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倚天屠龙记(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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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难解纷,力抗六大门派;群雄归心,约法三章。
此刻张无忌与灭绝师太斗武难解难分,众人观战专心致志;而穆玖却正暗自困惑着。他本以为剧情早已歪到异时空,但如今看来,成昆暗算七大高手、张无忌习成乾坤大挪移力拒六大门派,这便与原著情节完全相同了。难不成张无忌又要变得如原著那般,就此放下怨仇?
才冒出这个念头,穆玖便自行否定了:如今不比从前,张无忌身在明教之事武当派这几人都知道。若真是那样,张无忌只需直接与武当众人相认,无需耗费这许多功夫与各大派高手缠斗。更何况那日酒楼分别时,张无忌可是特意拜托自己与宋青书不要将他身份道出。以张无忌如今心性,此举定是有所图谋。
方才少林派圆音险些毙于张无忌手下,崆峒、华山、昆仑三派高手亦在张无忌面前落了下风;峨眉派自不用说,几日之前张无忌受得灭绝三掌便已落了她的脸面。
所以……今日张无忌绝不是要平息纷争,而是在不伤及正派人士性命的前提下大挫六派锐气,让“六大门派围攻明教无功而返”成为流传江湖的笑话;不仅如此,如今明教中有头有脸的人物皆在光明顶上,他只需表现出“我已习成乾坤大挪移”这一事实,那教主之位还不是唾手可得?
想通了一切,穆玖只觉后背都沁出了冷汗。他向来自诩聪明,如今却觉得若自己没有先知,一定玩不过这样腹黑的张无忌。
宋青书余光察觉了他的异样,却以为穆玖是在担心张无忌,于是低声道:“七师叔无须担心,照现在这状况看来,处于下风的那个绝不是无忌师弟。”
穆玖轻声应答:“我正是担心这个。一连两次起冲突,师太与无忌怕是结下梁子了。”同时暗自叹了口气:尼玛我只是做个媒而已为什么要为了这些个错综复杂的事情耗费脑细胞啊……
张无忌心思的确与穆玖猜想差不多。他何尝不想将来人杀个干净?但当他得知杨逍等人互拼掌力为成昆暗算之事,就明白借明教之力将六大门派赶尽杀绝已是不能,于是立刻另作图谋:名门正派讲究“光明正大”几个字,绝不会使用阴招这样卑鄙无耻;若凭一己之力使六大门派滚下光明顶,除了可救明教于危厄,也能在教众面前树立威信。
我不杀你,我只要你丢尽脸面——刀已掷出,张无忌再度出掌、却是在途中猛地变招,将灭绝师太手中倚天剑收入自己手中。
看见灭绝师太铁青的脸色,张无忌再难抑制、笑得快意:“得罪了。这位姑娘,劳烦你将倚天剑交还给尊师。”说罢,却是将倚天剑随手向一旁抛去,仿佛这柄削铁如泥的神兵对他来说毫无价值。
似乎还嫌灭绝师太脸色不够难看,张无忌向前迈步,轻笑着道:“恕晚辈直言,如师太这般年长之人本该留在山中颐养天年,何以要……”剑锋切开衣料割破皮肉的声音响起,张无忌声音亦是戛然而止,面现惊诧之色——方才他扔向一旁的倚天剑,已然从后背贯穿到胸前!
张无忌没想到这女子会突然发难,是以竟不曾避开;旁观众人也没想到会有此变故,一时间全部愣住。
那年轻女弟子收回剑来、奔至灭绝师太身边,颤着声道:“师父,弟子本不该背后偷袭,只是……胆敢冒犯您的人,弟子决不能放过。”灭绝师太面色稍缓,从对方手中接过倚天剑:“芷若,你做得好。对这等妖邪,讲甚么江湖道义?”
这样一来,原本应该情愫暗生的一对年轻男女,一个将对方完全视为路人甲、一个将对方看做讨好师父的踏脚板……艾玛,这真是扭曲得不忍直视!穆玖为原著流下了同情的眼泪。
其时张无忌已击败五派高手,只余武当派尚不曾交手。武当向来秉行侠义之道,见这少年已被倚天剑刺透身体,自然不会趁人之危。灭绝师太知晓武当的做派,当下朗声道:“若武当不出手,六大派此行便成笑话。你们武当出一名小辈与此人交手,自不会堕了武当派的威名。”
靠!
穆玖心中不由大骂这老尼姑。他知道灭绝说得有理,但问题是武当一行人中说得上话的小辈便只有宋青书一人——这是要逼人杀妻的节奏!
