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芝加哥风暴终章

芝加哥围绕着心灵信标增幅器的战争终于结束了，随着维拉迪摩三个集团军的投降。从一开始亚历山大攻下芝加哥，到最后只过了十天，盟指就反攻成功。亚历山大此刻简直不敢相信维拉迪摩居然这么快就被击败了，他充满了痛惜，意识到自己竟然忽略了盟指会派遣加拿大军队直接北上进攻加拿大的可能性。他感到自己只是在防守一个孤立无援的阵地，尽管超额完成了既定任务，但最终的失败结局并未改变。
  然而，亚历山大并非没有机会。此刻第二波苏军已经从大西洋另外一头出发，带来了超过20万士兵，已经驶向波士顿。此外，南美洲的20万部队也已经突破了德州，进入美国本土。再加上数万人的第二十集团军和在美国各地驻扎的苏共信仰军，如果能领导这支新兴力量，苏俄仍有机会。毕竟，此刻被阻击的美军主力士气低落不堪，加之加拿大军队在芝加哥被核化，自己仍能够切断华盛顿和美国其他地区的联系，使其无法真正动员并联合起来对抗苏俄和南美盟友。
  审时度势的亚历山大继续命令部队去堵截卡维利将军前往芝加哥的道路。同时，派遣一个师的部队北上底特律。在亚历山大看来，只要摧毁这个重工业城市，美国就不可能持续提供源源不断地坦克支援。而且核弹造成的短暂辐射区很难让经历了艰难行军的盟指有能力去救援这个城市。同时自己派遣更多的主力再去费城把再度败退的57集团军救下来再度激励一下苏军其他部队的士气。
  在行动前，亚历山大找到了索菲亚，并告知了自己的计划。再次得到索菲亚的认可后，亚历山大接着透露了更深层次的目的——他希望通过索菲亚的关系，向罗曼诺夫表明自己的心愿，以获得领导这次战争的机会。
  亚历山大的请求让索菲亚感到惊讶。如果是一个凡人向她索要这个职位，必然是出于私心。但她知道亚历山大不是那样的人，他有自己的理想，而她曾经也为这个理想坚定地奋斗过。
  尽管索菲亚有能力为他提供这样的机会，但她很清楚罗曼诺夫是不会接受的。这种能力已经超出了她的范围，而且现在的罗曼诺夫也不可能立即作出这样的决定，因为在这次大败之后，罗曼诺夫能否平稳度过这次危机都是未知数。对于这一点，亚历山大是否意识到了呢？或者他陷入了某种困惑，再或者有什么野心？索菲亚再次在亚历山大的卧室兼办公室给予他一次思想上的“教育”和探究：
  “亚历山大，你难道不太清楚现在的局面吗？”
  “现在是罗曼诺夫的危急时刻，是吗？我相信像他这样的政治家都懂得，危机往往也是转机的基本道理！我认为他是以苏俄的大局为重的。”
  “每个高层手底下都有自己的部队，比如尤里，比如列昂尼德，米哈伊尔他们手下都有自己的力量。”
  “而且他们也明白，军队指挥无法一元化，在对抗已经和自己实力相当的对手本身就是一种致命伤，而他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指挥官，他必须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指挥官，但就现在看我真的看不到一个合适的指挥官，除了我之外。”
  亚历山大果决而又自信地说，但是这个态度却让索菲亚摇了摇头。
  “除非有更大的失败，才有可能让罗曼诺夫对你作出让步，但现在，苏俄没有逼到那个时候，尤其是对于后方来说，我们的宣传上已经说是我们解放美国指日可待了，现在的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就揭露这个谎言的。”
  “那是因为欧洲还保持中立，他们忌惮苏俄的战略核弹，但他们加入之后，我们的国家就没有机会了，所以美国的成败就决定我们苏俄是否会成为主宰，或者像二战结束那样再次被分割成为美国的傀儡，他们应该会有这样的政治远见。”
  听到亚历山大理所应当的看法，索菲亚则是再度摇了摇头
  “或许他们真的没有，即便有，他们也应该会确保自己的权益不被其他的高层吞并，不然他们宁愿让苏俄这个大船跟着自己派别的失败而一起沉没。”
  “如果真的如此，那苏俄即便在芝加哥那次战争胜利了又能怎样，击败了美国只会进一步激励高层们的争权夺利，那么我们组建的理想国家也很难摆脱私有制国家的命运，甚至会迅速走向败亡，不如趁这次失败能够集结集体的意志组成一个真正统一的指挥体系！”
  “你太理想化了，而且作为高层，他们感觉杜马101会议室已经十分拥挤，他们不会希望多一个人的。”
  索菲亚再度让亚历山大认清楚现实，但这样的说法没能让亚历山大低头，他甚至像是一个投机者，一样赌一次。而这样的说法不得不让索菲亚逐步开始敞开心扉地说出了自己对于亚历山大的寄托...
