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分开吧

不等他们那一帮人走远，覃舒婷立即跑过来，将我扶住。

        看着教导主任和程朗那帮人离去的背影，覃舒婷说这所学校的老师都是有病，说的都是什么道理。

        我没说话，因为我知道教导主任跟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跟我初中时候，拿我当工具使唤的老师一样，都看不起我，更别说同情、尊重我。

        当时，我也跟覃舒婷一样，抱怨他们没有师德，只懂得教书，不懂得育人。

        但经历了这一件事情之后，我懂得了，他们的良好品行和师德师风，都是留给有本事的人看的，像我这种学习一般、长相难看而且家里面不仅没钱还破事一堆的人，他们都嫌弃。

        与其说他们没有怜悯之心，倒不如说其太市侩吧。

        而教导主任也跟他们的确不一样，他做得不假惺惺的，不会为了私心而对我，也就是对弱者好，他就是这般公然的表现出来，不玩弄虚作假的。

        当然了，我的运气也不是那么衰，遇到的老师也不都是那么市侩的，至少我初中最后一个班主任，他是真心想要我好的，而且上天意有好生之德，派出个“天使”来抚慰我的心灵……

        “许东，你受那么重的伤，我扶你回去吧。”覃舒婷微蹙着她的眉头，面容急切、眼神担忧地问我道：“要不然，你下午就别来上课了，回宿舍好好休息吧。”

        穆叔叔家离我新学校远，而且我也不想呆着没了蓉蓉姐而没有柔情的家，不选择跟很多家住市里面的孩子一样，每天放学都坐一小时的公交回家。

        所以，我听了陶洛奇的劝，在这所学校住宿了。

        这件事情，我在覃舒婷提及想每天让我跟她一起做个伴回家的时候，说过了。

        现在想想，还真有些后悔……

        “不用了。”我跟她慢慢走在回班的路上，说道：“我从小学开始就被人唾弃、被人殴打，这点小伤……对我来说还不算什么，我中午回宿舍睡一觉就好了。”

        我的话，说得很平淡，内心也是没有一丝的波动，可说者无心，听者有心，在我说完这些话后，覃舒婷脸上的忧愁更深了。

        见她不再说话，我为了缓和下尴尬的氛围，同时也像简单地报答下她今天舍身救我，所以主动提出，中午跟她一起去食堂吃饭。

        本来我以为，覃舒婷既然愿意跟我做朋友了，而且今天还为我付出那么多地帮助我，只是简单地吃顿午饭，她应该会答应的，却没想，我的提议一说出来，她便立即摇头。

        我急迫地问，为什么，她慢慢地低下了头，不做声。

        我的心情开始变得有些烦躁，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我的心头，我叹了口气，又问她是中午有事，还是说她觉得跟我一起吃饭不好意思……

        “不是的。”覃舒婷在我话再出口时，她便立即抬头，眼睛里泛着泪花，道：“我只是觉得…..程朗打你，是因为我；他们这样欺负你，也是因为我。既然这所学校都纵容他们这样做的话…..我为了你不受到伤害，我们……”

        “恩，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在说了。”把这些话说出口后，我的鼻子一酸，眼泪也在眼眶中打圈，道：“我们以后虽说见面少了，但还会是朋友，对吧。”

        覃舒婷的声音有些哽咽的告诉我，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还会是好朋友，她从没有嫌弃我、看不起我的意思，只是觉得在这种环境下，我们不适合每天都见面……

        她的话意思，已经很明确的，虽有些伤人，也有些冷漠的意味，但我知道，她作出这样的决定，是为我好，她的确是不想我再因为她的缘故，而受到更多的伤害。

        当我们快要走到我的班门口时，就在门前的楼道上，覃舒婷对我道：“那我就送你到这里了。程朗那帮人，或许还会来找你，你自己要小心点。”

        覃舒婷没再跟我说其他的，因为她哭得脸都有些涨红，还在不断地抽泣着。

        她的手还不断擦拭着眼泪，我却不能给她一丝安慰……

        我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想再让她看到我的懦弱和哭泣，想要去摸她脸庞的手，再次放下后，我便吞了口唾沫，道：“阿…嗯，我知道的，我会好好照顾自己。谢谢，谢谢你今天给我的帮助和好意，我会好好地记得的。”

        覃舒婷没再跟我说什么，急匆匆地转过身后便下了楼梯。

        我想大声嘶吼，内心却缺少一点勇气，只能低声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说道：“我一定会去找你的，等着我。”

