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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败家子(已修)


裴殊不会读心术,哪儿猜得出顾筠在想什么,他又问了遍,“真没事吗?”

        顾筠道:“没事。”

        她一个姑娘家,难道还要劝夫君留下来,昨日没有圆房,徐氏没问过,今日再不圆房……

        顾筠放下筷子,“夫君下午要去做什么?”

        姨娘说过,男人的事少问,可顾筠真怕裴殊又去喝酒赌钱。

        裴殊道:“下午没什么事,阿筠有事吗。”

        顾筠松了口气,不去玩就成,她对裴殊的期盼也太低了,不求别的只要不玩就成。

        “我下午要看账本,春玉姑姑说你平日不看书,那书房我先用着。”

        不爱看书说的也是好听,裴殊根本是大字不识几个,让他读书还不如要他的命。

        反正他不用书房,那顾筠用。

        虽然裴殊不看书,但澄心院的书房修建地极为考究,两扇宽敞的窗户,一面朝南一面朝东,书桌椅子都是紫檀木,靠墙修了一面极高的书架,上摆满了书,多宝阁摆着名贵瓷器,门前栽了一片紫金竹,东边是从海棠花。

        只可惜书上积了灰,裴殊已经两个多月没进过书房了。

        裴殊很好说话,“行。”

        原身是纨绔子弟,一年进不了书房几次,他虽然不想按照原身的日子走下去,可是什么事都得慢慢来。

        不然发现他芯子变了,得被当作妖怪烧死,再说他也得理一理思绪。

        吃过饭顾筠就去了书房,虽然徐氏说她刚进门,这些事不急,但顾筠想尽快接手。

        “让春玉去账房把账本拿来……世子若是出门,跟我说一声。”顾筠叮嘱清韵,她没闲心管裴殊的事,嫁进国公府,为的就是经营好日子。

        裴殊是死是活都和她无关,赶紧把国公府大小事务接手才是要紧事。

        顾筠不打算睡了,管家管的是一家老小吃穿住行,府上年节走动,以及日后弟妹们的嫁娶之事。

        她得做的漂亮一点。

        顾筠一翻账本就是两个时辰,可算把国公府近几年年的账翻完了。

        看完账本,她脸都白了。

        英国公府表面是簪缨世家,可是外强中干,内力虚耗,国公是爵位,并无实权。

        英国公在朝中任五品官,每月拿十五石米的俸禄,四十多两银子虽够普通人家吃饭,可是国公府花销远不止于此。

        徐氏,府上公子小姐以及姨娘都是各住各的院子,院子小厨房每月有十两银子的定例,春夏秋冬各裁四身衣裳,女子一年订两套头面,这还不论平日买的金银首饰,每人每月二十两月钱,不够的还会再支,徐氏很好说话。

        夏天的冰,冬日的炭,平日里的水果点心,以及丫鬟小厮的月银。

        澄心院管事姑姑是春玉,下头丫鬟就有十几个,也不知道裴殊弄这么多丫鬟做什么。

        再加上逢年过节礼物走动,宴请宾客,这还不是花销最大的,别的都是小打小闹,在这府上花的最多的就是裴殊。

        他就是个败家子。

        顾筠有些明白为何徐氏这么快就把管家之权给她了。

        账本最新的两笔一是三千两,裴殊买了只蛐蛐,另一笔是五千两,裴殊打伤了人,五千两是赔给人家的药钱。

        再往前翻,他连书都不看却花五百两买名贵砚台,一掷千金请戏班子来国公府唱戏,还有不少大大小小不知名的账,几百两几千两的,顾筠怀疑他拿这些银子去赌钱了。

        他一个人就花了几万两银子。

        英国公的俸禄不足以支撑这些,这些花销都是靠国公府的产业。

        庄子铺子,只要能赚到钱,裴殊怎么花都能补上缺漏。

        只是,国公府的庄子铺子并不赚钱。

        英国公府有八个庄子,每年收的粮食除了上交的税,给庄户的钱,就剩不下多少了,也就是说庄子收成不好。

        铺子大大小小有二十几个,除了租出去的,剩下的做布匹,瓷器,烟酒茶糖的生意,时有亏空,生意勉强维系。

        亏空的这些银钱,一大部分花的宁氏的嫁妆,还有一小部分,是徐氏自己添钱补上的。

        不过做继室做到这个份上也是不容易,徐氏在把账本交给她之前就仔细查过,该补的都补上了。

        可也改变不了这是个烂摊子的事实,照这么下去,顾筠也得走上拿嫁妆贴补婆家的老路,她嫁妆并不多,算上今早收的三千两,总共才五千两。

        还没裴殊打人赔的药钱多。

        这还只是明面上,顾筠不知道徐氏手里有没有别的赚钱法子,她也怀疑过为何徐氏这么快就把管家之权给她,除了因为是个烂摊子,是否还有别的原因。

        这账目没什么问题,徐氏一个继室,不贪权不贪银子,除了教养不好继子,看起来是个合格的继母。

        顾筠托着下巴看窗外,窗前一片翠竹,竹叶微颤,海棠花吐出花苞,露出那么一丁点红。

        远处天空赤红,云霞飘渺,这么快就到傍晚了,这里的景色多好,硕大的国公府就跟这夕阳一样,马上就要落山了。

        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没什么可后悔的,也由不得她后悔。

        只不过是在知道裴殊是个什么人之后,又雪上加层霜罢了。

        顾筠让绿勺把账本送回去,她揉了揉脖子,坐这一下午腰酸背疼的,“世子呢?”

