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猴爷爷三

另一个邻居：“我们都有帮着老爷子赶人，经不住人不要脸啊。我们人还没碰着，人直接就躺下嚎上了。”

        “简直…简直…”泼妇！

        问完一圈，早暮跟未消往回走。

        未消问：“要不要我去教训两人。”

        早暮想了一会，摇摇头：“等我找完糖爷爷问完话再说。”

        等早暮敲门的时候，糖爷爷正在擦干最后一只碗。

        他见两人面生，客气的拿了两张椅子让坐下，问：“你们来是？”客气有礼，语气祥和。

        早暮直接问：“糖爷爷还记得您年轻时养过的猴子吗？它拜托我们来看看您，想知道您过的好不好。”

        “是…是猴哥吗？他过的好不好？”真正在意的，总会关心另一边。

        早暮点点头：“您的猴哥也成了猴爷爷，它很想您。”

        糖爷爷激动的声音带颤：“我可以见见它吗？”他这几十年每次独自走到山脚，却一直没敢上山。怕猴哥对他失望，也怕猴哥恨他…而且，他现在生活过的也是一片糟糕。

        早暮摇摇头：“如果只是见一面的话就不必了，或许不见更好，至少还有个念想支撑。”如果猴爷爷连念想都没了，可能要活不长了。

        见糖爷爷满脸伤心与遗憾，又说：“如果您答应跟我上山，我可以解决您的吃喝住，也可以让猴爷爷跟您一起住，就像以前一样。另外，我还有家糖果铺子，您得闲的话，也可以来帮帮我，或者您也可以自己支个摊子，卖卖糖画。”

        “山上的小动物们都很可爱，如果您不适应的话，还可以随时下来。”如果下来了，跟猴爷爷的缘分也尽了。

        “愿意，我愿意。”

        糖爷爷随身东西很少，两个塑料手提包就是全部了。一个放衣服，另一个放锅碗瓢盆。跟相邻的邻居们打了个招呼，也就出发了。

        糖爷爷的摊子并没有带走，给了租他房子的爷爷。他觉得，能在山里跟猴哥过余下清贫的日子，就是美满了。

        早暮悄悄给了那个爷爷手里仅有的钱，感谢他的照顾。

        钱难挣啊！她又穷了。

        ——

        明明是黄昏的余晖，洒在一人一猴身上，却觉得很暖…很暖…

        虽几十年没见，陌生不在，更是亲近。

        早暮站着看了一会，笑着转身离开。

        未消手里还拿着两个手提包，忙跟上，不解问：“我们去哪？”

        早暮：“猴爷爷平时就住在树上，总不能让糖爷爷也住树上或者山洞里吧。”

        正好草丛里有很多在看热闹的小动物们，早暮笑着说：“麻烦你们带路，去猴爷爷住的地方，带到给你们糖吃。”

        在小动物们的带领下，早暮来到猴爷爷栖息的树边，在树的不远处，正好有一个开阔地。

        法术的妙用啊！

        手一挥，本来的平地，升起了一栋一层木制小房，两室一厅。有厨房，有厕所，有浴室，也有院子。桌子椅子，锅碗瓢盆都有，而且都是新的。床上的被子也是新的，衣橱里还有夏天的短袖，春天秋天的长袖，冬天的毛衣棉衣也准备了。小墙角还放了一个鞋架，里面满满当当的鞋。

        另外在院子里还开辟了可以种菜的地还有井，确保糖爷爷过的舒适。

        在未消把两个手提袋都放好后，早暮也分完了糖。小动物们吃的不亦乐乎，笑着说：“真好吃，真好吃，好甜！”

        “谢谢龙姐姐。”

        小动物们得了糖，嘴巴甜，心里甜，话更是甜。

        有脚步声传来，糖爷爷跟猴爷爷相伴走来，早暮挥手：“猴爷爷，糖爷爷，快来看看你们的房子，可棒了！”

        猴爷爷看着新房子，心里感激：”谢谢早暮，谢谢未消。”

        糖爷爷正式住了下来，猴爷爷也觉得人生圆满了。

        ——

        回家路上，天色黑沉，月亮升起，星星闪闪。

        早暮手里提着一盏q版龙型灯笼一边走一边说：“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如果我家里人生病了，我嫌天天照顾麻烦，累，离开了。你会怎么办？”

        未消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愣了一下。

        早暮并没有转头，笑笑：“不着急，你可以慢慢想。明天再告诉我也行。”

        屋外夜色沉沉，早暮睡着后，身上红色的鳞片里，又生了几片不起眼的蓝色鳞片。

        未消一夜未睡，认真思考着早暮刚说的话。脑海里各种情景演绎着，纷纷扰扰。

        ——

        时间流逝，夜色褪去，太阳升起。

        早暮在风铃与小鸟的呼唤中睁眼起床，花丛在阳光下摇摇曳曳。

        她刚下床踏了一步，身上的睡衣自动变成休闲服。右手一伸，牙刷上裹了牙膏，左手拿着水杯，习惯了先漱口再刷牙。

        满嘴泡沫的她一边刷牙一边推窗，在推开时，也看见了站在露水中，一身水汽的未消。

        未消说：“我信你！”我信你不会不孝！我信你是个好人！我相信你！

        在和煦阳光下，两龙的眼睛都呈漂亮的琥珀色，那琥珀色，好像浸了蜜。

        早暮喊：“一起吃早餐吗？”满嘴的泡泡乱飞。

        这是未消见过最不讲究的龙…

        他摇摇头问：“今天下山吗？”

