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二姐出嫁

爆竹噼哩啪啦的迎来了新春，在这陌生的古代生活了半个月的荣华已经慢慢习惯了这高门大宅内的生活。

        因着年前府上发生的那些腌臜事，这个新年，府上的氛围也没有往年的热闹，大房二房虽住在一个大院中，却未聚在一起过年。

        大老爷沈琦这儿呢，按着惯例既然回来了，初一十五的日子定是在正妻屋中渡过的。

        所以初一那天还未到晚间，大夫人便张罗了一桌子好吃的叫了少爷小姐们过去，说是一起吃个团圆饭。

        沈琦本来被柳姨娘带的人闹回来后颇有不爽，但不知大夫人说了什么，竟然让他端坐于正堂，脸上的神情见到一群儿女们时稍有缓色。

        一顿饭中，大夫人极尽贤淑，饭前派发红包，每个小姐都得一百两的彩头，饭中更是做足了良母的派头，除了劝大老爷多喝几杯之外自己倒没吃多少，尽是亲自给各位小姐夹菜盛汤的。

        这一夜，沈琦宿在苏园中，据说苏园主屋里响起了久违的主人颠鸾倒凤的声响。

        第二夜，第三夜，沈琦以着以往的排序先生宠幸了二姨娘韩氏和新晋的三姨娘姬氏，众人翘首以盼，都想看看这从主到奴又从奴到主的柳姨娘会不会得到宠幸。

        更甚者还有杂役们偷偷的下了注的。

        荣华听闻此事，偷偷在小奴耳边低语几句。

        果真，小奴那天喜不自胜的拿着赢来的碎银要给荣华。

        荣华未接，当做赏钱赏了他们，小奴不解，柳姨娘先前发生那样的事，老爷为何还会宠幸柳姨娘。

        荣华淡笑不语，心中却似明镜一般，柳姨娘有老夫人这个大靠山，再加之大夫人在老夫人面前的担保，还有那柳姨娘的手段，被宠幸是难免的。

        怕只怕，这还跟最近传闻的国公府老国公爷要归府的消息有关。

        ……

        时间一晃便过，春日里，干涸了一个冬季的老树吐了嫩芽，金灿灿的阳光顺着树枝的隙缝倾洒而来，荣华满心欢喜的看着阳光下，废旧的小园花圃中密密麻麻刚刚露了尖角的小药苗。

        得亏前世她曾帮爷爷培育过一批药苗，也懂得一些土办法，冬日里早早就埋了种子，这一开春，发育的情况还是不错的。

        “小姐，这些真的可以长成药材卖钱吗？”小奴喜滋滋的看着眼前的药苗，虽然才露了个尖，可是她打听过了，很快就能长成小苗子的。

        她种的都是一些常用一年生药材，只有几味是比较特殊的两年或三年生的，打算利用这些药材制成药丸子，可用于治疗一些普通的风寒头疼等症状。

        最最重要的里面有一味药，是市面上难得的，她特意为自己这具身子种植培育的药苗——百毒草。

        百毒草可试百毒，还是前世她从一本古书上看得，未曾真的见到过，冬日里只是让黑丫去寻了试一试的，不曾想竟然让黑丫给找到这个草的种子。

        有了这草，只需服用数剂，说不上百毒不侵，但最起码身上那些糖豆儿的毒瘾也可消停点。

        几天前，这具身体曾经历过一次毒发的痛苦，不过让她生生的忍了下来，用了一剂昏睡药，睡了个昏天暗地，少了一些痛楚。

        ……

        荣华这宅内的生活，过的还算惬意，对于外面的风言风语也未完全忽略，包括朝中局势和坊间的关于沈家的流言。

        朝中主和不主战，唯有沈碧城主战，孝仁帝以主和为由，过了新春就派了沈碧城去边关迎回老将军沈源回京荣养。

        与此同时，东倾国那边信使传来消息，说是东倾皇子有意与本朝一世家女子联姻。

        此举甚得孝仁帝欣慰，孝仁帝育有九位皇子，两位公主，两位公主早已许有婚配，再加之自家的女儿总是舍不得远嫁的。

        一听说东倾皇子看中的是一世家女子，便大手一挥放下豪言，不管看中的是那家女子，定然会成全的。

        有了孝仁帝此举诺，东倾那边很快传来消息，说是皇子要亲自来选妃。

        这当口，坊间的流言又起，竟然言说东倾皇子看中的是沈家的女子。

        这可如何是好？

        对于坊间的传闻，当日有三位皇子去参加宁王爷的赏梅宴，宫中焉能不知沈府的女儿出了丑事的。

        但如今，传出东倾皇子心意的正是沈家女，就连孝仁帝也重视了起来。

        差了沈琦进宫一番密谈，而后宁王府出来作证，言明当日受卫明污辱的乃是沈家二小姐沈冰萱，由沈卫两家商议，择日为沈冰萱和卫府二公子卫明成亲。

        外面锣鼓吹吹打打，沈府韩姨娘的园中，沈冰萱却是泪眼汪汪，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弄巧成拙，那一日，她的确是被卫明调戏，但也只限于言语的欺侮，她性子烈，当下就甩了卫明一巴掌。

        而后假装离去，却是知晓四妹荣华和七妹冰寒都在王府的后院，所以才悄悄的跟着那卫明。

        看着卫明救起七妹沈冰寒，又看着卫明凌辱了沈冰寒。

        她不是没有想过把这事张扬出去，只是看到长姐沈明媚的丫鬟后便知此事有长姐算计，她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那儿会想到事情跟自己想像的出入极大，为此事，差点命丧黄泉，连姨娘也让她气的病了好几日。

        如今，东倾皇子要选妃之际，让她这么快嫁于卫明，她如何能甘心的。

        “我的好小姐，你就行行好吧，别闹腾了，你以为你不嫁于那卫明，就能选上妃子了，且不说那传言的真假，这府中还有众多姐妹，你怎就知道东倾的皇子心意的是你。”韩姨娘好生的安抚着，这个女儿嫁的憋屈，却也是她自作自受，老爷下了这个决定也是对的。

        横竖双姝失了一个，还有一个，她还不算太损失。

        “姨娘，姨娘，女儿好不甘心，都是大姐姐和四妹妹害的我，姨娘要与我报仇呀……”沈冰萱原本一双美眸此时已红肿成核桃缝了一般，还不忘在韩姨娘面前哭诉当日的事情。

        韩姨娘送走了哭成泪人的女儿，也暗自抹泪，身边的妈妈劝慰着，韩姨娘却自是想着女儿临离去前说的大小姐和四小姐害了她的女儿一事。

        如此——这口气如若不出上一出，她韩氏在这宅中还有何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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