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太阳雨＞二

到了站点，郑柔把我叫醒，我头昏昏沉沉，摸不着方向，有点像家乡时撞了头的晕头鸡。郑柔把我拉下的车，说：“你这么困，你昨晚真没睡？”

        我说：“睡了一小会…”

        “看来你喝了不少酒？”

        “也不怪酒，是我…怕…”

        郑柔躲着偷偷的笑，说：“一会去我家吃饭，吃了早点睡。”

        我昨晚摸了她的奶，那是盖不掉，忘不掉的事实。虽今天在公司一整天，郑柔都装出若无其事，可我在心里羞惭得都不敢看她的脸，还叫我去她家，和她妈妈一块吃饭，我心虚的发颤，如偷了她家的鸡，她家不知，反而请我吃饭，我还没练到那百毒不浸的地步，装憨卖傻，我做不出来，我说：“我不去了，不想吃。我只想睡觉。”

        郑柔说：“你哄鬼，在公司忙一天，那有不饿的。我不管，刚才在车上我妈就打电话来了，她做好了饭等我两回去吃呢！”

        我说：“真不去了，那有每天跑你们家吃饭的，你们好心，我可害羞呢！”

        郑柔说：“乱讲，不就吃过一次吗？我妈人很好的，可她生气，我都怕！她一片心意，做些菜，你不去，我们怎吃得完？再说，你帮我介绍了工作，请你吃十天八天的饭也应该。你真不吃，你跟我妈说去，我不把你叫家里去，她又怪我…”

        郑柔是连哄带讹，我只有答应去了。说：“就今晚，以后别在叫我了！”

        郑柔胜利的笑，说：“我只见过死皮赖脸混吃的，还没见过怕被人请吃的！你是不是怕我妈把你去我家吃饭的钱算了加你房租里？”

        遇到这么张嘴，我无语了！到了我住的房门口，我用钥匙一面开门一面说：“郑柔，你先回去，我回屋洗过脸就上来。”

        郑柔说：“我等你，一块上去了！”

        我说：“你也得洗洗脸在吃饭吧！不要你等我我等你的。”

        郑柔说：“你可要来，别骗我！”

        我说：“我们都住一幢楼里，我还能躲那里去？”

        “我也相信你不是说假话的人！”郑柔说完，转身上楼去了。

        因我昨晚对郑柔做了那难以启齿的事，我心老有罪孽感，也至去她们家的楼梯，每上一步都那么深重…可总得面对，以后还得天天在一起。幸好，郑柔不怪我…

        开门迎客，我进去后，郑柔关了门，也经帮我乘了一小碗米饭，还有一杯芒果汁。郑柔端起芒果汁说：“这是我妈现榨的，你喜欢喝吗？”

        我说：“很好喝，只是很少能喝到现榨的。”

        “那你就多喝点，还有。”

        郑柔说完，不停的往我碗里挟菜，我想阻止客套的说自己来，但是没用的！房东太太肉吃得不多，郑柔更甚，几乎都不吃，只是实在馋嘴的话，吃上一两小块而已，因为，因胖而美的时代早就过去了。

        房东太太边吃饭边问：“郑柔，今天上班感觉如何？”

        郑柔嘴里嚼着一根豆芽菜说：“还好啦！”

        你们领导人好吧？”

        “好。”

        “是个男的，还是女的？”

        郑柔用手一指我说：“喏，你面前这位就是，你自己看！”

        房东太太停下了筷子说：“哟，年纪青青，这么有出息…”

        我忙不好意思的说：“那有，是我们部门有本事的人都走了，不是老板着中我，是没人了，才论到我…”

        房东太太不爱听了，说：“瞎讲，这城里呀，什么都缺，就不缺人，年青人，谦虚点是好事，可太谦虚了，就是滑头了！”

        在嚼着菜的郑柔忍不住咯咯的笑…

        我说：“我讲的可都是实事，我们部门连我一共就七个人，不然怎么就一下子招了四个人呢！”

        房东太太说：“那也没有像你一样的，自个讲自个的短，这聪明人不少，可你也不笨。你一个月工资有多少钱？”

        我还未来得及回答，郑柔就抢了说：“妈，那有你这么问的，你是不是想问清他一个多少工资，然后好涨房租…”

        房东太太说：“女生外相，一点不假，房租半年前我就涨了，每月涨五十块，只有他和真珍两人没涨。”

        郑柔说：“妈，是不是真的…”

        房东太太说：“哼！你到底是谁家的女儿？不信，你可以去挨家问去…”

        郑柔忙陪笑说：“妈，女儿怎会不信你呢！我还得夸你，你做得对，做得太英明了！”

        房东太太说：“我每个月都少收一百块钱了，还英明呢？”

