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面试

顺着齐博的视线，我们将镜头平移到床边不远处的木椅上。

        因为那上面正坐着一个长得路人脸的家伙，他身穿一身灰白色的休闲服，不请自来地坐在他的房间中。

        就这样平凡的家伙让齐博瞬间呆滞，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家伙瞪着一双毫无生气地死鱼眼，死死盯住齐博，面上还残留着一丝龌-蹉的笑意。

        在和这位中年男子对视了两分钟后，齐某人率先沉不住气，挥动着拳头从床上跃起，不由分说地就朝这混蛋的脸上打去。

        妈的，在梦中就是这家伙想要杀掉老子，你以为老子是圣母那种生物？被圈圈叉叉了还会帮你掩饰？

        梦中没杀掉我，你丫还想来现实世界补刀？

        嘿，真不巧，我齐博是那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揍人的家伙。

        “你在梦中没有杀掉我，居然还尾随到我的房间，你当我齐博是没种的男人吗？我告诉你，老子现在每天早上起床都还是一柱擎天！”

        这一拳结实地打在了中年男子的脸上，随即这家伙的脑袋径直就飞了出去。

        但很快齐博就愣住了，不是说他把这家伙的脑袋打飞被这场景吓住了，而是这家伙的脑袋飞出去后，意料中的鲜血飞溅并没有出现。

        不仅如此，脖子上的断口处也没有令人作呕的血管之内的东西，因为眼前这的人就和塑像一样。不，他应该就是塑料。

        齐博围着这尊栩栩如生的雕像转了好几圈，时不时用手拨弄了这雕像身上的衣服，咦，好像衣服是真的啊。

        可就是这样才让齐博心中越发的好奇和不解，踹了一下脚下的塑像脑袋，他摸着下巴纳闷道：“谁他妈在恶作剧？没事在自己的房间中摆了这么一尊雕像，差点吓死老子。不过，为什么会是那个梦中之人的雕像”

        努力地浪费了数百脑细胞后，齐博决定不再考虑那些，目前是他要如何把这一大坨玩意丢出去，放在自己的房间中占地方不说，还看着碍眼。

        就在齐博想着如何把这一坨垃圾丢出去的时候，这一尊雕像连同他随身的衣物，突然间化成了一堆白色的粉末，簌簌地掉落在椅子上和地面上。

        同时一颗血红色的珠子随着粉末落在了地面，然后滚到了齐博的脚下。

        “这是什么东西？”

        捡起脚边的珠子，齐博把它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了好久，“嗯，好像和普通的弹珠没有什么区别，就是颜色有些渗人点。”

        将这血色的珠子把玩了一会儿后，齐博就随手把这小玩意揣进了裤兜中，这是他一向养成的好习惯，拾金不昧——捡到不退。

        看着散落一地的白色粉末，而后瞅了一眼窗外黑压压的天空，他决定把打扫的事情放到明天，只因为现在凉爽的气候适合睡觉。

        再次躺在床上的齐博辗转反侧，没有立刻睡过去，而是满脑子胡思乱想。

        他记得在睡过去前，就听到了房间内有其他人的声音响起，并且在梦中遇到一个契约者，在梦魇的世界中他曾叫嚷着要杀掉自己，只不过这家伙运气有点背，被梦中那些堕落者撕成了碎片。

        齐博还清楚的记得，这家伙全身的装束和刚才那一尊雕像一模一样……

        莫非刚才那一尊雕像根本就不是雕像，而是一个契约者，只是因为他的意识死在了梦魇中，所以才变成这副模样的吗？

        也不对！就算意识死了，那他留在现实世界中的肉身至少还有血肉啊，断然不会变成这一尊塑像！

        难道是因为他是契约者，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么？齐博越想越觉得这种想法最接近事实，马上从床上爬起来，找出至今只用过一次的扫帚和簸箕，连夜把这些粉末给清扫了出去。

        齐博不知道的是，就在这个男子死亡的几天后，警方接到了一个警报，说共和国乃至世界上最年轻的语言大师离奇失踪。

        第二天，齐博照常睡到日上三竿才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En-na-cyurio-re-chyet

        Was-touwaka-gaya-presia-accrroad-ieeya

        Nn-num-gagis-knawa-na-lequera-walasye

        Was-quel-gagis-presia-accrroad-ieeya-whou-wearequewie-fogabe

        ……”

        睡眼惺忪地拿起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号码，划开接听键，“喂，哪位？”

        “你好，请问齐博先生么？”

        “嗯，对！”

