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新生代法师们的战斗（三）

在不同的三个方向的高大沙丘上。

来自“低语庄园”的人类和蜥蜴人的混血儿已经不由自主得从沙子中抬起了半个身体。他不停得喃喃自语，口述着自己的所见所闻。这时“低语庄园”的秘密技巧，用来将它们刻入脑海中某个专门存储信息的秘密角落。这是受过庄园总部训练的高等情报人员才能掌握的能力，显然这个其貌不扬的混血儿，是“低语庄园”为数不多的情报精英。

最聪明的地龙图蒙拉西尔蒂斯则此刻则瑟瑟发抖，如果不是它视若生命的“亮晶晶”们给了它一点勇气，这会它能逃出环厄尔纳罗沙漠。它怎么也没想到，在它生活了数百年的地方，沉睡着这么可怕的怪物。

三个年轻的法师这会正在面面相觑，看着脸色发白的彼此，就连最爱咕哝几句的奥科维奇都没有吭声。这时，斯努比斯发了狠一般的说：“还没到动手的时候么？”

恩维仿佛一下子回过神来，他沉着脸继续看向远方，左手在不停得做出施法动作，又一个埋在预定地点的二级侦查法术瞬发卷轴——自然模拟被激活。又一个会被绝大部分结界判定为自然生物的侦查法术向着战斗发生的位置移动了一段距离后绕圈返回。

他冷静了下来对两个同窗说：“神术结界的范围正在快速收缩，他们快到极限了。我们只有一次机会，不但要让两名教廷巨头受到重创，还要解决那个可怕的古神。如果任何一边没有成功，必须按照计划撤退。斯努比斯，如果最坏的情况出现，我们的命可就在你手里了。”

恩维的话让两名年轻法师都冷静了下来，他们相互看了一眼。恩维对着面前的灰发沙发开了个玩笑：“命运站在你这边，斯努比斯，幸好那东西是个大火怪，等会放火的时候，记得按着祂的标准来。”

斯努比斯看了看那个可怕的巨大怪物，极其罕见得回了一句：“可以打个赌，如果威力差上一点点，我就和小时候一样，给你洗一年的臭袜子。”

如果不是环境不适合，恩维很想哈哈大笑几声应应景。然后，他又看了一眼战斗区域的情况，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上去自然些得说：“行动！”

菲德尔重重得摔在了沙地上，身穿重甲的圣骑士深深得陷在了沙地里，经过主神祝福的神圣铠甲在危急关头释放了铭刻在铠甲内部的高等守护神术——元素庇佑。虽然仅仅只是支撑了短短一会就融化在了在可怕的高温里，但是也足够他拔出了“凛冬”逃过了“火焰之王”致命的一击。

身上各个地方都传来灼烧的刺痛，让他一时间无法起身。还没等他恢复知觉，一个瓶子就送到了他的嘴边，教廷最高等级的恢复药剂“再生”顺着他被高温灼伤的口腔和喉管流入身体。这个命名简单直白的珍贵药剂几乎在流入口腔的瞬间就开始修复着他的身体，很快，那些足以致命的烧伤就以惊人的速度恢复起来。

连绵不绝的可怕嘶吼重新进入菲德尔的耳朵，他来不及感谢睁开眼睛后映入眼中的彩虹武士。翻身而起，现场的战况再次映入眼中。

发狂的远古神祗此刻微曲着身体双手抓着笼身，从祂的双手和笼身的接触点上，燃烧的碎石不停下落，而圣光凝聚的笼身正以一个可怕的弧度向两边弯曲，显然已经支撑不了多久。刚才的冒险并没有白费，“火焰之王”爆发的火焰已经减弱，露出的胸口出现了深度惊人的坍塌，刚才被极寒力量侵蚀的地方正在持续得龟裂和掉落。

菲德尔抬头看向红衣大主教的方向，和对方的视线交汇了一下。

没有丝毫停顿，确认好友安全的红衣大主教杜瑞科就回过头，他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这位强大的神术大师开始吟唱起一段异常艰涩的祷文。远处安置在沙丘上的“凡尔赛之柱”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尖鸣，随后坚硬得柱体如同脆弱的陶瓷一般寸寸碎裂。所有的圣光力量都开始迅速汇聚到那个张开双臂的红衣大主教身上。

“众神在主物质界的代言人，万能的光辉主神，您虔诚的侍奉者恳求您的关注，请降临主神之影，对您谦卑信徒的敌人施以惩戒！”