        郑柔说：“当然，你先对他好了，所以他才给我了一份不错的工作，，现如今，像咱家没关系的，找份好工作，太难了！”

        房东太太白了郑柔一眼，笑盈盈的说：“就算他是你的领导，拍马屁也不用拍成这样吧！而且还当了你妈我的面…”

        郑柔满面羞红说：“妈，那有你这样说自己女儿的…”

        我都不敢抬头，赶快吃完碗里的菜饭离开。收碗时，房东太太看着一盘的剩菜，多数是肉食，她对我说：“云乔，剩了这么多菜，明晚下班和郑柔一块来吃，明晚在吃不完，就不能要了，丢了，多浪费。”

        我忙说：“不来了！脸皮那能这么厚，天天来吃。”

        房东太太说：“随你，你不来，我就把这菜打包让你带下去，你自己用微波炉热一下吃。”

        我忙投降，答应若没事的话一定来吃。

        我刚走，房东太太就拉郑柔坐沙发上问：“你是不是喜欢他？”

        “谁？”

        “装傻，云乔。”

        郑柔的脸刷一下红了，说：“没有。他不是有女朋友了吗？你还夸她，多多漂亮，多么聪明…”

        “她有女朋友是不假，可你喜欢他是另一回事…我都看出来了，你看他那眼神啊，在外面，都能把蜜蜂招来了…”

        “那有。妈，你可别瞎乱配…”

        “死鸭子嘴壳硬！昨晚我都看见了，你跑回来时，脸羞得跟个红辣椒似，双手抱着胸…”

        郑柔忙阻断她妈妈的话说：“妈…你怎能乱猜而毁了女儿的清白呢？”

        房东太太说：“都懒得管你，是怕你将来后悔，他有女朋友不假，可她回上海去了，回不回来还两说。你现在每天都和他在一起，有的是机会，他人不错，不管是人还是做事，都实诚…你点头的话，我找机会问问他…”

        “我才二十四岁，怕我没人要啊！瞎操心…”

        郑柔摞下那么句话，各自回房间，关上门，钻被窝里，内心高兴，只是羞于承认！她用手摸着自己的儒房，只是缺少昨晚被他抚摸时的那种奇妙舒慰的感受…

        人生，如被车轮碾压过的冰，破碎，易化…心情，是飘忽不定的云，时儿被风吹散，时儿遮天蔽日，时儿飘泼大雨…

        郑柔转眼间都上了十天班了，这晚我吃过饭，打了电话给真珍，问了她爸的恢复情况后，两人便长诉相思之苦。奈何隔了千里，我无法为她擦拭伤心的泪水！挂了电话后，打开电视，任何剧情都打动不了我，只是怕冷清的寂寞！

        晚上还敲我房门的，只会是郑柔，我很无奈的开门，郑柔站门口，双眼哭红，香腮挂泪…自从那次后，晚上我就没让她进过我屋，可今晚情况严重，我把她叫进屋，把一盒纸巾递她手里，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一遍遍的问，她只是抽出一张张的纸擦眼，抽泣不语，自顾流泪…抽光了我用了一大半的那盒纸巾，我又新开了一盒给她。抽出一张纸，也说了第一句话：“我爸爸不要我们了，要和我妈离婚…”

        对于一个成了家后，有点钱，经常不归家的男人来说，离婚没什么新奇的！只是伤了不该伤心的人…我听后惊疑和担忧，是关乎到我关心的人！我问：“你爸爸回来了？”

        郑柔说：“没有。他在电话里跟我妈说的…”

        我问：“你妈妈呢？她怎样…”

        “哭了一会，现在发呆呢！我怎么跟她说话，她都不吭声，我好害怕，我找不到人说，只好来找你…”

        我拢着郑柔的肩，说：“别伤心了，你都长大，工作了，该学会独立，事情或许没你想得那么糟糕，你该多安慰你妈妈，最伤心的人是她…”

        郑柔止住了泪，伤心依旧，说：“从小，我爸爸就对我缺少一个父亲应该对自己女儿的疼爱，我早以习惯，只是我妈，怕她受不了这打击，这么二十多年操家养女，到头来遭人抛弃，这可不是几句安慰的话，就能抚平的痛…”

        我说：“你快回去，现在该陪在她身边…”

        郑柔肯求的说：“云大哥，你和我一块去劝劝她吧！我现在是什么安慰的话都想不出来说。”

        我说：“我到想去，她平日对我又那么关心，那么好！只是…我一个外人，又做为小辈，这种事情，怕适得其反…”

        郑柔说：“不会的，平日她挺喜欢你的…这又晚上，除了你我，找不到可以安慰她的人…”

        我说：“好，我去。你爸爸，我也只见过一次，都不太能记清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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