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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祭祀仪式


中午时分,我们这支出征的复仇队终于凯旋返回了陈家庄。出发时九十多号人,回来时也差不多这个数,但这里面包括了被救回来的十二名女人。
  而这次行动牺牲的队员,不多不少刚好是十人,也就是说光抚恤费就要我多出五百两银子的花销。那句话说得没错:“打仗是要花钱的!”而且花的还不是小钱。另外重伤三人,从他们现在的伤势来看,虽然没有了性命之忧,但基本上都会残废掉。
  唉!也就是说,他们的下半辈子,要靠商会也就是我来养活,其余的队员则几乎个个带伤,想来一笔不菲的医疗费用是不会少了。
  钱!钱!钱!这一切都要花钱。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这次从白虎寨光银两就带回来了三千多两,总体上来说这次的买卖我亏的还不是太惨,但考虑到这次遇袭之后其他的花销,比如召集人手,加强庄子的总体保卫力量;大规模的整修村子,把他建成个堡垒似有安全感的现代化富裕村,能让那些暗中窥伺的土匪望而却步;这两者尤其后者可是一个大工程,具体也不知道要花费我多少的银两,但为了整个商会的进一步壮大,这是很有必要的。
  在回来的途中,我已经通过老虎了解了附近整个太行山山脉的土匪情况。
  按照老虎的说法,这白虎寨最多只是中等规模的匪团,其他的好几个大山寨人数都至少是白虎寨的一两倍不等。
  尽管这些山上的山贼以前大都只是收收过路商旅的过路费,从本质上说还只是黑社会性质的,但也没多大听说过他们强抢民女、打家劫舍直接害人性命的传闻。
  像这次白虎寨直接洗劫陈家庄的行为,老虎活了几十年了在此之前还从来没有听闻过类似的情况。
  而在很久以前,官府也派兵进山围剿过一阵子土匪,但都是剿而未灭,死灰复燃。日子久了,加上这些土匪也没做的太过分,官府就在一定程度上和这些土匪保持了某种默契,来了个井水不犯河水。
  不过他也说了,随着近十几年来破产的农民越来越多,这些土匪的势力也日渐膨胀,保不准一些山大王头脑发热,会干些伤天害理、劫村夺寨的勾当。白虎寨突然进犯本庄子,就很好地给我们上了血淋淋的一课,给我们敲响了警钟。而现在的陈家庄就像个脱光了衣服的美女,那些土匪虽然在一段时间内有了白虎寨的前车之鉴,不敢打她的主意,但时间一长,那些眼馋的土匪难免会忍不住犯罪冲动。所以,一定要把陈家庄现在这个裸女全身捂严实,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全身穿上盔甲,而且要让她双手持刃,让别人不再对她有非分之想。
  可以说,陈家庄现在正处于一个极为危险的境地。她就像一位毫无防备的美女,赤裸裸地暴露在众多色狼的目光之下。这些色狼们对她垂涎欲滴,时刻准备着对她发动攻击。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快给这位美女穿上一套坚固的盔甲,让她免受色狼的侵犯。同时,我们还要让她手持利刃,让那些色狼们望而生畏,不敢轻易动弹。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确保陈家庄的安全,让她不再受到任何威胁。
  在村口一阵死难者家属的哭喊声中,我们这群凯旋的勇士当然没有多少喜悦的心情。
  我当即让十多个队员保护住陈大龙和那个徐三,又让他们的解说了一番祭祀的事情,这才没有让来迎接的村人把他俩撕成碎片。
  刚进入村子我第一眼就看见了闻讯赶来的阿梅和老爷子,这次我比较内敛了一点,加上自己身上还脏兮兮的,当然没有再行上次的当众拥抱亲吻之举,倒是阿梅这次比较激动了一点,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眼中却是蓄着盈盈泪水的向我飞扑过来。
  正在我要顺势张开怀抱迎接她的香拥之时,她却堪堪离着我半尺距离紧急刹住了脚步。
  “夫君!你回来了。”阿梅急喘着气,满脸通红的说道。
  “是呀!回来了。”我冲她淡淡的一笑。
  “你……没有受伤吧?”阿梅说完就带着紧张之色的上上下下打量起我全身来。
  “没有,身上的血都是那些土匪的。”我有点自得的看着她。
  “那就好!”阿梅松出了一大口气的样子,小手安慰似的拍着胸脯。
  “阿安。这次你们干的很好。”老爷子从身旁冒了进来,打断了我们夫妻的脉脉对视,“本来我们几个老家伙以为你们这次有半数回来就不错了,但没想到大部分人都回来了,而且把贼首都给生擒了回来,哼哼,我看下次哪个没长脑袋的还敢打我们陈家庄的主意。你干得很好!”
