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契约的代价

地球某处海边豪华别墅的阳台上，一个老者正坐在沉香木制成的睡椅上，双眸半阖地望着夜空。

        作为一个契约观星者，他已经仰望着这一片熟悉的星空长达半个世纪，契约者所对应的本命星依然是那么的和谐，一切都是秩序井然。

        清爽的海风带着丝丝咸味，让整片天地显得静寂而恬然，直到一个柔和的女声出声打破了这里的安谧。

        “祖父大人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您应该休息啦！”

        老者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难得笑容，偏着脑袋看着自己唯一的孙女，微笑回答道：“小苏娜你不是还没睡么？再等一会儿，让我再看一会儿星空。”

        说完老者又再次躺在睡椅上，继续仰望着星空。像他这种年纪的人，留下的时间不多，这美丽的夜空不知道还能欣赏多久。

        “明晚在看吧，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钟啦，医生不是一直嘱咐你，让你要早点休息么？”

        “你先去睡吧，再给我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一定会去睡觉的。”

        苏娜摇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您现在必须去休息！”

        听到苏娜如此坚定地语气，老者只得悻悻地从睡椅上起身，不然今天一整天都会没饭吃的。

        老者从睡椅起身的那一刹那，东方的某片夜幕中某颗亮度微弱的星星突然消失不见。

        这一幕让准备动身去休息的老者脸色为之一变，他立刻从睡椅上跳起来，飞快地跑到阳台的栏杆边上，望着星星消失的那片夜空，神色着急地对苏娜说道：“苏娜，快去我的房间中把占星盘拿出来！”

        苏娜听到老者叫她去拿占星盘，当即脸色微变，道：“祖父您要用使用占星盘？要知道每使用它一次，就会被其吞噬掉一部分生命的啊！”

        “我当然知道，不要多问，赶紧去把它给我拿出来！”

        老者严厉的模样让苏娜吓了一跳，打她开始记事起，自己祖父从未有现在这般失态。

        此时她再也不敢多问，赶紧跑进祖父的房间内。

        老者在阳台的边缘不断地踱着步子，满脸的凝重，那可不是一个普通的星辰，而是象征契约者生命的星辰，如果星辰消失，那么也就意味着那位契约者已经死亡。

        况且每当契约者死亡前，那颗代表着他命运的星辰会在数天前就做出死亡的征兆，迸发出强烈地亡者之光，直到契约者已经死亡，那光芒才会和星辰一起消失。

        当然这种青白色的亡者之光，也只有像他这种契约观星者才可以看到。

        可这颗星辰在这出现任何的一场，甚至都没迸射出一丝的亡者之光，但是它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在夜空中呢？

        “梅西耶编号HL-049，怎么会消失不见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到一分钟，苏娜把占星盘送到了老者的手上，老者接过它正欲准备占卜，但那颗原本消失在夜空的梅西耶编号HL-049又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这颗重新出现的邢星与之前没有多大的改变，不过老者的手却一抖，手中的占星盘立刻滑落在地。

        “他竟然吞噬了HL-049，取而代之！”

        老者叹了一口气，捡起掉落在地板上的占星盘，对站在他身边一无所知的苏娜说道：“苏娜将HL-049从占星图上划去，重新给他编号为UE（unkown-eaters)-050！”

        ……

        而老者口中的那位未知吞噬者正是齐博，毫不知情的某人此时正在呼呼大睡。

        在齐博出租房不远处的街道上，两个全身被黑袍笼罩着的人出现在了那里。

        其中一人向自己的同伴问道：“特雷西，你确定王小锤是在这里消失的？”

        另一人点点头，用略微沙哑地女声回答道：“不会有错的，那家伙他就是在这里突然消失的！”

        同时这个叫特雷西的女人用鼻子嗅了嗅，“而且他残留在这里的灵魂味道还很浓郁，应该离开没多久！”

        “没有想到一个区区的人类契约者，竟然能够逃过你我的联合围猎，看来他还是有几分能耐的嘛！”

        特雷西闻言，冷笑道：“罗格你真的认为他能全然而退？不要忘了他的肉-身已经被我们彻底摧毁，而且他以灵魂状态连续使用能力，是根本无法支付契约代价的，哪怕他暂时逃离了我们的追杀，也逃不过契约惩罚的。无法支付契约代价，就算王女也救不了他！这个王小锤死定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就这样离开吗？”

        “不，你先回到王女的身边观察，以防止这家伙逃回到王女的身边！”

        罗格闻言一愣，道：“那你呢？你不和我一起回到王女的身边呢？”

        特雷西摇摇头，“我在人间界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完，等我把那些琐事做完后，自然会回去的！”

        不等罗格回答，特雷西便消失在了这里。

        “去支付契约代价么？”

        罗格放下头上的帽子，露出了一张欧洲人种的面孔，其模样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左右，五官如同罗丹大师笔下的塑像。

        不过，一道从额头蔓延至下颚的狭长伤痕，却破坏了这英俊的面容，让他看起来显得十分的狰狞。

        罗格看着特雷西消失的方向，撇撇嘴说道，“啧啧，不就是支付契约代价偷窥男人么？犯得着说得这么含蓄？唉，明明两百多年还是一个纯洁的修女……该死，好像我支付代价的时间也快要到了……不行！得赶快找到一家卖面包的铺子买面包！”

        ……

        特雷西站在某个楼层的房间门口，“应该就是这里没错！王小锤灵魂的气味最终消失的地方！不过，这房间的门牌号还真……”

        摇摇头，特雷西的身体径直穿过了防盗门，身形如同鬼魅一般。

        一个躺坐在楼层过道墙壁处的醉汉，将这骇人的一幕完全看在了眼中，不过这醉汉就像没看到这其中古怪一般，反倒是咧嘴笑道：“咦，我刚才好像看见有个穿黑袍的家伙，不用推门直接走进了222号房间的内，哈哈，真厉害，就像鬼一样！唔……”

        说到这里，这醉汉拿起身旁的酒瓶又猛灌了一口酒，喃喃自语说道：“好像再过两天，222号房间的租客该交房租了！正愁没钱喝酒呢！”

        又灌了一口酒后，这醉汉突然浑身一个激灵，回想起刚才自己看到的一切，立刻连滚带爬地跑上了三楼。

        “妈呀，老子看到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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