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孙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抓住张重，再次确认:“金宇被警察带走了？”

        张重见孙磊一副不敢相信，也不废话，翻开手机在上面一阵划拉找到信息递给孙磊:“那儿，现在有些事情我能告诉你了。金宇的确是我的雇主，他一直暗里调查王芹。后面的你应该也猜到了。”

        说着，张重沉默下来，犹豫地看着孙磊。

        “你想说什么快说，这个时候不说你还想包庇到什么时候?”孙磊气恼地瞪他。

        “我因为参与其中，所以警察可能不久会上门……所以你到时候……”张重无精打采地垂下头，虽然他知道后面不对，在去证卷交易公司就采取了措施，可是现在金宇落网，他避免不了嫌疑。

        “我知道了。”孙磊叹气，拍拍张重的肩膀。

        “孙磊，还有件事，那个王芹也不简单，一定不要小看了。”张重严肃的说。

        “王芹。”孙磊低头思考，王芹看起来不像是那种有心机的人啊？

        正这样想，孙磊接到刘敏的电话，电话里刘敏已经急得哭了:“孙老师，求求你快点儿来，我妈，我妈她……”

        “等着我！”

        情况不对，没有多想撂下电话，孙磊拔腿冲向刘敏家。

        赶到刘敏家时，屋子里刘敏正蹲在地上不停呼喊王芹的名字，而地上的王芹双眼紧闭，看起来似乎已经昏迷。

        “打电话叫救护车了么？”孙磊奔来扶住王芹的头，急切地看着刘敏。

        “叫了。我妈，我妈……”刘敏已经激动得语无伦次，眼眶也是通红一片，全然没有之前的冷静模样。

        “冷静，我们先不要动王芹，我们不清楚她是什么病最好不要乱动她。”孙磊理智地思考着，安抚着失控的刘敏。

        刘敏慢慢恢复冷静一下可是眼泪还在不住涌动，能看得出来她是恐惧的。

        刘敏脆弱的样子使孙磊心头一阵抽痛，想也没想他紧紧攥住刘敏的手，希望能够给予她一丝力量。

        救护车很快到来，王芹被转移到救护车，刘敏在孙磊陪同下一起来到医院。

        救护床从这个医疗器房到另一个医疗器房，王芹似乎感觉就这样永远睡过去不会再醒过来。

        所有检查结束，王芹被推入重点儿病区。

        刘敏隔着玻璃看着屋子里的王芹，无尽的苍白和悲凉笼罩她，她再一次捂住嘴巴呜呜抽泣。

        孙磊的心如同刀绞，看着刘敏黯然长叹。

        医生过来告诉他们情况，王芹的身体上有很严重的肾病，能够抵抗这么久才倒下，是个奇迹。至于能不能恢复，很难说。

        此话意味着王芹可能就此不会再起来了。

        刘敏看着金宇进入监狱，难道要再送王芹离开？

        “妈！”走廊里，一个人影疯了般冲过来，是刘静。

        她好像刚刚从哪个地方赶过来，一头的彩饰都来不及换。

        “姐，我妈怎么了？”刘静看着玻璃里身体上插着许多管子的王芹，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母亲。

        “啪！”

        一巴掌清脆狠厉，刘静被刘敏打得侧过脸去。

        “你来干什么？妈都不行了你来干什么？”刘敏的态度失控，整个人都显得疯癫不已。

        “姐，我……我知道妈进医院，我疯了一样赶过来。妈到底怎么了？”刘静捂住脸，眼神里尽是痛苦迷茫。

        她只是喜欢唱歌，她想出人头地。让王芹在人前被人说起自己的时候多些傲气，所以她一直想成功，可是没想到王芹居然会突然住院，而姐夫又会因为资金欺诈被抓了进去。

        变故来得这样快，她连神都还没回过来。

        “刘敏，你冷静一下，”孙磊横出手拦在刘敏面前，耐心地劝说:“现在你妈病着，不是闹矛盾的时候。

        刘静，你不要怪你姐，你妈差点儿…唉…”

        刘静惨白着脸，无力跌坐在地上。

        王芹的病来势汹汹，医生一在下病危通知，大家都以为王芹扛不住了。

        刘静几天内，如同被抽了魂魄的木偶，呆呆坐在长椅上看着玻璃里的人出神。

        她的眼泪流不出来，心口空得仿若巨大的黑洞，什么都填不满。

        “喝点儿水吧！”孙磊端过来一杯温水放入她掌心，心有不忍劝说:“你要先照顾好自己才有精力照顾你妈，不能让自己倒下啊！”

        “孙老师，我是不是很坏？”刘静的眼泪流出来，她紧紧攥住手里的纸杯，一遍遍地重复:“我很坏，我很坏……”

        “刘静！”孙磊蹲下身体，用力抓住刘静的胳膊，认真地看着她:“生病不是你造成的，是你妈自己的原因，但是你现在这样，只能让你妈担心之外你没任何帮助。”

        “孙老师。我不想，不想做那些人眼里的坏孩子，我一直想要证明自己，我太急切要成功了。所以，我拼命追逐自己的目标，以至于……”刘静哭得泣不成声，多天来的憋闷此刻全部爆发。

        “我知道，我知道。”孙磊拔刘静抱在怀里，轻轻拍打她，安慰下刘静慢慢平静。

        在孙磊的怀里，刘静也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她默默闭上眼，做出了另一个决定。

        也许是天可怜见，王芹最终从死亡线上挺过来了，虽然没有找到合适的肾源，可是王芹凭借毅力抵抗住病魔的镰刀。

        睁开眼时，王芹看见了趴在床边的刘静，右手边趴着刘敏。

        “妈，你醒过来了？”刘静感觉到王芹的动作，心里喜出望外，眼眶里蓄满激动的泪。

        刘敏也是抑制不住地红了眼睛。

        “孩子，辛苦你了。”王芹声音也微微哽咽。

        “妈……”刘静搂住王芹的脖子，泪水决堤。

        门口，孙磊注视屋子里哭泣的三人，默默抽回自己放在门把上的手，悄无声息默默离开了这里。

        他还有一个约定没去做，那个人还等着他去保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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