑去，只留下背后程之初咯咯咯的笑声。

        那一整天，我都不敢同她说话，毕竟无法将游戏里乖巧听话的我与现实世界中桀骜不驯的自己重叠起来，更不希望程之初看穿我性格上的巨大反差，总之，那接下来的时间，我连正眼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晚上玩游戏时，她如往常一般再次出现。

        “姬大爷？”

        我装作没看见。

        “姬大爷，你在吗？”

        我仍旧不理她。

        “姬大爷，别生气啦，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

        我还是摆出一副傲慢的姿态。

        “靠！小东西，还较上劲儿了，信不信老娘亲你一个大嘴巴子！”

        “嘿嘿嘿，在呢在呢，刚才上厕所去了，没看见你的消息。”

        经过一天时间的缓冲，我还是将尴尬释怀开来，毕竟我并不知道多啦a梦就是程之初，所以也谈不上她欺骗了什么。

        “那，我们继续下副本？”

        “好啊，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知道啦，不就是想跟老娘断绝师徒关系嘛，老娘答应你，以后你不用作我徒弟啦，也不用再喊我师父，不过，你仍旧是老娘的人，以后在游戏里还得跟我混，谁要是敢欺负你，老娘一巴掌削死他！”

        “拉钩？一言为定！”

        “拉毛线的钩，跟小屁孩儿似的，老娘说话向来驷马难追，你说对吧？乖徒儿。”

        “……”

        事已至此，毕竟都玩同一款游戏，我打算将我的两位坑逼战友介绍给程之初，于是我打开了群聊语音。

        “一百，墩子，俩傻缺，在不？”

        “有屁快放，别耽误我讨钱，刚有一个大客户，现在可是我事业的上升期，没空搭理你。”一百急匆匆说道。

        这乞讨还能那么理直气壮、名正言顺，我也是彻底服了。

        “我有一同事，也在玩这游戏。”我在语音里对他们说道。

        “男的女的？”一百立马精神起来。

        “他会玩吗？在哪个服务器？”墩子问道。

        “女的，我一个办公室的，跟我们一个服务器。”

        “女人？漂亮吗？有男朋友吗？身材咋样？”一听说是女人，一百肃然起敬，回归男儿本色。

        “美女倒是个美女，只不过——”

        “不过什么？是胸部有胸毛，还是臀部有胎记？没事，这些小瑕疵大爷都能接受。”一百玩笑道，并不知道程之初已在群聊之中。

        “鬼扯！一天天没个正型，哪儿有那么形容女人的！”我骂他道。

        “哦哟喂，还袒护上了，莫非那小娘子已成为了你瓮中之鳖？”一百贼兮兮道。

        “呸！她是女人中的纯爷们儿！我才不会——”

        此话一出，程之初立马在语音里嚷叫道：“虞力齐，你丫的，活腻歪了是不？”

        “哦哟哟，果真是一条性情刚烈的汉子！老子喜欢！”一百激动道。

        “你才肛裂！你全家都肛裂！人家只是一枚单纯可爱的小女生嘛。”程之初见势调侃道。

        “原来是一朵小娇花啊，洒家好这口！”墩子凑热闹道。

        “姐妹儿们，大家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程之初，欢迎我加入你们的队伍！”

        如此而来，一百和墩子突然躁动起来，七嘴八舌，像走了火的机枪一样，问了她无数个问题，不过好歹程之初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完全有能力招架住他们的狂轰滥炸。

        就这样，三人组又增添了新成员——多啦a梦，至此，游戏“□□”正式成立。

        几番交流之后，一百提议道：“为了庆祝我们队伍的成立，也为了欢迎新成员的加入，我提议，找时间喝一杯！大家觉得怎样？”

        一百提出的建议虽名正言顺，却让我鄙视不已，难道我还猜不到他那点鬼心思？无非就是想目睹一番程之初的庐山真面目。

        “好建议！这个酒值得一喝！”墩子也瞎凑热闹道。

        “当然可以呀，择日不如撞日，那就——明晚吧，我来安排地方。”程之初丝毫没有拒绝，爽快应承下来。

        “好！爽快！那咱去哪个地盘花天酒地呢？”一百征求意见道。

        程之初思索片刻，回到道：“既然相识于美国人的游戏，那我们就应应景，整顿西餐怎么样？我看，不如就去‘西雅图夜未眠’吧？”

        此语一出，我们哥仨立马惊呆了，在成都这地儿上，凡是有点见识的人，谁能不知道‘西雅图夜未眠’这地方？因其奢华与昂贵流行于上层社会，只要去过一次，便可以吹嘘一辈子牛逼的地方。不过我却仅有耳闻，从未亲自去过，只知道那是一家贵得离谱的西餐厅。

        “知道知道，当然知道，可那地方却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就咱这小打小闹的场面，整一顿路边摊，烤两串大腰子都算阿弥陀佛了。”一百犹豫着说道，毕竟那地方的价格确实是超乎普通人的承受范围。

        “哪儿那么多废话，又不让你埋单，所有费用老娘全包了，就当是给姐妹们行个见面礼！”