        可能是覃舒婷走得太快或者是我声音太小的缘故吧，她并没给我直接的回复，但我有注意到她在我说完话时，微微地点头，我便知道，她也不愿意这样就分离，她也不甘，她也很喜欢，跟我在一起……

        不过，覃舒婷可能是决定，在这种环境中，分开似乎是她能够帮我、保护我的唯一方法，而没任何实力的我、被人唾弃、嫌弃的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我回到教室时，已经超过上课时间十分钟了。

        而讲台上的年轻男老师只是瞥了我一眼，露出不悦和鄙夷的目光后就让我进来了，没再在我身上耽误半分钟，算是对这堂课尽职尽责吧......

        我回到位置后就趴在桌子上。

        现在的我，定然无心上课，脑海中想着的全是覃舒婷离开时悲伤的眼泪和背影，程朗的欺辱我、打我时阴笑和得意，但这些在此刻身心疲惫的我面前，已经泛不起一丝的波澜。

        再之后还有教导主任跟我说的那些话，好像是回音机似的，无时无刻都在我的耳边萦绕着……

        这些东西塞满了我的脑子，让我实在是太累了，渐渐地，我昏睡了过去…..

        当我再醒来的时候，班上已变得空荡荡的。

        我一看时间，中午的休息时间都快过了一个小时。

        我苦笑着意识到，自己居然在课桌上趴着睡了两个多小时……

        当我站起身来时，我发觉自己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似的很是沉重，而我的膝盖部位已然鼓得像是球一样的了。

        我慢慢地捞起裤脚后便发现自己的膝盖已肿胀起来了，而小腿也是到处青一块、紫一块的，程朗那帮人下手可不轻，打得我浑身疼痛得真不知道我的身上还有多少块这样淤青！

        搀扶着桌子、椅子，我一个人慢慢走出了教室，可我刚一出教室，还没走出几步呢，就听到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

        “呵呵，我还以为你打算就住在这里，不出来了呢！怎么样，够给你面子了吧。”

        我循着声音看过去，是程朗！

        这个王八蛋把我打成这样，还把覃舒婷逼得离开了我，他还想怎么样？

        见到我瞪向他后，程朗脸上的笑容就更灿烂了，他继续说道：“那么一大帮人拿着盒饭在这吃，大中午的也不好好睡觉，就等你个丑八怪一个小时，你是不是要表示一下阿！”

        如果，眼睛发出来的怒火能够杀死人的话，那我眼前的程朗早就死了一百次了。

        我怒视着他，问他到底是想怎么样！

        “呵呵，怎么样？我想怎么样，你一不能阻止、二不能违抗，你管我能怎么样！”程朗大笑，道：“我想，你的脑子再蠢再笨也应该懂得教导主任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吧。”

        我哼了声，刻意地避开他这个问题，说他不要废话，有话直说，我还要去吃饭！

        “呵呵，别心急嘛！”程朗收起笑容，直视着我的双目，道：“第一点，离覃舒婷远一点，因为你既不能保护她，还会给她带来更多的伤害。”

        “好！”我毅然决然地说道：“这一点，我现在同意你，我可以走了吧！”

        我可不是在征求程朗的意见，既然我都被他打得遍体鳞伤了，就不怕他再把我打一遍，再伤也是这样，若是打死了更好，能够一了百了……

        所以放出这句话后，我便再没管程朗与其手下仍拦在我的面前，起脚就想从他们的缝隙中离开。

        “唉，别急着走阿！”程朗再次拦在我的面前，道：“我之前都说了，我们兄弟几个在这里等着你一个小时了，饭都不吃、觉也不睡的，你是不是该表示点什么阿？”

        我不好气地问程朗，到底想怎么样。

        “嘿嘿，很简单阿，我们在这里吃中午的盒饭，见你在教室里面睡了一小时，所以也帮你要了一份。你把这份盒饭吃完，我们今天的事情就算解决了。而且大家以后都是哥们，老子我来罩着你，在这学校，就不会再有哪个不长脸的，敢欺负你了！哈哈哈！”

        话语间，程朗还真拿出一份饭盒，用袋子拧着，在我的面前面前。

        饭盒里面还冒着热气，再看袋子的形状，里面不像是空的。

        正当我想着，这个程朗是在不是策划什么阴谋，又或是听说了我和覃舒婷暂时分别的事情，所以对我改变了策略，不再对我拳打脚踢，而是是想拉拢我的时候，一股恶臭，忽然从饭盒里面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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