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刘阳的嘴很硬，无论警方怎么跟他讲，如果不配合调查会怎么怎么着，他都一个德性。后来警方找专业人员破解了刘阳的手机，从他的手机顺势找到彼岸花其它成员。

“你知道当年商业间谍案后，Demon.L怎么样了吗？”

我浑身一颤，Demon.L，多么熟悉的代号。当年是这个男人邀请我加入彼岸花，唯一一次见过他真人是在警局。看到我只是一个17岁的小伙子，他还很惊讶，随后在警局大笑起来，说英雄出少年，我们国家未来的网络安全有人才交替了。

我面色凝重地摇着头，“不太清楚，老大不是被招安了吗？”

刘阳像是上了发条的木偶人，机械的摇头。

“没有，老大替彼岸花其它人揽下了所以罪名。在当时，他有两个选择，要么替警方办事，要么罪状成立，入狱三年。我们所有人都以为老大会选择替警方办事三年后，恢复自由身，但他选择了后者。”

我惊讶得合不拢嘴，心中的疑问在几秒钟后有了答案。Demon.L和万千黑客一样向往自由，所以不愿意在别人的指挥下做事。

刘阳跟我讲诉这件事，是担心我也是被警方给招安了，这对他来说是沉重打击。一个团队的老大都在替别人做事，相当于这个团队也在帮别人做事。

最开始我对警方的印象也不太好，某种意义上，我是贼，在网络中的贼，看到警察也会害怕，所以我不喜欢和警察打交道。经过一段时间接触后，我发现警察非常可爱，而且尽心尽职。

叶胜、徐子炎、张天华……他们都差点因为和犯罪份子搏斗而丧命。抛去工作，叶胜在生活中展现出了另外一面。喜欢徐子炎，却始终否定这件事实，而且还有一点天然呆。我一度怀疑以他的智商如何当好警察，他用实力证明了什么叫生活和工作是两码事。

“放心吧，我怎么可能会被警察给招安。省公安厅倒是给我发出邀请，让我当公安局的特聘网络犯罪整治专家，被我给拒绝了。我只是委托警局的熟人帮我调查而已。天眼监控遍布整个城市的道路，想查不到都难。”

刘阳豁然开朗似的“哦”了一声，随后又恢复之前嬉皮的笑容。

他和段文山都是北方人，很注重情义，可以为兄弟上刀山下火海，在他们眼中绝不允许“背叛”两个字的出现。

“想走出你控制的领域，却走进你安排的战局……”

手机铃声响起，是叶胜打来的。我感觉才刚挂断电话……或许是来询问其它情况的吧，又或许是刚才没听清楚车牌号。

带着疑惑，我接通了电话。

我嘴边一句“怎么了”没来得及说出口，叶胜告诉我说：“找到那辆车了，在牡丹大道福禄苑小区南门，他马上过红绿灯了。”

一个急甩，我的头撞到车门上，手机也顺势滑落至落脚的位置。天旋地转，我觉得脑袋嗡嗡的，把我给撞懵了。

“鬼哥，你坐好咯。”

回过神的我总算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刘阳听到叶胜说的位置，立马在前方掉头。和我预判的一样，我们在之前路过的一个十字路口和薛大华错过了。

“我坐你大爷，你下次能不能提前说完再急转。”

我捡起地上的电话。

“刚才发生什么了，我听到砰的一声。”

我揉着脑袋回答道：“没什么，手机掉地上了。感谢你们的帮助，完事儿后请你吃饭。这句话务必转达给伍队，就说我是认真的。”

每次我帮伍军办案，他都会说请我吃饭，不知道同样的话从表达者变成聆听者，他会怎么想。

刘阳顺着导航往福禄苑小区驶去，我已经通知了其它人往那儿赶。

等我们赶到福禄苑时，薛大华肯定已经离开那儿。叶胜给我发短信说，薛大华通过十字路口往直行，而且速度不慢，我们可能追不到他。

既然这样的话，只能让其他人去前方拦截了。

……

雨凇路，华莱斯租车行。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我让刘阳将车停靠在路边，前边发生了交通事故。薛大华站在风雪中显得很无奈。

我的计划出现了错误。我万万没想到雷宇最先赶到，并拦下了薛大华的车。雷宇从华莱斯租车行驶出，薛大华减速不及撞上了主驾驶的位置。两人见面有些尴尬，看薛大华的眼神，估计是在想：这厮有点眼熟啊。

没来得及通知其它人不用来了，旁边一辆白色大众汽车嗖的一声经过，径直撞到柯迪亚克的后尾箱。

我心态崩溃了，对着电话吼道：“那辆白色大众车是谁开的！不长脑子的吗？”

“四毛开的，副驾驶坐着段文山。”

四毛没有驾驶证！

这下麻烦了。

“快让他们两个换位置。”我冷静下来，开始指挥。

“鬼哥，我们已经换了。刚才把油门当刹车，还好紧要关头踩了急刹，只是把前面的车微微碰了一下。”

和四毛互换位置的段文山从驾驶室走出，时隔十天，三人重新聚集在一起。薛大华的内心是崩溃的，他一定认为自己是遇到了碰瓷团伙。

“怎么又是你们？”

我听到手机传来薛大华的声音。

“还是同样的方式，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碰瓷能不能换一个人，老盯着我干嘛。上次被撞的位置我还没去修呢。”

如果是我遇到这种情况，肯定心态也炸了。第一次发生交通事故可能是偶然，第二次以同样的方式发生交通事故，而且另外两辆车的车主和上次是同样的人，只是肇事车和事故车的位置发生了变化。

“你你你……你把车停路边，不知道在后边放个警示标志啊。”

段文山说出这句话自己都没底。

“少他妈给我装糊涂，上次也是你们，不认识就怪了。我就不信真有这么碰巧的事。执江市这么大，偏偏让我两次遇到你们。”

完了，薛大华说这句话的意思，肯定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追踪了。那串疑似IP地址的神秘数字还差两位，今天的任务尤其关键。

我只是想让他们帮我拖点时间，比如开车拦在科迪亚克车的前边，不让他变道，迫使他不得不减速，这样我们就能继续追踪他。

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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