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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答谢


温芷秋路遇小贼被贺砚救下一事很快便传入了温廷元耳中,映月便被唤去了主屋询问此事。

        温廷元低头喝了一口茶,问:“昨日小贺在街上为芷秋寻回了钱袋?”

        映月恭敬道:“回老爷,小姐昨日回老街巷子散心,正巧遇见了贺公子,那小贼手中还带了刀,若非贺公子护着,只怕如今受伤的便是小姐了。”

        刘金惠一听,忙道:“小贺受伤了?伤势可严重,可有叫人瞧过?”

        映月点头:“回夫人,已是叫大夫瞧过了,小姐还吩咐了用最好的金疮药。”

        闻言,温廷元端起茶杯的手一顿,抬起头看向映月,神色微动,带着试探的意味问道:“如何,芷秋对此事态度如何,可有心存感激,可有觉着感动?”

        映月眨了眨眼,思及昨日小姐为报答贺砚思索良久的样子,很快答道:“小姐与贺公子重新熟识了起来,连带着说话也自然了许多,而后小姐还打算为贺公子挑选礼物以表谢意,应当是对贺公子极为感激的。”

        温廷元默了半晌,眼底流露出几分满意的神色,

        刘金惠随后抬手唤了人进来吩咐道:“去官府打听一下那小贼的来路。”

        温廷元忙开口制止了下来:“不必去了,一个毛头小贼罢了,能有何来路。”

        “可小贺身为京城锦衣卫,那应当是身手了得,若当真区区一个毛头小贼,又怎会伤了他,我担心……”

        温廷元忽的露了笑,意味深长地看着刘金惠,嘴角笑意更甚:“诶,你这就不懂了,大丈夫,能屈能伸,该强则强,该弱则弱,小贺深得我心啊。”

        映月回来,便将温廷元这句不明不白之话如实告知了温芷秋。

        温芷秋眉头一蹙,不解道:“什么能屈能伸,爹爹这是何意?”

        映月摇了摇头,她也听得一知半解,夫人也显然未能明白这话的意思,唯有老爷笑得那般甚是满意。

        而后温芷秋带着映月出府为贺砚挑选谢礼,除此之外,再过几日就要与父亲一块到温长生府上赴宴了,虽然父亲会准备礼,但温长生赠予那块布匹价值不菲她甚是欢心,温芷秋也想自己备一份,以表谢意。

        温芷秋替温长生挑选了一套文房四宝,又为贺砚挑了一套墨色长袍,这便带着东西打道回府。

        回到府上,温芷秋便找来小厮富贵问道:“世兄今日情况如何,伤势可有好转?”

        富贵这几日被安排进了西厢院子里伺候受了伤的贺砚,听闻小姐这般问话,一时有些语塞。

        若说贺砚安然无恙,倒也不尽然,毕竟明晃晃一道刀伤在后背上,虽说伤口不深,那也是皮肉之伤,可贺砚却全然像是个没事人一般,不仅雷打不动早起练拳,午后练剑,连沐浴上药等事,也一概不要人伺候。

        若说好转,倒不如说,压根就没什么大碍。

        但见温芷秋这般问,也只得如实答道:“回小姐,贺公子情况不错,看起来应当恢复得差不多了。”

        温芷秋却是不知富贵所见的是安然无恙的贺砚,只想着那日瞧见的伤势,这才不过两三日,便恢复得差不多了?

        温芷秋抬手朝映月吩咐道:“东西拿上,随我去躺西厢。”

        富贵一路跟着温芷秋往西厢去,估摸着此时贺砚也应当刚练完剑。

        启料,刚走到院门前还未踏入,院内便传来一阵咳嗽声。

        温芷秋一愣,脚下步子快了几步,连忙快步踏入西厢,一进院中,便见贺砚一手撑着院中石桌,一手握拳放在唇边,身子微颤一瞬,咳嗽带着他一双剑眉紧蹙在一起。

        “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世兄已无大碍。”温芷秋眉头一皱,边斥责富贵边走到了贺砚跟前,“世兄,你可是感觉有何不适,可要传大夫?”

        贺砚轻咳两声摇了摇头,忙抬手制止温芷秋欲唤大夫的举动,平顺气息这才又低声道:“无碍,仅是天气有些热,伤口兴许发炎引得身子有些不适。”

        “映月,去拿些冰来,世兄屋中凉席可有备上,室外炎热,还是去屋内歇息较好。”