        清韵道:“姑娘来书房之后,世子回屋睡了一个多时辰,然后就坐着发呆,其他的什么都没干。”

        没出门,没去玩,比昨天强太多了。

        顾筠又坐了一会儿,“去请世子来堂厅用晚饭。”

        清韵看得出顾筠不大高兴,却不知为何,自家姑娘从小心思就重,想什么她们也猜不出。

        只希望世子能懂事一些,别让姑娘伤心了。

        裴殊睡了一个多时辰,醒来之后脑子清醒多了,他对着窗户坐着,想了很多事,他回不去,只能留在这里,原身爱玩纨绔,对他而言也有好处。

        依原身的身份,他就算做再离经叛道的事,也算不上离经叛道。

        以他生前做的研究,养家糊口不成问题,至于顾筠,她还太小,他是红旗下长大的人,支持晚婚晚育,在顾筠成年之前,他们二人就以兄妹相处。

        就是这小姑娘总是板着个脸,弄得他都不知道说什么。

        正想着,屋里就进来一人,是顾筠的贴身丫鬟清韵,清韵行了一礼,道:“世子,夫人请您去堂厅用饭。”

        裴殊回过神,这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他点了点头,起身去堂厅。

        丫鬟已经摆好饭菜,顾筠坐着等他。

        裴殊道:“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

        他一看桌上的菜,清粥,炒青菜,蒸鱼蒸肉,除了绿就是白,真是清淡至极。

        不过一下午没吃东西,裴殊也饿了,“快吃饭吧。”

        顾筠先喝了口粥,裴殊下午还算老实听话,姨娘跟她说不能问夫君太多东西,也不能管太多,以免心生嫌隙。

        裴殊是世子,自小含着金汤勺长大,肯定有自己的脾气,她迁就着些,让着些,这才是夫妻间的相处之道。

        姨娘同她说生下孩子才是要紧事。

        有了孩子,日后好有个依靠。

        顾筠脸有些红,她用公筷给裴殊夹了块鱼肉,“夫君,小心刺。”

        裴殊深吸一口气,“你多吃点,你这也太瘦了。”

        小厨房的味道一般,还不及裴殊中午做的好吃,他看顾筠吃的不多,一顿饭给她夹了三次菜。

        顾筠口味清淡,从前在家里吃的就是这些,吃口味重的身上味道不好闻,吃得多了身形不好看,今天中午她是破例才是那个豆腐的。

        吃过饭,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夜里风凉,两人便回了屋。

        不同于昨晚一个人在新房从天黑等到天明,今日裴殊也在。

        顾筠看了会儿书,裴殊就坐在一旁盯着烛灯,清韵进来添了好几回茶,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顾筠想说会儿话,可她不知道和裴殊说些什么,他就是个浪荡子,空有一副好皮相,脑子里全是草,她记得有回赛诗会,裴殊把字都读错了。

        跟他说书说诗,根本就是对牛弹琴。

        顾筠翻了两页书就放下了,她看不进去,她不知道别人家夫妻是怎么相处的,反正她和裴殊在一起怪怪的。

        她昨日受了委屈,今日还要委屈吗,哪怕裴殊不着调,夫妻之间也不该是这般冷冰冰的。

        他可以爱玩,但顾筠希望裴殊是向着她的,就和早上敬茶时一样。

        顾筠把书放下,“夫君,时候不早了,我伺候你歇息吧。”

        裴殊刚端起茶,才含了半口,听这话差点喷出来,他把茶水咽下去,拍了拍胸口,正想好好和顾筠说说,就对上一双明澄澄的眸子。

        顾筠很好看,比以前的明星还要好看。

        他告诉自己,顾筠还小,从小受的教育不一样,想法肯定也有不同之处,他可以慢慢告诉她。

        首先就是晚婚晚育,其次就是一夫一妻制,还有便是他们之间没必要说伺候,服侍之类的话。

        但是看这这双眸子,裴殊说不下去,兴许顾筠没这个意思呢,他咕嘟咕嘟把茶水全灌了进去,道:“太早了吧,这刚什么时辰,你若是困了就先睡。”

        顾筠脸色啪一下就沉了下来。

        裴殊:“……”

        他也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触了这个小姑奶奶的眉头,怎么说变就变。

        顾筠又气又委屈,眼眶一下就红了,她站起来道:“好呀,那我去睡。”

        裴殊坐都不敢坐了,他没见过女孩子哭,也不知道怎么哄人,他叹了口气,“你别这样……”

        屋里没丫鬟,裴殊去把门关上,顾筠鼻尖红红的,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裴殊道:“哎,怎么了这是,怎么一句话说不对就这样。”

        “我让你先睡是怕你困,不是为别的。”裴殊觉得自己真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

        顾筠更委屈了,“那是为何,昨儿你不在也就罢了,再说也无用,今晚你还要如此吗。”

        裴殊拉着顾筠坐下,若是跟顾筠说她年纪太小,不该做那种事,她不一定会信,而且,在顾筠看来,嫁人生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裴殊认真看着顾筠道:“阿筠,你知道我从前为何只喝酒赌钱,最多也就是听曲看戏是为什么吗。”

        顾筠眨了眨眼,不解道:“为什么?”

        裴殊道:“因为我自己有难言之隐,所以这些年自暴自弃,这么说你明白吗?”

        顾筠摇了摇头。

        裴殊略一思索,沉声道:“这两年,我一直求医问药。”

        “啊?”顾筠一下就怔住了,这种事摊谁身上谁不好受,无论她说什么都只会往裴殊伤口上撒盐。

        最后她问道:“那还能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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