  老爷子一脸的赞赏之意。都是自家人我也没有对他说客气话,再说事实就是如此,我们这次只损失一小部分的人员,就“全歼”了人数几倍于我方的众土匪,怎么看都是以少胜多的经典战例。
  我虽然有些飘飘然,但也没跟他在这方面多扯,转开话题道:“爷爷,现在你就带我们这批人去疗伤吧。这次除了我和听风极少数队员外,几乎都受了些伤。疗伤后,我们还要先休整一下,痛痛快快的睡个好觉,等晚上我们就召集全村的老少,祭祀了那陈大龙和徐三。”

  老爷子点点头答应了下来,自己带人安排。
  “阿梅,先随我回家去。帮为夫沐浴更衣。”我别有深意的冲她挑了一下眉。
  阿梅忙低下了头去,不敢看我,轻轻“嗯”了一声后,就先转身而走。
  我提着此行收获的两大布袋,也忙跟了上去。
  经过一整天清理修缮之后,谢家院子基本上又恢复了原貌,连原先内院我们夫妻的卧室地面,也重新填埋平平。而有了前车之鉴,我当然不再舍不得那国有钱庄百分之一的保管费了,至少在还没有找到比他们更加有效的保管措施之前,以后我在生意上各种进项还是暂时保存在钱庄里面比较妥当。
  阿梅早已看见了我手里拿着的两大包裹,只是刚才在外面不好问。回到了卧室后,她马上就迫不急待的向我求证这两大袋子装的是不是被劫银两。当我告知她这次不仅重新拿回了自家被劫的那份,还额外有三千多两收入后,兴奋的她连忙就抢过两个布袋,热情高涨的点算起来。
  那装着宝钞的袋子还好说,但那装着银锭子好几十斤重的布袋,阿梅在激动之下也是丝毫没有力竭的提了过去,让我多少有点意外,而她正忙着数钱,当然也就把这种不怎么寻常的“小事”自动给忽略了。
  在我的帮助下,两人花了十几分钟后,完成了数钱大业。宝钞的总数,意外的有七千六百五十两,而银锭的总数跟我先前预想中的倒是没有太大出入,有三千五百二十两。两个布袋的总额超过了一万两,这多少给了我一个意外惊喜。
  点算完毕,在阿梅的建议下,把这笔巨款暂时塞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铁箱子,也不知她是从哪里弄过来的。
  然后,她才拿来了我的换洗衣裳,两人出了卧室锁好房门,跟着她来到厨房提了她早已为我备好的热水,双双进入了浴室。
  坐在特制的大浴桶里,任由阿梅专心致志的擦拭着我全身,我不由的被一种满足和幸福包围,又突然的从心里对她升起一种愧疚之意。
  “阿梅……”我轻声的唤道。
  “嗯……”阿梅轻声应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力道适中的搓洗着我的背部。
  我嚅嚅嘴,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柔声的说道:“你真好。”
  阿梅双手稍稍一停后,又继续动作起来……
  回到卧室后,我就迫不急待的解开阿梅的束缚,把她压倒在床榻上,肆无忌惮的侵犯着她的全身,带着点我自己都无法控制住的暴虐之意。
  久久,终于我的一声低吼声中,我停止了动作,无力般的趴伏在她柔软的娇躯上。
  “梅儿,对不起。”我心疼的轻抚着早已头发散乱,全身香汗淋漓,脸色略显苍白的阿梅。
  刚才我对她狂风暴雨的蹂躏,是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住刚才这种本能欲望的发泄。
  我知道这肯定是当初对白虎寨的杀戮引起的,当时我虽然冷血无情,毫无手软和怯场,但我心底知道其实那是我一直暗自强撑的结果,等回了庄子,回到了家,心里这种压抑的负面情绪还是一股脑儿的爆发了出来,而发泄的途径无疑就是对自己老婆的进犯了。
  “夫君,你好些了吧。”阿梅还是那般善解人意的对我轻笑着,双手轻轻的摩挲着我的背脊,“妾身知道你这次去给全村人报仇,肯定受了不少罪。不过,现在那一切都过去了。以后,我们的生活会变得更好的。”
  我赞赏似的狠狠在她小嘴上亲了一口,也轻笑道:“对!明天会更好!”
