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究竟死了还是没死？

在这条街的某条小巷里，有这样一个偏隅之地，这是一家酒馆。

      即使是住在附近的居民，亦或是某些常年睡大街的流浪汉，也不知道这鬼地方究竟存在了多久。

      人们只知道，白天它不营业，而当夜幕降临，它却会准时开门。

      当然，即便它开了门也没啥人来。

      一百平米不到的面积，百年不变的音乐，上了年纪的女服务员，一脸杀手脸的调酒师......这间酒馆和秋雨曾经工作的酒馆形成鲜明对比。

      但是，这儿每天依然在营业着，而且，每天晚上总会有固定的那么几个人来。

      寅时，酒馆木门上方的小铃铛响了，当那扇门被推开之时，两位客人走进了店里。

      那是两个男人，他们并不是并排走进来，而是一前一后。

      走在前面的男子，长相年轻，一副青涩的面孔，而此时的他似是有些惊魂未定。

      而跟在他身后的那个男人，他穿着黑色衬衫，宽松秋裤，邋遢的头发，给人一种颓废的感觉。

      酒馆内，所有的人都在同一时刻看了过去。

      他们或是用阴冷的眼神打量着李无常，或是朝他露出戏谑的笑容，而有的人只是简单地扫了一眼就继续干着自己的事儿。

      “老姐......”走在前方的林逸，在看见柜台的一个女人后，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差点哭了出来：

      “这人欺负我呀！不仅不给我偷那宝贝，还说要让我带他来见你，要你出重金买下来！”

      说罢，他急忙跑了过去，远离了李无常的身边，生怕对方再次把自己摁倒在地上。

      李无常扫视了一圈酒馆内的人，感觉哪儿不对劲。

      先是一位距离自己最近的老哥，他正站在门口左侧，身体僵硬地动着，像是一个木偶，又像是在进行某种奇怪的表演。

      接着，是一个胖子，他坐在酒馆左边的桌台上，正趴在桌子上无所事事地想着什么。

      再而，李无常看见一对熟悉的身影。酒馆右侧，有一对脸上戴着涂有黄红白色彩滑稽小丑面具的男女，他们正靠在一起坐着，同时看着李无常莫名地笑着。

      那不是之前和秋雨在街上看见过的，那对表演杂技的小丑吗？

      最后......李无常把目光投向柜台处，一个女人的身上。

      那是一个在李无常看来，美得不能再美的女人。

      她生了一张美若天仙的脸孔，她的面孔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去凝望。

      她穿着一件紧身衣，短裤，丝毫没有要掩饰那妖娆的身材，修长的玉腿的意思。

      仅仅是凝望着她那冷漠的双眼，身为御姐控的李无常就险些承受不住这剧烈的视觉冲击力......

      李无常强忍住内心的冲动，别过头问道：

      “你就是这小贼的姐姐？”

      女人端起台上的一杯红酒，自顾自地喝了起来，举止投足间有着说不出来的诱惑。

      “是又如何？”她的声音听起来也是那般甜美。

      李无常再度咽了口唾沫，开口道：

      “听说你们姐弟俩打我宝物的主意？”

      那个叫林逸的小子此时抱住这位美女姐姐，呜呜地抽泣起来，而女人则是摆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嗯。”女人轻轻点头，“我想要你那个会发光的东西，你能快点儿给我吗？”

      她那天真的表情，就像是一个问别人要零食的小女孩，同时，又给有一种“你给我你的东西是理所当然”的感觉。

      “快点儿给你？”李无常拉长了腔调，他皱起眉来，“这个是我的东西，凭什么给你？”

      说完这句话，李无常听到坐在右边的那两个小丑笑了。

      那是一种嘲讽的笑。

      女人闻言，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她垂眸，叹气，好一阵子过后才娇声说道：

      “那你出个价？”

      “一千摩拉。”李无常被他们这奇怪的态度搞得很恼火，这群人既没有来个自我介绍，也没有对他们的人随便进别人的家这事儿来点表示。

      经过这几天和秋雨的交谈，他已经大概地了解了这世界的货币体系，李无常知道一千摩拉意味着多少，但他现在心情不太好，就直接狮子大开口了。

      “一千？”女人挑了挑眉，同时又抿了一口手中的酒，“你咋不去抢呢？”

      她话音刚落，在场的人除了林逸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那你带来了吗？”笑声来得快，消失得也快，女人再次问道。

      李无常压住心中的无名怒火，从裤袋里拿出诺基亚来。

      这些都是什么人？李无常心中反复地嘀咕着。

      女人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东西，便转过身去，不再搭理他。

      她好像在调制某种奇怪的酒。

      李无常刚想说什么，她却再度开口道：

      “小丑先生。”

      “干嘛？”

      坐在右方桌子上的那个男小丑看向这酒馆的女主人问道。

      女人只是打了个响指。

      小丑仿佛心领神会，他回过头来，用那滑稽中带着一些恐怖意味的面具看着李无常。

      他的面具下传来沙哑的笑声。

      这一刻，一种久违的感觉------恐惧，再次布满了李无常全身。

      他是一个对危险感知很敏锐的人，这一刻，他又回想起前世被人在家里杀害的事。

      平时胆大无边的他在这群怪人面前也不由得后退了一小步。

      糟了......

      这是李无常死前最后的一个念头。

      下一秒，小丑竟已然出现在他的身前，同时，一把小的不能再小的刀子插进了李无常的内脏。

      一脚踢飞李无常的尸体后，他拿来一条手帕，擦干净了刀子上面的鲜血。

      “不知死活的家伙。”

      ..........

      无尽的昏迷，李无常惶恐地睁开了双眼。

      身边是他熟悉的草屋子，是他休息的地方。

      “是梦吗......是梦吗......怎么可能......”

      李无常回想着不久前发生的事情。

      “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清晰的痛感好像还未消散，他下意识地捂住自己心脏的位置，但上面完好无损。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我究竟死了还是没死？”

      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

      忽然，李无常注意到，他的右手无名指处似乎有着一个什么东西，让他感觉些许不自在。

      他抬起手来，打开窗户，借着窗外照射进来的月光，他勉强看清了那个东西。

      那是一枚青绿色的戒指。

      “这又是什么东西啊......”

      李无常念叨着，用手摸了摸那枚戒指。

      紧接着，他眼前的所有事物发生了剧烈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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