        “你好，我是XX公司，你之前给我们公司投了一份简历，请你在今天下午两点钟前来公司参加面试……”

        “好的，没有问题，我一定准时赶到。”

        “嗯，好的，一会儿我会把公司的具体地址发给你，再见。”

        挂断电话后，齐博立刻从床上怕了起来，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还好现在才十点半，时间还算充沛。

        赶紧起床洗漱一番后，齐博便噔噔的跑下楼去了，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房间中曾经死了一个契约者的事情。

        ……

        眼前高达30多层的高楼，这就是电话上说的面试地点，还没进去齐博就被高楼的气势给怔蔫了。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就像一个气球给猛地一下戳破了。这个时候他可以体会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心情了，不过不是好奇，而是自卑。那自卑源于何处，他也说不清。

        按下13楼的键，齐博感觉自己与走向屠宰场流水线上一只等待死亡的肉猪没什么区别。很讨厌这种感觉，却无可奈何，没钱花的感觉比走向死亡的肉猪感觉更差！

        趁电梯上升的这一段时间，齐博不停地给自己打气，告诫自己面对考官的时候不要胆怯，自己又不是第一次面试，怕什么？

        话是这么说，但是牙齿还是在微微打颤。

        拥挤的电梯内充满了香水味道，女白领们谈论着一些时髦的话题，那撩人的假睫毛时不时的眨啊眨，桃花四处飘啊飘；男白领则看着自己的手机，偶尔趁着扶眼镜框的时候，偷偷地看一眼自己身边性感的美女，随即又将目光转向手机屏幕，一副深藏功与名的神情，不禁让人感到他此刻的智商又无形的增加了一点，噢，终于智商不为负数了。

        男白领给齐博的感官就是，外面的社会真是好，看个美女都会令人智商无形升高的无名优越感。

        挤出电梯，齐博深呼吸一口气，比起馥郁香水味道，还是自然空气比较合适他。

        这一层楼空荡荡的，幸好进门处的玻璃窗上与墙壁上四处都印有XX公司的字样，打消了他走错楼层的顾虑。

        到底哪个房间才是面试的？齐博纠结的望着诸多房间，难不成要一个个的敲门么？假如一个个的敲门，会给别人一种推销人寿保险的错觉。更何况他自认面部特征猥琐一点的，一定会被警察蜀黍再次请进全年无休的看守所喝茶。

        齐博此刻在电梯门口踌躇着，到底是否要给通知他的那个人打个电话过去，询问一下。

        打吧，但总感到不好意思；不打吧，这么多的房间总不会真的要自己每一扇门都去敲吧？

        “请问你是前来参加面试的人么？”一个声音突兀地在耳边响起，让齐博手中的OPPO直接摔到了地面。

        “嗯！”齐博赶紧将自己的手机捡起来，还好它没出故障。这可是花费了800块钱的贵重物品啊！如果摔坏了，除了卖肾就只有卖身了。可现实是卖肾有市场，卖身无人场啊……

        转身回头，一个俏生生地人影正站在他的背后。

        齐博一直认为现实生活中是不存在女神的！因为真正的女神不是那种故意装出来的，也不是很多所谓宅男女神硬生生将那不足B罩杯的胸给挤成36C或者36D，更不是将自己原本的一双死鱼眼戴上美瞳焕然一新变成金鱼眼，画上浓浓的烟熏妆转型成下一刻就会为爱献身的朋克风格的类型……

        而眼前的这个女性太完美了，嗯，当然这是看她的身材和脸至少是完美的。

        裁剪得当雪白的OL套装让人的永远都不想让自己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日本平安时代贵族女性姬发式的头型，娇靥似桔梗花那般淡雅清馨，孤独的散发那无人知道但却永远浮动在灵魂间的暗香，黑色灵魂之门深邃的怀揣了一帘幽梦。

        高耸的女性特征，再次证明女性身体进化是朝着男人理想与幻想飞奔而去的。齐博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便移开眼睛低下自己的脑袋。

        并不是这女性太美让他感到自卑，他一个男人还不至于羡慕一个女人的容颜，只因为这女人他认识。

        齐博记得，在许多年前，他曾经有一个和这女性长得一样的女朋友，如果齐博没有老年痴呆症，那么应该就是眼前这位了。

        （解释上一下文中出现的那一段罗马音节，那是魔塔大陆的歌曲，KOKIA的演唱的EXEC_COSMOFLIPS，人造二次元语言，非常好听。如果大家有兴趣可以去听一下，真的很震撼，如同宗教圣歌咏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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