杜瑞科做完最后的吟唱，精神力瞬间被抽干，这时，一只手从身边扶住了摇摇欲坠得他，那是刚刚从精神反噬里恢复过来的瑞文。

从整个空间汇聚过来的巨大圣光凝结成一团胶状的球体，它从杜瑞科面前浮上半空，停留在强大古神面前。光球开始融化，接着，仿佛有一只无形的笔在沾着融化的液态圣光作画，那些形如实质的圣光在空中勾勒出了一套巨大的铠甲。随着铠甲的完成，空中弥漫起一阵阵庄严的圣歌，然后，铠甲中充盈起刺目的乳白色光芒。直到光芒填满整个铠甲后，那些光芒又开始从铠甲背后伸展，然后，一双由无数舞动的乳白色光芒绸带组成的双翼就遮蔽了五个人类的视野。

在逐渐靠近的法师们眼中，沙漠中出现了一个透明的、由光构成的、长有巨大双翼的威严神明。祂是的身躯如此庞大，比那个刚刚将圣光囚笼从两边撕开的疯狂古神都要高上半个头。

从远古神祗燃烧的头部传来一个响彻整个沙漠的扭曲声音。

“霍，迪，海，斯！”

沉默的神明之影左脚往前踏了一步，由光芒组成的身躯却发出金属撞击的巨大声响，祂将双手扣住了“火焰之王”的双肩，然后，背后绸带形状的光带瞬间往前严严实实得捆住了这位远古神袛的全身。

强大的圣光开始侵蚀古神被捆住的地方，这位在混乱纪元里存在过的众多狂暴的火系神祗中也赫赫有名的“火焰之王”痛苦得挣扎了起来，但是显然一时间无法挣脱。随着光带的收紧，祂身上传来无数石头碎裂的声音，四肢和头部的火焰都开始黯淡。

天空中下起连绵不断的高温石雨，尽职的彩虹武士甩开已经损坏的重盾，拔出旁边准备的另外一面盾牌挡在了杜瑞科和瑞文前面。

菲德尔已经爬起来做出了攻击的姿势，他明白“主神之影”并不能持续太长时间。透过神明透明的身躯，他的目光落在了远古神祗的胸口。在刚刚激烈的战斗中，那个被他数次重创的地方留下了一个可怕的巨洞。有着强大目力的圣骑士透过那个不停往下滴落着岩浆和碎石的洞口，看到了一抹扭曲了所有光线的黑暗。虽然它大部分仍然深藏在远古神祗的身体里，但是露出的部分已经足够菲德尔无比确定，那就是他们跨过阿姆斯特朗山脉进入商业联邦和这可怕的古神交战想要获得的东西——混沌核心。

菲德尔双手将坠落的时候都没有脱手的“凛冬”握在腰侧，开始重新积蓄力量。刚从烧伤中恢复的身体用无处不在的疼痛提出了抗议，但是这些都没有影响他的动作。当远古神祗为了挣脱那些光带而展开双臂露出胸口时，菲德尔如同箭一般射向了“火焰之王”。

又一次，“凛冬”没入了“火焰之王”的胸口，这次，菲德尔明显感觉到冰蓝色巨剑没入了一团胶质的东西。

“虫，子......”沙漠上空响起了远古神祗“火焰之王”的痛苦悲鸣。

致命得重创削弱了这个可悲古神的力量，也激发了祂最后的力量，祂的双臂奋力一张，那些已经到了强弓之末的光带就崩解在了空中。和之前靠着神术支撑的“笼子”一样，完成使命的主神之影开始毫无声息的分解，神术的效果结束了。

轰一声，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的远古神祗跪倒在了沙漠上，不甘得垂下了还剩下一团残焰的脑袋。激起的沙尘遮蔽了整个战斗区域。

两名彩虹武士和红袍祭司在这漫天的飞沙中下意识得用手遮住了脸部，而红衣大主教杜瑞科的眼睛和口鼻处则亮起一团乳白色的圣光，他迎着风沙死死盯着应该已经失去了战斗力的“火焰之王”。

突然，他凄厉得冲着挂在古神巨大身躯上得菲德尔喊道：“菲德尔，跑！”

丝毫没有感受到异常的菲德尔毫不犹豫得又一次用脚踹在古神胸口往后翻身，连“凛冬”都顾不上拔。在翻身的瞬间，他看到本应该失去战斗力的“火焰之王”竟然悄无声息得挥动着还剩下一小团火焰燃烧的右手往他原本的位置拍去，如果不是杜瑞科提醒，他根本毫无察觉，如果这一下击实了，后果可想而知。

下个瞬间，数次直接和这个庞然大物近身战斗的圣骑士突然意识到了巨大的违和，他的脑海中泛起一个可怕的猜想。

没有给他更多的反应时间，从远古神祗身后的地方传来一声让他头皮发麻的高呼。

“现在！”