宋青书不语,提剑缓缓上前。围观众人见到他表情,皆是暗自惊奇:按理说那少年接连击败诸位高手、本该让人敬佩才是,但这位“玉面孟尝”宋少侠却横眉冷眼,似乎对这少年有着不小怨愤。只见宋青书走至张无忌面前,冷声道:“得罪了。”而后出剑如闪电,竟是一点儿也不顾及对方的伤势。
张无忌神功已成,要化解对方攻势简直容易得很;然而他伤势严重,几番腾挪躲闪下来,创口处涌出的鲜血早已浸透了衣裳。
艾玛这熊孩子让你打你还真打啊……穆玖是真怕张无忌就这么让自家CP耗死了,当下张嘴欲劝。然而宋青书却先他一步将手中剑放下,咬牙道:“张无忌,你究竟想怎样?是要我们武当也承认技不如人你才肯罢手,是也不是?”
此言一出,六大门派一片哗然:他们只知张翠山之子后来离了武当杳无音讯,哪知这孩子竟到了明教?有些人联想到数年前张无忌在武当山上怨毒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寒战。
张无忌笑了笑,再支撑不住,身子摇了两下便向后倒去。宋青书大惊失色,当下抢上前去抱起对方;他先前气张无忌逞强、连连快攻,此刻却怨自己不知轻重害对方伤势更糟。只听张无忌低声道:“师兄可是生我气了?如此,只怕师兄再不愿握我的手了。”而后便昏死过去。
张无忌如是说,宋青书便想到当初在武当山时自己说过的话,当下只觉胸口如遭重击。其实宋青书江湖阅历不浅,平素面对何等风浪皆可镇定自若;然而如今见了张无忌这般浑身是血气若游丝的模样却是方寸大乱,竟只知道抱着对方、握紧对方的手,全然忘记了当务之急是为对方渡气疗伤。
见宋青书已经进入标准的六神无主状态,穆玖上前拍了拍宋青书的肩,无奈道:“兄弟叙情不在这一时,还是为无忌疗伤要紧。你若再耽搁,无忌可真要重伤而死了。”
大庭广众之下岂能搂搂抱抱?这真是……美爆了!
于是五侠便各据一方位以内力替张无忌疗伤。张无忌外伤虽重,内力却极为丰沛,不消多久内息便已运转自如、人也慢慢醒转。见此光景,众人皆是舒了口气。
武当派一行离去之时,穆玖走在最后,看见宋青书三步一回头的模样,不由低声笑道:“明教的门槛可是不低,你这般魂不守舍,不怕绊倒了自己?”
宋青书一惊,唤了声“七师叔”,随即放缓了脚步。穆玖猜到他有话对自己讲,于是也放慢了行路的速度。武当一行本就是最晚离开的,他二人这一慢行,便落在了最后。
宋青书犹豫片刻,终于开口:“七师叔,你是不是知道我对无忌……”“知道,”穆玖接过话头:“说起来,无忌本就相貌俊秀,如今习成绝世武功,不知有多少男子(大雾)会倾心于他,青书你可要多多加油了。”
这话真是将宋青书彻底噎住了:他本以为这等异于常态之事会引来师叔训斥,哪料对方将龙阳断袖之事说得如此轻巧?“七师叔对此事似乎颇为了解。”穆玖正想着如何游说,一时不察就说漏了嘴:“不仅了解,我本就是。”
“七师叔你、你是?”看到宋青书面上的震惊,穆玖暗自对莫声j□j了歉:断袖的不是你是我这个假货啊,待我走了之后你还得替我背一个黑锅。正欲解释,宋青书却再度发问:“恕青书冒昧问一句,您也有过如我这般的经历?”
穆玖一愣,答道:“当然!”没有。
说起来,自己还真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喜欢过谁啊……
把无聊的念头抛开,穆玖继续支招:“对无忌这人,你需得比他更‘强’;非是武功之强,而是心灵行止的强硬。我见他对你仍如儿时那般依恋,所以你倒也不妨做些痴汉……咳,我是说亲近的举动,想来无忌不会讨厌的。”艾玛自己好像教唆大好青年的坏银啊嘤嘤嘤!
***
绿柳山庄,地下铁牢。
这牢内已经很暗,然而被困此处的二人脸色却要更暗更黑。
由于穆玖有意为之,他同宋青书与武当派一行“无意间”走散,更“凑巧”地遇上了明教中人;至于明教教众为赵敏暗算、张无忌宋青书一同回绿柳庄抢夺解药,那更是“巧合中的巧合”了。
片刻之前,张无忌不慎踏入陷阱;宋青书只顾救他,不想赵敏在他背后偷袭、推了一掌,以致二人一同坠入地牢之中。简单回想了一下方才之事,张无忌低声道:“方才赵敏见我一脚踏空,已经面露喜色;她欣喜之余定然会放松戒备,师兄本该趁机制住他的。”
虽然知道对方说的不错,但宋青书听了这话却很有火气:“你说这话,是觉得我关心你、拉你一把是错的了?”