  虽然我的精力还十分旺盛,但在身旁阿梅的安抚下,还是渐渐的沉入了梦乡。等醒来的时候早已经是天色全黑了,由阿梅服侍着穿衣梳洗完毕,两人一起走出了内院。
  到的前院,问了站岗的两名护卫才知道,现在已经差不多子时了。
  我也不再耽搁,让两名护卫去叫醒同伴,听风不用说早已经起来,站到我身边。
  在上次召开商会大会的打谷场,此时也是与上次相同,四周都燃上了火把,而且现在还在正中间烧起了一堆篝火,更是把整个场地照得通亮。
  看着全村老少聚集在篝火旁,他们的目光停留在那两个萎靡的活祭物品上,眼神中透露出的凶光令人不寒而栗。我不禁感慨万分,被仇恨侵蚀的心灵创口,竟然要用仇人的鲜血来抚平。
  我和阿梅出现后,众村人纷纷向我们问好,并且都围聚到了我身旁。我见众人都用一种敬畏近乎崇拜的眼神望着我,心下不由一阵的热血上涌,忍不住就开口朗声演讲起来:
  众位乡亲,这次我们全体上下万众一心,同仇敌忾,终于得报大仇,并且还拿住了两个贼首,为全村人出了一口恶气,这是我们陈家庄全体的骄傲。通过这次的复仇,我们要让世人知道,我们陈家庄是不好惹的,不管是谁欺负了我们,我们都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当然,对于那些真心对我们好的朋友,就像这次我们村子遇袭时,那新村寨的三姓人家派人仗义出手,帮我们赶走来敌,我们就要对他们以礼相待,有恩报恩。总之,朋友来了,我们陈家庄有好酒;敌人来了,我们陈家村有好刀。我们要恩怨分明,有仇报仇,有恩报恩,让陈家庄成为一个让敌人胆寒,让朋友向往的地方!”

  说到这里,我的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众人纷纷附和,叫起好来。等他们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我又继续用沉重的语气说道:“对于这次村里不幸遇难的人,我们在表示哀悼的同时,更应该为他们自豪。他们作为陈家庄的一员,为保卫自己的家园无怨无悔地泼洒了自己的一腔热血,他们不愧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所以,我现在以陈家庄村民的身份和谢氏商会东家的身份决定,出资在本村选一块风水宝地新建一座英烈祠,专门祭奠此次为保卫全村生命财产牺牲的众男儿。我要给他们树碑立传,让他们享受我们陈家庄世世代代子孙的香火供奉。”
  此话一落,众人先是齐齐一呆,接着都是哗然大作,议论纷纷。这事可是千古少有的新鲜事,也难怪他们会如此。但从他们各自兴奋的表情上来看,无疑都是赞成我这个提议的。
  “阿安,你真的想为他们建这个英烈祠?”老爷子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一把拉住我的手,激动的问道。
  “当然!我都当众宣布了哪还有假?”我一脸严肃的回答。其实,这个创意,在先前回家的路上我就想好了。这样做的后果,可是对我百利而无一害的。
  最直接的一个好处就是增加了陈家庄全体上下凝聚力的同时,更加巩固了我在村子里的领导地位,把全村上下,特别是里面的青壮年牢牢团结在我周围,给我死心塌地的卖命;另外就是通过这一举措后,必将大大加强陈家庄子弟的整体战斗力,会让他们在往后的战斗中有种不怕死的精神,说不定还会让他们以战斗至死后灵位进入英烈祠为荣。
  英烈祠一旦建成,那些死去的英烈就有了灵魂的归宿,他们的在天之灵也会庇佑着我们陈家庄。这祠,不仅是对英烈的纪念,更是我们陈家庄的精神象征,它将激励着我们不断前行,不断奋斗。
  “好啊!好啊!”老爷子激动得热泪盈眶,“这是我们陈家庄的幸事,也是我们所有人的荣耀。”
  “说得好!”众人齐声附和,情绪激昂。
  我心中暗自得意,这一步棋,我算是走对了。
  这一方法还是来自我在后世听爷爷评论某岛国首相“拜鬼”得来的灵感。而事实上,按照爷爷的话说,那个岛国的如此传统完全源自于我们中国,只是被他们学了去发扬光大,而我们自己这些子孙却把老祖宗的老习俗当成垃圾丢弃了,实在是让人可气可叹!