        如若不是温长生的出现,温芷秋这番关切的模样,已是较他初来温府时,她百般排斥抗拒的模样好上太多了,但如此已是远远不够了。

        心有贪婪,他便越是不知足。

        贺砚起身抬眼时,向一旁一脸疑惑的富贵投去了一道警告的视线,似在说“收起你那无知的表情”。

        富贵的确搞不明白了,他方才从西厢离开时,贺砚才拿着剑准备在院中舞剑,怎他就离开了一刻钟,剑也不见了,人还虚弱起来了。

        唯恐小姐怪罪自己伺候不周,富贵垂着头连忙进屋备上凉茶。

        进到西厢厅内,温芷秋也扫去了一丝室外的闷热,竹帘挡住了屋外的日光,心下这才放心了些许,抬手唤来映月,便将那件买回的新衣呈了上来。

        “此前多谢世兄替我拿回钱袋,因着此事还叫你受了伤,心里实在过意不去,那日你也借了衣袍替我遮身,我便特意为世兄挑了件新衣以表谢意。”

        贺砚眼眸微动,即便早是知晓温芷秋特为他挑选新衣,便在院中装病等着,但此刻仍是有些心痒难忍。

        漠然看着映月奉上的衣袍,贺砚却将眼眸抬起看向了温芷秋:“世妹可知送男子衣物为何意?”

        温芷秋一愣,自是没听过这番说法,正欲回答,却赫然对上贺砚一双带着热烫视线的眼眸,瞧得她腿一软,顿时觉得有些心慌。

        他怎这般瞧她!

        这便是温芷秋此前有些害怕贺砚的原因,他的眼神里总带着几分叫人觉得危险的意外,并非凶狠也并未暴戾,却热烫得像是要将她点着了一般。

        从未有谁拿这种眼神瞧过她,这叫她怎能不害怕。

        心里一慌,本是气急想要呵斥贺砚如此瞧她的,贺砚却又先一步移开了视线,转而落到那身衣袍上,带着几分暗哑的嗓音继而又道:“世妹的心意我便领下了,多谢。”

        温芷秋一股气堵嗓子眼还没发出来便被贺砚给硬生生堵了回去,小脸微红,身上带着几分燥热。

        再次同贺砚独处下来,温芷秋仍是觉得,眼前这不苟言笑的冷硬男子,同儿时实在是相差太多了,即使他确实救了她,但也与她实属不合。

        眼看已是道了谢,温芷秋微微颔首,正欲开口离开。

        贺砚眉眼一抬,又先一步开口道:“世妹,我身子受伤不便出行,待在屋中又实属沉闷,周围无人伴我,不知可有空闲陪我对弈几局解解乏?”

        温芷秋噎了一瞬,这人怎总能抢在她要开口之前说话,还次次将她欲要说出口的话堵得死死的,明明见他同旁人说话时,从来都是能不开口绝不开口,实在开口,也只是浅答几句,即使在同她父母说话时,也只是一问一答,怎到她这了,还一句接一句不带给人喘气的。

        温芷秋委婉拒绝着:“世兄,我不擅棋艺,上次你也看见了,棋艺上我一直不得要领,与你对弈也只会叫你觉得无趣的。”

        贺砚却并不在意她的拒绝,浅尝一口凉茶温声开口道:“可想学?我教你。”仿佛拿准了,温芷秋对此是会感兴趣的。

        温芷秋的确有些心动了。

        想到上次贺砚浅浅指点她那几招便将温隽杀了个措手不及,贺砚应当是在棋艺上颇有造诣的,若贺砚当真能教她一招半式,以后她也不必总是在棋艺上遭人笑话了。

        温芷秋犹豫了片刻,瞧着贺砚似是的确因只能待在屋中而沉闷,还是没能抵住诱惑,颔首同意了。

        宁静午后,厢房微风徐徐,热烈的日光透过竹帘洒进一抹柔光,温芷秋皱眉,抬手抓得鬓发微微凌乱,问贺砚道:“接下来如何走?”

        贺砚坐姿挺直,修长有力的指节捻着一颗白玉棋子,点了点棋盘的下方角落:“我的白子已切断你后路,须得往这堵。”

        温芷秋瞧了半晌,顿时恍然大悟,忙落下黑子。

        贺砚气定神闲,落子干脆迅速,还能分神提点她:“中央开花,逢方必点。”

        落子时,视线却并未落在棋盘上,而是不着痕迹地朝温芷秋扫了一眼去。

        她便坐在他对面,眉黛春山,秋水剪瞳,发丝顺柔垂落,几缕柔顺清扫着棋盘,嫣唇微张出微小的弧度,眉眼因惊讶而微微抬起,瞳孔里倒映着一桌黑白棋子,若仔细瞧,便能瞧见眼底那一抹不易察觉的崇拜,是对他精湛棋艺的崇拜。

        贺砚,的确好厉害。

        温芷秋眉眼一弯,顿时露出笑来,头一次对贺砚这般娇笑,瞧得贺砚喉头发干,身子发紧,视线紧锁在她的面容上,只觉浑身有一股陌生而强烈的冲动从他心底快速蔓延到了他的血液之中,让他的血液在沸腾。

        然而下一瞬,一盆冷水倾盆而下:“世兄,你真厉害,我若在你这学出了师,往后便能同长生哥哥一较高下了,你说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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