张无忌默不作声。宋青书冷笑道:“你道我不知你心中所想为何?张大教主关心门下弟子,只愿早些取了解药,生怕他们遇上半点差池。你且放心罢,七师叔和你那位忠心耿耿的侍女定会为你打点好一切。”他愈说愈气,在这二人被困的当口竟冷嘲热讽起来:“我听说,你儿时曾道要向正派诸人复仇。张无忌,你下一步是不是要号令明教教众血洗六大派?”
“你……”家仇被对方提起,张无忌也不免心中激荡,一时之间竟将真实心思道出大半:“是,仇我自然要报!义父待我如同亲子,比起这些名门正派之人胜过千百倍。正邪之分,又与我何干?少林、峨眉、华山、昆仑、崆峒昔j□j我父母,今夕辱骂明教,这算甚么名门正派?反观明教,纵然教中有些作恶之徒,但所图却是抗元这等大事!”说到激动处,张无忌便噌得一下站起身来;下一刻却站立不稳,再度跌坐到地上。
对方如此,宋青书也猜到了大概:“刚才你摔伤了腿?”他本是满腔怒火与不平,此刻见张无忌受伤,那些负面情绪却都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无忌有点尴尬,低声应答:“小伤罢了,歇歇便好。师兄无需管我,先寻找出去的机关罢。”
的确,二人在这里多耽搁一刻,明教一行人便多一份危险,当务之急正是尽快出去。但宋青书不知怎地就想起自家师叔对自己说过的话,当下头脑一热,直接将张无忌拦腰抱了起来!
张无忌被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以手勾住了对方的肩:“师兄,你做甚么?”
意识到自己行为太过突兀,宋青书内心十分纠结,但还是故作淡然地回答:“地上太凉,我这个做师兄的自然不能让你受了寒。”张无忌道:“可是以赵敏的狡猾,断然不会将开启陷阱的机关设在显眼之处。若师兄这样抱着我,如何使轻功去上面查看?”
宋青书心道:我哪里会没考虑到这点?方才只是没想太多罢了。“等下再说罢。”
如此被对方抱着,瞬间让张无忌有了在宋青书面前处于弱势的错觉;他本不愿在任何人面前示弱,于是急切道:“师兄还是将我放下的好。”宋青书声音一寒:“你到底介意甚么?又不是女子,如此急切,却好像要避嫌一样。”
此言一出,张无忌便脸红闭嘴了。原本张无忌根本不曾想到那些,只是过分的自尊心作祟而已;如今听宋青书如是说,他倒真觉得这只是暧昧得很,令人心生别扭。
将思绪移开,张无忌忽然想起在折返绿柳庄之前,曾有人向自己腰带里侧塞了甚么极薄的东西;当时他急着来寻解药、不曾留意,现在想起来却觉得蹊跷。当下手指向腰带内探去,摸出来一张小纸条。借着微光,他看见纸上碳条写下一行鬼画符般的小字:“寻到内有断剑之铁圈,倒转剑柄,于圈内敲击,四长三短。”
阅罢,张无忌心中不禁生疑:这莫不是出去的法子?但与自己同行那些人里,怎会有人知晓自己将困于密道、又对这绿柳庄内的机关如此熟悉?
宋青书自然也看见了那纸条:“这是谁给你的?”张无忌道:“我也不知。未曾遭暗算的,除了你我便只有七师叔与小昭。但这字实在难看得很,想来不是他二人写的。”宋青书却已在这铁墙上寻找铁环:“是谁都无所谓。总归你我无法可想,倒不如按纸上的法子试试。”
于是二人就保持“你抱着我我拥着你”的姿势寻找墙上机关。宋青书是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独处时光,因而不怕麻烦、不愿将张无忌放下;但张无忌却也因为某些情愫作祟,再不提让对方将自己放下之事。
“找到机关了。”宋青书停下脚步,声音中透出喜悦来。张无忌牵挂明教一行人,立时也松了口气:“快些出去罢。那赵敏不知又有甚么阴谋诡计,多耽搁一会儿就可能多生变故。”
二人口中虽然都是说着着急,心中却是不约而同地想着:
若这独处的时光再多些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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