  “那就好,事不宜迟。明天我们就让人找个风水宝地把这座英烈祠尽快建造起来!”老爷子有点迫不及待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嗯,待会儿回家后,我们再详细商量一下细节。”说到这我突然脸色变冷,“现在我们还是先活剐了这两个贼首,以解全村人的心头之恨。”
  老爷子也是脸色转冷,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后,就向四周的人群朗声宣布:“大家静一静。现在我们开始祭祀仪式。押送两个匪首去坟场。”
  我听说还要去坟场,不由心头微微一怵,这大半夜的去那个鬼气森森的地方,虽然人多势众,但想想还是挺瘆人的。心下不由暗自后悔在白天的时候,让老爷子晚上来祭祀。没办法,现在我可是个领头人物,可不能怯了场。只让脸色还不是很好的阿梅由听风和两名护卫相陪先回家去,毕竟待会的血腥场面可以想像我也怕吓到她了,而聪明的阿梅显然也想像到了,犹豫了一下也没坚持。
  我则随着人流向村外的坟场,也就是乱葬岗前头不远的那块大平地走去。好在这次全村人几乎倾巢而出,其中还包括为数不少的老人、妇女和孩子,少说也有三百来号人。而队伍的两旁,青壮年都几乎人手一支火把,把周围照的通亮,还真可谓人多胆肥。
  将行了差不多半个多钟头,终于到了地头。
  这坟场比起不远处的乱葬岗其实也就多了一口棺材和墓碑而已,我通过人群的缝隙看去,前面一排明显的都是新坟,一座紧挨着一座。也多亏了老爷子的办事能力,这一天的功夫,就把第一批的好几十口死难者都给安葬妥当了,也不知他是怎么办到的?
  几个村老打头,一座一座的分别给各个坟头插上了三炷香,然后就是老爷子和他一个堂弟站在最前面,面向着众新坟了由他那个念过书的堂弟高声诵读了一篇拗口的祭文,我是半句都没听懂。
  等念完了祭文后,老爷子拖长着音调高叫起来,“献~祭!”。然后,就见半死的陈大龙和徐三各自被两人架着走上最前头,而同时也从队伍中走出两人,他们各自拿着一根粗竹杠和绳索。就见这六人通力合作,先是把竹杠插在地上稍稍固定,再把那两个匪首面向着众坟头剥光衣物反绑到竹杠上。
  而这时,人群中有点骚动起来,众皆不约而同的涌了上去,拥挤到了这两个匪首面前。
  “大家先别急,人人有份。按年龄大小排好队。”老爷子高声叫着,好一会儿才让众人乖乖排好了队。
  接下来的场景,不难想象。我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忍不住胃里一阵阵的泛酸。
  第一个上前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他从老爷子手里拿过一把匕首,很是熟练的就对着两具匪首赤裸的胸膛上各自削了一刀,因为两个匪首早已被割掉了舌头,只能呜呜的痛苦呻吟着。
  第二个,第三个……最后直到一个七八岁男孩也在大人们的鼓励下,勇敢的割了两刀后,仪式才算告一段落。而让我有点惊奇的是,那两具匪首虽然全身血流如注,但奇迹般的竟然没有当场死亡,因为从他们鼻间微弱的痛苦呻吟声中还可判断出他们还活着。
  我亲眼所见这有点匪夷所思的活生生“人体解剖课”,在恶心震撼的同时,也深深的警醒:这世界就是如此的残忍和血腥,要想自己过得更好的话,那么只有比别人更加的残忍和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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