  “我愿意尝试一下，我也希望我能成为了真正的军事家，而战胜美国，战胜那个盟指就会是最好的证明，这就是我个人所希望得到的，而根本不是什么权利和地位。”

  “我希望你能明智地评估形势，如果我是你，我会尽力做到最好。比如你计划的进攻底特律以及解救费城的第57集团军，这些都是正确的举措，对苏俄来说是正确的举措。也许当你不断为整个苏俄付出努力的时候，高层会意识到你的忠诚和能力，然后再次重用你。尽管那个时候苏俄可能会面临新的失败，但只有这样，你才能成为真正的苏俄英雄。而在那个时候，你才能够实现对苏俄体制的改革，这才能更好地推动国家的崛起。真正的崛起，而不是高层之间的互相猜忌。所以你要有耐心，虽然你拥有军事总指挥的能力，但如果没有相应的政治根基，也很难维系。”
  而听到索菲亚如此的解释，亚历山大知道索菲亚这个路线对于他个人来说是个最好的路线，但他并不在意，而且他仍然在坚持，作为国家层面上的考虑...
  “不，索菲亚，我们已经没有了机会。如果我们再次失败，我们苏俄真的就没有任何机会了。只要美国能够稳住局面，启动他们的战争机器，只有一个联合的欧洲才能够战胜他们，但这根本不可能。如果我们这一波失败了，我们就很难再有机会了，其他的欧洲国家会背刺我们，而美国的战争机器肯定会开动。我们根本挡不住他们的联合。”
  “亚历山大，你需要明白自己的地位。你之前只是一个上尉，现在升为中将已经是火箭式晋升。罗曼诺夫提名你并不是真的看重你，而只是口头上的对你们进行了支持。实际上，他是在打压尤里和你，这是他们公认的尤里派系。如果我们这次在芝加哥成功了，或许你和尤里还能继续被罗曼诺夫当成黑手套使用，但是如果他预设的体系真正失败了，他就会更需要树立自己强硬的形象。现在他不向尤里妥协，甚至拿出你和尤里祭旗...政治就是这样，当旧有的体系无法维持的时候，总得有人替他买单，毕竟心灵能力本身就是禁忌，最能引发群体性矛盾的。就比如我们现在麾下的罗马尼亚籍士兵，主要是因为是尤里授命，就能拼死命地支持你，同样整个二十集团军对尤里绝对忠诚，以及尤里对忠诚的把握能力引发罗曼诺夫这样首脑的真正忌惮。”
  面对索菲亚从人性角度上的考量，亚历山大并不在意，他还是认为他们信仰在人性之上的体系：
  “你这只是猜测，或许罗曼诺夫会痛定思痛...”
  亚历山大义愤填膺地说着，显然他不想认同索菲亚的观点，因为在亚历山大看来，罗曼诺夫作为一个和自己一样的沙皇旧贵族能够在苏俄当中晋升成为总理总是有他的过人和识人之处，但是没等他说完，索菲亚就直接否定了他的观念，甚至给他彻底摊牌。
  “不，我非常清楚，亚历山大，你别忘了我是kgb上校，最年轻的kgb委员会成员...如果我这几天没有专注去撇清你和尤里的关系，或许我早就能帮你察觉到盟指已经抵达加拿大了...”
  亚历山大此刻坐在椅子上，似乎领悟到了某种真相，沉默不语。此时，他心中除了失落，更多的是思考应该如何继续前进。画面突然发生的转变也让索菲亚感到惊讶，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尽管她现在非常清楚自己曾经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给这位年轻的指挥官听，但仍然是由于自己的信念和观念的驱使，让她不得不说出这些话。然而，沉默只持续了片刻。
  “那...索菲亚，还是帮我把我的信息传递给总理吧。毕竟无论我做什么，都不能改变上级对我的怀疑，那我也只能去做我更多的贡献。”
  “亚历山大...”
  “我想，只要不处决我，我早晚会有展现实力的那一天吧...”亚历山大低声的如同叹气的说道，似乎想到了什么：“真希望美军也能和我们一样猜忌盟指，如若不然，我们必须要暗杀掉这个将军，和支持他的力量，不然我们真的是打不赢他们的。”
  面对亚历山大如此地坦然，索菲亚也几乎是流着泪坚定地点了点头。
  “亚历山大，你要相信，我一定会支持你的，一定会的。”
  话毕，两个人再也没有说什么，甚至索菲亚也没有第一时间去执行亚历山大留给自己的安排去转发他对罗曼诺夫的建议，而是留在了这里和他待在了一起，是的，作为这个时间线的她最看重的同志，她也倾其所有满足了他作为非公事之外的一切期望，以抚慰这个在这个年龄段不该承受的压力...