        早暮把泡泡清洗干净答：“不下山。”

        未消放心道：“我去补眠。”话落，消失无踪。

        早暮开心的对着花丛说：“小花花，他信我呢。好开心！”

        “这是一个大大大的进步呢…”

        ——

        一个大铁锅，加入冰糖，再加入多于冰糖的水，等冰糖融化后，再加入麦芽糖，中火不断搅拌。在搅拌时，早暮叹气：“未消啊～我好穷啊～”

        “你们是怎么来的现金？”

        未消低头认真看书，听到早暮的问题，答：“每个有势力的妖族或多或少都在人类社会有店铺，或者公司。”

        “也有专门对妖族开放的典当铺。”

        早暮：“哇哦，那你很有钱咯？”

        未消：以前是。现在…得到钱有点难。

        应龙族长听说早暮的事一直催他回去，他一直没理。

        “你想要钱的话，我可以想办法。”

        早暮笑着说：“自己赚的钱用着才香。等着啊，等我赚钱了，我们一龙一半！”

        未消嘴角轻轻扬起：“嗯。”

        锅里的糖一直搅拌到大泡泡变成小泡泡，颜色也成了漂亮的琥珀色后，转小火，用法术维持在最完美的状态就算是成功了。

        拿着勺子早暮想着，第一个糖画，她要画点什么呢？

        眼睛转啊转，瞄啊瞄，瞄到一旁看书的未消，她笑着说：“未消啊～我给你画个糖画啊～你想要什么？”

        这声音里充满了跃跃欲试与期待，让未消仔细想了想要让画什么。这糖画想画好也不容易，要想个简单点的。

        3秒后：“画本书吧。”

        “好嘞！”成功接收到第一个单子的早暮开心应道：这个超简单！

        拿勺子舀了糖，手挥舞间，糖浆在百年石板上成型凝固：先是一个方块成型，再是书脊，最后把签子放上。

        大功告成。

        说实话，这是未消收到的迄今为止最厚的糖画。得有三个糖画叠加起来，那么厚。但他还是很配合的夸奖了一句：“糖画不错。”是不错，虽然厚了点，但是能看出来是书。

        得到夸奖的早暮自信心空前的膨胀！

        先画个蝴蝶～画的过程很轻松完美，笔笔都不带停歇的。就是用铲子的时候，蝴蝶翅膀上的花纹掉了一些，蝴蝶的须也断了一根…

        不过没关系～不气妥～

        下一个画的是小猪。

        先画可可爱爱的鼻子，再是头，然后是身子搭上卷卷的小尾巴。

        大功告成后，这个猪…一点也不可爱！

        之后…再接再厉…

        荷花变成花，蜜蜂太丑了，而且脸上的笑画坏了…

        糖爷爷和猴爷爷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一堆奇形怪状的…糖画…有些可以算上惨不忍睹。

        早暮见糖爷爷过来，赶紧招呼道：“糖爷爷，快来看看这糖浆怎么样。”

        糖爷爷仔细看了看：“善可吧。能用。”

        善可吧…能用…就是不太行呗…

        早暮用勺子敲了下锅子，里面的糖浆立马变了颜色。

        糖爷爷“咦”了一声，先是闻味，再是看。过后拿了一根签子尝了尝，不住点头赞道：“好啊！这糖浆！”

        “比我老头子熬的都好。”

        早暮笑着把勺子交给糖爷爷说：“糖爷爷如果得闲的话，可以帮我看着这个铺子吗？我跟未消准备出门准备采些野果药材什么的。”

        “就是这铺子里的客人都是些小动物，不过它们都很可爱的。”

        糖爷爷自然不会拒绝，满口答应了下来。他来这边，也是想着能帮帮忙。本来他就很喜欢画糖画，更何况得了这满锅好糖浆。

        看糖爷爷答应，早暮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刚试着做了一些糖画，都失败了。如果有小动物看上的话，就免费。”

        在早暮她们走后，糖爷爷问猴爷爷：“猴哥儿，还喜欢桃子糖画吗？”

        猴爷爷：“喜欢，喜欢。我一直想着这味道呢。”

        糖果铺子虽换了人，生意非但没有下落，反而还更好了。

        小鸟：“糖爷爷，我想要一只鸡！”等拿着一只活灵活现的鸡后狠狠咬了一口，“让你抢我的虫！”

        排后面的鸡不干了：“糖爷爷给我来只小鸟！”

        糖爷爷画好小鸟，笑着交给小鸡：“不气不气，糖爷爷多送你一只虫子。”又朝着小鸟招招手，“来，糖爷爷也给你一只虫子。”

        小鸟吃了糖早不气了，还很开心，但是得到一个糖画虫子后，就更开心了。

        两小鸡小鸟又变回好朋友。

        “糖爷爷，我要一条龙！”

        “糖爷爷，我要一只凤凰！”

        “糖爷爷我想要一辆车！”

        “糖爷爷我想要一朵花！”

        “糖爷爷画的太棒了！”

        “太像了！”

        之后知道了早暮跟未消两龙不在，特意出现的应龙们也满意的带了好些糖画回去。

        这糖画吃了能变开心，已经不是秘密了，这次两龙不在他们可以亲自尝尝是不是真的这么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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