        “豪爽！霸气！爷就喜欢这种被包养的感觉！就冲你这一句话，明儿，我准把自己给洗得白白净净的，大姐您想怎么□□就怎么□□，爷绝不喊一声疼。”一百调侃道。

        “滚蛋！老娘可不喜欢这个。”

        “噢？莫非是性冷淡？或者说，取向有问题？”墩子贼眉鼠眼道。

        “老娘亲你一个大嘴巴子！”

        “……”

        大大咧咧的性格，碰到大大咧咧的人，大大咧咧的玩笑，愉悦了大大咧咧的心情，看来，拉程之初入伙，的确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已然如此，我也不便多说什么，反正又不是我出钱，就当是跟着噌顿饭，见一见世面。

        第二天下班后，我等着一百来接我，小晓上课还没回来，当然，我也并未打算在这个时候将她介绍给大家。

        当一百到我家楼下时，他才电话提醒我必须着正装，可我压根儿也没那玩意儿啊，在衣柜里搜寻了好半天，才找出一件公司发的职业装，与正装并无多大区别，于是我赶紧将它套在身上，匆匆朝楼下奔去。

        打开车门，眼前豁然一亮，那一百将自己拾掇得人模狗样，溜光的发型，笔挺的西服，擦得蹭亮的皮鞋，俨然一副西方贵族绅士的模样。再转头看看坐在前排的墩子，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只见他颈部打着一个白色领结，身上穿着的，竟然是一身表演用的燕尾服，手里居然还握着一根拐杖，配上那肥胖的体型，着实有一番去参加音乐会或奥斯卡颁奖晚会的感觉。

        “墩子，你这——也太夸张了吧？咋回到中世纪了？”我指着他咯咯地笑个不停。

        墩子则一声不吭，一副委屈的表情。

        一百拉大嗓门朝墩子骂道：“我tm真是服了你这只脑残了，都说过人家那是高档场所，必须身着正装，不然不给进，你tm居然给我倒腾出这副惊天地泣鬼神的装扮，化妆舞会啊？还燕尾服，要不要我提前通知他们给你准备一块儿红地毯？”

        “我——这不都是按你要求整的嘛，为表重视，我还特意在百度上查询了一番，这可是西方最正规的绅士装扮，就连这衣服，我都还是费了老大劲儿才从一哥们儿手上弄到的。”墩子像个孩子一般嘟囔道。

        我则搁一边儿笑得前仰后合。

        “你笑个屁，你以为你比他好得了多少！让你穿正式一点，你tm就给我整这身工作装？您这是去上班呢，还是去吃饭！”一百突然将牢骚转至我身上。

        “我可只有这件像样的装备了！”我辩解道。

        “祖宗，没有正装你提前跟我说啊，我那多的是！哎！真不知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竟摊上你们这两个傻缺。”一百捂着额头，一脸苦逼的样子。

        “那——那怎么办？现在去你那换？”

        一百看了看手表，皱着眉骂道：“换个屁，都tm几点了，还来得及个卵蛋！”

        被一百骂了个狗血淋头，我和墩子沉默不语，无计可施。

        一百沉思片刻，灵机一动，自言自语道：“唉，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技术？”我和墩子异口同声地问道。

        “对，技术，表演的技术！从现在开始，我要你们使上吃奶的劲儿，拿出影帝的范儿，上演一出好戏。”

        听此一说，墩子赶紧道：“表演？这个行，这个我擅长，前些年居委会文艺汇演，我和邻居王大妈还一起演过西厢记呢，那场面，那简直是人山人海，锣鼓喧天……”

        “靠，就你那五大三粗的样子，还能演得了文弱书生张君瑞？”一百斜眼怀疑道。

        “谁tm告诉你我演张君瑞了，老子演的是崔莺莺！”

        此话一出，我和一百差点就喷出了积攒多年的老饭。

        一百嫌弃地瞟了墩子一眼，然后指着他严肃说道：“从现在开始，一切听我指挥，看我眼色行事，你现在不再是墩子了，而是伊万诺夫斯基。”

        墩子愣脸惊愕道：“啥？司机？还他娘的是懦夫的司机？你是诚心坑我吧，老子才不干！”

        一百捂脸解释道：“废物点心！伊万诺夫斯基是个人名儿，我给你安排的这个角色是俄罗斯国籍的华裔钢琴家，热衷于古典西欧文化，有了这个角色，你这身打扮才不足为奇。”

        “噢，你早这么说不就明白了嘛，不就演个文化人儿么，简单！不过，这叫什么什么斯基的，真有这个人吗？会不会被人给认出来，穿了帮。”墩子疑问道。

        “就一胡编乱造的角色，这国际上的钢琴家多如牛毛，谁tm知道你究竟是哪一个，那些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只在乎你的身份，不会刻意区分真假，不过，你还是得用心去演，别他娘的路出马脚，给我演砸了！”一百警告道。

        “那我呢？我要装扮个啥身份？”我急切问道。

        一百再三仔细打量着我，然后无可奈何地说道：“你，随机应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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