  然而，在亚历山大军中，他们的士气异常高涨，整个军队都有着巨大的荣誉感。尤其是索菲亚旅的团长鲍里斯，作为阻击美军的指挥官，他的名声大噪。虽然他确实拥有全军最精锐的三辆天启坦克，但决定性的因素是他勇猛的作战风格和协调灵活的战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团发挥了更深远的作用。卡维利将军率领的国土防御军困扰已久，再加上尤里的第二十集团军遭受严重损失，卡维利误以为自己面对的是至少一个集团军规模的苏联军队。得知更多苏军通过大西洋进入波士顿后，为了防止意外，他被迫听从联军指挥部并不知真相的建议，立即率领全军前往纽约，以阻击计划利用波士顿登陆的苏军，并尽可能快地与加拿大军队会合。

  与此同时，取得芝加哥胜利的联军指挥部立即开始审问苏军战犯。令他们意外的是，尽管维拉迪摩在战场上是个莽夫以及好大喜功的人，但他确实是一个忠臣，他在审讯室一言不发。相反，他的手下将军们非常坦率地透露了大量信息，几乎泄露了卡维利所涉及的所有机密，包括尤里在苏联高层的地位，以及罗曼诺夫对尤里真正的态度，各个方面的苏军配置，那个亚历山大指挥官的情报，甚至还有每个人所属的势力，以及苏联后期能动员的力量等等，当然也有一个错误的情报，那就是亚历山大确实被认为是尤里的门徒。
  得到这些情报后，联军指挥部向卡维利将军和杜根总统交换了情报。同时，他们大胆推断苏联内部存在着重大分歧，这一推断得到了CIA的证实。在最后的商议中，联军指挥部建议将这些情报通过私人关系告知罗曼诺夫。他们的理由是，他们已经意识到，拥有心灵控制能力的尤里所构成的威胁远远超过拥有核弹的罗曼诺夫，尤其是尤里手下亚历山大展现出的非凡能力。例如，一个团的战绩足以让卡维利将军连夜撤退…当然，盟指在总结的时候，并不会直接让自己的上级卡维利将军难堪，而是委婉地陈述了这一事实。
  其次打赢苏俄必须要得到欧盟和太平洋阵线的支持，让欧洲的援军给予美军巨大的帮助，或者让他们直接进攻苏俄本土。总之单单凭借美国的力量是不可能抵挡苏联和拉美以及中东和非洲联军的。
  对于盟指的建议，杜根和卡维利都表示了赞同，于是按照盟指的建议，卡维利将军以自己过去北约司令的身份以多重关系请求欧盟和太平洋阵线的支持，而杜根则是放了维拉迪摩，并让他直接带走自己给罗曼诺夫的私人信件，此刻政治觉醒的杜根留了个心眼，那就是这封信虽然是亲笔写的，但字迹却像是刻意模仿自己的笔记，是的，他太熟悉亚历山大了，他要在后续当中给这个大学同学最后的致命一击。
  尊敬的罗曼诺夫总统：
  我希望这封信能够引起您的关注，并与您分享一些我们最近所掌握的情报。尽管我们的两国一直在冷战状态下相互对抗，但我认为现在是我们共同应对一个重大威胁的时刻。
  最近发生的核爆事件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尽管一开始似乎与我们的国家的特工有关，但我确信这是一个可怕的误判，因为我们只是想去摧毁那个心灵增幅器，根本没想过那个。根据我们的情报，有理由相信这一事件与尤里有关，尤里正是那个拥有危险心灵控制能力的人。
  尤里的能力对我们和全球安全构成了极大威胁。他的行动可能导致内部分歧和不稳定，进而削弱我们两国之间的敌对关系。我深信您也希望避免这种局势的进一步恶化。
  尽管我们之间存在着分歧，但我坚信我们可以找到一种合作的方式来应对这一共同威胁。我建议我们共享情报，并加强合作，以确保我们的国家和人民免受尤里的影响和伤害。
  请相信，我对两国之间的领导者之间的对话和合作充满希望。只有通过共同努力，我们才能抵御尤里的威胁，确保我们的国家和世界的和平与稳定。
  谢谢您对这封信的关注。我期待与您就这一重要问题进行进一步探讨。
  诚挚地
  杜根
  是的，杜根这封信生硬无趣，甚至没有诚意地提出让苏俄退兵，更没有提及他们之间过去存在过的友谊，并以这样的名义达成和平。是的，杜根作为一个资深的政治家，深谙政治的奥秘。他在面对这场战争后，认识到虽然美国陷入了巨大的危机，但在危机中也蕴藏着巨大的机遇。他深知，美国有能力在这次危机的背后获得巨大的利益。然而，唯一能对这一目标构成威胁的就是心灵信标和心灵部队的亚历山大指挥官。只要他们能够远离苏俄的影响，美国必将焕发新生，重新在政治、经济和军事三个方面掌控整个世界。
  此刻的杜根已经规划好了自己下个阶段的计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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