在声音响起来的同一时间，跪倒在地的远古神祗头部还残留的火焰后，火元素突然开始暴动，一个高温火焰形成的猛禽如同真正的空中猎手一般向他飞扑过来。那些熊熊燃烧的烈焰，只是传来的温度就能让圣骑士感觉到，威力完全不弱于全盛时期的“火焰之王”的袭击。

在半空中的重铠圣骑士避无可避，被那只火焰猛禽直接击中。从天而降的五级火焰魔法“赤炎之枭”带着可怕的冲击力将被火焰吞噬的圣骑士直直得撞进了沙子中。

突然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身经百战的彩虹武士祁文最先反应过来，他一边抛下重盾，一边用尖利的声音发出警告：“敌袭！”

几乎是同一时间，在菲德尔攻击远古神祗时准备向红衣大主教和红袍祭司靠拢的另一名彩虹武士掉头转变了方向，他从背后抽出对付“火焰之王”用不上的双刃佩剑，向着刚才发出声音的偷袭者所在位置狂奔。

而已经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巨大错误的红衣大主教，以巨大的毅力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不去考虑自己的过失。他挣开搀扶着自己的红袍祭司，口中吟唱起一段祷文，然后毫不犹豫对着身前释放了一个中级光辉神术——“光明之环”。这个原本用于驱散毒气等特殊袭击的神术将一整个区域的沙尘都完全吹散，恢复了整个战场的视野。

一个扶着一名灰发法师正向着远处撤离的金发年轻人出现在他们的眼前，突然开阔的视野显然也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在看清战场中的情况后，已经意识到对方是极其罕见的法师的彩虹武士祁文并没有直接冲向他们，而是绕着弧线向他们逼去。作战经验极其丰富的队友沁忒费尔也默契得转守为攻，从另一个方向用同样的方式跑动起来。两个彩虹武士从两边以弧线方式高速逼近对方，很快拉近了双方的距离。这是在战场上遇到有着强大远程攻击能力的法师时，帝国军人和骑士们的标准作战方式。虽然已经很多年没有在战场上遇到过法师，但是彩虹武士是帝国军方最强的作战单位，他们曾经受到过相应的训练。

金发的年轻法师显然发现自己的移动速度比不过这两个彩虹武士，他转过身来，开始举起左手，口中念起艰涩难懂的咒语，然后指向了祁文。在金发法师指向他的一瞬间，祁文猛地止住了脚步，向着右侧一个敏捷得翻身。而和他无比默契的队友一个抽身停住了弧线跑动，向着金发法师直线扑去。然后，突然从沙地中冒出来的电光就糊在了沁忒费尔脸上，因为瞬间的麻痹而一头载进沙漠的他，完全没明白为什么对方能违背常理的攻击到他。

在沁忒费尔倒地而祁文还没有从躲避姿势中缓过来的间隙，金发法师露出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后迅速舞动双手，从沙漠中多个角落里冒出了魔法特有的元素波动，从那里冒出来一片火球、冰刀、阴影箭、风刃、闪电束等中低级魔法，砸在了沁忒费尔倒下的地方。

“瞬发卷轴！这个卑鄙的家伙！祁文，继续移动，不要被锁定！”

刚刚准备去查看圣骑士情况的杜瑞科看到这一幕，气得差点背过气，但是他还是很快发布了正确的指令。然后，红衣大主教对着搀扶着他的红袍祭司说：“先对付这两个卑鄙无耻的阴险法师，他们的魔力应该所剩无几了。用低级‘精神风暴’把这片区域扫一遍，断掉他和周围瞬间卷轴的联系。”

红袍祭祀立刻开始吟唱，虽然对着远超他精神负荷的古神释放精神类神术给他造成了不轻的精神创伤，但是这个平时用于驱逐野兽的低级神术仍在他的能力范围内。很快，一股肉眼无法察觉的精神冲击以他为中心席卷了整个战场范围。

四周冒出密集的“啪啪”响声，那是脱离掌控者的瞬发魔法卷轴受到干扰而被触发的声音。瞬发卷轴和掌控者的距离越远，法师对于它们的掌控就越弱。没有法师会像那个狡猾的金发年轻人一样，用远距离操控的手段来触发。这需要消耗极大的魔力，而且极难掌握精准度，并且，只要有低强度的精神冲击，就会混乱法师对卷轴的掌控。这些都是魔法最忌讳的缺点。虽然那个金发年轻法师用这个方法达到了出人意料的效果，但是也留下了极大的破绽。

战场周边冒出来大量的元素波动，数十个各系的中低级魔法原地触发，其中，大部分是能够导致麻痹和灼伤的雷系魔法。整个战场上都因此充斥着那些因为无处宣泄而四处逃逸的狂暴雷元素，没有魔法咒语引导的它们只能很快消散在空气中。

这时，彩虹武士祁文已经靠近了因为失去了隐藏手段而陷入惊慌的金发法师，显然红衣大主教的应对非常正确。在贴身的情况下，缺乏敏捷身手的法师不过是骑士和武士们的活靶子。

因为卑鄙手段而不知生死的战友让幸存的彩虹武士挥出了愤怒的一剑，然而刚刚还扶着那个明显因为释放高强度魔法而脱力的同伴的金发法师脸上突然换上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剑身划过两个人的身体，两个法师的身体随着一阵镜子碎裂的声音破裂开来。

“镜像！”杜瑞科皱起眉头，这些卷轴也好，镜像法术也好，施法者都没可能离得太远，可是周边并没有两个法师的身影。突然，他敏锐得发现刚刚因为魔法被动触发而逃逸的雷元素竟然还没有消散，反而越发浓烈了。

“不好！”杜瑞科一把扯下自升任红衣大主教以来就一直陪伴他的象征着红衣大主教身份的长袍，将它举在身前，透支身体的圣光力量激发了里面铭刻的神术。

五个教廷典籍里描绘的守护天使浮现在他、瑞文、祁文以及生死不知的菲德尔和沁忒费尔所在的位置。这些天使外观很像仅有三米多高的微缩版主神之影。虽然身上的铠甲和背后的翅膀都没有主神之影那样充满视觉冲击力，但是它们手中持着一面比它们还高的盾牌，却蕴含着同样凝练的圣光力量。这是光辉教廷著名的高等守护神术——“守护天使的庇佑”。这个能给予同伴强大防御的范围性神术，是藏在所有红衣大主教那件红色长袍中的秘密手段。

守护天使们刚刚撑起盾牌在守护对象身边竖起一个金色的结界，战场上的狂暴雷元素就以恐怖的速度凝结起来，整个战斗区域都响起劈里啪啦的巨大响声。一片规模惊人的雷云快速生长，笼罩了整个战斗区域。然后，无数道粗大的雷电就覆盖了这片空间。而且，有几个特别粗大的雷电，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一样，落在了雷云边缘的某个点上。

在战斗尾声时悄悄溜近了一些的沙漠地龙蒙拉西尔蒂斯，本来还趴在沙地上慢腾腾得向着已经结束的战场移动，突然，它感应到了什么，一下站了起来。这头向来以和为贵的魔兽双眼开始泛红，然后，它发出了愤怒的吼叫，一下陷入狂暴状态，向着雷云所在的地区撒腿狂奔。

“精彩的战斗，每一个人都是可怕的怪物啊。”埋在沙地里的混血情报精英此刻已经探出了半个身体，他细细回想着那场激烈的弑神之战和之后年轻法师们的偷袭，生怕遗失一个细节。这些都是宝贵的情报，这次冒险侦查带来的收获足够抵销他擅自行动的惩罚，多余的价值至少够他在组织里提高一整个位阶。

然后，他突然看到了从不远处以难以形容的高速奔向战场的沙漠地龙，还没弄清楚状况的情报精英突然感觉到身体下面的沙子出现了令人恐惧的流动。想到有关这头魔兽领主的描述的瞬间，这个极其擅长隐藏的情报精英绝望得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声。

“不！”

然后他就被卷入了失控的流沙漩涡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同样绝望的还有尚存一息的远古神祗——有着“火焰之王”具名的莫斯利安.莱特.科罗斐尔。在受到菲德尔聚集全部力量的一击后，这名从混乱纪元存活到今天的古神不得不把所有力量用来对抗那些侵蚀进祂生命的源泉“混沌核心”的冰冻之力。在那个时候，这个在垂死时刻冷静了下来的古神，发觉了悄悄潜入到祂身后的恩维和斯努比斯。但祂残存的力量只足以维系最后的生机。准备用坚硬的躯壳迎接更多袭击的祂，竟然发现那两个潜入到祂身体附近的虫子袭击了之前的对手。这给了祂积蓄力量的时间。只要再多一些时间，祂就能拔出插在混沌核心上那把对祂有着极大克制的武器，恢复一些行动能力。然后，即便是在混沌纪元都称得上强大的雷系禁咒无差别覆盖了整个空间，而身躯庞大的祂在这种情况下简直是最好的靶子。这个可怜的远古神祗，才发现自己竟然成为了躲在祂身体下方沙子里两个虫子的盾牌。

“虫，子.....”

这名远古神祗最后的悲鸣没能扩散出去，祂身上残存的火焰在巨大的雷电交替轰击下彻底熄灭。曾经流动在祂身体里的岩浆冷却了下来，内部的瞬间收缩导致了身体的崩解。最终，在仿佛山崩一样的巨大声响中，“火焰之王”成为了一堆破碎石块堆积的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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